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依凭借着自己在和云翳融为一体时的记忆,数落起太子的风流史来,他向来花心至极,见一个爱一个,可是处处留种的结果也就只是生了一个儿子而已。
太子气急败坏,大喝道:“你连个种都没有!”
皇甫凌接了云天依的话,不急不慢道:“皇弟说的是,本皇子的皇妃端木如薰自嫁入后,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我表妹泠心,是不是会比你表妹强啊!”
皇甫凌此话一出,太子根本就没法回答,无论怎么回答,弱势一方都是他,毕竟说泠心不如如薰的话,自己的妻子不如别人岂不是诅咒自己无能生子?如果说如薰不如泠心的话,岂不是说自己的表妹不能生,这不还是往自己的脸上抹黑?
如此看来,还是皇甫凌狠!
皇甫凌其实并不想与太子多扯,只是他多耗一秒钟,说不定严柳便可多一分脱逃的机会,不过镜江凶险已不是一日两日,就算是身体健康的能人独自游江也有可能半路溺死……
一切只看造化。
江风渐渐变冷,江面上闪烁着橘红色的粼粼波光,黄昏如期而至,接下来便是漆黑的夜。
太子一干人等沿着江面搜索,无果,既没见严柳的活人,也没见严柳的尸体,一队人无功而返。
皇甫凌跨上那匹高大的黑马,淡笑着:“这是严兄留给我们的唯一遗产了!”
太子生怕严柳并没有死,怕皇甫凌会去找严柳接头,所以他让皇甫凌先走,皇甫凌跨上黑马,马儿极有灵力地向后踹了两把沙子,沙子迷到了太子的马,那匹马惊悸不已,也像开始那样扬起马蹄嘶叫,还原地乱跳,太子极其慌乱地震着自己的马,狼狈不堪。
皇甫凌策马而去,又给太子留了几堆沙子……
黄昏的风倒出了春的寒凉,云天依附身在皇甫凌的身上,二魂一身,失意至极。
“依依……”皇甫凌打破了奔驰中的宁静,夜色渐渐笼罩了寻安城,他们越过了护城河,越过了城门,可是云天依却失落地说不出话。
“依依,你又睡了。”皇甫凌知道云天依为什么不开心,便安慰道:“你要相信严柳,他不会死。”
云天依强打了精神,叹息道:“怎么可能呢?镜江那么宽,江上还有雾霾,严柳性命堪忧,也说不定就……”
“依依!”皇甫凌打断了云天依的猜测,略带了笑容,呛着寻安城里的夜风:“你怎么就确定,严兄会横跨镜江呢?他难道就不会向下游凫水吗?”
“皇甫凌!”云天依忽然欣喜,叫喊得很重:“你是说,他游到下游去了!那活着的可能性,就……”
云天依十分开心,但是皇甫凌却打断了她:“就……你今晚可能就……就要魂归了!”
“什么?”云天依忽然有些娇羞,心里的希望大了,心思便活了起来。
皇甫凌只笑不答,而云天依也知道皇甫凌所指何事,便不去提它。
当皇甫凌策马来到玄武门时,门外胡撸和孟留白已经等候多时。
“师傅!”皇甫凌侧身下面,便是一个恭敬的抱拳作揖。
“胡撸!”对于胡撸,那个将皇甫凌的头部重重打伤的好色手下,皇甫凌也很客气地点了点头。
胡撸倒是抢先问道:“主上吹了这许久的风,刚刚伤愈的头部不会有碍吧?”
“有碍你个头,要不也打你试试!”云天依在皇甫凌的身体里气得发毛。
“伤早就无碍了。”皇甫凌十分不关心自己的伤势,他更关心今天的调包计划怎么就失败了,遂问到胡撸:“不过今天,你怎么没有放响炮。”
“呵呵,呵呵……”胡撸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俺今天差点就成功了,不过途中遇到一悍妇,搅乱了我的计划,俺一气之下把她打伤了,不过俺后来还把她送去医馆了……”
远处,一个颇为丰腴的女人跳着三角步,巅着肥硕大乳哼唧而来:“葫芦,葫芦,你怎么在这儿,找的人家好辛苦哦!”
女人逐渐跑近,胡撸却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不知道说啥,最后还是说了点啥:“那个,那个……主上啊,这就是那个悍妇,不过俺一打听才知道,她还没有嫁人呢!”
那个女人的手上固定着一个绷带,应该就是被胡撸打断的,不过她此时如此热情,娇吟吟的声音肉麻地大家有些毛骨悚然。
皇甫凌倒很懂其中的道理:“胡撸有福气,今晚能把婚事办了吗?”
胡撸有些扭捏,拒绝道:“不行不行,今天是主上的大喜日子,小的可不能给主上冲晦气!”
皇甫凌却变得严肃起来:“你还没问人家姑娘呢。”
那个女人走近了,听到有喜事,便咯咯笑道:“人家愿意!愿意!人家就是喜欢表面柔情,实则,实则彪悍的爷们儿……”
所谓的悍妇娇羞不已,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她拉着胡撸的衣摆,满脸的怯生生。
第104章 新婚夜
出了医馆,我刻意抬头看了一眼招牌,没错,这是我之前认识的“妙手医馆”,不过这里的老郎中,却和我记忆中的并不一样了。
人总是会变的,老郎中的长相还是那般,只是有些更老的迹象,不过却越来越贪财,我对此欷歔不已,啧啧,不过也是因此,让他做事也就不需要多求情,所以诸事皆是有利有弊吧!
我与老郎中分道扬镳,便急忙赶到了城南枯柳处。
枯柳周围已经人来人往,我唯独瞥不见严柳。
其实我心里也猜到了,就算严柳如期赴约了,也不可能等我一夜,我来这里,只是想寻个结果,虽然我来迟了,但是我想看看严柳有没有来,以减少自己内心中的自责,我承认,我是有些可恶,为了这一线希望,我对别人的要求似乎太高。
这是一颗百年大树,树上系了许多红丝带,丝带在风中飘逸,却多是腐烂了的,因为现在已是冬季,基本没有人会在枯树上系丝带,美好的愿望如果系在枯树上,岂不是实现不了?
雪地里的脚印已经杂乱无章,我来到柳树旁,看见两个深深凹陷的脚印,脚印上方的柳树身并没有雪迹,而同侧的树身却包了一层冰晶。
“严柳……严柳……”我的心开始慌了起来,仅凭着这些迹象,我就知道他昨晚在这里待了一夜。
我抬头,看见最近的树枝上有一段新的红丝带,它飘进我的眼底,上面一行熟悉的字若隐若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严柳,严柳……”我转身便朝醉生楼赶去,希望他会去那里等我。
一路上我跑得急。但是城南距离醉生楼确实太远,我摔了好几跤,裙子也擦破几处,跑着跑着便体力不支,改成走,最后连走的力气都快用完了,才终于赶到了醉生楼的后门处。
我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途中经过了皇甫凌睡过一晚的临时坊,那里连衣柜都没有,只是个临时安置闲杂人等的地方。
我站在临时坊前。作为云翳,我第一次遇见皇甫凌就是在这里,作为云天依。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前世起了歹意,也是在这里,也许这就是命数,就好比云翳喜欢红色,云天依却讨厌红色。我们是同一个人,但是前世今生,总有些变数。
我不禁担心起皇甫凌的伤势,但临走之前,我看他面色转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我缓了力气。才来到我在醉生楼暂住的吾梦阁,当时我之所以选择投奔醉生楼,原因有三。其一是这里可以打听到皇甫凌的消息,其二是这里包吃包住,其三是这里除了发工资还有小费赚……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云姑娘,你昨个儿去哪了?”
我回头,看见了醉生楼的主人闫四娘。遂赶紧赔笑道:“四娘,我昨个儿和严柳大人去外面游玩。天色太晚,便在客栈歇息了一夜。”
话一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万一严柳来过,我岂不是露馅了!
幸好闫四娘并没有遇到严柳,她只是非常赞同地对我顶了个大拇指,然后尖声细气道:“女人的资本能有几年呦,像云姑娘你这样的,才是识时务的人物呢!”
我已经习惯了闫四娘的说话方式,他和男人说话时声音绵长,妩媚至极,和女人说话时醋意无限,总叫人觉得她羡慕别人,但是她治下的手段也足够泼辣,所以能把众姐妹治得服服帖帖。
此刻的她,满脸的脂粉抹得很厚,类似于熊猫妆,红唇娇艳欲滴,发衩牡丹金坠子,耳着琥珀锒铛环,手上还摇着一把孔雀扇,虽然已经过了最美的年华,身材还有些发福,但是她现在风韵犹存,半老徐娘的味道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看起来十分有活力。
“四娘才真是女中楷模,这偌大的醉生楼都能经营打理得这么棒!呵呵……”我回应道,自然也是奉承话。
“云姑娘,小嘴真甜哟!不过我是来和你说正事的,太子发话了,你和侍卫统领严柳大人的婚事……太子的意思是,过完年就赶紧办了,四娘就先恭喜你了啊!哈哈……恭喜,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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