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啊,我这是很正经的在问你好不好。”,施醉卿笑嘻嘻的,也不过随意一问,寂璟敖这人,她还能不清楚,从来不在不安全的地方入睡,即便睡着了,也跟醒着似得,但凡有一点异样,那浑身的警觉立马击响。
而且,寂璟敖与东方胤那死变态绝对不是同一类人,寂璟敖残暴,那是以暴制暴,且不针对无关人等,自然没人去他跟前找死。
“你若是想晚上勒死孤王,记得别再孤王怀里动。”,寂璟敖突然说了一句,施醉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孤王怕你动了,舍不得死了。”,寂璟敖下流的眸子扫着施醉卿,“你但凡一动,孤王连觉都舍不得睡,怎还舍得死?”
施醉卿:“……”
半晌了,施醉卿才凉飕飕地说:“寂璟敖,我是在跟你说正事。”
“嗯。”,寂璟敖亲着她,“你说,我都听着。”
“你知道胡归与古月的恩怨吧?”
寂璟敖又是嗯了一声,施醉卿以为他知道,过了半晌慢悠悠地问:“不知道。”
施醉卿翻了个白眼,“当年在食鳄湾整片海域上称霸的,是胡归的父亲胡刀,胡刀的势力扩展,几乎与朝廷形成分庭抗礼的趋势,古月朝廷忌惮不已,多次派兵绞杀也以失败告终,后来古月先皇初登基,与胡刀的女儿胡伶相恋,不顾朝臣反对非要立胡伶为后,并且向胡刀示好,希望胡刀能退到风暴角,不与朝廷作对,双方能化干戈为玉帛,和平相处,胡刀与朝廷斗了那么多年,早已元气大伤,古月先皇这一举动正好给了他台阶下,而且古月先皇立誓必娶他女儿为后,如此下来,反倒是他捡了便宜,所以便与古月先皇达成了协议,他可以率众退到风暴角,但他的女儿,必须是皇后,而且生出的儿子,必须为太子,双方不再争斗,少了杀戮,本来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但在迎后大典的那一日,朝廷却出尔反尔,趁食鳄湾防备空手,出兵给予重创,虽没有彻底消灭这支海盗,但胡刀战死在海上,其子胡归随后率领残余躲入了风暴角,从此对古月皇室恨之入骨,而他妹妹也没做成皇后,只是封了个胡贵人,胡贵人知道古月先皇是利用她杀了自己的父亲后,悔恨交加,无颜再回去面对父兄,又被古月先皇困在皇宫里,没几年后便香消玉殒了,膝下只留下一位七皇子,这七皇子又在当年古月大夏两国息兵中作为人质被送往大夏国,在大夏国四年后被送回,却在回去的途中,遭遇强盗,落崖身亡了,下手之人直指现古月皇帝东方胤,因当年胡贵人死后,古月先皇最喜欢的,便是这位七皇子,私下还曾说过会传位于他……所以胡归一连失去三个亲人,与古月国,那是血海深仇。”
也便是说,古月难攻,可若是将胡归这支海上的精锐部队拉到了自己这一方共同对抗古月,胜算岂非更大?
至于这股力量最后能不能为己所用,那便是要看子染了。
“胡归野性难驯,能共战不能共处。”,寂璟敖一语指出这其中的利弊,“与我们合作后,势必要求在古月分一杯羹,将古月江山一分为二。”
而以胡归对古月的恨,一旦拿下古月,第一件事必是大肆屠杀以泄心头只恨,如此与大夏国的利益相悖,两方又终究会成为敌人。
施醉卿蹙了蹙眉头,半晌后笑道:“我都跟你这头野狼作奸犯科了,我还怕一个胡归?”
说到底,胡归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如何让大军渡过古月天险,施醉卿看向寂璟敖,寂璟敖每日盯着这地图,难道没看出些什么来?
“你看这地图,看出朵花儿没?”
“海上作战我们实力不足,只能渡江陆地作战,但渡江之时,大船吃水太深,不能近岸只能搁浅,不宜作战,小船快捷方便,但却不能容人,而且大规模出动会惊动敌人,敌人若在海中作战,我们即便赢了,也是损失惨重,现在来看,只有先去古月仔细打探打探。”
施醉卿挑了挑眉,两人坐在一处,细细说了起来,大约两个时辰后,天色已快晚了下来,说着说着,寂璟敖便突然问了一句:“沈惊尘,你是作何打算?”
寂璟敖这句话问的漫不经心,好似不是为求一个答案而问,他的目光却紧紧锁着施醉卿。
在沈惊尘这件事上,他一直参不透施醉卿是个什么心思,好像自己怎么猜,都觉得无法猜到施醉卿的心里。
施醉卿敛眉,这一趟古月之行,她从未大张旗鼓的宣布她是为救沈惊尘而去的,她是另有打算,但不可否认,沈惊尘的事是,诱发她加速自己对古月计划的一个重要原因。
“寂璟敖,没人能救得了沈惊尘。”,她不能行,项钰也不可能行,沈落微自以为将沈惊尘救出后,便可以重振沈家,恢复她千金大小姐的地位,那是因为,她从来就不了解沈惊尘。
沈惊尘这个人的责任心太重,一旦担了沈家这个责任,势必秉承祖训,忠君爱国,绝无二心,从他接下沈家当家人位置的那一天起,他就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沈家那块代表荣耀的牌匾而活着。
所以古月若亡,他不会另投新主,更不会活着让自己亲眼看见他国铁蹄踏上古月山河。
施醉卿太过了解沈惊尘,有时候他都觉得,沈惊尘活着,太累了,可他又不得不活着,因为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放不下的执念,让他不敢去死,不想去死。
这一次沈家衰亡,他被东方胤囚禁,东方那死变态给他的屈辱,定是让他生不如死,可他依旧还活着,撑着那最后一口气,坚强地活着。
他活着,是为了等一人。
施醉卿一日不灭掉古月,沈惊尘的执念便一日不消失,他的折磨便永远没有终点,所以,她是真的,想要成全沈惊尘,成全他对家族的责任,也成全他与她,最后的交集。
☆、458.第458章 滴
施醉卿靠入寂璟敖的怀里,“寂璟敖,你可千万别做沈惊尘那样的人,我怕我也会跟着你成为一个悲剧。”
寂璟敖见她容颜飘忽起来,知是沈惊尘三个字勾起了一些前尘往事,他轻拍着她的后背,“乖,睡吧。”
施醉卿一下子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瞪着一双眼珠子盯着他,“寂璟敖,我不是猪。”
寂璟敖道:“你要是像猪那般好养活,我也不必整日将你惦记在心里,提心吊胆的。”
施醉卿掀开寂璟敖扑上来的被子,“寂璟敖,船快靠岸了,我跟你说件正事儿。”
看她认真的模样,倒像似真有什么要事,寂璟敖倒在她的膝盖上,“我听着。”
“我与穆晋玄背道而驰后,便开始清除东厂内的异己,先前卓不凡在古月不便动手,后来啊矮叔前往古月将这一切处理稳妥了,这次去古月,咱们定是要去见矮叔的,他是我义父的结义兄弟,在东厂地位不一般,你可得对他那啥啥……”
施醉卿说着,不好意思了,她抓了抓头寻思着,自己这口气,怎么像是在教自己男朋友如此讨自己父母欢心呢……
寂璟敖戏谑地笑了笑,“你倒总算是有了这份心思。”,肯将他正式介绍给自己的长辈了,“你既是叫他一声叔,我必是百般讨好,盼着他早日开了金口,将你许了我。”
施醉卿轻哼了一声,“这跟许不许你有什么关系,我是在教你尊重长辈知道不,就怕你这目中无人的样子,要是得罪了矮叔,给你些苦头吃,我可是不管的。”,可施醉卿心里跟明镜儿似得,东厂的那几位老人没少暗中观察寂璟敖,看样子对寂璟敖是极为满意,想必以寂璟敖的做派,让矮叔对他上眼也不是难事。
“寂璟敖,矮叔他们是不会管我的婚姻大事的,你可别从他们身上下手。”,施醉卿说着,哼哼唧唧地吐了一句豪言壮语:“九州不平,壮士何以安家。”
寂璟敖不免失笑,“你都二十一了,寻常女子早已是儿女环膝,若是真心待你之人,不免为你终身大事着想,见了我如此稀罕你,必定是绑也要将你绑了给我。”
“你也说了,那是寻常女子,你看我是寻常女子吗?”,施醉卿无赖一笑,“我是太监。”
“你若是想以太监的身份嫁给,倒也无妨,我自是不介意的。”,只要是施醉卿这人,无论身份地位,他都不在乎。
“那为何不死你嫁我?”,施醉卿勾着唇角坏笑地看着寂璟敖,“我倒是很期待王爷着上嫁衣的那一刻……只要王爷肯嫁,我定是要娶。”
寂璟敖嗅着她披散下来的长发,听着她那话,道:“既是夫妇,便是夫在上,妇在下,岂能颠倒。”,要是想女尊国那般,施醉卿岂非的要更加无法无天,他怎么去压她?
“寂璟敖,你胡诌,夫妇是主次关系,什么上下……”
“怎么不是上下了?”,寂璟敖以指尖为笔在施醉卿的身上写下夫妇两个字,“仔细感觉,夫妇谁在上,谁在下?孤王可曾骗你了?”
“寂璟敖,你真无耻。”,施醉卿抽着嘴角,分明是好好的两个字,让寂璟敖这般阐释,怎么看怎么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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