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容焦急地问道：“那慎刑司呢？”
小真道：“这会儿陆统领正在里面审问，奴婢不方便去探问，担心被发现，惹来怀疑。”
“对，你现在确实是不适合去问。”王昭容急得在原地走来走去，“现在怎么办？难道让本宫坐以待毙吗？那个佩环真是没用！你说，那毒是不是真的是她下得？”
小真凝眉道：“回娘娘，现在奴婢也不敢妄加猜测，毕竟当时奴婢不在场，而那些被换掉的宫人当时都是在殿外候着，同样不知道里面的情形，但是有一点肯定，那就是佩环确实是对皇后娘娘颇多不满，而她想博得盛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若说她因这件事兵行险招，奴婢也不觉得吃惊。”
“对对对，本宫也是这么想的，这个贱婢，当时说得好听，可是谁知居然如此不中用！下毒就下毒，不仅不成功，还让皇上当场抓住了！简直是找死！”
“娘娘，事已至此，咱们要想办法解决了，您先坐下，消消气！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小真扶着王昭容坐了下来，并为她斟了一杯茶，递给她喝，“娘娘，喝口茶润润嗓子。”
王昭容现在急都快急死了，哪有心思喝茶，于是见到眼前的茶盏，手一甩，那茶盏就被扫到地上，应声摔碎。
瞪向小真，道：“本宫记得这佩环还是你当初引荐给本宫的，本宫信任你，才肯用她，可现在呢？你看她现在给本宫惹了多大的麻烦！你说，你是不是早就被被人收买了，所以才这么陷害本宫的？啊？”
小真一听忙跪下来，哭喊道：“娘娘明鉴啊，您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这么做啊！奴婢伺候娘娘多年，对娘娘您一直是忠心耿耿的！当初看那佩环有野心，却是个没脑子的，就觉得很好利用，才想着给主子您说，可奴婢也没想到，这佩环居然是如此愚不可及，但是奴婢对天发誓，奴婢对这件事是丝毫不知情啊！奴婢是娘娘您的贴身侍女，若是您有什么事，奴婢也不会有好结果的，所以奴婢根本没理由害娘娘啊！”
其实王昭容也不是真的怀疑小真，对小真她还是信任的，但是现在涉及道弑君之罪，让她心里无法淡定，从事发到现在，她一直是忐忑难安的，心中是又惊又怒，但是又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表现出来，自然是憋屈的慌，而这会儿屋里没有第三个人，王昭容自然是不用再忍住自己的怒火，小真也就倒霉得成为她出气的对象。
这会儿火也发了，再看小真那哭得好不凄惨的样子，王昭容便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本宫不过是随意说了你几句，瞧你哭得，好像本宫怎么虐待你了！还不快起来！瞧你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宫怎么了呢！当真晦气！”
小真闻言忙擦干眼泪，起身道：“诺，奴婢谢娘娘恩典！”
这会儿王昭容的怒气也消去了大半，倒是能冷静下来问小真了。
“现在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说该怎么办？”
小真低垂着头，道：“娘娘，奴婢觉得现在这件事已经不是佩环是不是真得有下毒这么简单了，慎刑司那种地方，奴婢觉得以佩环那娇弱的样子，一定不会受得住的，到时候，不管是不是她下得毒，陆统领他们也是要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的，这样的话难免她会把娘娘您给供出来，而那时候，就算娘娘您有证据能证明您没有下令让佩环下毒，皇上对您也会起了戒心，那您以后在宫里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王昭容听小真这么一说，脸愈发苍白，道：“对，你说得对，这佩环一旦供出是本宫把她安插在凤栖殿的话，本宫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接着又不安地看着小真，道：“小真，你说，皇上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佩环是本宫安插过去的眼线？”
小真安抚道：“娘娘您先别自乱阵脚，既然皇上下旨让您协理六宫，那说明皇上还不知道此事，咱们一定要在佩环开口将一切供出来之前想办法解决一切。”
经小真这么一说，王昭容也冷静了下来，道：“没错，现在皇上一定不知道，本宫永远也不能让皇上知道，本宫要让佩环永远闭嘴！”对小真招了招手，“小真，你过来。”
“诺。”小真听命地弯下腰，听着王昭容的吩咐……
这边王昭容再为佩环的事情而伤透脑筋，柔福殿的齐昭媛也正在为紫鹃的事情焦急着。
柔福殿内——
齐昭媛眯眸看着书卉，道：“怎么，还是打听不出来吗？”
书卉垂首，惭愧道：“回娘娘，凤栖殿和慎刑司那边口风都很紧，暂时都查不出什么。”
“可恶！”齐昭媛狠狠地拍向桌案，咬牙道。
第一卷 424.第424章 夜长梦多
书卉见齐昭媛如此生气，忙出声安抚道：“娘娘莫气，现在外面不都传着是那佩环嫌疑最大么，而且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佩环，相信最后紫鹃会没事的，连累不到娘娘的。”
“蠢货，你懂什么！”齐昭媛低声斥责道，“那慎刑司是什么地方？紫鹃那丫头能受得了那些严刑吗？即便是下毒这件事和她无关，但是只要她说出她是本宫派过去的，你觉得本宫能不受牵连吗？本宫之前不是让你叮嘱紫鹃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和那佩环走太近吗？怎么她还是牵扯进去了？你究竟有没有给她说？”
“娘娘明鉴，奴婢伺候娘娘多年，奴婢的秉性娘娘最清楚不过，只要是娘娘您的命令奴婢无不是用心做好的，更何况这件事，奴婢是断然不敢欺骗娘娘的啊！只是奴婢没想到紫鹃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将娘娘的命令当成耳旁风，一定是她自己嫉妒佩环，才会擅做主张！”书卉看齐昭媛怀疑到自己身上，忙出声辩解，将一切过错都推到紫鹃身上。
不过书卉这话倒也没说错，对于齐昭媛的命令她一向都是有认真做的。故而对她方才的那般解释齐昭媛倒是相信的，想来这件事确实是紫鹃一个人的过错，要知道女人嫉妒起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
“这个贱婢，简直是蠢笨如猪，本宫已经告诉她了，让她离佩环远点，她倒好，不听话也就罢了，还上赶着去惹得一身腥！现在还随时可能连累本宫，这种贱婢，根本不配留在世上！”
书卉试探地问道：“娘娘的意思是……”说着用手在脖子上轻轻一抹。
齐昭媛抬眼看了她一眼，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茶，道：“本宫的意思你都明白，着手去做吧，本宫不能让这个贱婢毁了本宫现在拥有的一切！”
“诺，奴婢明白了！”书卉低声应道。
夜晚，兴庆殿内——
李成垂着头进到内殿，对卓太后道：“禀太后，李辉来了。”
卓太后眼睑轻抬，道：“宣他进来吧。”
“诺。”李成听命，躬身出去，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身着太监服，身形略显高大的人快步走了进来，因其低着头，倒是让人看不清其相貌。
那人进来后便屈膝跪下，道：“卑职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卓太后有些不厌烦的摆摆手，道：“起来吧，哀家等你那么久，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说吧，之前在凤栖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皇上发了那么大的火。”
“诺。”那人闻言抬起头，露出那平凡黝黑的面容，“回禀太后，那日在凤栖殿，卑职是在听到赵公公喊了一声护驾后，才随着陆统领冲了进去，进去后，就看到一杯茶盏摔碎在地上，而那茶水还冒着泡沫，所以卑职等就护在皇上和皇后面前，但是却未见什么刺客，而当时在殿内的除了皇上、皇后、赵公公外，还有佩环和紫鹃两个婢女，而当时二人便互相推诿，并说自己都是清白的，并扯出茶叶是小六子和小钱子拿来的，而水则是许嬷嬷给的，并且王太医还检查出许嬷嬷所做的两盘糕点也含有毒药，而皇上那杯茶盏却并未下毒，于是皇上便把他们也叫来，但是几人都不承认，皇上便下令将几人送进慎刑司，由陆统领审问，之后皇上便说是皇后娘娘太过心软，导致凤栖殿的宫人各个懒散，才出此大纰漏，便下令彻底换掉所有宫人，皇后娘娘下跪求情说希望只换人，不希望他们得到惩罚，皇上便答应了下来，然后皇后娘娘又请求将熏儿、喜梅和小夏子留下来，皇上不同意，并说除非三人去慎刑司能够受得了那些刑罚，才同意将他们留下，皇后娘娘不同意，并说若他们有错当罚，那她这个做主子的也同样有错，让皇上连她一起罚了，然后皇上当时就十分生气，才有了下面的那些旨意。”
“这么说，和外面的传言并无什么出入了。”卓太后沉吟了一会儿，“你把当时几个人说的话都给哀家说一遍。”
“诺。”李辉应了一声后，便将在凤栖殿听到的那些话一字不差的转述给卓太后。
原来李辉有很好的记忆力，任何话只要听一遍，他基本都是记住，这也是为何卓太后会用他的原因。
卓太后听完李辉所述后，眉头轻皱，这么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你当时在场，皇上和皇后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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