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本奏折翻开印入眼帘的内容再次让沐瑾明冷笑,朝臣看来坐不住了,心急火燎上折子立太子。
监视大皇子府的暗卫未发现沐昭有异动。沐瑾明不清楚沐昭是真能沉的住气还是正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第二日的早朝之上,朝臣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寻摸着皇上到底有没有看过上呈的那份奏折,单单看皇上苍白的面容瞧不出内容。心里反反复复叨念着事情一定要成。
送折子的是名品级不高的官员,大臣们专喜拿别人做挡箭牌,自己选择明哲保身,谁叫前几次上呈同样的内容不是被骂就是被贬,吓怕了哪敢再冒头。
政事毕,沐昊宇打量众臣,脸上闪现的焦急看在眼里,一个个的到是会装,自身略感疲乏顺了朝臣的意。
“册立太子一事。”沐昊宇道出半句,就见朝臣眼仁晶亮,耳朵竖起生怕错漏了一字半句。
“太子之位慎重担国家之命脉,朕属意哪位皇子皆无以彰显公允。”沐昊宇停下话头端起茶盏润喉。
“皇室子嗣单薄而今只余两位皇子,皇太子人选必须德才兼备,是以能者胜之。”沐昊宇扔下一记惊雷,他要的就是沐昭一派动起来,来个一网打尽。
“明日之始,拿出身为皇子的能力为朕分忧解难。”沐昊宇将太子之位的单键摆到了明面上,正式拉开争斗的序幕。
朝臣哑然惊异,皇上这是要选才不选长,这怎么能行?有官员立刻上谏长幼有续的词令希望皇上能够依祖制而为。
“无能力做上一国君主之位掌一国命脉生死,若国将即亡朕以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尔等敢担保国之昌盛不衰?”沐昊宇冷眸一扫,以示警告,“祖制是人定立的,非是死物,做好尔等分内之事。”
朝臣闭口不敢造次,惹事怒了皇上下场绝对是你想像不到的,公平竞争并非完全不可取,至少可以正大光明的争取,总比直接拟定圣旨更有机会。
沐昭如今身无官职,要争比之掌握户部的三皇子略显不如,皇上未曾提及此事,不知是忘了,还是刻意为之,现在去求显然不可能,六部均不缺人手,一个萝卜一个坑总不能将别的官员一脚踢开换上大皇子吧。
幸亏沐昭手里有人,虽然在要职的不多,总比三皇子尤甚,手下人出了政绩身为主子的大皇子面上有光,不失为一种利用途径。
久未开启的大皇子府当夜迎来了数位朝臣,进入书房共商争位大事,互相间分析着两位皇子的利与弊,出谋划策确保最终结果达成。
“三皇子手上仅有户部那点地方。结交官员不多,殿下的希望更大。”官员实事求是道,“我们仅需做好手头上的事为殿下筑起坚固的壁垒。”
“能给三皇子说上话的翼王已久不在朝。三皇子可谓孤立无援,殿下荣登大位指日可待。”有官员溜须拍马迎合大皇子心意。
“我担心皇上会不会暗中帮扶三皇子?”有官员道出自己的疑虑。毕竟皇上之前有做过此类事。
“皇上如今龙体违和,已无打压震慑之心,培养继任者已是大势所趋,皇上即已开口言明公平竞争便不会偏帮落人口实。”有官员言之凿凿道明事情的内在含义。
“可有打听到皇上病情?”有官员开口询问知情者,从而确定皇上无意插手储位之争。
“一年半载的光景。”有在宫中埋下钉子的官员一语道破天机。
“如此皇上必定做出多方考量。”许以公平竞争,官员心中兴奋不已,跟着新皇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从龙之功,日后荣华富贵近在眼前。
沐昭听着下头官员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心里仍隐隐有些忧心,他怕父皇此举的真正用意不在公平竞争上,倘若又是一个陷阱诱人上当又该如何?真的是被沐荣之死元家覆灭震住了,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殿下是否该与丞相府多接触?”有官员提议,“能得丞相相助必定事半功倍。”
“欧阳烨那个老狐狸不一定现在站队。”早怎么没选定有实力继任的皇子,一看便知打着中立的旗号躲避事端,对当朝丞相极不看好。
“丞相大人嫡女翼王与三皇子走的较近,丞相大人有可能两不相帮。”官员如是认为,毕竟帮哪边均不合适,大皇子身边有嫁入府的庶女。三皇子又与翼王不清不楚虽说嫡庶有别,相较于女儿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难选。
“拥立殿下的官员占了多数。这点到可以放心,问题是如何使殿下更为出众得了皇上的眼缘,胜负就可分明。”这是难点,不少官员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要不从地方上下手,来个以小见大,先得名声再推实务,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此话虽有点大逆不道之嫌,事实即是如此官员敢拿出来类比谄媚之意明显。
“不失为一计良策。”其余官员考虑片刻同意些法,要做出惊天绝世的政绩地方上的事要比上京多的多。积累起来十分可观。
“三皇子那边用不用防着些?”官员突然提出,三皇子看似无多人手可共驱使。怕的是三皇子留了后手,表面上装出一副我很弱的样子。那可是皇位争夺,一步之差天渊地别,生死掌控在另一人之手各中滋味谁人知。
“防,当然要防,不怕三皇子来明的就怕来暗的,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岂不冤枉,苦心不能白费小心使得万年船。”一致认为要防小人不防君子,即是公平竞争至少表面上要让皇上看明白自己的态度,至于暗地里下不下黑手应按日后计划决定。
沐昭听着听着忧虑不安的心逐渐被官员大好的言词缓解,他手下有这么多能人,朝中更是偏向自己,自己怕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该短视因于逆境举步不前。
程度大夫和曲老的任务完成,不在宫中呆着,程大夫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高高兴兴回到展纭飞身边,整日拿着医书钻研用饭时都不一定能见到人,至于曲老,被暗卫一路护送回家,同样得了本古医书的手抄卷,此行不虚。
“人还未找到?”展纭飞一直在等消息,极好的耐心快要磨没了。
“仍未能查到翼王去向。”阿武顿感疑惑,翼王一个大活人能去哪呢,长住外面已有数月之久,眼看天气转冷大雪将至。
“只查到翼王出了上京,至于去向毫无踪迹。”找人要暗地里一点一点寻着踪迹查,在别人的地界上尤其要小心谨慎,别人没找到,被上位者当成别国奸细抓起来多寒碜,阿武想家的心思随着公子的一再坚守而消散,以自己对公子的了解。这个年关恐怕要在异国他乡过了。
“算算日子,翼王最后一面至今已有四个月。”展纭飞暗自腹诽翼王不安于室,专喜往外跑。日后谁人敢娶。
“公子下头传话皇子争斗摆在了明面,我们是否插手其中?”阿武对看热闹乐此不疲。赶上皇室的热闹更是兴奋。
“别人家的事你觉得凭我们的身份有插手其中的可能?”别到时手没插上,被两方当成别有企图的危险分子抓起来,展纭飞可不乐意没事找事。
“当属下没说。”阿武不禁感叹身份的重要性,为什么连驻足观看的权力都没有,好不容易遇上争位大战,该是热血沸腾激动难抑,好奇心挡都挡不住。
“公子还用继续找吗?”阿武不希望公子将全部的精力放到翼王身上,尽量低调行事方可在上京天子脚下有处容身之所。
“快年关了。翼王想必该回来过年。”阿武盘算月份语气肯定道,“翼王必然要回宫。”沐帝对翼王的喜爱非比寻常,年关时节宫中逃不开设宴群臣的惯例,身为翼王又担任工部尚书一职岂能无顾缺席,授人话柄。
言官长了一张钢牙利齿,上嘴唇碰下嘴唇,拿了把柄哪有不体现自身实力,大有扬名立万之意,翼王年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人都撤回来吧。”展纭飞同样想到年关一事,到时逮了翼王套套话一解心底埋藏的疑惑。
阿武呼出一口浊气。总算说通了公子,坚持下去对他们多有不利,适实的收手方为正确的绝断。
自储位争夺显示人前。朝中众臣悉数动了起来,为自己效忠的主子出一份绵薄之力,从龙之功够不上的话还可以从其他地方弥补,总之前程似锦少不了。
欧阳霖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身边的同僚或多或少均表现出对哪一位皇子看重,暗地里计划着做贡献,管他有没有事先投靠,现在正是站队的紧要关头,事关日后荣华不由的加紧展现对某位皇子攀附。
反观自己家中父亲气定神闲。一点属意哪位皇子的意图未有丝毫表露,欧阳霖目睹同僚兴高采烈的做为能不急吗?事关日后仕途。早就急红了眼,奈何不敢自己做主思虑良久决定正面探问父亲的用意。追随新帝要趁早,本来有功之臣的位置就不多,让别人抢了先怎么成。
当晚回到相府,欧阳霖换过常服草草用过晚饭直奔父亲书房,脚下步伐急切可见心情如何。
“爹。”欧阳霖进门不忘礼数,开门见山道,“爹心里怎么想的与我说说。”
“怎么?”欧阳烨诧异于儿子的问话,以往极少不诉因由的开口,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说话半半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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