闻春意后来瞧明白金氏的心思,她想一想就明白过来,直接寻机会跟金氏说:“娘,你用不着陪我出去逛街散心,我没有事,你和爹就别担心我,我只不过是暂时找不到可以守了府里规矩,又能挣到银子的事做,心里烦做呢。”金氏自然知道这个小女儿的爱好,她只是有些伤心的瞧着她说:“都怨爹娘没有本事,连累得你小小年纪开始,就要为家里生计担心。雪朵,这些年,家里开支不大,你哥哥和弟弟们都是由府里供着读书,我们家存了一些银两。”
闻春意在心里轻叹一声,金氏不是那种爱出门的人,却为了陪她散心,近来连着出府好几日。而她也不是那种会为家里生计奔波的人,四房的日子,一直不曾到那种衣食不保的地步。闻春意只是习惯手中有银两的感觉,她习惯时不时挣些小零花钱放在身边用。闻春意这时醒悟过来,两世为人,她都是没有大志向的人。她瞧着金氏担忧的面色,反而觉得没有大志向,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让父母为她操碎了心。
闻春意想想这时代女子能做的事情,发现能做的事情,的确没有太多。闻春意不管在那一世,都不喜欢活在风头上,她觉得众目睽睽的日子,她活得格外的不自由。只是有些话,是无法跟金氏说得太明白,她只能婉转表达出来:“娘,你和爹又不曾亏待过我,我几时为家里生计操心过。我做那些事情,只是觉得比在外面扑扑蝶赏赏花来得有趣。娘,你知道我不爱跟人说长说短,那我总要找些事情做,那种做了事,又能得银两的事,是我最爱做的事。”
金氏说不服女儿,想一想,这些年来,闻春意行事从来不曾出格过。明年亲事定下来后,她在娘家的日子,没有多少了,不如由着她去。闻春意见到金氏的神情缓和下来,笑着说:“娘,我想跟爹去茶楼坐坐,我喜欢听别人说身边的趣事,那样我不用去外地,我也跟着长了见识。”茶楼那是三教九流来往的地方,金氏心里其实不乐意,只是见女儿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难得有她感兴趣的事情,她无法开口拒绝她。
闻朝青知道闻春意新的乐趣之后,反而觉得这样也好,他一直担心着,闻春意这般的性情,嫁了人之后,会有些不知处置俗事的味道,将来只怕会吃暗亏。而茶楼里,是最多流言蜚语流传的地方,当中自有一些是真事情。何况他只会带闻春意闲坐在自家府里的茶楼里,有他护着,坐在茶楼里最安全的位置,闲坐着听人说一些暗事,磨磨女儿太过清平的性情。闻朝青因此常带女儿去茶楼,他做正事,闻春意拿笔记下楼下人说的闲语。
闻朝青瞧过闻春意记录的事情,那些脏话不入耳的话,她一字都不曾记下来,她记下来的都是一些趣事,瞧得闻朝青都是一脸乐意。闻朝青瞧过闻春意几次记录后,便由着她去,只是警告说:“雪朵,你在茶楼里听到的一些话,可不能跟人再说一次。”闻春意懂事的点头说:“爹,你安心,我知道不惹事。”闻朝青自是放心女儿,闻春意回去跟金氏和兄弟们说话,也只说那种听来值得一乐的趣事,从来不提在茶楼里无意当中听来的暗事。
春天过了,闻春意神色明显轻快起来,闻朝青不带她出门的日子,她就在家里整理那些记录,还常说来给金氏听。她虽说不是一个好的说书人,却挡不住那些事情的趣味性,常让金氏笑得停了手里活计。闻春意很快整理成一本书样,她在闻秀峻的陪同下,去寻麻家姐夫说出书的事情。闻雪意很是高兴迎来弟妹们,她的肚子大了许多,瞧着脸色红润神情轻松。闻春意和闻秀峻两人自是高兴不已,两人陪着两个外甥玩耍过后,就陪着闻雪意在院子里坐坐聊天。
闻雪意看了闻春意整理出来的册子,一边看一边笑得停不下来,她赞同的说:“我瞧着这书好看,只不过要过你姐夫的眼,我觉得还是有些困难。”闻春意自知这时代发行的书,都是励志类的书,象她记的这类闲书,只怕是没有几人看好。闻秀峻却有些不赞同的意见,他笑着说:“姐姐,我觉得姐夫是开通之人,这类的闲书,只要出来后,一定会有人愿意掏钱买下来,看得乐一乐。”
闻雪意望着弟妹们头痛不已,两人都不是那种愿意扬名的人,偏偏两人总是做这种扬名的事。闻雪意瞧着他们两人说:“就说你姐夫愿意帮着你们去瞧一瞧能不能出书,这著书的人写谁?”闻春意和闻秀峻两人互相看一看,乐呵呵的说:“山居闲人,姐姐,就用这个号。”闻雪意瞧着弟妹们连名号都想出来了,她知道两个弟妹的性子,只怕麻家姐夫不伸手帮忙,这两人也会想法子自寻路子出书,他们两人都大了,有些事挡不了。
傍晚,麻家姐夫回来,望见小院子热闹的景象,笑着开口留小舅子和小姨子在家里住上两天,顺带陪陪闻雪意和两个孩子。闻春意是不喜欢在外居住的人,她总觉得住这么几天,却要累得别人收拾地方,而闻秀峻是被先生要求天天要上学的人,两人自是婉拒麻家姐夫的心意。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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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将心比心
送别闻春意姐弟两人,麻家姐夫梳洗时,听闻雪意说了弟妹的来意,他听后笑着轻轻摇头感叹说:“雪意,我们的弟妹们瞧着都是安分的人,只是做的事情,从来算不上是什么真正安分的事。”闻雪意听他的话,颇有些嗔怪的瞧着他。
在麻家姐夫笑意浓浓的眼神里,她理直气壮的为弟妹们伸张正义,反驳说:“他们那有不安分,他们都是严守规矩的好孩子。你瞧瞧他们那些书里面记录里的内容,都是一些趣事乐事,我瞧着都觉得心里快乐许多。”麻家姐夫笑瞧着闻雪意,瞧得她主动伸手为他把衣裳整理服帖了事。麻家姐夫由着她拉扯着衣裳,笑着低声说:“我信弟妹们的品性,你看后,觉得那册子不错,我再细看一遍,没有瞧出不妥,再送去过官验。”
小夫妻去了正房,一对儿女欢笑扑过来迎接他们。麻家姐夫一手一个怀抱起一对儿女,瞧得闻春意轻摇头嘀咕说:“我从前总觉得我父亲疼爱妹妹的那份慈爱心,大约是安城独一份,原来这还有人在等着我。”麻家姐夫自是听见她的嘀咕声音,他好笑的瞧着她,很快的安抚一对儿女自已玩耍,他才凑到闻雪意的耳朵边低声,笑着打趣她说:“岳父待岳母,一定不如我待你这般情深周全。”
闻雪意的脸飞红起来,她的眼里有浓浓的笑意,嘴里却嗔怪的说:“孩子们都在呢。”麻家姐夫瞧着闻雪意的神情,他眼里笑意更加浓厚起来,他轻握住闻雪意的手,笑着凑到她的耳朵边说:“我许你跟儿女们在我面前吃醋争风头。我一定让你赢。”闻雪意的耳朵痒了起来,她只觉得那种痒,痒进了心底深处。她略有些小女儿神态般的轻跺脚,脸红着辩解说:“我才不会跟自已儿女喝这种醋,我喜欢你待他们慈爱。”
闻春意和闻秀峻进了四房院子门。他们一眼就瞧见候在院子里的闻秀玉,闻秀峻欢喜的冲过去,说:“哥哥,你出来了?”他那语气和神态,让闻秀玉笑眯眯的瞧着他说:“我又没有去哪里,只是在祖父的院子里。呆了一些时日。”闻春意笑逐颜开的瞧着他说:“哥哥,这下子,你有空陪我们写游记了。”闻秀玉尽管习惯闻春意的这般直肠子性情,他也有些受不了的教她说:“雪朵,你应该先问一问我。身子可大好之类的面子话。”
闻春意上下打量他一番,笑着说:“我瞧着哥哥身子就恢复过来了,不用说那些光面话。再说,科考对哥哥来说,只要尽心就行。眼下,那游记才是大事。”闻秀峻在一旁听后,紧跟着点头说:“哥哥,你在外游学一年。我和雪朵没有了主心骨,都没有做成一件事情。你回来了,有你陪着。我和雪朵可以放手做事。”闻秀玉对这一对弟妹相当无语,他去游学时,父亲舍不得,母亲哭红了眼,家里人,都有些依依不舍的神情。只有这一对弟妹兴奋不已。
闻秀玉也知道为了科考的大事,这一对弟妹还是容忍了些日子才开口说话。他好笑的瞧着他们两人,说:“你们先进去给爹娘请安。那些事,缓缓再说。”闻春意立时笑容满面起来,闻秀峻兴奋的点头说:“哥哥,我们不着急,那事可以慢慢来。”三人进了正房,闻春意和闻秀峻说了闻雪意和两个孩子的事情,闻朝青满面笑容瞧着儿女们。金氏一脸详和的神情,招呼闻春意在身边坐下来,更加仔细的打听两个外孙的情况。
闻秀玉一脸轻松闲适的神态,安坐在正房里,刚刚过去的科考,虽说成绩还没有出来,可是至少他不用把全部心力用在功课上面,可以空下来,瞧一瞧两个弟弟的功课。闻府有三子参加科考,按闻老太爷的意思,考前,不许府里人大张旗鼓去送人去参考,考后,不许府里人围着去问考试情况,一切都当平常事看待。闻春意是深深的佩服闻老太爷的这番养气功夫,难怪闻老太爷一年四季难得生一次病,闻府里,只有闻老夫人处一年四季需传大夫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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