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万无一失,杨宏才等人眼睁睁看着杨宗佑取回了那枝箭矢。
阿凤看的直翻白眼:这就是小人了。明明知道杨宗佑的可怕,明明清楚杨宗佑手中弩的可怕,却依然不能尽全力的一拼,反而再次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杨宗佑的手中。
杨宗佑杀了一个韩万鑫后又取回箭来,他下一次动手时还会迟疑吗?这群笨蛋,难怪杨宗佑这个疯子不曾把他们放在眼里呢。
杨宗佑的确很得意。在人数上他居于劣势,就算手中有一把弩,如果杨宏才等人和他拼命,他也顶多只能杀掉一人而死在其它几人的手上。
可是,现在他杀了韩万鑫而无人对他动手,现在就等于是他一人捏着杨宏才几人的性命:这种感觉,爽啊;他岂能不得意?
就在他拔出了韩万鑫胸口中的箭,抬起头来看向杨宏才笑的露出牙齿来时,他就感觉眼前一花,听到了“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
江铭给了他两记耳光后才开口道:“他要说的话是殿下要听的,你却杀了他——你这是对公主殿下的不敬!”
杨宗佑大怒,并没有因为江铭的好身手吓坏,反而抬起弩来就想射杀江铭;他认为这是好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江铭就在他面前,就算他的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在弩下逃得性命。
可是弩响了却没有箭射出去,因为箭到了江铭的手中。
江铭还真的躲不开射出来的箭,但是他的手却比杨宗佑的快;所以,他现在拿着箭看着杨宗佑,把那支箭拆开了。
箭是好箭,精钢的箭头,笔直的箭身,还有那漂亮的羽尾:此时,一枝箭已经分成了三部分,就像它还没有成为一整支箭时的模样。
江铭把羽尾毁掉了,把箭头和箭身丢在了杨宗佑的脚下:“此时,殿下还想听你说上几句话。”他没有再多说,转身就向阿凤走去。
杨宗佑的脸色涨红,脸上的五个手指印更红了三分,在他的脸上也就更为醒目:“如果我刚刚射的人是宁国公主……”
他认为他就成功了,江铭为了救宁国公主肯定非死即伤;那他就是今天的赢家,就是可惜他刚刚没有想到,直到此时才想起来。
江铭没有回头只淡淡的道:“那你现在就是个死人了。”他不能容忍与原谅的行为,就是有人要伤害阿凤;刚刚杨宗佑那是没有想到,如果想到的话有,江铭就不会只拆了其的箭。
杨宗佑的后背冒了出冷汗,很想很想把手中的剑狠狠的刺进江铭的背上——只要有杨宏才等人的相助,他相信杀掉江铭并非是难事。
可是他不会向杨宏才等人求助,不只是他不相信杨宏才几人;还因为,谁也不知道杨宏才几人更想除去的人是江铭还是他杨宗佑。
“救救我王兄。”达巴齐人没有进来,声音却飘了进来;从前,他的嗓门大到在三进院子大门口说话,内宅中的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此时的声音却虚虚的、飘飘的;如果不是那个声气没有变,几乎要听不出那是达巴齐在说话了。
江铭抢过去扶住了达巴齐:“他们——!”只两个字已经满含暴怒。
堂堂的南蛮皇弟,将来南蛮国的东面王,如今也算是大楚的座上宾,居然被韩家折磨的皮包骨了。
那个威风凛凛,如铁塔般的黑大汉,如今人已经瘦了三圈、矮了三寸!江铭如何不怒?因为达巴齐和其兄长虽然被他掳,但是这两个人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早已经被江铭视为友人了。
“都是我不好。”江铭知道达巴齐是因为他才会被人折磨至此,再多的话也不能代替其身上的伤;他一时间真的口拙,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他长吸一口气:“我不是教过你,在什么时候可以说假话的,先骗过他们不要吃眼前亏嘛。”如果达巴齐答应和韩家合作,他也不会被折磨到脱了形。
达巴齐抱着江铭笑了,那笑容还是那样的爽朗和开心——能亲眼看到江铭他就踏实了,而且看到好朋友,直肠子的南蛮人就是高兴啊;所以,他笑的开心。
只是那张脸上没有了肉,那笑容映在江铭和阿凤的心上,当真是要多酸楚就有多酸楚:达巴齐越高兴,他们的心中就越愧疚。
“不能答应他们的。”达巴齐摇头:“我不是不懂的骗人,只是此事不能答应他们。我们讲究一诺千金,他们要我们兄弟害你和宁国公主,这不能答应。”
没有其它的理由,也没有什么慷慨激昴的大义道理,他只是认为不能答应,所以就一直不曾答应;哪怕是****被折磨,他依然没有答应。
南蛮人的骨头,有时候真的是世上最硬的骨头。
达巴齐看着江铭:“你在就好,我还认为那些救我的人在骗我呢;你来了就好,王兄就有救了。他们不是要我来劝王兄的,他们是想来害王兄啊。”
他还不忘对阿凤说一句:“你没有落在他们手中就好,他们不是人的,你一个姑娘家可吃不得那样的苦。”
阿凤的眼圈,红了。只一句话,她就被这个从来没有认真交往过的大汉给说的泪盈于眶。
☆、480.第480章 不假手于人
达巴齐从来没有当阿凤是个外人。
在他实实在在的心眼里,江铭是自己人,那阿凤是江铭的心上人,那就是他们兄弟的自己人:真正的自己人,可以交付性命的自己人。
所以,他是真的为阿凤担心,此时也就真心为阿凤高兴——韩家人没有瞒着他,他当然知道韩家人想要捉到阿凤了;看到阿凤平安他自然是开心的。
杨宗佑撇了撇嘴唇:“能笨死的人就是你这种!”
江铭就要去教训杨宗佑,却被达巴齐给拉住了;达巴齐摇摇头:“不必和那种人生气,那种人活上几辈子,也不会懂一个义字,更不会懂什么叫做大义。”
阿凤点头,上前助江铭把达巴齐扶到椅子上坐下:“你说的对,那种人和他生气就是和自己过不去。让一只老鼠懂舍与得,就是圣人也做不到的。”
“疼不疼?”阿凤看到达巴齐身上的伤,小心的问了一句;她知道肯定疼的,但是那句话就是溜出了嘴巴。
达巴齐一笑露出牙齿来:“有点疼。这会儿就不疼了。我皮糙肉厚的,自幼学骑射、学功夫就没有少受伤,这不算什么的。”
他见阿凤还在担心,用力的重复了一句:“真的不算什么,我真的不疼。”
阿凤偏过脸去:“那些人,还活着吗?”她心中从来没有生出过如此大的凶狠来,但此时她真的无法容忍某些人的存在了。
因为那些人都不是人啊。如果是人的话,又怎么可能对同类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来?
“那些人还活着,一个人都没有少捉到了;已经送到地方看管起来,在问出东西来后,会有人送他们上路的。”自有人上前回禀阿凤。
江铭点了一下头:“今天所见到的韩家之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查个清楚,只要是下手折磨过、或是出主意折磨过达巴齐的,都不用送官了。”
不用送官去定罪那就是直接杀掉。
“以军法论处。”他做为将军是有这个权力的;只是,他一般不喜欢如此做,韩家人的行事的确惹怒了他。
屋里还有一个姓韩的人,听到江铭的话吓得扑倒在地上:“不关我的事情,都是韩万鑫那个没有人性的人吩咐的,同我无关啊。”
“我可以代韩万鑫带你们去见东面王,我知道那个山庄在哪里,饶我一命吧,殿下。”他吓的是涕泪横流,心里更是把杨宗佑要恨死了。
因为不是杨宗佑把韩万鑫弄死了,那现在有韩万鑫在一切罪名都有主儿啊;他,当然就不会显现在江铭和阿凤的眼里。
如今可好,他倒成了首恶。想想平常什么样的好处都是韩万鑫得了,如今这天大的罪名却要他来担,他是真的真的很委屈。
达巴齐闻言看向江铭,听了前因后果一摆手:“有马车没?没有也成,只是我需要和人共乘一匹马——我认得王叔的山庄。”
“用不着韩万鑫,我带你们去,就用我的名义。韩家人折磨了我一路,为得就是让我劝我王兄嘛;此时以我的名义去,说不定那个老东西还认为我答应了韩家和他呢。”
只几句话阿凤就懂,达巴齐不是傻。他只是认为有些事情不能答应,一诺而千金,所以才会甘愿被折磨也不吐口。
杨宗佑冷笑起来:“韩老六啊韩老六,怪不得韩万鑫常说你没有骨头,嘿,你认为你一跪就可以了?人家不用你,人家压根主不需要你。”
“你就是个废物,还好意思活着?”他看一眼身边不远处的杨宏才两人,才没有过去给韩老六一剑。
韩老六连连叩头:“我就是废物,完完全全的废物,所以也就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饶过我吧,就饶我一命吧。”
杨宗佑击掌:“是啊,是啊,你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你要养狗就夺了人家的宅子扩你们府中的狗舍,诬人为盗就罢了,还把人家的妻女污了卖入勾栏。”
“你当然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过是看上人家妻子,就上门去用强;结果把人家上下老小三代六七口人都杀了。这也就罢了,你还要把那小媳妇肚中的孩子挖出来,活活疼死了那个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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