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八不语,只安静地洗了手,落座准备吃午饭。
中午依旧是牛排,卿八道:“能换菜式吗?牛排吃腻了。”
其他闯关者倒吸口冷气,也就卿八,敢这般挑刺,他们都受过惩罚,知道先生的手段,几乎生不出反抗之心,更别说提意见,此时听到卿八的话,方九忍不住心生嘲讽,真是飘了,真以为自己A神第二?
他们等着先生动怒,但出乎他们意料,先生并未生气,语气依旧宽和,口吻仿若与自家子侄对话,“那你想吃什么?”
方九心一梗,愈发记恨,凭什么大家都是闯关者,为何她便敢这般敢说敢做?凭什么她独得波ss青睐?
“佛跳墙。”卿八开口。
“好,晚上安排上。”先生应道。
上午柳六最后游戏成功,大为激励其他闯关者,他们纷纷积极参与玩游戏,然真正玩游戏后,才发现没有视力,游戏有多艰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六个闯关者总共才完成三个游戏,他们不得不联合起来,交换彼此线索,进行利益最大化。
而那边卿八又完成一个游戏,这次她选择问问题。
她问:“我想做标准的玫瑰花茶,取盛放的玫瑰花放于瓷罐里,铺一层茶叶,再用箬叶包好制作,这个方法,对吗?”
男人道:“对,是这样,三停茶叶一停花最好。”
女人道:“我只会喝花茶,对花茶不太了解。”
小孩道:“盛放的玫瑰没有半开半放的玫瑰好,半开半放的玫瑰香气足,做出来的花茶味更纯正。”
老人开口:“摘半开半放的花蕊先铺一层,再上边铺花铺茶,味更纯正。”
卿八点点头,继续玩游戏。
这次,她摸到的游戏又是听花识数。
先生放下玉珠,起身去取花瓣,他对卿八笑道:“看来,这个游戏又能给你送线索。”
这时,方九忽然祭出身份卡,对卿八喊道:“打碟手,震耳欲聋!”
方九的词卡是和音,身份是DJ,他的能力一为消除自身存在感;二为震耳欲聋。
震耳欲聋能在对方耳边发出敲鼓惊雷似的声响,让对方短暂失去听力。
喊完之后,方九面上露出快意的神色,没了听力,看她怎么游戏成功。
柳六怒道:“方九,你神经病啊!”
方九道:“她又不能和我们合作,她得到的线索与我们无关,你又何必管她?”说着,他嗤笑道:“她不是说她独行么,我不过是成全她。”
柳六骂道:“昨晚还是她送你回房间呢,人不能这么丧良心!”
“她要是真好心,就该帮我熟悉熟悉路径,结果她送了就不管了,她算哪门子好心?”方九不屑道,“要不是她不负责任,我今天怎么会迟到?”
柳六觉得方九脑回路匪夷所思,“当谁都是你爹你-妈?就算是你爹妈,也没有无条件纵着你的道理,你以为你是刚出生的婴儿,要人事事照顾?”
方九嗤笑:“你是不是狗啊,被人给点好你就乐颠颠地贴上去。不过,你贴上去,那人未必要你哦。你还不是只能和我们一队?”
柳六冷笑,他是狗,那和他一队的他又是什么?没见过这么蠢,连自己都骂进去的人。
他正欲辩驳,忽而听到动静,又闭了嘴。
先生撒花了。
他不知道卿八在哪个方向,只凭感觉望过去,心底拧起。
没了听力,卿八还能完成这轮游戏吗?
相较柳六的担心,方九的暗自得意,卿八倒是很冷静。
她站在那儿,仿若不曾受到耳边震耳欲聋的声音影响。
她垂眸,等先生将花瓣丢完后,开口道:“两百八十一瓣。”
辛管家捡完花瓣,对先生点点头。
先生好奇了,他很确定,这身份卡能力,规则有效,卿八是怎么得到正确答案的?
他问:“你确定?”
卿八点头。
“那你怎么知道的?”先生问,“不是视力,不是听力,不是触觉,不是味觉,难不成是嗅觉?”
卿八指指耳朵,道:“听不见。”
这个反应,一点都不像听不见的样子。
先生歇了好奇心。
来日方长,总能弄明白,卿八到底还藏有多少手。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再次盘玉珠。
这次卿八还是选择问问题,她道:“我能摸摸他们的手吗?”
“可以。”先生开口。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四人伸出双手,任卿八摸骨。
摸完后,卿八点头,道声谢,对先生道:“我知道谁是辣手摧花之人了。”
先生点头。
六点整,先生让人撤掉游戏,方九跳起来,哀求道:“就一点点了,我马上就能完成了。”
女仆无视他的话,将他手中的豌豆取走。
吴七绷着脸,维持着摸画的动作不变,此时听到方九哀嚎,烦躁与怨气一下子爆发出来,他怒道:“若不是你迟到,我们怎么会少半个小时?”
方九回道:“这是我愿意的吗?看不见,感觉不到时间流逝,我根本不知道迟到了。还有,就那条路,就走一次,谁知道怎么走?”
柳六冷嗤道:“那别人怎么都没迟到,就你迟到?你是天生脑子长了个泡?”
方九道:“不是李大也迟到了?”
李大道:“我赢了一个游戏。”
而方九,一个游戏都没赢。
李大赢了游戏,做了贡献,而方九,尽拖后腿。
吴七嗤笑:“屁用没有,尽知道打击报复,你也就这点格局。”
方九面色扭曲,望向吴七方向,面上肌肉狰狞,“你又有什么格局,当我不知道,你也记恨卿八,我们都过得这么惨,就卿八一人舒舒服服,你不嫉妒?不过是我敢报复,你不敢而已,胆小鬼!”
“诸位,这儿不是菜市场,请肃静。”先生慢悠悠地开口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准备吵架的闯关者全都噤声。
“现在,请交答案。”先生又道。
卿八摸出笔,在纸上写下编号3,小孩。
先生一一查看答案,笑道:“不错,今天这游戏,有两人答对了,恭喜卿八和彭四。”
他望向彭四,道:“我可以问,你怎么知道答案的?你这边,得到的线索并不算多。”
彭四道:“他们四人,身上都带有玫瑰味道,其他三人身上的玫瑰味道,都没有白色品种,只有那个小孩,我闻到他身上雪山玫瑰的味道。”
先生放下玉珠,拍手夸道:“很敏锐的嗅觉。”
他又望向卿八,道:“你最后摸手,怎么就确定答案了?也是闻到他们身上的玫瑰味道?
“不是。”卿八简短的开口,“只有他和老人,对花茶了解深刻,而且,他掌心的茧,是握小锄头磨出来的。他莳植花草时间应该不长,茧子很薄。”
“那老人呢,你为什么排除了?”先生道,“他可是一辈子与花草打交道。”
卿八开口,“相较种植,他更喜打理花草,他掌心的茧,是握着剪刀磨出来的。”
“很棒。”先生挥挥手,道,“请其他五位去惩戒室。”
半个小时后,其他五人冷汗涔涔满目苍白的走进来。
听到这群闯关者走动间,袖子空荡荡的甩动,彭四吃惊地开口:“少了只手?”
方九冷笑:“合你意了?你知道答案,为什么不说?”
彭四道:“我并不知道答案,我只是最后猜出来的。”
方九摸摸空荡荡的袖口,黑黢黢没有眼珠的眼眶,愈发深不见底,仿若不见天日的深渊,有什么幽寒而淬骨的东西,在其中流转。
柳六离方九远一些,骂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一只恶狗,逮谁咬谁。谁欠你了?”
方九道:“我不想再受惩罚了,我有错吗?难道你想一只受惩罚?”
柳六面色一白。
人皆有卑劣之心,只是方九完全不加以掩饰。
晚饭是佛跳墙,盖子一掀开,佛跳墙的香气霸道地充斥着他们鼻尖,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人食欲。
然而除了卿八吃得香甜,其他闯关者都吃得心不在焉,食之无味。
饭后,先生喟叹地开口:“好生生的佛跳墙,被这群玩家糟蹋了。”
卿八道:“味道不错。”
“还好有你。”先生视线落到卿八身上,道,“我愈发期待,将你留下来了。”
卿八不答。
先生从旁边托盘上取过健身球,放在手中慢慢盘,他道:“明天见。”
“明天见。”
先生走后,卿八喊道:“柳六,回去?”
柳六用单手撑住桌子,道:“好。”
闯关者的住处,以嬉游厅为中心,分为位于八个方位里的七个,而卿八和柳六所住方位,一东一西,没有重合路径。
两人共同走到嬉游厅外,柳六没有往自己住处方向走,而是继续跟着卿八。
卿八没有提醒,脚步不停。
走了一定距离,卿八停住脚步,柳六适时停下。
他望着卿八放下,没有开口。
卿八取出无相珠幻化成项坠,对柳六道:“这个你带着,任何时候都别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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