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沉思中的常乐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脑袋。
“回宫之后,我会向皇上讨了你。”
赵容毅说这句话的时候,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一样,浑不知这对常乐是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你说什么?!”
常乐愣了片刻之后。才开始惊叫。
赵容毅眼睛微微眯起。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吧。
常乐瞪大了眼睛,结巴道:“你,你要向皇上讨了我?你干嘛要讨了我?你讨了我做什么?”
赵容毅站住脚,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自然是让你做我的女人。”
常乐像猛然吞吃了一个无法下咽的鸭蛋一样张大了嘴。
即便来自现代,她也没见过这么直接、这么大胆、这么犀利的表白。嗯,应该算是表白吧。
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的感觉也是很复杂,有知道自己喜欢对方的喜悦,也有对方太过强硬而产生的不甘。
“你。我,我凭什么做你的女人?”常乐反应过来,叫嚣道。“你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做你的女人!你这人,也太霸道了吧!”
赵容毅走近她,弯下腰,跟她脸对脸。
近的都能看见彼此脸上细小的汗毛。
常乐紧张道:“你,你干什么……”
赵容毅嘴角一扯。忽然笑了。
他脸上万年冰山一般的面具忽然间碎裂。
这是常乐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他的笑容,原来他笑起来是这样的。
乍一看纯真如同孩童,但纯真之外,又仿佛夹杂着邪恶。
像是头上张角的一个小恶魔。
常乐被他的笑容弄得不知所措。
赵容毅就这样笑着,道:“我的霸道,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
常乐失语。
下一刻。她的失语就变成了惊叫。
“你干什么!”
她被赵容毅横空扛在了肩头,就像一个大沙包。
赵容毅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啪。声音真清脆。
“聒噪!淑女就要少说话!”
他笑得愈发灿烂,小恶魔露出了两颗尖利的小獠牙。
“放我下来!”
常乐大叫。
赵容毅却像得了新奇的玩具一样,扛着她就开始转圈,嘴里还发出游牧民族狩猎时噢噢的呼哨声,玩得很是开心
常乐身在半空。极度没有安全感,被他弄得哇哇大叫。
他们两人的动静。惊动了屋子里的人,一堆人都跑了出来,赵梓真、赵采柔、傅月环,还有长弓、金剑、小铃铛。
连黄太医和龚培林都走了出来。
龚培林只看了一眼,就哼一声道:“跑我这里泡妞来了!”不过他眼中却是划过一丝羡慕,年轻就是好。
黄太医分明看出他眼里隐藏的那丝羡慕,抿嘴淡笑。
龚培林说了一句便不再看,转身返回屋子,黄太医也跟了进去。
另一边,赵梓真背着手,眼睛弯弯,全是笑意。采柔郡主也被赵容毅和常乐之间的亲昵愉快给感染,但同时也担忧地看向身边的傅月环。
傅月环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她望着空地上那两人,死死地咬着嘴唇。
小铃铛双手握拳,少女心中全是浪漫怀春,羡慕地看着她的常乐姐姐。
金剑将一只胳膊搭在哥哥长弓的肩膀上,嘿嘿笑道:“我突然想到了平平。”
长弓道:“平平怎么了?”
“还记得常乐第一次到咱们府上,平平还托她,请皇上为殿下指婚,没想到转了一圈,殿下还真看上了常乐。”
长弓想了想,也觉得有趣,微微一笑。
而这个时候,常乐已经被转得晕头转向,心中仿佛一万头草泥马奔腾一样地暴躁,终于露出了泼辣的一面。
“赵容毅!你他娘的还不放我下来!”
噗!
不止金剑一个人喷饭,长弓、小铃铛、赵梓真、赵采柔,全都是掉了一地的眼镜(如果有眼镜的话);就连傅月环,都傻了眼,一时忘记了哀怨。
赵容毅大约也是觉得玩够了,终于停下脚,将常乐给放了下来。
常乐脸色苍白,胸中翻江倒海,偏偏肚子里空空的,也没什么东西可吐,只有泄愤地用拳头打着赵容毅的胸膛。
“你这个混蛋!”
她满脑子晕眩,却没注意到赵容毅已经用双手揽住了她的腰。
她那点子力气,对赵容毅来说就跟挠痒差不多。
赵容毅只觉心中爽朗喜悦至极,不由自主地咧开嘴,朗声大笑。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男女之情,感受到这汹涌不能受意志控制的感情。这种感觉虽然让他失去了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却也让他每每感受到意料之外的愉悦。
他真喜欢这个傻乎乎的小妮子啊!
“顾常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傻丫头!”
108、万分之一
清平山下一句高呼,赵容毅宣告了对顾常乐的所有权。
在他大男子主义膨胀的霸道之下,常乐无可躲避,无从抵抗。
大男人天生就是小女人的克星,常乐只有认输。
况且,她对赵容毅的心意,她自己也没法否认。
赵容毅是做大事的人,他对常乐的情意是真,刚刚确认关系的男女本应该多多地亲密接触,然而庸京的局势一日多变,他必须先控制住局面,保障自己处于优势和安全,才能更有能力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当日他便带着长弓回京,却把金剑留下了保护常乐。
常乐余毒未清,还需在龚培林处待上一段时间,虽然龚培林对赵容毅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但对常乐这样的小姑娘却极好。
小铃铛也流下来照顾常乐。
赵梓真、赵采柔和傅月环,包括黄太医,都跟着赵容毅一起回京。
昨夜一场雷阵雨,将整个庸京城都包裹在青翠欲滴的湿润之中。
赵容毅一行人踏着朱雀大街平坦的石砖,向着遥遥在望的朱雀门前进,进入这一道门,便是皇城的范围,便是大庸王朝最顶端的权力中心所在。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要看近却无。
这本是最美妙的风景。
但此时此刻,那长街尽头如巨兽一般蛰伏的深赭色的皇宫,却让他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意。
全城都弥漫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紧张感。
这是普通人无法体会到的隐秘的感觉。
只有赵容毅和赵梓真知道这种紧张感来自何处。
赵梓真原本是策马走在赵容毅后面的,此时忽然加快速度,走上前与他并排而行。
“看,他来了。”
他只说了一句。
赵容毅回过头,见十字路口走过来一行人,打头的那位跟他一样骑着马。
赵容止!
双方就在朱雀门外头,狭路相逢。
赵容止勒马停住。俊美的脸上不复平日的从容自负,一双眼睛里透出浓重的阴鸷。
“好久不见,皇兄!”
赵容毅看似很寻常地打招呼,但脸上却很意外地露着一抹淡笑,“皇兄”两个字咬得格外用力。
赵容止脸上阴云密布,嘴角一扯。
“泸州的事,是你做的。”
他毫无来由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偏偏赵容毅一点也不意外,他只是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尖。
就在今晨,一桩泸州凶案,呈送皇帝御前。朝野哗然,惊动全国。
数日前,泸州刺史巡视河堤。数十名衙役随从跟随保护,人群中却竟然冲出一人,将刺史推下河堤,卷入滚滚九龙河之中。春汛刚过,九龙河河水湍急。刺史一入水便失去踪影,等到刺史府找到的时候,已在几十里之外,捞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刺史在被推入水之前,竟然还被刺了一刀,重伤加上溺水。死无可死。
在大庸王朝的官员体制架构中,刺史是地方第一首脑,高官中的高官。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刺杀致死,这凶案自然是震惊了所有人。
凶手当场就被抓住,审问之后,案犯自承仇杀。原来泸州府不久之前爆发出一桩贪污案,府衙司田和泸州某县的县令串谋贪污。被刺史拿下审问,司田畏罪自杀。那县令则被剥了官帽羁押在狱,却也很快就死在了狱中。
案犯便自承是该县令的儿子,为了替父报仇,才做出刺杀行径。
涉及地方大员,自然不可能草率结案,案情必定要送入京中,由刑部呈送御览。
然而等这案件相关文案送入宫中的时候,却又多了另外的一份东西,便是关于那司田和县令的贪污事件。
原来这贪污事件竟并非止于泸州司田和县令,竟还牵连到泸州、济州、沧洲一大批的官员,更有矛头直接指向朝中。
这是一起涉案深广的贪污大案。
赵容毅更知道,这起表面上只有地方官员涉足的贪污大案,背后却是赵容止为了结党营私而用金钱名利捆绑在一起的利益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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