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感觉,她纵横宫中数十年,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只是此时婷韵和那男子尚在里面,他们这般站在外面说话,她便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已经从最初的气急败坏中回过神来,当即大声道:“我们出去说话。”
太妃见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她看到太后那副样子心里暗暗痛快不已,当下却叹道:“都是我的错,若是平日里看到公主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阻止一下,想来也不会犯下这样的错。”
明云裳听到太妃这句话嘴角直抽,太后却狠狠地瞪了太妃一眼。
三人走出门之后,采玉早命人搬来了一张桌子,太后当即厉声道:“来人,把这宫里今日里所有当值的太监和宫女全部送进刑房。”
明云裳愣了一下,却见得早有侍卫走了过来将所有的人全部都拉了下去,采玉的脸色一片苍白,太后却又道:“迟些你进去服侍公主。”
采玉轻吁了一口气应了一声。
太后不管那些求饶的宫女太监,所有知晓这件事情的人全部都得死。
明云裳见到太后的做派时眼里有了一分寒气,却没有说话,也没有替那些人求情,只是冷冷地坐在那里,太妃更是淡定无比的喝着茶。
太后看着明云裳道:“谨相想怎样处理这件事情?”
明云裳正欲回答,太后却又道:“今日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且事关皇族的面子,我若是谨相的话,就会当做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
明云裳冷笑道:“被人戴了绿帽子,且被我亲眼看到,太后是觉得我是那种极没有骨气的男子还是认为我能打破世俗,能容得下失了名节的公主?”
“有些事情你容得下也得容不,容不下也得容!”太后冷冷地道:“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皇上就会要你的命。”
“太后的话我从来都不怀疑。”明云裳冷笑道:“但是我宁愿死也不愿意也不接受太后的提议!”
太妃在一旁道:“太后娘娘这是把前朝的事情拉进后宫里来了吧!不管怎么说,谨相都是当朝一品大臣,又岂是太后说杀就能杀的人。公主做下了这样的丑事,太后娘娘护女心切我倒是能理解,但是这件事情这样处理我却不同意。在这后宫里,太后可以处理掉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也能杀了我这个太妃,但是谨相你却是动不得的!以前我瞧着太后也算是个明理的,却没料到竟护短护到这种地步。”
太后怒道:“你给我闭嘴!”
太妃冷笑道:“太后身份是无比尊贵,但是在这后宫之里只怕还不能一手遮天!”
“那我们就试试看!”太后冷笑了一声,杀气刹那间便荡了起来。
明云裳早前就听说太后为人,知道她是个极狠的,今日里见她处理这件事情,虽然前面稍显慌乱,但是回过神来之后就处处透着狠厉。而太后想来也已经知道今日的事情想要她和太妃保密是极难的,唯有灭口之途。
明云裳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正在此时,门外传来陈公公的声音道:“世子,昨夜里谨相便宿在这里。”
太后的面色微微一变,她也不是傻子,在这后宫之中,太皇太后的地位还是要略高于她,这件事情太皇太后这样掺合进来,就表示很多事情已经由不得她。
明云裳看着太后道:“这件事情只怕是由不得太后了。”
郁梦离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这宫门怎么连个传话的宫女都没有?陈公公,劳烦你去叫一下门,我有事找谨相商议。”
陈公公应了一声,很快便响起了扣门声,明云裳欲起身,太后却厉声喝道:“坐下!”
明云裳的却在屋子里大声道:“世子稍等片刻,我一会便出来。”
郁梦离在外应了一声道。
明云裳扭过头看着太后道:“太后想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她的话是太后的原话,没有太后的盛气凌人,却也透着几分锋芒。
太后知道今日里有郁梦离和陈公公在外面,就算她的贴身暗卫再厉害,也决计无法杀得了明云裳和太妃了,她坐在那里不语。
太妃却道:“公主做下这样的丑事,怕是只能休了。”
“不行!”太后咬着牙道:“除了这一件,其它的事情我都依谨相。”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一下子苍老了不少,再也没有方才那般锋芒毕露的样子。她一直觉得她愧对婷韵,而婷韵早先的名声就极为不好,京中无人敢娶了,此时若再被明云裳一休,只怕日后就真的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明云裳看着太后道:“我与公主的婚事,是太后和皇上指的,纵然公主有再大的不是,我若休了公主,对太后和皇上都是不敬。”
太后定定地看着她,她又不紧不慢地道:“但是若是不休了公主,我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还请太后给我指条明路。”
太妃听到明云裳的这句话时,暗赞明云裳是个人物,此时郁梦离带着陈公公就在门外,明云裳占理又占尽了上风,话却又说得甚是妥贴,却又把太后的话全部堵住。
太后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咬着牙道:“在谨府里建一座佛堂,婷韵在那里礼佛睛。”
她这句话说得甚是隐晦,却有了让婷韵长伴青灯古佛之意。
明云裳却是尝过婷韵的蛮不讲理,一个佛堂又哪里困得住婷韵,其实要对付婷韵不是难事,难就难在婷韵强大的背景,而若是将这些背景除开之后,婷韵其实什么都不是。
明云裳当即道:“太后的方法虽然好,但是公主是什么性子我们都知道,今日里我还得劳烦太后写下一道诣意。”
“什么诣意?”太后咬着牙问道。
明云裳不紧不慢地道:“请太后下诣,让公主住在佛堂之中,再不许过问谨府之事!而我与公主的事情,也请太后娘娘不要再干涉!”
太后怒道:“这算什么道理?”
“我听着极有理。”太妃在一旁道:“太后既要谨相不休公主,谨相依了太后的,可是太后也得为她想想,公主是什么性子,又岂会听谨相的?我倒觉得谨相说得极为有理,这事太后还是下个诣意比较妥当。”
太后气得不轻,她想到门外的郁梦离,当下只得恨恨地道:“来人,取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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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笔墨很快就取来了,太后心里恨得不轻,她在后宫的争斗中从未败北过,今日里竟败在明云裳的手里,她心有不甘,只是又想起明云裳在朝堂的风云之中,也算是个极为了不起的人物,败给一朝之相倒也不算太脸。
只是太后想起婷韵又觉得心里难过至极,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女子一旦摊上这件事情,那么往后怕是再难抬得起头来了。明云裳没有休婷韵,让婷韵住在谨府之中,明云裳的正妻也不是个吃素的,婷韵曾对她说起过那个女子的种种,只怕往后婷韵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那笔墨微微有些出神,她知道她写下那些字后意味着什么,她的心里有千般不愿,可是却也知道就算是她再不愿意,今日的事情她也得做。
太后的心里有万千的考量,在这一刻却没有更多的选择,她取过笔墨一挥而就,明云裳看到那张纸淡淡地道:“请太后盖上印鉴。”
太后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她不动如山,眉目间不见得意也不见悲伤,仿佛只在说一件事情罢了。
太后的手轻轻扬了扬,她身后的老宫女便将印鉴递了过来,太后将印盖下后身子晃了晃,老宫女忙伸手将她扶住。
明云裳不动声色地墨迹吹干,然后淡淡地道:“太后如此通情达理,臣感激不尽。公主在谨府之宫,臣自当好生相待,直到臣终老。”
太后冷冷地看着她道:“谨夜风,记住你自己的话,若是你敢食言,哀家必定剁了你的狗头!”
明云裳恭敬地道:“臣谨记太后的话。”
太后看到她那副样子气反倒消了些,太妃却在一旁道:“公主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离谱了些,也不知那个男子是谁,竟能让公主弃下谨相不要而要与那男子厮混。”
太后才压下的火又腾腾升了起来,她冷冷地看了太妃一眼,太妃却微微一笑道:“方才匆忙一看,我也没有看得太过清楚,只是见那男子似乎也是个英伟的。”
明云裳闻言嘴角直抽,这个太妃也绝不是盏省油的灯,方才只字未提这件事情,却在太后把印鉴盖下之后才说,倒也是极妙的。
明云裳只是微微低着头,却不再参与这件事情。
太妃却又看着她道:“谨相难道就不好奇吗?”
明云裳缓缓地道:“那个男子是谁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不过如果公主喜欢的话,日后他若要来谨府臣也可行方便,不做任何干预。”
太后重重的一拳击在案上道:“你把婷韵当成什么人呢?”
明云裳轻声道:“公主说爱我入骨,却转过身就与人私通,想来爱这个人更深一层吧,臣对这种至真至诚的爱情,从来都十分敬佩,自不加阻拦,倒没有太后所说的那般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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