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思低垂着头,嘴角却是一抽,将军未免也太狠毒了,这下子,只怕林府上下更是有的受了。穷窘交加,到达沿海,估计也很可怜……
他们瞌府上下,几乎养尊处优惯了的,只怕是……巧思都不敢想象剩下的悲惨样子了。
林府因是公中的,要收回去了,林府上下所有的剩下的家当,都会在他们身边,明天再被一抢,这……
将军是有多恨林府中人啊?!
“将军,从朝上传来的消息,好像圣上不太高兴将军擅自离职的事,朝上有一位官员替将军说话,被圣上拖了下去打了十板子……”巧思低声道。
“哦?!”韩骥慢吞吞的放下了毛笔,显得极为淡定,他淡淡的道:“说什么了?!”
“说将军好歹是功臣,劳苦功高的,现在生了病,让圣上亲自来看望……”巧思低声道:“韩上分了两派,圣上大怒,就将起头的人给拖下去打了,剩下的人倒再也敢再提了……”
“是吗?!”呵……韩骥心中冷笑,不过表情却是没什么特别的。
巧思顿了顿,又道:“……只是圣上发过火后,又好像后悔了,派了贴身的大太监准备过来宣旨显恩,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巧思看韩骥没有说话,便也不再说话了。
韩骥却不动声色,淡淡的道:“……既然在来的路上了,巧思,把这里都给收了……”
“是……”巧思忙将书桌都给收干净了,她看着韩骥脱了外衣,然后躺到了榻上去了,显然是想装病的……
巧思心中微微忧虑,这样下去,也不知圣上会不会责怪。
她毕竟是管不到军中的事务的,只负责打听朝中消息和府上的消息这一块,所以并不知道韩骥的打算,她心中有忧虑也是难免。
等韩骥躺下了,那边就有人过来传消息说皇上身边的贴身大总管公公,亲自来宣旨了。
巧思有些忧虑的道:“……将军?!”
韩骥却是脸上淡淡的道:“让他到这儿来宣旨,恕我不能亲自去前院接旨了……”
巧思的脸色顿时很是苦逼,可将军吩咐了,她也只能出来去让人迎接。
这样的大架子,圣上难道不怪吗?!将军一向都很小心的,最近怎么会……功臣,确实是功臣,可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这样下去,圣上真的不会对侯府不满吗?!
哎,这样明显的行为,让本来就忌讳着将军的圣上,只怕是会怒不可遏了。
果然总管去与总管太监陪了罪说了,那太监的脸色就是一僵,他心中升腾着怒气,只要将军还有一口气,即使是爬也得要爬到前院来听旨才对,怎么倚功卖起老来了?!
这样的人,注定是要被圣上给抄家灭族的,哼。
不过他还是有任务在身,哪怕心里怒气再盛,他也得要完成任务。所以,他僵了一下,又笑了脸,道:“那烦请总管带路,让咱家去与将军宣个旨……”
总管心中肝都在颤着了,想来想去的都有点不安,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笑着道:“……公公,请随我来……”
带着他终于来到了书房门外,那太监进去了,韩骥也并不起来。
总管公公忍着怒气,却笑着进去了,道:“……将军,听闻你身体不适,圣上特意的命咱家过来问候将军,还带了宫中的补气圣品前来,将军最近几日,身子骨可好些了?!”
韩骥终于支撑着回过身来,总管公公却被他的脸色吓了一大跳,道:“……将军怎的弄成这般凄惨模样了?!”
韩骥苦笑着,无奈的道:“……我与夫人少年夫妻,本想老来相伴,谁知她竟就这么离我而去……咳咳,我的心里真的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只怕这身子骨也不中用了……”
“将军万不要这么说,圣上还指望着将军为他排忧解难呢,万万要保重身子才是……”总管公公笑劝着道。
韩骥苦笑摇头,却没有说话,喘了良久,才淡淡的道:“公公,圣上是有什么吩咐吗?!”
“圣上的旨意是,让将军早日养好了身子,早日回到朝堂,圣上可离不开将军呢,大禹也离不开将军……”总管公公笑着道。
“江山备有才人出,我这把老骨头只怕是要令圣上失望了,如今青年才俊如此多,自有人替圣上排忧解难,也轮不着我了……”韩骥低声道。
“将军……”总管公公也不知说什么才好,皱了一下眉头,道:“……将军可要万万保重身体要紧……”
圣上一是来宣旨,二也是来探一探他的病情和虚实,没想到……却是真的病重了。
本来圣上打算着若是韩骥故意抱恙不出,他就宣强制命他回朝堂回兵部的旨,若是真的是病了,就宣刚刚他说过的旨,只是……
总管公公总有些不安,也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
韩骥又剧烈的咳了起来,巧思急忙脸色大变的跑了过来,用手帕给他吐痰,又顺着他的背。
哪知道韩骥一直咳个不停,好容易将痰给咳了出来,那痰中却带血。巧思当下脸色就变了,眼泪刷刷的下来了,扑嗵一声跪在韩骥身边道:“……老爷可万要保重身子要紧,老爷虽与太太夫妻情深,可也不能如此作践自己啊……这么一天三次咳吐血的,伤了身子根本,这瞌府上下可怎么好?!老爷也要为老太太想一想,老太太年纪大了,哪能受得了这个……”
☆、第474章 息怒
巧思越说越是难受,哭着道:“……老太太因着将军想不开也难受的病着了,都几天没有出院子了,老爷好了,老太太才不用担心受怕了,……老爷可万要保重身体才好……”
韩骥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脸色更是白到可怕。
总管公公心中微动,又劝了几句,便出来了,他退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巧思,只觉得她并不是作假,倒是情真意切的很,出了院子,到了正堂上坐了,又问了总管几句,总管才苦笑着道:“……将军已经几日未起身了,只因与太太夫妻情深,就弄成这个样子,我们府上大小姐又太伤心去了家庙为太太祈福,大少爷又不成器,老太太又病着,将军心思重,就也病成这样了,现在公公来,我们府上竟没有一个主事的人……”
总管抹了抹泪,又递过去一封银子,强笑着道:“……万望公公不要见怪才是,实是府上难着,不然也轮不到我来招待公公,这封银子是我们将军的心意,万望公公请勿见怪才是……”
总管公公这才为难的收着了,笑着道:“你们且放宽心,时间长了,将军自是会好起来的……有宫中的圣品,圣上的关心,以及整个太医院的齐心合力,一定会治好将军的……”
总管点点头,叹道:“……只怕是心病难治呢。”
他们又说笑了几句,总管这才笑着送总管太监的人走了。
送到门外,看着他们的轿子走远,他才松了一口气,进来了,才偷偷的抹了抹额角的汗,还好没有露馅,不然就完了。
等人一走,韩骥就起了身,冷笑了一声,将脸上的东西都给擦的干干净净的,他继续闭门不出,装病。
总管公公回了宫中以后,便立即就去见了胜帝。
“回圣上,奴才去看过韩侯了……”总管公公有些犹豫的道:“……他确实是病的不行了,在咳血,并不像作假……”
胜帝的脸色有些阴沉,在御书房走了两圈,才慢悠悠的问道:“……太医院的太医怎么说?!”
“奴才也去问过话了,他们都说是韩侯郁结于心,心病难医,得靠时间慢慢的养,还得等他想开了,才能慢慢好……”总管公公低声道:“……这几天奴才也按圣上的吩咐,每天都安排了不同的太医过去,得到的话都是一样的……”
“依你之言,他确实不像装病了?!”胜帝拧了眉心,冷笑道:“据探子回报,韩侯可与林氏夫人早离了心,一年也不去她房中一次,这样的关系能让他郁结于心,别是做戏做的深吧?!”
“这……”总管公公也有点犹豫,终究也不敢下定论,只低声道:“……奴才带着圣旨去韩府上,韩侯并未出来迎接……”
胜帝脸色更沉,恨恨的就砸了御桌上的砚台,砰的一声,将总管公公吓了一大跳。
“好一个韩侯……”胜帝咬牙冷笑,心中满是不郁。
“圣上息怒……”总管公公小心的道。
胜帝心中怒不可遏,冷笑道:“林府出事的时候,也未见他上过陈情的折子,他是什么心思,朕一清二楚……”
“也许是顾忌着吧……”总管公公低声回道:“毕竟这事却是犯忌讳的……”只怕是上了陈情的折子,胜帝也不会轻易的饶过他,一定会当众折损他的脸面,胜帝一向不是一个大方的君主。
胜帝依然很生气,冷静了一下,又坐到了御椅上,道:“传殷相……”
“是……”总管公公急忙的退出去,派人去传召了,看了一眼御书房的方向,却低声叹了一口气,圣上的脾气好像越来越阴阳怪气,无法控制了,与韩侯比起来,好像……
唉。还有圣上也未免太过依赖殷相了。导致殷贵妃成了后宫第一人,三皇子更是嚣张跋扈,现在人人都以为他们三人如此受宠,铁定是人生赢家了,只不过他却觉得,有什么样的结果还很难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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