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作法自然是两面性的:对她而言自然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毕竟没什么比李邺替她出头更叫她觉得爽快了。可对于顾家那头来说,却是未免有些得罪了。纵然顾家对李邺帮助不大,可是毕竟那是李邺的外家,若李邺这样的作法传出去,只怕叫人心寒诟病,觉得他太无情了一些;柳夫人本见李邺微微笑着与自己说话,还只觉得李邺这是要给自己个交代了。可没想到李邺话锋一转却是又这样说。几乎是回味了一下才算是体会过来李邺这话里的目的,当下脸色都有些微微变了。只是李邺问得和煦,又问得合情合理,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倒是颇有些尴尬。
姜玉莲见情况不对,倒是笑着出来打圆场:“王爷怎的也不请舅太太进去喝茶?有什么话,咱们且坐下慢慢说罢。”
姜玉莲这话说得正是时候,柳夫人便是忙到:“正是,我有话想与你说道说道。”
姜玉莲这么一来,倒是将李邺的气势泄了一大半,倒是叫李邺不好再逼问下去了。李邺深深的看了一眼姜玉莲,微微侧了一下身子,“舅母请。”
姜玉莲面对李邺的注视,倒是微有几分心虚,缩了缩脖子。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般不好,便是又朝着李邺微微一笑,竭力做出坦然的样子。
只是李邺却是早已经挪开了目光。
陶君兰将这些都收在眼里,心里越发的肯定了要好好敲打敲打姜玉莲的做法。姜玉莲和她做对不要紧,可却不能与李邺做对。她这般坍台,多来几次岂能有好事儿?
一时进了屋子落座,李邺便是含笑开口,只是仔细看,也不难看出他此时不过是虚应一番罢了:“舅母现在可以说了罢?不过,我还是想问问舅母今儿这番作为到底是什么意思。虽说您是长辈,可也没有来我端亲王府上随便打人的规矩。”
况且,还是他的女人。就是太后,也不可能这般下了陶君兰脸呢!且不说陶君兰此时就等于是他的脸面,只说他的女人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动的!若真那样了,他这个端亲王也不必做了,还不如做个平头百姓呢!
甚至,李邺心里此时在想:自己是不是真表现得太温和了,以至于倒是叫人觉得可以随便骑着他头上了?
就在李邺这般想的时候,柳夫人也是开了口,态度一如既往的强硬,甚至有些咄咄逼人:“陶氏做下那样的事儿,你非但不帮着惜儿报仇,反倒是袒护起她来。你这是什么道理?我打她又如何?已是轻巧了!我不仅要打她,更要叫太后下旨休了她!这等毒妇——”
“舅太太!”陶君兰听不下去了,扬声开口,“还请舅太太好好说话才是。您先说我到底做了什么,再说别的才是。否则,你这般口口声声说我是毒妇,又要休了我,若是冤枉了我,又当如何?却不知您是否能拉下脸来当众与我道歉?”
“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柳夫人冷笑着反问,只看那神态便是知道陶君兰白问了。甚至,柳夫人倨傲的扬起头来:“我若真冤枉了你,别说当众与你道歉,就是当着太后的面儿,我也敢向你磕头认错!”
“好,我相信柳夫人是一言九鼎之人。那么今儿我便是洗耳恭听,我到底做了何事,竟是让您这般怨恨与我。”陶君兰冷笑一声,将这事儿一言敲定。磕头就免了,可是这声道歉,她却是必须要的!
李邺此时也是开口:“既然舅母说了这话,我想舅母也的确是能做到的。只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舅母还请先说罢。”;
第一卷 第506章 缘由
柳夫人又气又怒,也不好和李邺发作——她纵自觉高人一等,可也没真觉得自己能高过端亲王李邺。所以当下只能冲着陶君兰去了,怒瞪着陶君兰道:“你勾结太监算计惜儿一事,你真当就能瞒天过海了?”
陶君兰脑袋“翁”的一声,随后便是冷笑的注视回去:“舅太太这话好没道理,我如何算计庄嫔了?勾结太监算计庄嫔,真亏得舅太太能说出口!别的事儿也就罢了,这事儿您却是决不能污蔑我!”
她在听见柳夫人这时候上府里来,就已是猜过是不是顾惜出了什么事儿,没想到果然是因为顾惜。只是柳夫人这污水却是泼得荒唐了一些。
“不是你又是谁?你怕我惜儿进了王府抢了你的位置,所以你害怕了!”柳夫人提起这事儿,几乎是成了激怒的母兽,态度十分激动。而一双眼睛也是赤红了起来,看上去哪里还有半点贵夫人的风采?
不仅如此,柳夫人更是痛声骂道:“毒妇!你就是个毒妇!”
陶君兰霍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柳夫人:“坏人声明者,如杀人父母。舅太太是长辈,我也不好怎么样。只是这事儿,若查清楚是舅太太冤枉了我,舅太太却是必须与我赔礼道歉!”随后又看了一眼李邺,道:“还请王爷去将七皇子请来做个见证罢。再不然,咱们也可进宫去请太后做个公道人!这事儿若不查清楚,只怕我以后身上就始终带着污点了!”
她是不喜欢顾惜,也不愿意顾惜入府。可是她又何曾做过什么?她素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曾主动害人过?若是她做过的事儿,她自然是敢做敢认,可没做过的事儿,却也不能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受了!
况且,她如今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着!今日还没承认,就是一巴掌。如果真被坐实了,怕就是要自己的性命了!
李邺看了一眼柳夫人,语气也有些微冷:“舅太太的意思呢?”陶君兰被冤枉,他心里也是不痛快,更是疼惜她生受的那一巴掌。只是他却也不好明着直接偏袒,否则只怕叫人越描越黑。于是只得摆出一副公正的摸样来。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心思是如何。
柳夫人还好歹有些理智,知道此事儿不好闹进宫去,否则顾惜也没了脸面。再则太后也是病着,更不好去打扰。只略一犹豫便道:“那就请七皇子做个见证罢。”
陶君兰看了柳夫人一眼,对李邺道:“容我先去整理一番;。”这个巴掌印太明显了,她好歹也要遮掩一下。
柳夫人心里憋着气,对李邺不敢发,还是只能冲着陶君兰来。陶君兰这头话音刚落,那头柳夫人便是道:“遮遮掩掩的,不是心虚是什么?你既做了这样的事儿,还要脸作甚?”
陶君兰怒从心起,再不肯和颜悦色了,当下扫了柳夫人一眼,淡淡道:“舅太太慎言,饭可乱吃,话不可乱说。否则死了之后,是要下拔舌地狱的。再有,您不要脸,我还是要脸的。”
这般不软不硬的顶回去,顿时将柳夫人气得够呛。本想反驳,却不妨李邺忽然开口:“的确如此,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舅母还请慎言。”
柳夫人一番话顿时生生憋在了喉咙里,心中狂怒:这是两口子合起伙来对付自己啊!
可这话柳夫人却是真不敢说出口。她能得罪陶君兰,却不能将李邺得罪狠了。否则,只怕端亲王府和顾家的情分,乃至和太后的情分都要到头了。
陶君兰去了内室,自己照了照镜子后顿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个巴掌印,用脂粉根本就遮掩不住。而且只怕好几日都消不下去。也就是说,后头几日她是不可能出门了,最好连人都别见了。
压着火气,陶君兰吩咐春卉尽力用脂粉遮掩。纵然不能全掩住,也让那巴掌印别太显眼了。到时候七皇子肯定也不会盯着她的脸看,所以说不定根本就注意不到。
扑粉的时候,陶君兰疼得几乎是冒冷汗,脸上皮肤娇嫩,如今挨了一巴掌,碰一碰都是觉得疼得厉害。
待到收拾完了,陶君兰又拢了拢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样,这才又出去了。
李邺抬头看了陶君兰一眼,随后才又低下头去继续喝茶。
柳夫人赌气只坐直了身子,并不喝茶,只是一双眼睛刀子一样凌厉。只盯着陶君兰看。
陶君兰自然也是感觉到了,不过她也并不畏惧,挺直了背脊一步步走到自己座位上,施施然的坐下了,既从容又端方,处处向柳夫人展露自己的气势。
姜玉莲笑着喝了一口茶,便是又开口了:“陶侧妃不知用的什么脂粉?效果真好。回头也匀给我一盒才好。其实要我说,也不必遮掩,陶侧妃受了委屈,也好叫人看见。”
陶君兰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姜玉莲,缓缓言道:“怎么,茶水点心也堵不住姜侧妃你的嘴吗?热闹,只在一旁悄悄看就是了。你这般参合来参合去,究竟是想做什么?”
姜玉莲顿时脸上涨红成了猪肝色。同是侧妃,陶君兰纵然品级高了一级,可她素来也不认为她们之间有什么差别。所以更是肆无忌惮,觉得就算她给了陶君兰不痛快,陶君兰也不可能将她如何。
却没想到今日陶君兰一改往日绵软作风,直接给她来了这么一句不客气的。而且陶君兰那高高在上的语气,更是叫她怎么也不服气。
本想直接呛声回去,不过想了想姜玉莲却是看向李邺,委屈的喊了一声:“王爷。”
李邺扫了姜玉莲一眼,淡淡开口:“若是茶水点心都堵不住你的口,你便是回去罢;。”若不是此时柳夫人还在,他倒是不介意态度再恶劣一点。
姜玉莲的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真打量谁不明白?况且,他本就偏心,姜玉莲做这些之前,怕是真没动过脑子想过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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