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在这里,那白色药丸应该是解毒关键。所以若你的‘清心大法’恰恰是与‘冥心大法’相生相克,那么你便是彻底治疗萧茗病症的介体,我才要与你单独叙话。”
苏袖张口结舌,“介……介体是什么意思……”
“我这套治疗必须遵从三步,同心、导引、化解。”
“这三步……有什么问题?”
晏雪颇有些无奈地说道:“若非你说过你爱的是这人,这套方法我也不会说,因为有些违背本人的治疗初衷。同心自然是需要你二人在这段期间内,没有二心;导引则是需要你渡出一半的内力传于萧门主,同时将其体内业火吸入自己的体内进行;最后一步……”
晏雪站起,凑到她耳畔轻声道:“则要行房。”
苏袖顿时脸红到了耳根。
“所以这需要你做出太大的牺牲,我需要提前与你说明。”
苏袖目光凄迷,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手微微一颤,起身冷静地说道:“我没问题,其实……关键在他……”
“我要不是知道此人心高气傲得很,要么就与他说了。若是让他晓得你要付出如此,他肯定不能答应。”晏雪耸了耸肩,显然是凭几句话就判断出萧茗这个人的性格。
苏袖缓缓的坐回原处,“你说的这些……一定没有问题对么……”
“或者再让我想想。”晏雪苦闷地继续挠挠头。
“不用了,我知道了。”苏袖侧头看向远处萧茗低身喂马的迷人背影,苦笑了下,或者这是自己最后与其亲近的一个契机,老天总算也待她不薄,如何能拒绝得了。
夜里休息的时候,苏袖坐在木凳上,从怀中掏出清心大法的心法,送到萧茗手上。
“这是?”
苏袖嘟着嘴,“当初是我的错,没说明白。我从山崖上掉下去的时候,不小心进了一个山洞,捡到这个心法。依晏雪的说法,其实这才是‘冥心大法’的下卷。”
“什么!”萧茗身子一震,翻开这个帛书,一行一行地看下去,难得眸中闪现喜色的说道,“这的确是那下卷,可以化解‘冥心大法’业火的最好法门。”
苏袖凑了过去,挨近了坐,轻轻地在他耳畔吹了口气,又将清心大法收回了掌中。
见萧茗眼中尽是疑惑,她笑得十分暧昧,“门主你想,我为了这个东西,差点就死了一回,怎么也该要奖励下袖儿吧。”
“又开始谈条件?”当真小妖精。
“那是自然。”苏袖将“清心大法”放在萧茗手上,软声道:“袖儿没有别的意思,在这山谷当中……”
她的手搁在萧茗的心口,一字一句地说:“这里,只能有我。我唯一的要求。”
不是演戏,她多么希望他的心里能永远都是自己,不过这近乎奢望。就比若自己的心里一直都装不下水运寒一般,正是因为明白,所以她只能提出这一点点小小的要求,在这四方天地,小小山水间,那双眼里只有自己,足够她铭感此生。
说话间,她便开始替萧茗宽衣,眼里流着魅光,与她往日的羞涩大相径庭。
“袖……”
香舌蹿入口中,苏袖当是第一回如此主动,但因为一起住的时间不短,她十分了解如何掀起萧茗的冲动。就在她的手轻掩其上之时,终于感觉到那勃然的跳动。苏袖的面色微微一红,看他眼中疑惑万千,还是软软地趴了过去,覆在他的身上轻声道:“我想了想,袖儿什么都输了一阵,只有在这上面,能拔个头筹。”
萧茗不喜欢被操控的感觉,当被撩拨得差不多的时候,翻了个身,反守为攻,任清香扑鼻,任温香满怀。
“你明知……”
苏袖深吸了口气,依着晏雪所说,按在萧茗丹田之上。
她眸放幽怨,终于看着萧茗冷静地吸了口气,显然他习惯性的又在压抑。
萧茗起身套上外袍,想要出去走走冷静冷静。往日苏袖都很乖巧,今日变得这般主动又魅惑,他怕自己一个冲动就取了她的初红。
“萧茗!”
萧茗微微一僵,这是苏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苏袖坐在床上,泪眼迷离,“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我也不介意孩子,更不介意你以后会与谁在一起……我只想要你……连这点成全,你也不给我吗?”
萧茗不动。
“我的萧大门主,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
正因为她已经不是萧茗愿意肆意伤害的人……萧茗转身,月光投进窗格,那光洁的身躯,仿佛蒙上了圣光,美得无法直视。
萧茗甚至感觉到,若是今日他出了这门,从此后,他与苏袖就真的完了。
缓缓挪回床边,他将苏袖的手握在掌心,轻轻地摩挲着。
苏袖却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
她豁然起身,将自己洁白无瑕的身子彻底投入到萧茗的怀中,引发了烈火熊熊,燃烧了最后的理智。
四方世界,万千风情。惊涛骇浪中,不再只是一个人的天地。
初红点点,她甚至因此痛得冷汗直冒、手足冰冷、娥眉紧蹙、红唇泛白,只有她自己一人明白,当身心尽付的时候,她是如何的心酸、痛楚与幸福。
我爱你,才会如此决绝;我爱你,才愿牺牲至此。只是希望在你爱着他人的时候,还能念得我的好。
最让苏袖痛楚的,却还是要在波涛汹涌的轮轮攻击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的源源清气渗入到萧茗体内,同时偷天换日地将其体内的毒火进行置换。
而当一切进行完毕的时候,苏袖已经气若游丝,毫无气力。她瘫软在床畔,就如同自己死了一回般,再无动弹的能耐。
萧茗用那结实的臂膀将其搂在怀中,看着那张因为自己而近乎昏迷的睡颜,心中一阵满足。哪怕是很多年很多年后,萧茗也还能记得这山谷间的日子里,他们相拥而眠,他们抵死缠绵,他们就在这床榻之上,感受着属于彼此的温馨时光。没有他人的干扰,没有江湖的纷争。
她恬静的侧面,娇小的身躯,惹人怜爱的气息,无不让萧茗在此时感到万分的珍惜。
或许,就在那一刻,萧茗是真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也就像她所说的那样,整颗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她。
明光初起,照进小屋的时候,反倒是苏袖先醒。
她绯红着脸看着床褥上染上的朱红梅花印,颇有些依依不舍地下了床,揉着浑身酸痛的筋骨走了出去。
晏雪顶着黑眼圈正在捣药,看见她的时候冷哼了声,“可怜我老人家睡都没睡好。”
苏袖面皮没那么厚,十分不好意思。却又生怕他吵醒萧茗,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着紧地走到院中去收洗好的衣裳。
“放心,若是你一切进展顺利,此刻他应该在闭气养息。”
“何为闭气养息?”
“便是消化你那些内力,融为一体。短时间内醒不过来。”晏雪明显睡眠不足地打了个呵欠,想起萧茗暂时醒不过来,他撑着腰骂了句:“越想越觉着有些不值,你为他牺牲那么多,你到底哪里不好……”
苏袖自己上前软言安慰着,“好啦。我就是比她迟了一步而已。”
迟了一步,是否就会错过。
她摇了摇头,手放在已经干透的衣裳上,“好歹拥有过,也不会后悔。”
晏雪呆了一呆,清秀的面上忽然挂出些微哀伤,旋即转身,将药钵中的草药用力捣碎,然后用力踹开客房的门。
苏袖跟了上去,“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你不想治好你情郎的脸吗?”晏雪没好气地说。
苏袖谄媚地笑,“大概需要几日呀,晏大神医?”
晏雪毫不客气地道:“你再陪他睡五个晚上,保证第六日还你个十全十美的男人,就是这夜夜笙歌,老人家我很寂寞啊。”
看她喜出望外的模样,晏雪也与她十分熟悉了,还不忘记刻薄几句,“偏就是要送给她人的,亏你放得了手。”
苏袖心口一疼,促狭道:“晏大神医你不是济世救人吗?怎么这么喜爱替我伤上加伤。”
晏雪将捣碎的药涂在沉睡中的萧茗脸上,才悟起来道:“待会儿我要细看下你体内的毒。”
晏雪其人,与凤以林关系匪浅。白锦也说过。但他正是忍受不了隆恩浩荡,才离开了皇宫隐居在这山林当中。幸好他并非当真是朝廷那派的人,否则苏袖与萧茗哪里还会有命离开此地。
当晏雪的手从苏袖腕处离开的时候,他当真是忧心忡忡了。
“你这蛊……恰恰是很多年前与我不太对付的另一位宫廷蛊医司南凤的手段,司南凤的行径我一向不齿,便是其并非有济世救人的想法,而是借医人不断求手段高明、武道至上。”他睨了眼苏袖,“你何时竟能惹到司南凤?”
苏袖明白对于晏雪这般清静无为的人,最好不要再将江湖纷乱带给他,所以她收了手,轻声道:“并非司南凤,而是九天门云连邀。”
“九天门为何要对你行这等狠烈做法?”晏雪更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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