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是你们的事,赶紧埋人吧。天色不早了,得快点回你们村子才行。”聂书瑶不耐烦地说。
这话听到从村民的耳中却是再次想到了某种可怕的事,鬼可是在夜间行动的啊。
他们本来就带着农具,很快在某个隐蔽的地方挖了个深坑,就这么地将赖神婆埋了起来,稍稍地整理成一个小坟头。
当村民在前头带路时,赶车的人又换成了五娘,年老头却是急急地跑了过来。
他趴在马车的窗户上担忧道:“姑娘,我们就这么去他们村子合适吗?那帮村民可都是蠢的,好坏不分。”
聂书瑶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这可是年大叔带得路,我有什么办法?这做事不能半途而废,何况是救人呢!”
年老头似乎听不懂她的话,摇头道:“救人?救什么人啊,都沉塘将近一天了,就是个水鸭子也淹死了。你就不怕……利鬼?”
“不是说人不见了吗?说不定被人救了呢。难道年大叔怕鬼?”聂书瑶反问道。
年老头苦笑道:“谁不怕鬼呀,我若是不怕的话,早就一个人去槐树村了。”
这话让聂书瑶微微皱眉,有些奇怪,不过她还是说道:“走吧,不会有事的。没有什么比救人更重要的了。”
年老头这才无可奈何地回到自已马车上,摇起鞭子就打了下去,马车骨碌碌地跑向前方。
聂书瑶的车紧随其后,江毅带来的情况可以先放一边,待甘家屯之事解决了再说。可年老头的话,让她很难理解。
不理解的事她往往会写下来,侦探笔记本上将一个个疑点写得清清楚楚。
首先,在年老头的故事中没他这个人,也没说他有没有去过槐树村。但就他能给人带路这一点来讲。他是去过槐树村的。
可是,刚才他说,‘若是不怕的话,早就一个人去槐树村了’,这话说明他没去过槐树村。没有去过槐树村又怎会知道去槐树村的路呢?
无论哪个推断成立,都能证明年老头撒谎了,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次,走这条林中路也是年老头提议并带路的,可是中途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事年老头知道吗?若是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在聂书瑶看来,年老头一定知道些什么,再加上江毅追的那个放暗箭的人,他知道有这一类人存在吗?难道槐树村的事也有这些人的影子?
那放暗箭之人已经服毒自尽了,江毅觉得这人是某些人养出来的死士。一旦不敌就率先自裁。
能养死士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而且死士不都用在某些大事上面吗?将一个辛苦培养的死士放在这鸟不拉屎的山旮旯里就是为了传播谣言吗?这也太儿戏了吧。
或许接触一下当地官府会有所收获,可这些村民是不可能拿这事报官的。先不说沉塘了一个,断腿了一个,还死了一个赖神婆,进了衙门这事就很难说清。
她也不会将这事报给官府,若官差插手的话,她就没法以白狐使者糊弄人了。救人才是第一要任。
在这时代有国法。有家法族规。国法固然可怕,但对于一些平头百姓来说还太遥远,远没有家法族规来得可怕。那可是时时悬在头顶上的。
就拿这通.奸.沉塘来说吧,族长就有这个权利处置一个人,官府也不会多说话。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法治,在某种情况下允许私刑。
很快,马车出了树林,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官道;夕阳也已西沉。洒下一片金色余辉,煞是好看。
年老头这时又大叫起来。“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出了树林就是官道了。”
聂书瑶在车里嘿嘿笑着,这话是在证明他说的对吗?
但甘家屯却不走官道,出了树林后往一条深沟走去,那路也在这深沟里,多是沙石。最近又没下雨,还是有利于马车行走的。
出了沟,他们又得爬山,好在这是丘陵。爬了过半就看到半山凹里有个村子,这就是甘家屯。
待回到村子里,太阳也没了,家家户户都冒起了炊烟,准备晚饭时候到了。
聂书瑶要求将他们带到村子里的打谷场上就行,他们的车就停在这里。
下车后,她伸了伸腰,这扮男人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不拘小节,这懒腰伸得舒服。抬头一看,江毅正冲着她微微笑着。
聂书瑶也忙整好衣衫,冲其微微一笑,便去找甘族长了。
甘族长跟老刘头商量,下午发生的事暂时不要跟村里人讲,以免发生恐慌,正在忐忑之时,聂书瑶走了过来。
“甘族长可以带我去看看刘寡妇的家吗?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跟聂书瑶来的是江毅、聂天熙,其它人正在整理行囊,准备生火做饭。
甘族长道:“这有何不可,请跟我来。”
路上说起刘寡妇的家人,说道:“刘寡妇的家里只有一个年近六十的婆婆,就这倆人了……。”
没多时,来到刘寡妇家,这家里可真穷啊,没个像样的院子,两间茅草屋就是个家,屋顶上还长着一些杂草,家里连只鸡都没有。她忘了,这家的鸡好像是被村民们借走了。
推开半掩的屋门,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瘦老婆子正在小心地生火,传出一股草药味。
聂书瑶推门的声音惊动了她,她忙将火踩灭,哆嗦地说:“你们,你们怎么又来了?我那儿媳都被你们沉塘了,你们难道还想要我老婆子的命吗?”
聂书瑶看到她双目通红,可此时却没有泪,有的只有恨。
“大娘你误会了,我们只是走错了路而已,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聂书瑶转身拉着两人就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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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救人到底
刘婆子愣住了,等回过神来后马上关起房门,也不怕屋里是否又闷热又呛人。
没多时,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
还在这屋子一边的山墙处藏着的聂书瑶,觉得她们太可怜了。就这一眼,那一句话,让她明白刘寡妇是冤枉的。
“江大哥、熙儿,你们留在这里看着,若他们外出的话想办法通知我。一会我让大牛哥来替你们。”聂书瑶小声道。
“好!”二人没问为什么,隐入夜色中。
在回打谷场的路上见到了甘族长跟老刘头,聂书瑶不动声色道:“见到刘婆子了,真是可怜啊。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你们先回家吧,有事明天再说,今晚没有特殊情况请不要出门。”
“是是!”两人逃也似的走了,对刘婆子的事却没一人回话,他们怕惹麻烦呢。
聂书瑶再次冷笑,想必今晚,这甘家屯是没人敢迈出房门一步了。
她边走边推测,刘婆子刚才说的是‘我儿媳妇’,就这四个字足以证明她跟刘寡妇两人是相依为命。在来的路上也才得知,刘寡妇嫁过来已经快四年了,新婚第一个月丈夫就病死了,从此任劳任怨地伺候婆婆。
想必刘婆子也想让她改嫁吧,因为那一句‘媳妇都被你们沉塘了,你们还想要我老婆子的命吗?’,由此可见,那个叫狗子的年轻人是刘婆子认可的。
不过,能不能将好人做到底,还要看后面的发展。
回到打谷场,大家一起做好了晚饭。饭后。凤无崖跟大牛去替下江毅跟聂天熙。
江毅跟聂书瑶也吃过饭后,聂书瑶嘱咐道:“你们找件白衣穿上,在村子里到处转转,特别是那处池塘。”
“嘿嘿!”聂天熙很明白怎么做,头一个去车上找衣服。
江毅也领会到了聂书瑶的意思。说道:“你也要小心。虽然短时间内那神秘死士的死不会被外人得知,可小心无大错。”
聂书瑶点头,“我明白。明天一早这事就了结了,然后我们马上走,有人问你们名字千万别说真话。”
这话她跟所有人都说过一遍,江毅也再次点头应下。
夜色已深。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响起一两声狗叫,证明这是一个村子。
打谷场上也很静,几盏油灯并不亮,每辆马车上面都有人轮流守夜。连老年头也早早地躲进了马车不出来。
聂书瑶一个人在外面,她严厉地嘱咐众人,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这让大家都觉得或许那沉塘的刘寡妇真的变成厉鬼了,既害怕又担忧地同意了。
她坐在马车边上等消息,若是可能的话,真想收下两个忠心的工人。可这得看看他们配不配合了。
待月上中天之时,凤无崖回来了,“书瑶。跟我来。”
聂书瑶麻利地跟着他往外走,没多时来到刘婆子的小房子跟大牛汇合。
她压低声音问:“他们要走了?”
大牛道:“嗯,里面在收拾东西。”
凤无崖好奇道:“书瑶。你怎么知道他们要走的?”
“猜的。”聂书瑶还是一如既往地这样说。
“切,糊弄谁呀。”
“嘘!”大牛打断凤无崖的话。
三人抬头看去,房门打开了,刘老太婆打着一个破灯笼先走了出来,背上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聂书瑶嘴角一弯,心道:“这是要搬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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