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被驸马爷点名了,只能上前抱拳应声:“有劳姑丈们挂心了。嗯,些许小事儿,我们还能应对的,姑丈们的时间金贵,我们实在是不应该劳烦的。”
阿凤也马上接口:“是啊,是啊,的确是我们的不是,没有想到真能惊动各位姑丈,改日我们一定登门请罪。”
他们两个还真没有如此的小心翼翼过,但现在他们只想送瘟神,希望三位驸马爷走的越快越好:江旭的死活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一旦他们和如此多的驸马纠缠在一起,后面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呢。
四驸马笑了:“你们听听,这两人真就是冰雪聪明啊,咱们什么还都没有做呢,他们就已经想送神了。”
七驸马阴阴的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说实话映在阳光下,那张脸实在是能看呆一众大姑娘小媳妇的;但就算那笑容再漂亮,却连阳光也化不开那丝阴冷。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他看着阿凤:“小凤凰,你现在后悔有点晚了。”
四驸马瞪了一眼他:“你好好说话能如何,非要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没有什么事情也让你吓出事情来了,你说你对两个孩子如此,好意思的。”
虽然四驸马这样说,可是江铭和阿凤却没有一点放心的模样,反而更加小心的看着四驸马:如果说五驸马和七驸马是狼,眼前的温和普通的四驸马就是披着羊皮的虎啊!
阿凤绝不可能会被四驸马几句话就骗倒,认定四驸马后面的话绝对不会让她开心的。
“小凤凰,未来的驸马爷,欢迎真正进入大楚京城!你们,现在才算是真正到了京城,所见所闻都不会和从前一样了。”四驸马笑的更加温和了。
他抬了抬手:“坐吧,站着说话你们不累?就当是自己家里,我们这些人除了在宫中,到哪里也不必委屈自己的——你委屈了自己,旁人就会没有顾忌的委屈你。”
阿凤和江铭对视一眼:“那个,今天我们还有事情,改日定当登门……”溜吧。什么江家,什么江旭,什么江老夫人,同三位驸马比起来那根本就是温驯的小兔子啊。
不管三位驸马爷想要做什么,阿凤和江铭也不想掺和,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平常日子。
七驸马抬头看着江铭:“你能走,但是小凤凰走不了。只要你能不做小凤凰的驸马爷,那你就真的能走。”
“可是小凤凰自从她被封为宁国公主的那一刻开始,便走不了。她走不出大楚皇室的身份,便走不出大楚的朝政与斗争去。”
“你舍得下小凤凰吗?舍不下你便也走不了。”他轻轻一弹茶盏:“此事不是你们愿意或是不愿意就能改变的,早早就已经发生了,只是你们没有警觉罢了。”
五驸马叹口气搓了一把脸:“阿凤,江铭,你们的身份注定了,你们所认为的自己的小事,从来都不可能只是你们的事——会有很多人掺和进来,为了他们各自的目的,他们也不会经过你们的允许。”
阿凤抿了一下唇:“姑丈们的疼爱阿凤是懂的,但是阿凤一直活的简单,那些复杂的东西阿凤不懂,也不想懂。”
江铭的脸色却郑重起来,一时间看着三位驸马没有说话。
五驸马笑了一下:“阿凤,你不想懂也得懂,不想面对也要面对。你和江铭的亲事,江家的人会掺和,太后也会关心,还有皇帝和皇后,以及其它的一些或是围绕在某个人身边的人,或是有其它目的借用某人力量的人。”
“你是皇家的公主,你的事情就不会是你的私事。皇家,无个人的私事,没有人愿意的可是你却需要学习面对和应付,还有接受。公主,无私。”
☆、786.第786章 从简
阿凤闻言愣住了。
她看着五驸马半晌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不说话并不是因为不相信,只是因为抗拒:她知道五驸马所说都是真的,所以她才会心生抗拒。
她自被封为宁国公主后,就没有真正的做过什么公主殿下,直到和她的母后重新回到京城后,她才算是真正的成了大楚的长公主殿下。
阿凤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份有太多的感觉,因为她就是她嘛,从前不是宁国公主的时候她就是阿凤,现在就算是天下人人皆知她是长公主,她依然还是阿凤。
她不会成为从前的天福,也没有想过要踩在谁的头上作威作福,她所思所想就是和江铭成亲,然后好好的过他们的小日子。
阿凤从来没有认真的思考过公主的生活是如何的,在她的心中旁的公主如何同她无关,她只要自己的生活。可是直到今天被人一语道破,她心底的隐隐的担心才会突然明朗了。
她为什么那么着急的想要和江铭成亲,并非只是因为她和江铭的感情到了,而是她在怕:怕太后会阻止,怕有其它人也会阻止——虽然她认为这些都是没有道理的,但她隐隐就在担心。
今天听了五驸马的话她才明白,她倒底在怕什么。
她身为长公主,是大楚皇室的人,不管她如何想如何做,有一些人就是不会放过她:比如太后,比如江家人,比如皇贵妃等等。
甚至因为各自的利益,而围绕在太后等人身边的人,他们可能和阿凤江铭并没有见过面,却已经成为了阿凤和江铭的仇敌。
公主无私事。因为公主的任何事情,都会在有心人的手段下,成为利益之争的战场。
四驸马见阿凤不说话,安慰道:“至少你要庆幸,你的驸马并不是朝政上的需要,也不是大楚的需要,只是你阿凤的驸马爷。”
阿凤闻言看一眼江铭,然后挺起胸来:“那又如何?我要过的日子一定是我要过的日子,决不会过旁人想让我过的日子。不然,岂不是对起公主两个字——公主,本就应该是九天之上的凤,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所束缚才对!”
“好!”几声清脆的掌声传进来,踏进门的是一位女子;穿着很普通,头上只有一根簪子,头发就是被簪子随便的挽起——除了簪子外她全身上下都没有半点佩饰。
但是不会有人因此就轻看了她,因为她整个人的气质就是一个词:高贵。不需要去想,只要人看一眼她,就会想起高贵这两个字来。
七驸马没有站起来,只是招了招手:“你们又走去哪里了?”他的语气完全就是老夫老妻式的,但是语气中的温柔就是连风都会醉掉的。
阿凤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那个阴森的七驸马忽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真正的变成了一个君子,温文如玉的君子!
七公主一笑:“我这不是想起有正事儿才赶了过来嘛,再说有你和五哥、四哥在,天下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她虽然如此说却还是走了过去,很自然的伸出手去——她没有看七驸马,此时她转身看向了阿凤,因为她不必看也知道自己的手不会落空,七驸马永远都不会让她的手落空。
七驸马握住了七公主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身边,还不忘给七公主整理一下衣裙,以及被风吹乱的头发。
此时的七驸马并不是什么杀神,就是一个男人,很普通、很居家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极为细心的男人。
江铭若有所思的看着一切,真的无法把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七公主,和眼前的女子联系到一起。
据说七公主可是个魔头。
七公主笑了:“阿凤是不是?我是你七姑母,不要加皇字,我不喜欢。”她说完看了一眼江老夫人和江老国公,皱了一下眉头:“阿凤,你们还没有解决完?”
“身为公主,做事岂能如此的拖泥带水?只要对你心怀不满的人都不用活在世上了,留下来也是养虎为患。迟早要杀的人,早杀总是比较好一些的。”
她一开口就让阿凤的心头跳了跳:好大的杀气!果然和七驸马是夫妻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七公主训完了阿凤抬了抬手,就在此时五驸马咳了一声,七公主看过去笑了。
“五姐这就到了,我走的快些。”然后她的笑容不见了:“来人,把江老国公拖出去打断双腿,江老夫人的脸,抓花。本宫的意思,就是天下再好的医生来了,她的那张脸也无救了,明白?”
她说完看一眼五驸马:“忘了五哥已经皈依,如今是菩萨心肠,动不动就杀人啊什么的也不好,回头免不了又要被太后念。那就不要他们的命了——刚才的话,阿凤你却要记下。”
阿凤连忙欠了欠身子答应下来。深宫之中无岁月啊,她在宫中无名无份的长到这么大,真正见过几面的公主也就天福几个,对几位长辈公主她只是闻其名而从来没有见过人。
第一次,她才明白什么叫做公主的嚣张:国公爷?在公主的眼中和一只蚂蚁也没有什么区别嘛。
天福的霸道,和七公主相比实在是太小孩子气,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一样的。
“本宫看哪一个敢动江老国公和江老夫人一根汗毛。”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进来:“七皇妹你好大的胆子,对国之功臣如此,也不怕寒了天下将士之心。”
进来的女子头顶凤冠,身穿凤裙,往门口一站当真是闪瞎了阿凤的一双眼睛:太亮了,亮的阿凤不得不眯起眼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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