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垂头。
“你们一个个的毒死了活该!那箱儿里面全都是毒药!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只会配毒,可不会解毒。”懒得再理,唤了白芷等人过来,抱了素妍的字画就走。
嬷嬷一听是毒药,惊道:“王爷,那不是王妃的颜料吗?怎么会是毒药。”
瞧这样子,他们都是碰过了。
一个个的当真是找死!
宇文琰攒了近十年的东西,全都被他们毁了,心里痛啊!
一遍遍在心下诅咒着: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一个个毒死了才好。
大丫头看着自己的指头,“王爷,早前奴婢记得箱子里头有绿粉粉,可碰到手上是蓝色的,这会子又成紫色的了……”
素妍回头凝望,一脸错愕。
宇文琰怒声拉着素妍的手,“我们回屋,懒得搭理。全是些恶奴,狗仗人势,合着老的欺负人,不理!死个干净才好!”
拽上素妍就往外面去。
老王爷此刻也被这些事闹得头昏,哄着他去跟杨秉忠、程大勇辞行,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两名大丫头听说箱子里装的是毒药,此刻“呜哇”一声哭了起来。
嬷嬷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吓得浑身颤栗。
何氏站在偏厅,还在看热闹,“哦哟,这回真是自作自受,闹腾自己的儿媳不成,反而一个个中毒了,还是没解药的,早就听闻王爷是个下毒高的,真是长见识了……”
老王爷的脸气得一阵白,一阵红。
江书鹏是个好的,可他这妻子却不是个省油的,尤其一张嘴,她要是知道了,不出三天,整个皇城都能知道。
何氏瞧着案上的糕点精致,正要伸手取一枚,迟疑道:“还是不吃了,这些婆子、丫头全中毒了,指不定也是有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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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3 禁卖官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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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逗留一阵,说几句话也是好的,沈氏已经伸手过来,低唤一声“三弟妹”,拽了她就往外面去。
何氏大声道:“大嫂,我们不是来吵架的吗?这架还没吵呢,我们回去也交不了差。老王妃把小姑都欺到这份上了,我们不能这样算了啊。”
沈氏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要是真吵嚷起来,用不了多久就要传到虞氏和江舜诚耳里,到时又是一场风波。
沈氏不言语,强拽着何氏往外面去。
白芷欠身“大太太、三太太。”
沈氏道:“有什么事,派人回来说一声。”
白芷想到内室里的一片狼藉,还有小书房里的乱七八糟,泪眼汪汪,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太太可得替我家郡主做主哇!之前嬷嬷和紫鸢她们收拾衣服、首饰,就莫名地少了一些,连肚兜都有两个找不见了。奴婢不敢不报,万一出了什么事,这可如何是好?”
何氏道:“大嫂,只怕那些个丫头、小厮借着机会顺了去也不一定。我们这样回去,也不是法子,自己家里的人受了委屈……”
这里到底是左肩王府。
让沈氏撒泼,她做不来。
如果是何氏,倒是一个能生事的。
沈氏咬咬唇,狠心对白芷道:“你去禀报王爷、老王妃知晓。”
白芷原想着江家来人,定是要给素妍出口恶气的。
没想沈氏拉了何氏就走。
想到素妍在江家时,处处维护着几位老爷,而今她受了委屈,过来人瞧了一下就又走了,连多的话都没说,心头越发地难过。
素妍坐在内室的暖榻。生着闷气。
宇文琰寻了祛瘀膏,正小心地涂抹着。
附庸山人赠送的新婚贺礼,那是多喜庆的画,如今被撕成了两半。
还有白峰居士的字,也是如此。
这些都是她好不容易借了自己成亲的事儿,才讨来的。
素妍不说话,一动不动,满心的委屈。
青嬷嬷被老嬷嬷打了几耳光,脸上抹了药膏,领着四个大丫头与小安子收拾内室。将她和宇文琰的衣物一件件的重新叠放整齐。又寻了衣架照旧挂回到衣厨里。
白菲低低地道:“郡主。首饰盒里少了三样,小衣倒是齐全的,肚兜却少了两个,一件杏黄绣粉海棠的。一件浅紫色绣蝴蝶的。”
素妍越想越气,推开宇文琰的手,一转身侧躺在暖榻上不说话了。
“弱水”他低低地轻唤。
素妍不理。
她真的错了吗?
朱武曾与她说过,唐观才更适合她。
无名子也曾说过,这在世上,没人比唐观对她更痴情。
为什么会是这样?
老王妃比她预料的更难缠,更厌恶她。
她愣愣地看着窗外,院子里,田荷和白茱正在清扫院子。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沮丧。
这一天,对于她和她身边的人来说,都是最难忘的一天。
琴瑟堂里,鸡飞狗跳。
内室之中也是一地狼藉。
“弱水”宇文琰心情繁复,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这样待素妍。
素妍的心境也不好。她望着外面,过了很久,才呢喃道:“明日一早,我想带着白芷去天龙寺静修。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我的心好乱。”
“要不……你回江家住几天。”
素妍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去。我娘看我时最是细心,就算我装出笑容,她也能感觉到我的不快乐。我不想让她担心。”她闭上眼睛,想要忘了这一日的烦心事,越是想忘,却越是不能忘,“千一,我累了,我想在暖榻上睡会儿。”
宇文琰知道她的心情不好,拉了锦衾,盖在她的身上,她和衣躺着,阖上了双目。
内室里,青嬷嬷与丫头们收拾好东西,开始收拾、整理大书房的东西。
看着被撕裂的两幅字画,她是爱字画之人,老王妃竟把字画都撕成两半。
宇文琰转至花厅,“小安子,把大管家叫来。”
小安子飞野似地出了内仪门,不多会儿回话道:“王爷,大管家去卫州办事了。”
宇文琰眉头一挑,“是老王妃派去的?”
小安子道:“听大管家的女人说,奉了王妃之命前往卫州收租子、店铺收益银子的。”
宇文琰扭头望向内室,这么大的事,素妍也支字未提。
她要他不得隐瞒,她却独自将所有心事都藏在心底。难道她不提,是因为对他失望了,不相信他能处置得了。
宇文琰道:“把青嬷嬷、白芷、白菲唤来。”
小安子唤了正在整理小书房的三人。
听完宇文琰的话,青嬷嬷面露诧色,她没听说这事。
白芷更不知道。
白菲低头道:“早前,老王妃拿着各田庄、铺子管事的卖身契,虽说地契、房契在王爷手里,可王妃担心,这些管事会使坏,不真心为王爷办事。就先遣了童英和大管家去卫州收租子。”
这边正说话,护卫窦勇进了花厅,喜道:“王爷,户部三百里加急,往卫州送了一份官文。”
宇文琰一脸茫然,“什么事?”
窦勇道:“从腊月二十日起,卫州境内禁止买卖官田,要是再有违例者重惩!”
他的声音很高,素妍原本睡觉就浅,此刻听到这句话,立时睁开了眼睛。
新皇动作倒快,八百里加急,只怕明晨就能抵达卫州,明儿一天就能传达到卫州十二县。可江传达前天昨天夜里才离开皇城,骑的是好马,今天应该已经到了。
截止日期是腊月二十日,还有几天的时间的周圜。要是谨慎些,一定可以买到更多的田地,但愿江传达几县的都能买些,毕竟谁也说不好未来的情势。
宇文琰问:“老王爷知道了?”
窦勇道:“回王爷话,老王爷很高兴。”
不许卫州买卖官田,这是何道理,总得有个缘故吧。
宇文琰厉声对小安子道:“把大管家的女人叫来,吩咐她,就说琴瑟堂里丢了王妃的几件首饰,指定是上房的婆子、丫头、小厮顺去了。给本王找回来!”
大管家不在。找大管家的女人出来办事。
宇文琰散了青嬷嬷等人。转身去了上房。
上房小书房内,老王爷宇文谦来回踱步,正为家事烦忧着,亦为素妍办成了卫州修河渠的事欢喜。
宇文琰进了小书房。“父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户部会下禁止买卖官田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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