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呢?”风珏染的唇角变出一丝嗜血的痕迹,冷冷的道。
“属下让人大叫,王妃伤了,抓刺客,一边把马车带了回来,方才让墨兰拿了王妃的披风过去,把墨叶当成王妃扶进后院。”风越不敢隐瞒,瞥了眼风珏染铁青的俊脸,一五一十的做道。
这是现下保持墨雪瞳名声最好的方法,那个人身法很快,又发生的突然,直接劫人就走,没有半分迟疑,果断,大胆,时机也选的准,无一不厉害,这么厉害的人,自然不可能让人看到他手里劫了人,特别这个还是轩王妃。
“好,你做的不错……”风珏染唇角弯出一丝妖娆狰狞的弧度,缓缓放开手中的案卷,手指若有若无的落在手中的案卷上,阴冷的道:“好,很好,去……”
他这里话还没说过,门口传来嘈杂之声。
“王爷在里面处理事,不许任何人打扰。”
“我要进去……我有事……”
“任何事,没有王爷命令不许进。”
“我有王妃的消息,我知道王妃在哪,王爷,请您情救救王妃吗!”有个尖厉失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进来。”风珏染眸色微敛,唇角露出淡淡的意味。
门开处,墨兰跌跌撞撞的进来,顾不得多说什么,忙跪地急急的把她的怀疑全说了出来,她很少有这么苍惶的时候,想到小姐被人挟持,她就算再沉稳这时候也心慌意乱起来,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小姐带走……
墨雪瞳摸着有些钝钝的头,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她只是有些头晕,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几乎就是在奔马之时,她惊的拉住一边的窗沿时,车厢里就出现了一个人,她只听到墨叶的一声闷哼,就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来,脑海中最后的意识是一张男人的脸。
一间不大的屋子,虽然干净却很寻常,床幔是普通的灰色纱料子,连墨兰屋子里的帐子都被这个料子好,帐沿脚上却挑了几朵精心绣上的花朵,使得普通的纱帐立时多了几分灵动的。
窗台不大,紧紧的关着,上面还敲了几根钉子,交叉的木条一看就知道是才从树上折下来的,新鲜的带着些树汁的气息。
墨雪瞳微微松了口气,一个条件还算不错,又是仓促间做成的牢房,看起来应当不是蓄谋己久的事!
听到门口处有脚步声传来,墨雪瞳马上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盖上眼帘,只留一条细缝从睫底偷偷窥探。
门开处,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长的较清秀,手里托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的是饭菜,饭菜的清香立时充溢满整个屋子,惹得墨雪瞳不由自主的轻轻咽了口口水,她一早上心急去墨府,没吃几口粥,这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竟觉得饿了起来。
“小姐,可以吃饭了!”女子放下饭菜,走到她床前仔细的看了看她,半响才道。
墨雪瞳虽然闭着眼,但还是感应到那两道目光的尖锐,一时动也不敢动,连呼吸也放的平实,她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子。
方姨娘和墨雪敏以及墨雪琼现在都自顾不瑕,必然不会是她们的人,难道是玉家的人?或是玉妃的人?墨雪瞳猜测到,但随既也被否决掉,玉妃现在在宫里,重重软禁起来,于玉府也失去联系,既便是想下手,也不可能。
如果还不是,那就可能是其他几位皇子的人,拿自己要挟风珏染?不会!风珏染是个闲散的,就算现在稍稍好了些,这一时半会哪能改得过来,又现在伤着腿,一直在家呆着,风珏玄和风珏真之间忙着掐架,哪有时间管他。
可,如果,都不是,那又是谁!
“小姐,我知道你醒来,快起来吃饭吧!”女子的声音加大后传进耳朵中。
这是真的知道她醒来?想想自己没有外伤,那必是中了迷药,迷药是有一定时间的,他们算准她醒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她要做的是不动声色的探出这些人是谁。
轻轻的嗯了一声,仿佛才醒来一般,闪了闪长睫,摸着头,睁开眼,怔怔的看着顶上的纱帐,眼底从茫然变成惊愕,有些困难的撑起身子,目光落在站在一边观察她的女子身上,困惑的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问道:“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是没有武功修为的,相信他们既然把她劫来,必然是清楚这点,但在窗门上冯交叉的钉上木条,防范不可谓不严实。
“小姐,先吃饭吧,吃了饭,我们的人自然会给小姐说事。”女子淡淡的扫了她两眼,态度并不好,顾自回到桌前,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也没有跟她多说什么,就退了出去,对她这时候醒来,一点也没惊异。
菜是很普通的,二菜一汤,青菜烧香菇,油闷春笋,和豆腐汤,米饭也是一般的黄大米,并不精细,盛放油闷春笋的碟子的一角,还一条细不可见的细纹。
墨雪瞳用了碗饭,比平时还多用了些,饭菜味道还道,才吃完,门就打开了,方才那名女子进来收捡了碗筷,却是一言不发。
“姑娘,能不能麻烦姑娘跟我们王爷去说一声,我在这里很好,省得他蛮横起来谁也拦不住。”墨雪瞳淡淡的笑道,脚下没有移动半分,也不好奇的查看,仿佛真的只是偶尔过来游玩一番而己。
☆、第三百八十七章 洛霞身边的暗卫
风珏染在京中的名声可着实不好,出了名的惹事生非,风流嚣张,真惹恼了他,他不管谁的面子都不会卖,也因此成就了他放荡风流第一纨绔的名声,更何况这次是他的王妃不见了……谁也不知道这位爷会怎么样!
墨雪瞳虽则笑的甜美,话里的威胁意思也明显。[]
女人收拾着的手顿了顿,侧过头意味不明的看了墨雪瞳一眼,道:“等着。”
说完把碗碟带下去,一会儿门开处,进来一个很普通的穿着长袍的人,压着低低的帽子,帽子下只稍稍露出一张嘴,他后面跟着方才那个女人,送上来两杯茶,放在桌上,然后退了下去。
“你们抓我来做什么?要钱?”墨雪瞳拿起茶杯,悠然喝了一口,侧头看了看对面一直在观察她的人,微微一笑问道。
姿态悠然的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抓住,处境危险一般。
“你是轩王妃,墨府的三小姐?”长袍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更象是五六十岁的人。
“如果你是问这个,那么恭喜你,你们没抓错人。”墨雪瞳看着长袍人,淡淡的道,放下手中的茶杯,冲着那人笑的若有深意。
“墨府的三小姐果然不简单,只是一个闺阁中的女子,竟然如此冷静,真是让人佩服。”见她不温不火的样子,长袍人赞叹道。
“再让人佩服又如何,还不是被抓来了,不知先生要如何教我?”墨雪瞳放下茶杯,眼眸微闪,微微含笑,神情从容,的确是不象是一个阶下囚,灵动的水眸清澈中带着些恬淡的意思,仿佛真的一点也不着急似的。
“王妃可知道你的娘亲,墨夫人是何许人也?”长袍人道。
这话里颇有几分不同的意味在里面,墨雪瞳心中一动,抬起眼看了看他,果然看到他下颔紧绷,紧似很期待她的答案一般,这人应当是知道娘亲秘密的,现在在探问自己究竟知道多少,这世上确定知道娘亲身份的人并不多。
“大家都知道娘亲是辅国公府的大小姐,是真正的公门千金,不知先生为何此问?”墨雪瞳把这个大众化的答案说了出来,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管娘亲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在人家就只能是辅国公府的大小姐。
既便是许多人都心知肚明,守着这么一个秘密,不说出来,就是对辅国公府最好的维护,不管如何,当年晋王就是叛逆,收留了娘亲的辅国公府实际上是有滔天大罪的,如果宗文帝真要查罪的话,辅国公府逃不了。
“王妃,您错了,墨府的大夫人并不是辅国公府的嫡长女,而是晋王的遗腹女,是真正的皇室贵胄,天之娇女,今天所谓的长公主,实际上更应当是王妃的母亲。”长袍人有些激动,身音稍稍带了些颤抖,语句间有些不合时宜的清音。
与他所展示的低沉是完全不同的!
墨雪瞳甚至可以感应到他的紧张的等待着自己的反应,急切的想要说出秘密,一个守护了三十几年的秘密,也是墨雪瞳之前极其感兴趣,一直暗暗查访……
这人的目地在告诉自己身世?为什么?
既便自己知道又如何?为什么煞费苦心的要让自己知道当年的一切,于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墨雪瞳不相信这些人的目地就只是好心的告诉自己身世而己。
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瞬间己想好对策,抬起盈动的水眸,脸上并没有摆出特别的神情,连惊讶也没,望着长袍人,淡然的一笑道:“那又怎么样?”
那样子仿佛就在说今天天气不好,又如何!
平淡的没有一丝涟漪,
对面的长袍人,脸色一僵,下颔收拢,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被隐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一件关乎皇嗣身份的大事,一桩带着血案的身世,曾经可能得到的尊贵身份……这么劲暴的事,却只能让对面娇柔的女孩子露出一个淡淡的了然的神情,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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