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青抓过一件衣服,想要遮挡一下自己,却见那衣服已经被自己撕裂。
高坤嗤笑,“不用挡了,听都听了半天了,还怕看么?”
穆青青脸上略有尴尬之色,低头却瞧见自己铺在地上的衣衫上,竟有点点血红之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早就不知将自己给过皇帝多少次了,第一次也有少量的血。而眼前这斑驳的血迹,却分明像是落红!
高坤闻声,好奇望来,亦是借着月光瞧见了那点点殷红。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哟,倒叫那小子占了个大便宜!”
“什,什么意思?”穆青青惊疑不定。
高坤掩口嗤笑,“什么意思?昭仪不懂?呵呵,这种事虽然遇见的极少,却也不是没有过。龙根太短,将破未破,今儿个算是全破了!”
穆青青脸上一阵灼烫,“烦请高公公给我备一身衣服来吧。”
高坤抬手将从敲晕的宫女那儿拿来的衣物扔在她面前,没兴趣在看这一地的狼藉,转身又去了外间。
心中只觉,今晚这事儿,有点意思。
穆青青收拾好自己,将地上狼藉也一并处理了。
“今日之事,多谢高公公相助。”穆青青低声道。
高坤摆了摆手,“昭仪不必客气,你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今晚是谁暗算你,昭仪心中可有数?”
穆青青闻言冷声道:“不是烟雨就是皇后,亦或是两人同谋!哼,我原还以为皇后是个好人呢!”
高坤背着手,点了点头,并未多说,“昭仪需要高某时,尽管开口,高某定不吝出力。”
“多谢了,当我穆青青是好惹的么?无论是皇后还是烟雨,我定然不会让她们好过!”穆青青咬牙切?道,“还请高公公将我送回去。”
这点小事,高坤自然不会推辞。
高坤带着穆青青回到华音殿的时候,皇帝已经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赶来。
穆青青让高坤将她从寝殿后面的窗子里放进去,又从里面关上了窗户。
她刚脱下外衣,钻进床帐内。
就听闻寝殿的门被人推开。
“穆昭仪何在?”跟着皇帝一同前来,想要看穆青青热闹的宫娥站在门口个,高声呼道。
穆青青窝在床帐内,平复了紧张的心跳,不动声色的侧耳听着。
“皇上,也不知穆昭仪忽然离席去了哪里?她的贴身宫女被发现和侍卫私通,说不定,穆昭仪也……”那宫娥说了一般,意味深长的拿帕子掩了口,退到了一边。
穆青青听出这是华美人的声音,眼睛微微眯了眯,“华美人,我记住你了。”!
“休得胡言,穆昭仪可在殿内?”皇帝厉声问一旁华音殿的宫女。
“这……这……奴婢……”
“在不在,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有这么难以回答么?”华美人的声音又尖又细。
穆青青勾了勾嘴角,是她出场的时候了。
她揉揉眼睛,做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一手撩起床帐,轻声问道:“何人在外喧哗?”
站在殿门口的众人皆被这柔柔一声震得愣住。
笃定了她此时不会在寝宫的华美人更是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在?”
第95章 她还能呆多久?
穆青青挑了挑眉,反问道:“这是我的寝宫,华美人觉得,我不在寝宫里歇息。应该在哪里?”
“你!你的贴身宫女私通侍卫,不知廉耻,在禁宫之内做出苟合之事!乃是你御下不严之过错!你还好意思在这儿歇息?”华美人反应倒也算快。
“我……皇上,此事臣妾并不知情啊,宫女不慎弄脏了臣妾的衣裙,臣妾原是打算遣那宫女拿衣衫换了,可久等不来,臣妾又觉困倦,便先行回来了……皇上,臣妾……臣妾没有管教好身边之人,是臣妾的错,求皇上责罚。”穆青青说着,翻身下床,只着着一身里衣,跪在地上。面上表情诚惶诚恐,可怜巴巴,真挚无比。
皇帝一颗心早被她盈盈欲垂的泪水揉化,此时哪里还有罚她的心思。
“爱姬不必自责,朕是天子,天下人都是朕的子民,若天下人犯错,岂不都是朕管教不严之过?”皇帝抬脚上前,亲自扶了穆青青起身,将她一双柔荑抓在手中,“是那宫女鲜廉寡耻,岂是爱姬之过?你们都退下,将那宫女打发到浣衣局中,此事不准再提。”
华美人恨得牙根痒痒。也只能看着穆青青趴在皇帝的肩头冲她示威般挤了挤眼睛,和旁人一道退了出去。
晚些时候,华美人悄悄去了趟凤仪宫,又很快离开。
皇后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心中思量着事情的始末。此计不成,咱们且重新来过!和她争宠也就罢了,也不少她一个,但和她争儿子,就绝要不得。
皇帝遣散众人。自己则留在了华音殿,宠幸穆昭仪。
刚食过肉味,再来一盘素鸡,越发显得寡淡无味。
穆昭仪阖目不去看皇帝那张肥厚的脸,眼前闪过的是宣绍绝世的容颜,心中回味着适才在那唯有月光铺就的殿中,酣畅刺激的感觉。
若非因为烟雨,她怎会委身与这般无貌且无能的男人!这叫她如何能不恨烟雨!
穆青青自然不知,高坤曾经一席话,乃是故意骗她。
不过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她不是心中本就怨恨烟雨,也不会被高坤三言两语就挑唆。
烟雨管不着穆青青在心中如何恨她入骨。只管兢兢业业做自己的贤孝好儿媳。
专门请了临安最有名的楼外楼里厨子做了些泉州名菜,让小院里的婆子学会了,再传授与她。
她更亲手试了多次,待色香味俱全,上得了台面之时,亲自一大早做好了,让人拿食盒装了,早膳之前,提到了正院里。
“母亲安好。孩儿在泉州时走的匆忙,也未能给父亲母亲备下些许礼物,心中甚觉愧疚。近日特地学了几道泉州名菜,勉强能入口,还望母亲不嫌弃。”烟雨让人摆了饭。
宣文秉的早膳在外书房用,此时只有宣夫人在。
宣夫人瞧着一盘盘精致,色泽明艳好看的菜肴,嗅着扑面而来的香味,甚觉食指大动。
“你有心了。”宣夫人道,“何须觉得愧疚,你在泉州受了伤,我们都是知道的,能平安回来就好。”
烟雨上前,亲自为宣夫人净了手。
拿过筷子,立在一旁,为宣夫人布菜。
见宣府人目光停驻在那盘过油后,金灿灿的泉州春卷上,便一手挽着袖子,一手执筷,夹了春卷放在宣夫人面前盘中。
宣夫人尝了尝,虽未言语,却是连连点了头。
几道泉州菜,让宣夫人用罢早膳,心情大好。
宣夫人的心情好了,烟雨的好运自然也到了。“我瞧你在饮食之上,也甚是有心,虽是最简单的早膳,却安排的精致可口。针织房的事物少,你如今应对起来也是绰绰有余,正院厨房的事物,也一并交给你吧。”宣夫人温和笑说。
烟雨闻言,犹不敢信的猛掐了自己一下。心中砰砰跳的厉害,她一直盼的就是这一天,能将手伸到宣文秉饮食中的一天。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么顺利!
她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将舅舅给的毒药,投入宣文秉饮食中,看着宣文秉的身体不知不觉慢慢败坏的样子!她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终于为叶家报了大仇,看着当年的凶手垂死的样子!
为何心中除了一点点的畅快之外,会有那么多的不安和怅然若失?
为什么那一点点的畅快也逐渐泯没在无边的无助和痛苦之中?
“怎么了?对自己没信心么?”宣夫人见她一直低着头不回答,便轻笑着问道。巨他扑巴。
烟雨深吸了一口气,“是,母亲,孩儿怕自己无法胜任。”
当期待已久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时,拒绝,需要很大的勇气。
烟雨眉头紧蹙,呼吸都有些力不从心。
宣夫人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母亲相信你,别想着自己年纪小就要躲懒,该学的迟早都是要学的。”
宣夫人笑的十分和煦,一点不见当初对她百般生厌之色,仿佛烟雨真是她精挑细选出来,最是满意的儿媳妇一般。
“少夫人,有夫人为您把关,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刘嬷嬷以为烟雨是要谦让一番,立即在一边说道。
烟雨心中分外苦涩,当事情走到这一步,机会真的来临时,完全和以前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当她用心机博得宣夫人的信任,得以靠近宣文秉的饮食之时,她会很高兴,很轻松。可如今满满的愧疚,满腹的挣扎又是怎么回事?
“好了,不必说了,母亲看你行,你一定能行的。”宣夫人将厨房的账册也交到她手中,“倒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只将这些交给你身边得力的仆从就行,你只需做到心中有数就成了。”
烟雨已然没有了拒绝的余地,抬手接过账册,“谢母亲!”
回宣绍院子的路上,她一直自己捧着一小摞的账册,每一步都迈的十分缓慢。
浮萍上前道:“少夫人,给奴婢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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