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环越想越觉得皇后分明就是在皇上面前扮贤惠,而趁机将自己藏起来,等到自己彻底被皇上遗忘,那到时候,她不就成了俎上鱼?
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佩环便觉后脊背发凉。
小真看着佩环变得苍白的脸,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状似随意的摆了摆自己的袖子上的褶皱,道:“念在你我二人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告诉你了,对你,我也算算是仁至义尽了,天色晚了,娘娘还等着我回去伺候呢,我就不多留了,告辞。”微微颔首,就打算举步离开。
“且慢!”佩环想通了一切后,怎么会放任小真离去,眼下既然皇后靠不住,那她靠得自然只有王昭容了,小真是王昭容的心腹,绝对要把小真哄好,若是她回去给王昭容上眼药,那她这辈子当真是没指望了呀!
小真听到佩环的声音,停下脚步,但是头却未转,声音中透露着冷淡疏远:“你还有什么事吗?我还要急着回去复命呢,你知道的,昭容娘娘耐性并不多。”
看着小真这种态度,佩环是又气有慌,当然更多的还是慌,她现在万分后悔方才一时气愤,说了那些话,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佩环绕到小真面前,脸上再也没有敷衍的意思,而是堆着讨好的笑容,道:“小真姐姐这是在生奴婢的气了?您还不知道奴婢这人,这嘴啊,一向笨,明明想的不是这个意思,却总是说出得罪人的话,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这会儿又变成姐姐了?
小真面上依然是一片淡漠,道:“你这话我可不敢当,怎么说你也而是在皇后娘娘面前当差的,这么对我,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您自然是当得的。”佩环谄媚地笑着,“若不是又您的引荐,昭容娘娘怎么会想起奴婢呢?您对奴婢的恩,奴婢是永远不会忘记的,这些日子是奴婢偷懒了,惹昭容娘娘不满意是奴婢的过错,还请姐姐给娘娘带个话,说奴婢以后已经回更加尽心的为娘娘办事的!”
小真闻言一脸的怀疑,瞅着她,道:“你倒是有意思,方才是一脸敷衍,这么一会儿工夫,又表现得多么忠心的样子,你这样莫说娘娘了,我都不敢相信了,怎么说也是我将你引荐给娘娘的,若是你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首先被牵连的可能就是我,我方才给你说得那么多,无非就是看在咱们好歹认识,这才好心告诉你,我可没打算为了你牺牲自己,你刚才的意思,我大概也了解了,娘娘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再说,这宫里头为娘娘办事的多得是,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你放心,我回去会如实禀告,若是你担心娘娘会恼了你,并对你做些什么,那就大可不必担心,你还不用娘娘花心思对付,再说,不用娘娘动手,也有皇后为她动手的,你就好自为之吧。”
小真说完就绕过她,打算离开,但是佩环又怎么会放任她离开呢?于是便急忙拉住她的手臂,急声道:“姐姐先别急着走,咱们有话好说啊,奴婢是真得忠心耿耿的为娘娘办事,之前或许有点歪心思,但是经您方才一说,犹如醍醐灌顶,奴婢若是到现在这种地步还不知道应该孝忠谁最好,那不用您说了,奴婢自己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希望您看在奴婢一向听话的份上,就饶过奴婢这一回,在娘娘面前替奴婢说说好话吧。”
小真闻言瞥了她一眼,有点怀疑地问道:“你是当真决定好了?”
佩环用力地点着头,道:“自然是决定好了,昭容娘娘对奴婢那么好,奴婢自然是要知恩图报的!”
第一卷 406.第406章 不屑
看佩环这么坚定的样子,小真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便再帮你一次,毕竟对你也算知根知底,做起事来倒也放心些。”
佩环看小真终于点头应承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姐姐,您得大恩大德,奴婢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倒不用那么夸张。”小真出言警告道,“这可是最后一个我帮你圆话,若你再不识时务的话,别怪我不顾姐妹之情,还是那句话,昭容娘娘即便是位份不及皇后娘娘,但是想整死你一个小宫女,还是很容易的。”
“姐姐放心,经过这次,奴婢是彻底明白过来了,以后自然是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
“你能如此想,我就放心了。”看了看天色,微微皱眉,“糟了,已经那么晚了,我必须回去了,若不然,娘娘又该生气了,你也快回去吧,免得惹人怀疑!”
“诺,奴婢告退。”
二人说完,便按照来得方向悄无声息的离开。
而这时候,那半人高的草丛中却响起了沙沙声,紧接着,就露出了一个脑袋,那人的眼睛左右瞟了瞟,确定无人后,才站起身来,锤了锤自己酸痛的膝盖,嘟囔道:“真是的,居然说了那么久,害得我腿都麻了!好在这次没白费功夫,原来佩环是王昭容的人,这个消息告诉娘娘,一定又有不少赏赐呢!”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紫鹃,若不是她去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佩环鬼鬼祟祟的离开,她也不会跟来,更不会得到这个大秘密,想到这些日子佩环那骄傲的样子,紫鹃是打心底里嫉妒厌恶,难得让她抓到了把柄,心里自然是十分得意!
“不如现在就去告诉书卉姐姐,到时候看娘娘有什么计策,能够对付她!”紫鹃做好决定,就悄悄地向齐昭媛的寝殿方向走去。
柔福殿内——
齐昭媛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边冷声问道:“你是说,凤栖殿新提上来的佩环,其实是王昭容的人?”
书卉回道:“回娘娘,正是,紫鹃说她正好看到佩环鬼鬼祟祟的出来,便一路悄悄跟着她,见她到了南厢亭,并且和王昭容的贴身宫女小真谈话许久。”
“哦?”齐昭媛看着镜中的书卉,问道,“谈话许久?那她们说了什么?”
“回娘娘,貌似那个佩环自从当上了二等宫女后,就有点自得,对王昭容就敷衍了一些,想来王昭容是对此有点不满,这才让那个小真出来训斥了几句。”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紫鹃说,从她们说得话中,可以听出佩环有心争宠,紫鹃也说,每次皇上来,佩环总是会很激动。”
“原来如此。”齐昭媛这下有点感兴趣了,“这么说,那个佩环容貌一定很出众了?”
书卉想了一下,斟酌了一番,若是说美似乎会让齐昭媛不虞,但是若说谎,似乎齐昭媛会更加不满,这么想着,便中肯地道:“回娘娘,那佩环之前不过是凤栖殿里一个三等的宫女,所以奴婢并未放在心上,自从得知她被升至二等宫女,奴婢有去看,容貌倒也算得上娇媚,但是后宫里百花齐放,她那点颜色,委实谈不上什么出挑。”
“样貌只要好看就行,关键是人家沏茶的手艺让皇上喜欢,这才是最重要的。”齐昭媛将梳篦放回梳妆台上,轻声道。
书卉闻言,有点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奴婢看那佩环也谈不上聪明的人,即便是真得让皇上宠幸了,也未必能得翻出什么浪的。”
齐昭媛瞥了书卉一眼,眼睑微垂,道:“怎么,你很嫉妒?要不然本宫做次红娘,将你引荐给皇上?你的容貌皇上应该会喜欢的,若你得了宠,对本宫也谈得上是有利的。”
书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边磕头边道:“娘娘明鉴啊,奴婢绝对没有这等心!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只愿一生都伺候娘娘左右,绝对没有其它非分之想啊!”
直到书卉额头都快磕青了,齐昭媛才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声音一如往常柔和,但是在书卉听来,却异常冰冷。
“起来吧,本宫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瞧把你吓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心中有鬼呢!”
书卉闻言一僵,抬起头来看着齐昭媛,颤抖着声音道:“娘……娘娘,奴婢没有……”
“本宫知道你的忠心,你不用那么紧张。”齐昭媛弯起腰将书卉扶起,“本宫也是女人,知道这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所以才提点一下,再说,那佩环不过是王昭容的一颗棋子,你又何必羡慕于她?”
书卉垂首,恭敬道:“诺,奴婢谢娘娘提点,是奴婢太过愚蠢,才会说出方才那番话。”
“你能明白本宫的苦心就好了,你是本宫的心腹,什么时候本宫都不会忘了你的。对了,紫鹃那么晚,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事情吗?”
方才书卉被惊吓了一番,便把紫鹃要问得话给忘了,这会儿听齐昭媛一问,这才想起来,忙道:“回娘娘,紫鹃要奴婢问您,需不需要对付佩环?”
“对付佩环?”齐昭媛眼中闪过不屑,“区区一个棋子,也用得着本宫动手?看来这紫鹃是越发不长进了!既然是王昭容的棋子,那就由着王昭容折腾吧,何苦插这个手?回去告诉紫鹃,让她别忘了本宫派她在凤栖殿是做什么的,若是下次还问本宫如此愚蠢的话,这样的人本宫不会用的!同样,也不会让别人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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