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四大医学杂志之一的A国医学协会杂志,第一次尝到了什么是闭门羹。
而沈画,不光是在炎黄医学网站上发布了她这个角度写的脊髓再生现代疗法的论文,还同时发布了喻派金针在胶质母细胞瘤治疗上的应用。
脊髓再生的热度实在是太高,以至于很多人在第一波讨论之后才关注到胶质母细胞瘤的那篇。
案例是大学生瞿东海。
从第一次治疗至今,历时4个月,瞿东海的肿瘤缩小到初诊时的五分之一!
现在肿瘤已经完全不影响瞿东海的脑区功能,虽然脑子里还带着这么一个肿瘤,可就好像是皮肤上长了一个小肉赘一样,完全没有更多不良影响!
这是根治吗?
似乎不是。
那是否应该做手术把已经缩小的那个肿瘤给割掉,这样才叫除根,才叫一劳永逸?
沈画对此的观点是,割掉也可以,但不割也可以。
皮肤上的肉赘,割掉也行,但割的过程就是对身体伤害的一个过程,且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麻醉、开颅,全都是有风险的。
为什么要去担这些风险,去割掉一个对人没有影响的东西呢?
瞿东海的选择是不割,定期检查。
年底了。
顾深和楚兆分别行动,在南边和北边分别进行了一场测试。
这次测试的范围更大,参加测试的人更多,收获也颇丰。
总共有12人通过测试!
年后,这些人就会来海市报道。
与此同时,炎黄现代医学网站,也收到了几份投稿。
投稿者都是中医。
其中一份中医在乳腺癌上的应用,让沈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如果让她来治疗乳腺癌,首选就是金针,再辅以药物。
这位医者同样是用的针灸加药物,但是很显然,他的针灸和喻派金针完全不同,他的针灸是不需要感受脉气那么苛刻的条件。
但他针灸的手法会比较特殊,用药也狠。
“因病人信任度不高,且药物反应较大,故没有太多病例,只有3例乳腺癌晚期患者,接受治疗后目前最长的一位存活期已经超过5年,另外两位也超过3年。”
乳腺癌晚期,一般癌细胞就已经转移到其他器官了,且很多乳腺癌的患者,都是做过手术没多久之后,又出现了转移。
一般这个时候就没救了。
而这位医者接收的病人显然就是这些手术后复发,被判没救的病人。
沈画在仔细斟酌了这位医者的稿件之后,直接回复:“稿件可以原文刊登,我会附上修改意见。不过刊登之后,可能就会有人用到你的治疗方法。”
“无妨无妨,治病救人的事,不怕别人用,就怕别人不信。”那位医者笑呵呵地说。
沈画笑:“你这方子也真没人敢随便用,我第一个用。不过我会使用稍微修改过后的,那样能减轻一点病人的用药反应。”
于是,炎黄现代医学网站上,第一篇作者不是沈画的文章出现——《中医在乳腺癌上的应用》。
很多人好奇地点开论文看,但普通用户只能看到病例治疗的详情经过。
只有注册账号的医务工作者,能够看到文章中的详细治疗解读,穴位、针法,脉象和药方的不同增减……
原本籍籍无名的小县城中医院的中医窦井,瞬间品尝到了一夜成名的滋味!
之前他苦于没有患者,在这之后,无数乳腺癌和疑似乳腺癌的患者都找上门来,争相挂他的号。
毕竟要挂沈画的号可太难了,而这位窦井医生,可是沈医生认可的!
另外几篇文章,局限性比较大,且太笼统。
沈画在看了之后,分别作出批复,给出建议,让他们朝着某一个方向努力。
为了鼓励更多来稿,沈画在网站上公开,一旦过稿,投稿人可拥有一次请她会诊的机会!
一时之间,稿件纷至沓来,看都看不及。
沈画门诊这天,又接诊了一个胶质母细胞瘤的患者。
对方也是挂了好久才挂上沈画的号。
这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女儿带她来看病的。
患者在一年前做过手术,但是三个月前就发现,又复发了。
患者身体很差,再做二次手术伤害更大,正巧当时就看到沈画在网站上公布了瞿东海这个胶质母细胞瘤患者的治疗信息。
即便那个时候很多人都不相信,可这位女士的女儿,就已经开始努力帮妈妈挂沈画的号!
挂了三个月,才总算挂上。
但从瞿东海的情况来看,她们母女这三个月的努力是值得的!
第97章 勇敢
喻和堂没床位了。
沈画安排这个胶质母细胞瘤的母亲在海一住院。
她的身体情况着实比较差,手术之后又复发,肿瘤生长速度非常快,这才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原本被切除的肿瘤就又长到了手术之前那么大,对脑区伤害甚至比以前更甚。
她这个情况是比没手术过的更难一些。
这个病例的话,沈画从旁指导,让杜远新上手。
跟病人说明情况之后,病人心中有所疑虑,但沈画说有她兜底,病人也就同意了。
杜远新的心情很是复杂。
这种要在病人脑部行针的方式,可以说只要他手一抖,对病人造成的损伤就不可估量,沈画要兜底,那病人也只会把矛头对准她。
简单来说就是,他现在能轻易毁掉她。
换做是他的话,绝对不敢随随便便把这样的病人给自己的学生上手,更不敢说出为学生兜底的这种话来。
稳妥第一,安全第一。
她怎么敢呢?
杜远新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越发谨慎。
这个病人的难度比瞿东海难度更大,杜远新全神贯注,但还是遇到了问题:“病人上次手术的时候已经损伤了部分脑组织,现在肿瘤复发,重新长大,又扎根更深的脑组织,我怀疑会影响到病人的某些功能……”
沈画:“肯定会影响。这就跟做手术一样,必须有舍有得。”
杜远新看向病人女儿:“家属能理解吗?这就好比是做手术,为了把肿瘤切除更彻底一点,避免留下残留物导致肿瘤复发,医生往往会切的更深一点。你看着似乎这里没有肿瘤细胞了,但往往是肉眼不可见的细微的肿瘤组织残余,都会引起复发,因此医生为了彻底切除,可能会切掉一些健康组织。”
“但是大脑不同于身体其他地方,大脑组织别说是多切除一点了,就是动一下,都有可能会影响到病人的身体功能。”
“我们用金针疗法,不需要切除组织,但在金针刺激的时候,也会触碰到大脑某些区域,可能会导致病人出现某些功能障碍,比如语言功能、视觉障碍等等。”
“这些障碍一旦出现,或许日后会逐渐恢复,也或许不会恢复,现在说不好。”
杜远新道:“基本风险就是这些,你们看要不要继续治疗。”
病人女儿迟疑了一下:“治肯定是要治的,我是想问问,如果我们愿意承担这些风险的话,最坏……最坏能是什么结果?”
杜远新:“病人最坏的结果?治疗失败,没控制住肿瘤,且给病人带来大脑损伤。”
病人女儿:“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杜远新:“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多就是控制失败,在行针的过程中损伤到病人的脑组织。”
沈画说:“你们先商量一下,我们十分钟之后再过来。”
给病人和女儿一个单独的空间。
她和杜远新从病房出去,正巧科室主任招呼让手下的实习生点奶茶,要发票走科室的账,实习生看到沈画和杜远新,就问两人要喝点什么。
两人也没拒绝,随意点了饮料。
实习生又把他们的单子给加上。
边上科室的副主任医师夏禹蒙笑着问沈画和杜远新:“沈医生杜医生,这个患者是术后一年复发的?那治疗效果怎么样?”
夏禹蒙是科室里最年轻的博士,医术也非常好,今年才28岁就已经评上副主任医师,非常难得的一位青年才俊。
沈画:“现在还不好说。”
夏禹蒙点点头:“这个一复发就很难治了,有的患者做了两次三次手术,后来根本就没手术指征……”
“确实。”
杜远新也说,“但这病除了手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在老师还在摸索阶段,其实……就算完全成熟,也做不到大量接诊,人手有限,实在是没办法。”
夏禹蒙叹气:“所以说现在医学真正能解决的病还是太少。对了沈医生……有件事……”
夏禹蒙挠了挠头,有些颇为不好意思。
一般这样的,就是想让沈画帮忙看病的。
这种情况在医院里很多。
你说人们不相信中医吧,的确,在医院工作的很多医务人员自己就不相信中医,可在走投无路时又想找中医碰碰运气。
后来当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的奇迹在沈画手中诞生,外面的人信不信不重要,他们海一院的,可谓是亲眼见证,怎么可能不信。
在很久之前,就不断有同院的医务工作者,“巧遇”沈画时,请她帮忙给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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