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之人,绝戎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缎轻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
绝戎的话让独缃秀备感惊讶,缎轻死了?这,怎么,怎么可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刻听到步海的梵倾天这才微微的抬起头,平静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刚刚梵倾天失控的情绪面容。
幽深的眸子跳动着无法琢磨的光芒,梵倾天缓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声音幽静冷漠道,“本王已经处决了缎轻,念在缎轻陪伴在本王多年的份上,就按照王室最高礼遇厚葬。”
“王上,您,您真的杀了缎轻?”瞪大的眸子看着地面上躺着的缎轻,步海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并没有回答步海的话,梵倾天负手转身背对着步海等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本王需要休息。”
此刻听了梵倾天话的步海连忙蹲下身子去探缎轻的鼻息,已然没有一点儿的气息了。
心中哀叹了一声,步海看着缎轻那俊美苍白的面容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中露出对缎轻的惋惜。
虽然步海是不希望缎轻死,可是王上已经杀了缎轻了,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的转变的余地了。
抱起缎轻渐渐冷去的尸身,步海冲着梵倾天的背影道,“老奴知道怎么做,但是缎轻毕竟是一个男宠,若是用王室最高礼遇厚葬,王上恐怕会遭受群臣的反对,会对王上不利。”
王室最高礼葬那可不是谁都可以这样使用葬礼的。
步海有些不明白,梵倾天既然要杀缎轻,人都已经杀了,为什么还要用如此大的礼节厚葬缎轻,那这样就不应该让缎轻死才是。
现在步海是越发的看不透梵倾天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了。
听到步海这句话,梵倾天平静的声音含着一抹异样的口气冷冷道,“谁敢反驳,本王就杀谁,下去吧,按照本王吩咐的去办。”
顿了顿,梵倾天似乎想到了什么,冷声的又道,“三天后应该就是土国使臣来访的时日了,无需繁杂的礼节,将王室最高礼节的陪葬品同缎轻一同陪葬在王陵即可。”
这也是梵倾天唯一能够回报缎轻这般对自己忠心的厚礼了。
紧紧的攥着拳头,梵倾天心中也是充满了无力感,近在眼前,她居然救不了缎轻,是她没用。
“是王上,老奴一定会将此事办妥的。”步海冲着梵倾天行了行礼节,准备抱着缎轻的尸体退出去。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独缃秀蓦然出声道,“王上,为什么要杀缎轻?”
独缃秀的提问顿时让气氛变得紧绷了起来。
生怕梵倾天会因为独缃秀问这话而恼怒生气,不等梵倾天出声,步海立刻对着独缃秀厉声道,“王上要杀谁还需要告诉谁吗?缃秀公子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了,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
听着步海的话,独缃秀潋滟的眸子微微一沉,视线一直看着梵倾天背过去的身影,想要等梵倾天的回答。
可惜梵倾天是不会给独缃秀答案的,冷漠的声音开口便是让独缃秀等人离开。
“缃秀公子,还请先离开吧。”清楚知道梵倾天的性子,步海无奈的提醒了一句独缃秀,抱着缎轻的尸体转身离开。
虽然不知道梵倾天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是独缃秀可以确定,现在的梵倾天心情一定不好。
不是没有见过梵倾天杀人,这是独缃秀第一次见梵倾天杀人以后留给众人的背影。
以往杀了人的梵倾天应该很高兴才是,可独缃秀看到的是梵倾天的身影令人孤寂。
似乎能够感应的出来梵倾天没有想要杀缎轻的意思,所以,独缃秀这才想要问梵倾天到底是因为什么杀缎轻,是因为梵倾天知道缎轻知道梵倾天是女子的事情吗?
脑海中浮出诸多的疑问,独缃秀也替缎轻感到悲凉。
要不是缎轻告诉自己梵倾天是女子,恐怕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梵倾天是女子的事情,这件事,独缃秀很感激缎轻。
很想要替梵倾天分担现在难过的心情,最终,独缃秀却是放弃了。
现在的梵倾天是不想要让何人打扰她吧,他不能够在让梵倾天生气忧心了。
“绝戎,我们走吧。”深深的看了一眼梵倾天的身影,独缃秀带着绝戎走出了梵倾天的寝宫。
阴沉的天气,如同心情一样的沉重。
冷风吹啸,掠过缎轻哪一张苍白已无生气的面容,紧闭眸子嘴角带笑,是幸福的微笑,可却让人备感心痛凄孤。
“真是一个傻小子啊。”步海眼中布着一丝的氤氲,替缎轻感伤低吟一句。
就在步海即将踏出卧龙殿外,跟着追出来的独缃秀此时将步海喊住,“海公公,请等等。”
听到独缃秀的呼喊步海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赶上来的独缃秀。
见独缃秀上前来,步海这才开口问道,“独公子有什么事情?”
视线落在步海怀中的缎轻身上,独缃秀眸子跳动着点点的光芒,沉声道,“海公公,可以让我检查一下缎轻的伤势吗?缃秀想要让请来的神医看看缎轻的情况。”
听独缃秀这般要求,步海沉了沉眸子,看向独缃秀身后一脸平凡掉在人堆就找不到的绝戎。
其实步海也是真真心疼缎轻,没有了缎轻,步海想想自己恐怕要操心的事情更加多了。
以前有缎轻伺候在梵倾天的身边,那时候有缎轻制衡住叶孤岚等人,也让朝廷内那些烦人的百官受制缎轻。
☆、521.第521章 、彻头彻尾的无情人
有缎轻在,这些百官也不敢对梵倾天有大动作,有什么小动作缎轻也会告诉自己,步海可以提前防备。
而缎轻对自己的孝顺,也是有打动过步海。
虽然说缎轻这一切都是为自己打算,都是有企图的,可是缎轻的企图很明显,就是想要升官发财,想要活的很好罢了。
缎轻没有太多的心思向叶孤岚一样,想要害死梵倾天,报复梵倾天。
不真心对梵倾天,但缎轻也绝对不会想要让梵倾天死,所以步海还是很中意缎轻的。
不想让缎轻就这样死了,步海抱着一点的希望,视线再度投向了独缃秀道,“好,那就看看吧。”
一点也不意外步海会答应,毕竟缎轻和步海的关系也是十分好,独缃秀侧头看向绝戎,“绝戎医女,麻烦你了。”
听到独缃秀的吩咐,绝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走到了被步海抱着的缎轻身前,绝戎检查了一番缎轻的尸身,墨色的眸子微微暗了暗。
毫无表情的看向了独缃秀,绝戎冷静的开口道,“缎公子心脉已经碎裂,而且缎公子也不是魂脉实力,公子,殊绝戎无能为力将缎公子救活。”
听到绝戎这话,步海再次无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以前缎轻老是和独缃秀做对头,独缃秀也恨不得永远不要在见到缎轻了,可是如今缎轻死了,独缃秀却是感到有一丝的难过和舍不得。
袖子下的手掌不由的微微攥紧,独缃秀看着绝戎沉声问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能够将缎轻救活了吗?”
虽然很清楚绝戎说救不活缎轻,那就真的已经没有办法救活缎轻了,可是独缃秀还是想要在确认一遍。
没有想到一直清楚自己个性的独缃秀还会多问自己一句,绝戎点了点头,“就算是回魂丹也不能够将缎公子救活,绝戎一点办法也没有。”
再次得到绝戎肯定的回答,独缃秀潋滟的眸子也充斥着伤感,“让我送缎轻一路吧。”
没有在回答独缃秀的话,步海抱着缎轻的尸体朝着一品新庆宫而去,独缃秀紧跟着而去。
卧龙殿寝殿内,熏香夹杂着缎轻身上还未曾散去的血腥飘荡在空气中,地面上狼藉一片,还没有人前来打扫。
此刻的梵倾天双手抱膝坐在床榻上,披散的青丝遮盖住了梵倾天的面容,看不清梵倾天此刻是什么表情。
但是梵倾天身上散发出一种极度低迷冷然的气息,孤寂凄寥,一种让人忍不住为之心酸的念头盖然而生。
一只手的拳头血肉模糊,梵倾天却是不知道疼痛一般,拳头越发的紧攥,腥红点点的从受伤的拳头上渗出,滴落在了柔暖米黄色棉被上,染出一幅血梅。
身子微微抽搐着,被青丝遮盖住的面容下,梵倾天面上冷冷的紧绷着,泛红的眼眶缓缓的溢出两行泪。
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受,梵倾天只想要哭出来,可是她哭不出声音来,只有两行清泪代表着她内心的悔恨痛苦,以及无奈。
是她将缎轻逼上死路,是她,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如果她不是一直想要了缎轻的命,缎轻也不会因为怕为难自己而自杀以表忠诚。
忠心,甚者爱她的人,死了,梵倾天怎么觉的心会这么的难受痛苦。
这种酸痛和她当初被夜独尘轻手杀死也尤过不及。
从来没有觉得缎轻死了梵倾天会有任何的怜悯之情。
可是当梵倾天真正的明白缎轻对自己是如此真心真意的时候,梵倾天清楚,自己想要彻头彻尾变成无情绝情的人,根本就做不到。
缎轻死了,她心里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为什么她还会有难过的情绪充斥自己心头,让她甚者自责的有些窒息,让她蓦然有些的不知道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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