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相脸色也变了变,道:“边城钟家现已富可敌国,那岂不是等于韩侯也富可敌国?!他,这……钟家若是支持韩侯,那岂不是……”
两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当年韩侯已与钟家有交情,而现在若那个外室女也出自钟家,却认了韩侯为义父,是不是……代表了他们之间有什么协议了?!
胜帝和殷相心中都波澜起来,胜帝的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万分,十分的难过。
“圣上……”殷相低声呢喃道。
“爱卿……”胜帝的拳头微微握起,手心中全是汗珠,“……我真想现在就杀了韩侯……”
可惜他现在不能死,至少不能这么死,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明目张胆的杀了他,背负昏君之名,而暗杀,人手却插不进去……
“圣上,三思啊,即使圣上想杀他,也要考虑他会不会被逼及而反,韩侯势力不可小觑……”殷相低声道:“……不如从钟家下手吧?!”
“可钟家也被他护的滴水不露……”胜帝的脸上全是阴鸷,道:“爱卿打算如何?!”
“明着来,圣上不是怀疑那个丫头是韩贵妃的孩子么,不管是不是,只要认定了是,圣上就能将她招回宫中以约束钟家和韩侯……”殷相低声道。
胜帝的眸一亮,道:“……好计,此事爱卿先去查清楚确认清了,朕好想办法将那外室女招回宫中,朕怀疑,十之八九会是,韩侯一向与别人难以亲近,却对一个外室女这么亲近,其中一定有古怪,若只是钟家人,韩侯大可将她娶回侯府,不是更好控制,可是,他却只认了义女,其中深意,莫不都是为这个外室女着想,她的名声被韩府有心之人败坏之后,他却大肆清理了侯府,连韩老太君都向着他,没有异议,若只是讨好那个外室女,却是完全没有必要,钟家只是白丁,只有钟家依附韩府之势,韩侯却逆而行之,朕深觉十分不妥……”
“臣一想也觉得如此……”殷相皱了一下眉头,道:“那个外室女名声烂臭了,韩侯还为她与永宁侯府说亲,这……只是一个外室女,韩侯怎么会如此,如果她真是韩贵妃的女儿,就说的通了,韩侯和韩老太君对她的态度,以及清理侯府的行为,都可以理解了,不然真的不明白他不惜弄的威远侯府人丁飘零,也要为她出头的举动……”
胜帝睁开眼睛思忖了良久,眯着眸子道:“……钟家,竟然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到这种程度,若说没有韩侯帮助,朕也不信,哼,他倒是想找一个大金山来做后盾,朕偏偏非得把这座金山给抢过来……”
“臣一定为圣上查清楚那个外室女的身份……”殷相低声道:“现在已有八九分确定,那么估计也差不多了,臣也不至于白忙一场,等查清楚了,圣上召她回宫中,韩侯也不至于想出招来否认她的身份……”
“对,就是要让他辩无可辩,无计可施,到那时,朕将她接回宫中,封公主,”胜帝眸中全是算计,道:“……到时看韩侯还不得要吃了这个鳖。哼。”
“圣上英明……”殷相低声道,果然就去加派人手来查这件事。
而胜帝吃了韩侯这一大亏,憋在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现在却有一个机会能这么打击到他,胜帝的心中竟然欣喜若狂起来。只恨不得立即就去办,然后再看韩侯那张死人脸上的面无人色……
可他还得要等,要忍,也保万无一失,就怕现在认了,而他却无证据,让韩侯有机会将她藏起来,或是否认她的身份……
韩侯啊韩侯,这一次就来一个釜底抽薪,看你吃不吃这个鳖。
只要将她招了回宫,拿捏住了钟家,看他还敢不敢再这么嚣张的出计来算计自己,哼……
胜帝因为得意,脸上的笑容都扭曲而阴森起来,总管太监公公不敢看,低着头都恨不得自己钻进地缝里去,浑身都抖了抖。
为什么越来越觉得圣上好像很会钻牛角尖了,太可怕了,圣上的脾气越来越阴沉,随着年纪的增长,以及苍老的逼近,对很多事的无力,让他越来越阴沉,那眼神看人时都像毒蛇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圣上又想要算计人了,而他们这些下人真的是越来越战战兢兢,生怕逐渐苍老的胜帝随时随地的不高兴,而要了他们这些蝼蚁们的命。
胜帝一走,韩骥就睁开了眼睛了,只不过他的这些伤和伤风却并不是假的,只是没有太医说的那般的重罢了,他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以恢复身体,但也不至于到要命的地步,他练武多年,这么点的苦他还受得住。
想到胜帝惺惺作态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冷笑起来,养一下伤,装下病也挺好的,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的暂不理朝事。
韩骥的眸中微微有些阴鸷,还好,胜帝收回了成命,不再逼他娶亲,他又赢得了民心,而胜帝却已引起了众臣民的不忿了。这样就很好。
韩骥嘴角一勾,心情倒是好了起来,刚刚胜帝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不知心里的滋味是何种了。想一想,韩骥就非常高兴。
他支撑着起了身,太医院院首走了进来,跪下道:“参见韩侯,韩侯您醒了?!”
其实刚刚他根本未睡,韩骥笑了笑,道:“快起来吧,你我不必多礼……”
太医院院首一笑,起了身,道:“……还好韩侯的病症不算太艰难,只需静养一段时日就能恢复了,只是下一次,韩侯莫再这样了,这一次病寒入体,也是因着侯爷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好的缘故,若再有下一次,只怕是真的难养好了,身体再好也架不住这般的折腾啊……”
“我没事,你且放心吧,没有下次了……”韩骥笑言道。
太医院院首这才笑了笑,道:“刚刚圣上的表情真的是说不出来的微妙,圣上他也是越来越阴晴不定了,上次殷贵妃只是寒症发了,这病要需慢养,可圣上爱她心切,竟将一切责任都怪到我们的头上,差一点就成了刀下亡魂,呵呵,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到退休了,哎,跟当年一样啊,又是殷贵妃,现在我们太医院一听到殷贵妃传召腿都会发软,真怕小命不保……”
☆、第493章 去母留子
韩骥听了默默无语,只是心中带着点不忿,又是殷贵妃,她只因是殷相的女儿就一直受宠,而自己的妹妹,也因为是自己的妹妹竟被这么不公平的对待,被逼死在冷宫,而妹妹温柔善良,又长相极美,甩出去殷贵妃一大截。
院首似乎说上了瘾似的,感慨道:“……跟那一年一样啊,殷贵妃那一年生三皇子之时,差点难产,我们太医院差一点所有人都陪葬了,也亏了韩侯救了我们太医院所有人,不然哪还有今天的我们,我也不会有机会做上这院首之位了,只是……做上这个位置,究竟是好是坏,我竟是不知,殷贵妃阴险毒辣,三皇子也是如此,更是猖狂不已,加上他又敬爱母妃,殷贵妃又三天两头的会风寒生病,我也不知能活到哪一日了,如今看来圣上这么疼爱殷贵妃母子,只怕三皇子会是太子,日后他若登基,我们太医院只怕是……别说太医院了,三皇子那种性子,只怕大禹那时也会永无宁日了……”
韩骥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他发着感慨。
院首似乎心事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圣上的子嗣中竟也没有一个出色的,大皇子二皇子极为平庸,三皇子又是那种性子,无论哪一个做下一任帝王,都非大禹之福音,现在大禹极需一个能平大禹内外之乱的果断帝王,可惜,哎……太007祖的子嗣脉中却只余圣上这一支了……”
院首摇了摇头,道:“侯爷,这一次我能帮到侯爷,下一次,我可能已经尸首分离,或者在灾祸来之前,告老还乡了,只怕下一次,侯爷要多保重了,莫要再伤自己的身体……”
“我心中有数,你不必忧心……”韩骥也知他只是发发牢骚,他的打算自然不可能告知于他的,所以便只是笑了笑。
院首也知他位高权重,是绝不可能与他说朝中这么隐密的事的,所以,他也不在意,说完了便也只当没说。
只是韩骥低声道:“……你也不必过于忧心,也许事有转机也不一定。”有四宝在,胜帝的三个平庸的儿子一个也上不了位。
为了大禹,为了韩家,他也得要走上这一步。
院首只当他是安慰自己,便笑道:“侯爷也是,要好好保重身体才要紧。”
见韩骥应了一声,院首这才出来了,太医院早上下一心,对韩骥是真的说不出的感激,而对胜帝,除了惊怕,却也没别的心思了。
“大人,侯爷醒了么?!”众太医围了上来道。
“醒了……”院首笑着道:“接下来留个两三个人在这儿为侯爷煎药就行了,他已无风险……”
众人长松一口气的同时,同时也提起了心来,个个的脸色都带了点为难,道:“……虽然这么说很不敬,可我们都想留在这儿,实在不想回太医院去给宫妃看病了,也许哪一天小命就不保了……”
顿时一阵沉默,院首低声道:“……从今天起排班吧,每天这儿留三个人,其它人都要回太医院去,以防宫中传召,我知大家心中不忿,可你我终究是大禹朝太医,留在这儿也不符宫规,反而为韩侯带来祸端,太医院本来就是为皇家服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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