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不也有盗匪?”汐朝干脆把话说清楚,“专治为非作歹为富不仁减少为害一方的恶人收拢民心,亦可作诱饵此沐昭一派的人上当。锻炼亲卫随机应变之能,一举数得。”
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汐朝要的是民心在手,至于天下那是沐瑾明自己的事,事关日后储位争夺白热化,即不得朝臣支持何不另谋他路。
“对,一举数得。”沐瑾明无语问天,为可怜巴巴的禁军掬一把同情泪,跟上不按正常路线走的主子得多大心力承受得起折腾。
“若脑子不精明强干被官府擒拿又当如何?”沐瑾明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别好事没办成反惹一身腥。
“自己想办法。难道还要我这个当主子的出面?”汐朝自认非是丢不丢人的问题,而是有没有脑子,够不够资格的问题。
“初出茅庐难免有顾忌不周全的地方。有个万一也在常理。”沐瑾明已不是头一回发现汐朝要求严苛。
“不能总依靠别人,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爬走来。”一次的助益不可终生,汐朝不希望自己的亲卫落了俗套,失了她挑选亲卫的本意。
“地点呢,选在哪?”问清楚看哪个地方将会是亲卫的试金石,沐瑾明要为地方官民祈祷。
“上京周边。”汐朝有自己的考量,亲卫不宜离上京太远,用时难以召回。
“大批人住的地方仍是小苍山?”沐瑾明总感觉亲卫有占山为王的潜质。
“嗯。”其他地方放不下这么多人,汐朝也有几分顾虑。前期先这样,往后走一步看一步。
“也罢。要告诉父皇吗?”这么大的事自己可管不了,汐朝太能翻着花样来。身为兄长沐瑾明深感无力。
“略提一提。”汐朝自觉瞒不住父皇,有李德胜在暗卫又常伴在侧很难做到密不透风,到不是说被监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我更在意的是边关。”汐朝悉容上浮,“那些将门世家驻守边关多年,已经成为了不折不扣的土皇帝,真正效忠成了难题,别到朝堂争夺未落幕边关先出了乱子。”两相夹击实难兼顾。
“你是说有人会自立为王?”沐瑾明觉得汐朝的观点太特殊,自己无法苟同。
“总要有名正言顺的借口才可。”沐瑾明不敢当着汐朝的面说她思虑过重,只能迂回着来,“大批兵马调动不可能悄无声息,其他把守边关的将领岂能容忍,杀进上京无旨进京视为叛臣,拿着家族及手下人的性命去豪赌,这非是博弈纯粹是在找死。”
“就算挟天子以令天下,总得有年幼的天子方可为。”沐瑾明真不愿意打击汐朝的不切实际。
汐朝定定的注视着沐瑾明浅浅道了一句,“你不就是。”
沐瑾明一个激灵很想说自己不是,转而细思瞬间寒毛直立,说不出半个字。
“你尚未成年。”汐朝不介意让沐瑾明尝试一下紧迫的滋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父皇的寿命只剩下短短数月,撑死了也就半年,那时你多大?十六岁离成年还有整整四年。”
“朝臣之所以对立你为太子有所偏驳年纪算是一个。”汐朝并非危言耸听夸大其词,这里头有事实根据轻忽不得。
“我……”沐瑾明要被汐朝吓死了,越说越严重心脏哪受得了这种不是恐吓的威胁。
“看似沐昭占了忧势,等到真登基未必比我好过,那些臣子有拥立之功,惯会倚老卖老,看他如何收拾。”沐瑾明嘲笑现下得意非常的沐昭,到时有他哭的时候。
“你不会真想让沐昭尝尝荣登大宝的滋味?”汐朝音色渐沉,眸光越渐深邃。
“哪会。”沐瑾明立即否认,眼见着汐朝已显露不悦,怪自己多嘴。
“真那样你自己看着办。”汐朝搁下狠话,有些事不该沐瑾明相,更不该说。
“我说着玩的。”沐瑾明心里真没那么想,就是类比一下自己与沐昭的处境而已。
“不早了,睡吧。”汐朝懒得跟沐瑾明磨牙,躲下拉好被子阖眼。
沐瑾明无趣的抬头望天,不再多言躺下睡觉,明日早起练剑。
呆在翼王府有日子的孟舟闲不住,提议去自己家做客,翼王府好玩的就那些,欣赏够了没多大看头。
好动的张奇赞同,拉上吴越一起,至于埋头啃书的郑苛还是算了,不打扰好学的孩子。
吴越略一思忖同意了,出府的事需要向翼王禀明,于是三人商量好明天前去告知。
翼王住在正殿,吴起记得路却一次未曾踏足,三人在没见到府里下人以及两名红衣女子不敢贸然进入。
站在外面等着,这个时辰该是上早朝出门的时候,错过这个再想见到翼王就难了,近日不知翼王在忙什么,就连两名红衣女子也少见到。
一身朝服的汐朝与沐瑾明相携而出,就见前面显眼的三人,走近一瞧是吴越等人,住下脚步待其开口。
见到一袭朝服加身的翼王,通身彰显出的贵气便利吴越三人看愣了,好在只是一瞬回过神行礼禀明原由。
汐朝点头放行,与沐瑾明一同离开,看着离去的身影三人长出口气,实在是气势惊人吓了一跳。L
☆、第二百零七章
“我的妈呀!”孟舟夸张的拍了拍受到惊吓的心口,面上难掩吃惊之态。
“走吧,别站在这说。”张奇扯了一下不在状态的孟舟。
孟舟差点被张奇大力扯个踉跄,丢两记白眼过去,也知王府看似没人说不准在别的地方,被无意听到可就惨了。
回到住处孟舟利落的关好门窗,一副偷偷摸摸的小人样,看得张奇直乐。
“又不是不可说,至于吗?”张奇讽刺孟舟大惊小怪。
“那是翼王!”孟舟没理张奇脱口而出一声惊叹,“好有气势,跟平常大为不同。”
“没有气势哪能行,没看到翼王一身朝服,当官的都有做派。”张奇吃惊片刻便不在意。
“翼王的确一表人才。”张奇支着下巴,手肘抵在桌上,“看不出来小小年纪不输于人。”
“你能看出什么,别瞎扯。”孟舟看不怪张奇冲大头,“你说跟在翼王身边的人是谁?”看上去年岁应该不大。
“我都不用猜。”张奇胸有成竹道,“能与翼王凑对的除了三皇子外还能是谁。”
“你有没发现一件事?”孟舟脑海中灵光乍现,“明明是上朝的时辰因何三皇子出现在翼王府,不是说未成年的皇子是住在宫中的,干吗费劲跑一趟,就为了与翼王一同进宫?”这不合规矩。
“算你有眼力。”张奇见到真人时确实吓了一跳,有考量过这个问题。
“难道外面传言是真的?”孟舟小心翼翼道明,“两人好到可以互住一起的地步?”两人可是从正殿一同出来的,自己的眼睛绝对没花,看的真真的。
“我真怀疑传言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孟舟被弄糊涂了。
“你应该说几分而非多少?”两词相差千里哪能乱用,张奇予以纠正。
“管他呢。反正亲眼所见两人是真亲近。”孟舟不在纠结传言对错问题,要真能判别哪还是传言。
“你到是学聪明了。”张奇好笑道,“确实与我们无关。我们的职责是护卫翼王府保护翼王,至于三皇子如何要等到以后了。”
“大皇子与三皇子之争底下官员闹腾的很。”孟舟有听父亲说起过。略知一二。
“皇家的事够复杂。”张奇感叹一声,去看默不吭声的吴越问,“怎么了?”
吴越正色道,“翼王不简单。”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以表自己内心观点。
“这不是早就清楚的事?”孟舟狐疑吴越为何旧话重提。
“你有亲的见解?”张奇瞪了孟舟一眼,让他稍安勿躁听吴越怎么说。
“我感觉翼王藏的很深,在我们面前仅展现出表面一层。”吴越说起这个想起刚来王府时遇上的事。
“那当然,当官的不都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孟舟不以为然这件事有必要再议。
吴越说起翼王射箭的事。总觉得其中另有目的,不会是自己多想。
“真的假的?”孟舟听后第一个不信,“那张银弓你可看清,猜出是用哪种材质制成?”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能拉得满弓太说不过去。
“听红蕊的话已经有多年未用,养护却非常精细,具体是什么看不出来。”银色材质类金属吴越仅想到银子,而银又没有韧度实在难猜。
“翼王不会是趁机来个下马威?”张奇一下子想到这点。
“难说。”孟舟附和,同意张奇的观点。
“你命真好。”张奇不无嫉妒道,“这又是师父又是翼王射箭,我们没你这等运气。”
“翼王可没亏待过你。家中长辈安好?”吴越笑问,对于张奇酸溜溜的表情不置可否。
“挺好的,徐太医有去看过。换了药方,野山参片也一并炮制好带过去,一日一小片压在舌下含服,母亲说挺管用。”提到自己家得的实惠张奇心里别提多高兴。
聊着聊着话题自然而然跑偏了,提到大家即将拿到手的宝贝又聊了些别的,时辰过的飞快用过早饭便被孟舟拉着出府前往孟府。
转眼又到离别时,与家人告别带上另自己满意的宝贝重新回到小苍山上,艰苦的训练在向众人招手,在苦在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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