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卫上前检查一番,道:“爷,这些人服了毒。”
不用他禀告,靖王也看的出来。牙缝藏毒,果然是好厉害的死士!而且一下子就来了二十个!他这么多年的偷偷经营,才养出了几个死士!
当真是好手段!
“打扫一下,去看看有没有人活着。”靖王沉着脸吩咐一声。
雨点很大,却并不密集,只是砸的人疼的很。
而花袭人用作借口的雷电,始终没有劈下来。
靖王同宋景轩相扶相携,走到花袭人近前丝毫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下,让同喜和另外一个小厮替他们二人清洗包扎伤口。
或许是因为正在下雨,靖王看花袭人的时候,眼睛眯了眯。随即,笑容便从他的嘴角蔓延开来,亲切地问花袭人道:“小娘子怎么跟着他们过来了?”
若我不过来,你们两个都要挂掉……花袭人心中腹诽,脸上却笑的纯真,理所当然地道:“我来喊你们出山啊!这伏牛山雨天总不安全,山上总有树被劈焦呢。不信你瞧那边……”
花袭人随手一指,靖王果然见到有一株明显被劈断的大树立在那里,树上焦黑的痕迹还很新……花袭人仿佛是怕靖王不信她,又着重解释道:“我听村里老人说,从前这山中雷雨天中曾劈死过不少倒霉鬼呢。所以,我见到天气变了,就赶紧喊罗管事带人过来了。”
哪知过来之后,正撞上一场伏杀。
花袭人说罢,仿佛是觉得自己解释得足够了,就闭了嘴,盯着二人的伤口猛瞧。
为了清洗伤口,两个小厮将他们的衣服隔开了好些。尤其是宋景轩,他的身上几乎处处是伤,若不是此时下雨,同喜怕是要将他的衣服扒赶紧了,才能清洗用药。
她这么说,似乎没有错。
靖王眼光闪光一抹幽光,见花袭人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的十分专注认真……靖王忍不住问道:“你不害怕吗?”说着,他还故意向花袭人露出他胸口上那道长长的伤口。
伤口其实并不深,只是从左腋下到肚脐,一道鲜血淋淋的长长血线,让人不禁觉得触目惊心。
花袭人眼眸顿时一缩。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什么!
这么帅这么帅这么帅的一个天然贵气狂放不羁的男人,向她毫不保留地秀出了如此结实均称完美无暇的前胸!还有那圆润性、感到爆的肚脐!嗷嗷,真受不了!
花袭人一时之间心跳如鼓面红耳赤目瞪口呆,额头溢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呵呵。”
花袭人这样的表现,却让靖王误以为被吓住,便笑了一下,由那小厮将他那道伤口粗粗地缠了起来,而后合上了衣襟。
花袭人遗憾地转开了眼睛,瞧向宋景轩。
哪知宋景轩根本就没解衣服,只是在伤口上洒了药粉止血,粗粗地包扎了一下。
他比靖王的伤要重的多,面色青白,正闭目调息。额头也见了汗。
花袭人瞧着不免心疼极了,不自觉地拿了自己的帕子,轻轻往他额头上抹了抹。
宋景轩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花袭人。
花袭人立即露出一个怯怯的纯真的笑容来。
宋景轩看了她一会儿,又再次合上了眼。
这会儿,侍卫们也已经打扫了完了战场,真找到了几个活口。首先,幸运的是,之前重伤的两个侍卫吊住一口气保住了命;另外,也救回了一个重伤濒死的黑衣人。
从死掉了黑衣人身上,并未找到任何线索。
靖王挥了挥手,侍卫们便在林中挖了几个大坑,将那些黑衣人丢了进去,草草掩埋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靖王才开口道:“回去。”
靖王和宋景轩都受伤颇重,并不能骑马,只能由侍卫轮流背着。几位重伤昏迷的,也是如此背着上路。
花袭人只好也放弃了骑马,跟着步行。
出了山中密林,正巧天上乌云散去,雨也停了。
靖王眯了眯眼,嘿嘿笑了几声,让侍卫放自己下来,独自大踏步走了起来。
宋景轩在后面嘀咕一声什么。
花袭人离他那么近,也没有听清楚。
八九里路还是要走上大半个时辰的。
半路上遇到跑的气喘吁吁的韩清元。
他见到这个阵势,唬的面色一白,连同靖王施礼都忘了,急急地找起花袭人来,口中焦急地喊道:“花妹妹,花妹妹……”
花袭人心中顿时涌起些许愧疚,连忙从几匹马儿中间走出来,招呼道:“清元哥,我在这呢。”她拦下韩清元,问道:“你怎么跑来了?累坏了吧?”
韩清元此时见到花袭人好生生,身上除了被淋湿一点儿,并未沾上半点血,顿时一口气松了下来,这才发觉自己腿脚酸软,喉咙直痛,不禁咳嗽了一声,略显尴尬地道:“你走的太急,我过来找你。我也不会骑马……”
“……”
花袭人心中突然想起“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她很快地鄙夷了自己一番,关切地对韩清元道:“清元哥,你匀口气,慢慢走,一会儿就不觉得难受了。”
“你们兄妹感情倒是真不错。”靖王在前头往这边扫了一眼。
宋景轩在侍卫身上睁开眼睛看了看,眼中的情绪谁也没留意,又合了起来。
韩清元闻言红着脸笑。
这一打岔,他也叫没有当初乍见之下那般骇然了。瞧着两位贵公子都伤得不轻,尤其是之前跟去的两个侍卫生死不知,韩清元总算知道事关重大,不是他能打听了,最后也闭上了嘴巴,默默地往回走了。
042 公子身份
更新时间2014-7-29 23:36:11 字数:2621
一路顺风顺水,回到了大柳乡。
一番喧闹过后,罗管事被派出去安抚乡邻,处理后事。
花袭人本来想要看那两位贵公子换衣疗伤的,但却被韩母拉到了厨房烧水——
“袭人……”
花袭人闷头窝在灶前添着柴火,韩母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出声问道:“他们怎么受伤了?你知道怎么回事了?”
花袭人摇头,道:“娘,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碰到许多黑衣人正在围攻两位公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罗管事他们就加入战团救下了两人,那些黑衣人便服毒自杀了。听他们说,那些黑衣人好像是死士。别的,他们不说,我和清元哥也不敢问。”
韩母踌躇一会儿,才呼出一口长气:“你做的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的确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过问的。”
花袭人“嗯”了一声,只管低头专心致志地添火。
没多久,水滚开了。
同喜进来用开水刷了新买的铜盆,端了两盆水进了屋里去。
花袭人瞅了一眼,总算是克制住没往里面凑——这个时候往上凑,貌似很不合适的样子。唉。
这边几位伤患在疗伤,外面又来了人。
原来是杜家楼同那柴通一起,压着几百花盆送了过来。乡民们本欲按旧例过来帮忙搬运,但却被罗管事带着几个并未受伤的侍卫笑呵呵地拦下了,连杜家楼几人也没让进院子,指挥了侍卫们将花盆给搬了。
花袭人钻到院子外,同杜家楼见了礼。
杜家楼面上似有抑制不住的喜意。他示意花袭人走到远处,朝院中张望了一眼,感慨道:“我就知道,小娘子一定能够走出这蒲城县去!”
他这些年在花袭人这么一个小娘子身上投资,只怕同谁说谁都觉得荒谬。但现在,这才几年,她的机遇这就来了!
花袭人可没杜家楼那么激动。
她随口问道:“杜老伯怎么这么说?”
杜家楼稍微弯腰,神秘地道:“小娘子可知道你家屋里那两位公子是什么人?”
花袭人一下子来了兴趣,双眼亮晶晶地问道:“哦?是什么人?杜老伯知道?”
杜家楼稍显得意,道:“上次你不是高价卖了那长相俊美的公子一盆橘树么,我听到消息后,怕你不知道无意中得罪了什么贵人,就派人上京城打听了一番。”
他说这话,并不假。
花袭人得罪人,他肯定也跟着不好过。
杜家楼继续说道:“那俊美公子并不难打听,随便到茶楼一问,就打听到了。那位公子贵姓宋,是平诚郡王的嫡孙,是郡王世子的嫡长子,双字景轩。”
嚇,那轩美人还真是贵族?
郡王府,貌似很了不得的样子。花袭人心中咂摸了一下,点了点头。
“而小娘子猜猜,这位轩公子与谁最好?”杜家楼神情更为兴奋,不待花袭人回答,便迫不及待地道:“在京城,人人都知道,轩公子同当今三皇子靖王自幼情义无双……我在蒲城县听说轩公子另与一位贵公子在一起,便猜想,另外一位,该是靖王殿下无疑了。如今看到你家中这种阵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天下经商之人谁不知道靖王!”杜家楼向着院内恭敬地拱了拱手,而后对花袭人道:“老伯在这里先恭喜小娘子了!”
花袭人摆摆手,正色地道:“老伯,你想到的这些,可千万别向外张扬了出去。里面既然是位王爷微服到此,怕是不想让人都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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