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自己开局就不顺,与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这也确定了,裴凉也是从末世重生回来的人,否则也不会对楚夜白这么热络。
任何一个从末世回来的人,如果提前听到楚夜白这个名字,恐怕第一反应都是不管不顾的冲上来抱住大腿再说。
但钟安就不一样了,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受尽羞辱,自己未婚妻还在跟打了自己的男人暧昧调情,钟安气得浑身发抖。
他艰难的站起来,咽不下这口气,但也明显不敢跟这男人硬碰硬了。
只得冷笑一声,咬紧牙关才为免自己因为疼痛显得声音虚弱:“哼!楚夜白?没听说过这么号人,楚先生在哪里高就?又是跟谁一起上的船?”
这话由钟安说出来还真有几分可信。
钟安上了游轮之后,尽顾着跟各路名流套近乎了,即便是学术界他也混了个脸熟,这家伙别的本事不怎么样,但善于钻营是毋庸置疑的,且记性也不错。
整艘游轮虽然人多,但排除船上的工作人员,宾客也就几百人,楚夜白这种外表突出的,如果在正经的社交圈子里出现过,他不会没有印象。
他没有印象,那就是‘不正经’的圈子里的人了,这也是钟安刚才人都没有认出来,就敢上前撒火挑衅的原因。
这艘船要在海上航行一周,这期间各路富豪岂能少得了助兴的?
除了游轮的主人本身安排的一批负责表演助兴的俊男美女,不少富豪自己也带了人上船。
比如楚夜白旁边坐的两个美女,就是昨晚在舞台上看到过的两个歌舞演员,这会儿不需要工作,所以换上礼服来宴会中钓凯子。
可惜眼神不好,钟安冷笑,钓到个吃软饭的假货。
果然,楚夜白回答道:“有幸被朱女士邀请,出来长长见识。”
钟安一听就更得意了,他看向裴凉,表情里全是嘲讽:“怎么?你刚才说找到了新的猎物,就是这种货色?”
“朱女士的大名我想不用我告诉你吧?”
业内有名的喜欢玩儿男人的富婆,并且口味重,荤素不忌,行为奇葩。
上半年才在电视上征过婚,六十多岁一老太婆了,征婚条件是男方不得超过二十五,肌肉扎实,一个个应征的选手跟健美大赛里走出来一样,一片肉花花的油腻。
经过媒体炒作,倒是举世皆知,甚至登上了外网媒体的头条。
不过懂的都懂,那老太婆好男色是不假,但心思精着呢,那通所谓的征婚炒作带来的流量变现,让她净赚了数亿。
结果选出来的丈夫结婚没超过一个月就离了,又是一通轰轰烈烈的流量狂欢,又是一笔大赚特赚。
网络上唾骂奚落玩儿梗无数,其实这从一开始就是老太婆圈钱的作秀罢了,跟她结婚那小子因为签了婚前协议,最后仅仅分走了几十万。
据说还是出于人道主义补偿,因为一个月的时间,一个生猛肌肉男已经被玩得脱层皮的样子了。
报纸上的照片一出,真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对方接受采访的时候发誓自己以后改过自新,绝不再想着走捷径,要踏踏实实做人。
因为走捷径,它没有好下场啊。
据说这报道一出,让不少被物欲横流迷失双眼的年轻男女幡然悔悟,一时间网上喊着吃软饭的男人没几个了。
朱女士也因此有了好男人养成器,人民导师之称。
一听楚夜白是跟朱女士来的,钟安脸上的笑意是包都包不住。
只觉得肚子也不疼了,心情也舒畅了,甚至同情的问道:“楚先生跟朱女士一起来的,现在还有力气下床出门,来赌场玩两把,可见是真的身强体健,异于常人了。”
楚夜白脸上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笑,仿佛不以为耻。
裴凝心里却暗骂钟安蠢货,谁不知道朱女士的名声,钟安这会儿对楚夜白带着恶意,楚夜白一说,钟安保管深信不疑。
因为这就是完全符合他心中预设的答案。
可惜钟安不会清楚,他再度看向裴凉:“你确定你盯上的是他?现在我把他身份跟你问出来了,也别说我自己做错事还阻着你碍着你。”
“他这种人是什么嘴脸你看清楚了吧?”
“看得很清楚啊。”裴凉道:“他是明白事理,脑子清醒,敢于为梦想牺牲,努力而上进的年轻人。”
“欸你——”钟安傻了,接着气得冒烟:“裴凉!”
裴凉不耐烦了,一把掐住钟安的下巴,将他拽了过来,按在玻璃窗上。
此时外面夜色正浓,因此走近的话,玻璃能清晰的映照出人的脸。
裴凉让钟安的脸对准那‘镜子’,开口道:“照照镜子!”
“你就这点姿色了,家世毫无底蕴格调,靠着艺术家妻子拼命跻身上流的货色,怎么配进我裴家的门?”
“乖一点,让你走的时候别磨蹭,闹大了难堪的是你,知道吗?”
钟安看着镜子里裴凉的脸,回想她跟自己交往以来的一瞥一笑,简直毛骨悚然。
难不成他还有他们钟家,一直以来都是她们裴家当做玩物不成?
莫说钟安,要不是自己的事自己清楚,连裴凝都快以为她们两姐妹联合起来,惨无人道的玩弄单纯男人了。
将腿软的钟安推开,裴凉转身冲楚夜白伸出手:“这里太吵了,楚先生愿意跟我去酒吧喝一杯吗?”
楚夜白没料到等待的枯燥时间居然有这种乐子,看戏看得兴致盎然。
闻言便也伸出手,还没同意,就被人制止了。
这次是裴凝,她连忙道:“姐,姐我错了,我们好好聊聊吧,就在这里,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裴凝心里是再次胆战心惊,她不明白这女人要把楚夜白带到别的地方去干嘛。
如果她也知道后面的事的话,为什么会干出这种举动?
裴凝一心只顾着阻止两人离开,更多的注意是在楚夜白身上,他得留在大厅,否则的话——
可楚夜白此时视线却在她姐姐身上,表情多了丝讶异,仿佛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
裴凝心里一跳,缓缓的回头,就看到她‘姐姐’此时盯着自己,眼神里是让人头皮发麻的意味。
她脸上似笑非笑,用笃定的口气问自己道:“所以这条船一会儿要发生什么是吧?”
裴凉这话一出口,裴凝脸色都白了,甚至不敢看向楚夜白,唯恐他从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中看出什么。
可三人就这么近,怎么可能看不到?
果然,一听裴凉的话,楚夜白脸色就变了,深邃的眼睛眯了一下,透着危险。
接着笑道:“既然妹妹这么担心,那就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想跟两位女士都聊聊。”
裴凝心脏狂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此时原本想偃旗息鼓的钟安再次忍不住了,半个小时以前,他还坐拥这对姐妹花,此时受尽羞辱,这区区小白脸还想一网打尽,仿佛自己的落魄就多了个刺眼的对照组。
决计不能忍。
于是钟安拦在楚夜白面前,倒也不敢再动手动脚,只语气阴沉道:“你休想干——”
谁知这次楚夜白可不跟他讲你来我往,话才开了个头,钟安就直接飞了出去。
直接铺在过道上,半张脸全肿,口吐鲜血。
楚夜白:“嗯,我干了。”
这次的骚动就有点大了,周围的宾客看了过来。
他们对楚夜白陌生,但对钟安倒是有几分脸熟,连忙有侍应将钟安扶了起来。
钟安见人多,便开始不依不饶。
周围的注意力顿时汇集过来,在从钟安嘴里得知楚夜白是朱女士带来的人之后,自然对他敢殴打客人的举动皱眉不已。
一时间对楚夜白的指责纷沓而来。
又有人道:“那边赌桌的不就是朱女士吗?她自己的人,让她好好管管。”
这么大动静朱女士自然不会听不见,有人问了她,她远远看过来,看见楚夜白,眼里顿时迸发出光芒。
却也疑惑道:“我带的人里没有这帅哥啊。”
这样一来,楚夜白的身份竟然就成疑了。
钟安连忙道:“保安,快抓住他,这人不知道怎么混上船的,还殴打客人,你们怎么管理的?”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楚夜白只得叹了口气。
对裴凉和裴凝道:“看来是显得让他们闭嘴,咱们才有机会聊了。”
话音一落,大门砰的打开,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大汉走了进来。
这明显格格不入的粗人,外面竟然无人阻挡,但一看他们手里的东西就知道为什么了。
为首的人朝着天花板连梭了数木仓,听到木仓声大厅的人立马慌作一团,大部分下意识的蹲在地上。
那些人散了开来,训练有素的顷刻就占据了整个宴会厅各处的制高点,每人手里的木仓对准自己负责的领域,周围人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的。
紧接着无数在外的散客或者工作人员被木仓指着推了进来,今夜很冷,在外面的人不多。
大厅的广播里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这里是船长室,现在这条游轮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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