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江骜也是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惊叫着:“那真公主极有可能是……玄素?”
瞬间,他有种命运捉弄人的感觉。
然而,江锦川谨慎地告知:“不一定,真公主也有可能被别人捡走了,或者淹死在河里,这些都是我们无法查证的因素。”
话音刚下,盛景南向赵昀询问道:“皇上不如提供多一些线索,比如,真公主身上有何特征,或者信物?”
“这就为难朕了。”
赵昀苦恼地蹙着眉头。
他尚且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太子,又怎会知道这位素未谋面的公主长什么模样,有何特征?
四个大男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各怀心思。
途经江尚书府,江骜一言不发地起身下车,被赵昀一把拉住。
“下车做什么?”
赵昀挑了挑眉。
江骜不明所以:“回府。”
赵昀想起昨夜他去跟太后表明,想要遣散后宫,太后震怒,想必今日设宴,定是鸿门宴,他家卿卿要受委屈。
关于女人之事,他得找江骜这小子参谋参谋,给他支招。
思及此处,他放开江骜,不客气地说道:“回什么府,太后在御花园设宴,你陪朕去。”
江骜转头看着他,怎么觉得他这是带家眷去赴宴?
心里打了个激动,他婉拒道:“太后设宴,邀请的都是女眷,下官去,合适吗?”
面对江骜的不情愿,赵昀干脆一把将人拽回来坐下,坏坏地笑道:“要不,给你和赵怀淑赐婚?”
江骜甩开他拽着自己臂膀的手,一肚子憋闷:“你这是幸灾乐祸?”
赵昀耸了耸肩,表情似笑非笑:“不是,是想成全你,你不是一心想要娶赵怀淑吗?”
江骜想到赵怀淑干的那些丧心病狂之事,顿觉毛骨悚然,怂了:“不敢娶了,你还是收回成命吧,蛇蝎美人我要不起。”
赵昀早就料到这小子有色心没色胆,晒然一笑:“那不行,得看你能不能帮朕摆平心中的烦恼。”
江骜眯着眼盯着他:“你变得这么阴险,皇后知道吗?”
赵昀对他的不满表示不痛不痒,伸手搭着他的肩,将人拉过来低声交谈:“说话别这么酸,有你好处的。”
江骜耸了耸眉毛,心动了:“什么好处?”
赵昀痞笑:“赐你一个公主妻。”
这一声“公主妻”明显是在讽刺他,气得江骜横眉怒对:“再说我就打你!”
赵昀挑眉:“你打得过?”
江骜想到这位兄弟力大无穷,杀人如麻,怂了:“你欺负我。”
赵昀不厚道地笑了:“谁让你好欺负。”
江骜气得眼眶发红:“当初我怎么就没让玄素拿鱼叉叉你这混蛋呢?”
说到这,他似乎有点想念玄素了。
玄素从不让他被欺负,总是绝对维护他。
赵昀见这小子主动提到玄素,便知这人心猿意马,想要吃回头草了。
他可没兴趣当媒人,提着江骜的耳朵,笑着威胁道:“辱骂天子,你想找死吗?江骜,若你不帮朕打消母后选妃的念头,就去嘉峪关陪楚荆打仗吧。”
“你你你你你——”江骜气得指着他的鼻子,想要破口大骂,可“你”了半天,最后还是怂了,“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给我等着。”
车子咕噜咕噜地行走着,盛江二人回大理寺卿继续查案,江骜像被赶鸭子上架的鸭子,心情憋闷地跟随赵昀进入后宫。
得知孝贤太后并未抵达宴会现场,赵昀提着江骜,快步走到永寿宫去堵人。
御花园的宴会上,朝中的名门秀女以及几位太妃娘娘围坐在一块。主席位上空荡荡,身为设宴者的孝贤太后迟迟未现身。
荀馥雅跟姜贞羽坐在临近主位左侧,容夫人跟礼部尚书的女儿李慧兰坐在临近主位的右侧,玄素跟小香儿站在荀馥雅身后。
荀馥雅的肚子已经有些显露了,她们各自打了照面,就针对怀孩子的问题闲聊了几句,便各自聊天去。
荀馥雅转过头,好奇地问姜贞羽:“师姐什么时候从西南客栈回来的?”
姜贞羽拿着竹签插了一块水果递给她,面容有些憔悴地说道:“在永乐侯叛乱那时就回来了,只不过祖父身子不太爽利,我忙着照顾,不方便进宫看你。”
听到这话,荀馥雅紧张地追问:“夫子的身子如何了?需要让太医去给他瞧瞧吗?”
姜贞羽拿着竹签的手顿了一下,轻叹道:“老人病,年纪大了就这样,药石难治。”
荀馥雅握着她的手,给与安慰:“夫子看着是长命之人,定然不会这么早去的,师姐你不用这么忧心。”
姜贞羽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水果放到荀馥雅的面前晃了晃。荀馥雅这才接过那水果,放进嘴里品尝。
帝皇家的水果果然是上品,香甜可口。
“祖父他……”姜贞羽伸手到果盘里拿了一颗葡萄,纤长的玉指灵巧地剥着皮,眼神微沉,道,“已经知晓了养父母的事。”
荀馥雅怔然,将口中的水果咽进去后,感伤地说道:“哎,白发人送黑发人,夫子该多伤心难过了,可惜我宽慰不了他老人家。”
姜贞羽听到这话,心里有了几分苦涩。
因为她也宽慰不了,毕竟不是亲孙女,而且养父母还是因她而死的,她心里很故意不去。
剥好了皮,姜贞羽将水嫩的葡萄递给荀馥雅,等人接过,方开口道:“我现在惟愿在祖父有生之年,替养父母讨回公道,将害死他们的凶手绳之於法。”
听到这话,荀馥雅忽然想到了一个事,便问:“说起来,你当时不是说回西南客栈拿很重要的东西吗?拿到了没有?”
姜贞羽点头:“拿到了。”
荀馥雅凑近她耳边,询问:“那你的调查有进展了?”
姜贞羽也凑过来,低声道:“有,但是也遇到非常大棘手的难题。”
荀馥雅将快要掐出水来的葡萄放进嘴里,咀嚼了几口,问:“什么难题?”
姜贞羽忌惮地看了斜对面的荀夫人一眼,凑到荀馥雅的耳边耳语。
荀馥雅听到后,神色微变。
想到荀况正准备让她认祖归宗的事宜,往后她出入荀家,非常方便,她郑重其事地表示:“师姐,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
“你……”姜贞羽迟疑了一下,掩着嘴看向斜对面的荀夫人,低声问,“想认回荀况?”
荀馥雅也看向斜对面的荀夫人,苦涩一笑:“没办法,王氏非要我认祖归宗。有个当首辅的爹,总比没爹的野种好听吧。”
姜贞羽认同她的说法,并未劝说,只是,想到从前荀况跟皇上是死对头,派人追杀过荀馥雅,而荀凌洲因为荀馥雅被废了,荀夫人定是恨透了荀馥雅,回到荀家,真的不得不小心留神。
她只是若有所思地提醒荀馥雅:“如今你身怀六甲,要万事小心啊。”
话音刚落,荀馥雅突然低喊了一声:“哎呀。”
姜贞羽吓了一跳:“怎么啦?”
荀馥雅向她露出一个充满母爱的笑容:“小家伙踢我,我感觉他的小脚丫一直在动,好神奇啊。”
这番说辞,瞬间引起了姜贞羽的好奇:“是吗?让我摸摸。”
荀馥雅将肚子转过来一些,姜贞羽紧张地伸手伏贴过去,静静地感受,忽地惊喜地笑道:“好像真的在动了,好可爱啊。”
荀馥雅闻言,笑着催促她:“是吧?师姐你也赶紧怀一个吧!”
姜贞羽手上的动作一顿,面露羞涩的笑意:“在、在努力了。”
停顿了一下,她忍不住嘀咕了两句:“路子峰那死相,自从知晓你怀孕后,整日在琢磨怀孕之事,我也是服了。”
荀馥雅闻得此言,眼睛一亮:“呵,想不到陆公子在这种事上这么上道啊。”
想到上一世两人的结局是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来,成为了她的意难平,如今瞧见上一世的师父师娘情投意合,获得圆满的结局,她的心里感觉很甜。
她忍不住满怀期待地笑道:“等你怀上了,说不定我们能成为亲家呢。”
姜贞羽笑着点头,正要回应,却听见太监的高声报讯。
“太后娘娘驾到。”
她们赶紧起身,跟随众人向孝贤太后行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孝贤太后端着高高在上的凤驾,在一众嬷嬷宫女的簇拥下,雅步走入宴席,端坐在主位上,威严道:“免礼吧。”
“谢太后!”
“谢母后!”
众人谢了礼,纷纷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在雍容华贵的孝贤太后面前,她们没有像刚才那般轻松闲聊,反而拘谨起来。
孝贤太后清冷的眼眸扫视了一周,目光落在容夫人跟礼部尚书的女儿李慧兰的身上,与她们闲话家常了几句,又与几位肱骨大臣的家眷客套了几句,才收回视线。
她看了荀馥雅一眼,慢条斯理却又不失威严地向众人宣布:“新帝登基,按照惯例,要广招秀女,为皇上选妃,今日哀家设宴,便是找诸位夫人商讨此事。”
荀馥雅脸色一变,姜贞羽在桌子底下紧握着她的手,心里觉得太后挺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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