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笑了起来，道：“不愧是老乡，我们想法太一致了！说得好啊！”
玄无尘也微笑起来，若有所思看向他的小徒弟，用嘴型道：“你不仅说得好，还做到了，做得也很好！”
某徒弟嘻嘻笑了，俏脸红红的。
当时她第一次出外游历，第一次离开亲亲师父，也终于在灵山派那一对师徒恋夫妻的启示下，终于明白原来师父除了可以传道授业，还能谈恋爱。
也在那时，她忽然发现她早已爱上了她的亲亲师父！她是一个行动派，一回去便立刻对他进行全方位求爱模式。
她的观点就是——既然爱了，那就赶紧去求爱，去表白。顺着自己的心意，想方设法让对方接受自己——然后扑倒吃掉！
“人在感情上，就不该畏畏缩缩，该爱时就爱，该扑倒就扑倒！”这可是她玉石的座右铭来着。
莫问嘴边挂着微笑，幽幽叹气道：“我也是这样想法的人，只是……无风他无法接受，甚至是愤怒。他认为我亵渎了我们之间的友情，狠狠骂了我一顿！”
“我那时很激动，跟他解释了许多，可他却一个字也不愿接受，只留给我一个绝情的背影。”
“从那天开始，他就不肯再跟我见面，每次总是避开我。他甚至长期闭关，不参加仙界的任何活动，为的就是要避开我。我很苦恼，每天都喝酒颓废……”
“也就在那时，梓童她终于发现了我的异样。她追问我原因，我是一个坦荡的人，便跟她坦白直说了。梓童她伤心极了，一下子就晕了……”
莫问望着寝殿的方向，幽幽一叹。
“梓童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宽容女子，她劝我说我肯定只是一时糊涂。她也解释说，可能是那段时间她一直围着女儿们转，陪伴我的时间太少，我才会有这样的误解。”
“可我十分明确自己的感情，也跟她说了实话。梓童拉着我的手，哀求道这件事万万不能传出去，仙界不能没有天皇大帝，她也不能没有我，我们的女儿也不能没有父王。”
莫问说到此处，微微有些哽咽，继续道：“我答应她了，试着去忘掉无风。为了我们家庭，我愿意一试。那时无风一直闭关，我忙于仙界的事务，偶尔甚至好几千年见不上一面。”
“一晃眼过了好多年，我们都没再直接碰面。后来，无量仙人受了重伤，无风为了救他，特来天宫找我帮忙。我欣喜答应了，跟他一同救了无量仙人。”
“我趁机留他在天宫里几天，跟他下棋比功法，和我们以前一般，两人都十分开心。其实，年龄大了，心态也平和了，我对他那般炙热的情感也冷静许多。”
“只是，梓童她害怕极了，不肯让我再接触无风。天宫里的宴会聚会，她总是想尽办法不让无风过来。起初我认为她只是太敏感，也怕她更敏感，便没开口说她。”
莫问说到这里，忍不住捏了捏拳头，道：“都怪我那时没制止她，也没给她及时解释……才会酿成后来的悲剧。”
玉石和玄无尘对视一眼，心里顿时明白了。
当时仙界的众仙尊反对无风哥哥跟那青楼女子，王母娘娘必定在其中起着吹风助浪的作用，才导致了那场悲剧。
只是……
玉石蹙眉问：“当年那青楼女子是不是杜撰出来的？还是真有其人？还是……她是王母娘娘找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要重新审视一下那慈爱又温柔的王母娘娘了。
莫问轻轻摇头，解释道：“是真有其人，当时我刚好不在仙界，也无缘见过那女子。听说无风对那女子一往情深，将她带到仙界来，想要让那女子学修仙，跟他成双成对。只是……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用再说了。”
玉石眨巴大眼睛，小心问：“因为王母娘娘参与其中，所以你很生气，对吧？”
所以他才会一离开仙界就好几万年，甚至更久。王母娘娘整天想念他，直到最后忍不住，以凝水珠为报酬，让师父帮忙找他回来。
不得不说，这个故事还真是——好曲折啊！
莫问点了点头，答：“不错，我确实很生气。我也厌倦了天宫这般束缚的生活，于是便跑四方游历，偶尔闭关，过我以前的自由自在生活。”
玉石忍不住笑了，反问：“能一样吗？”事物没变，但人变了，心也变了。她就不相信他还能跟以前一般自由自在。
莫问赞赏看着她，道：“确实不一样了。唉……不过，我仍想出去换换环境。”
接着，他微笑继续：“这是我的家，这是改变不了的。这里有我的妻女，有我的牵挂……所以，我最终还是回了这里。”
“唉……”听完这么长的一段话，玉石忍不住长长一叹，嘀咕：“亲，好曲折啊！再加上后来我们师徒的加入，这个故事已经是折上加折超级曲折啊！”
莫问点头，笑道：“是啊！你们真是一个好大的意外啊！”
顿了顿，他脸色微敛，略带着紧张问：“你们见过无风……能帮我找他回来吗？”
第425章 无风哥哥只是你的一个梦
顿了顿，他脸色微敛，略带着紧张问：“你们见过无风……能帮我找他回来吗？”
玄无尘和玉石对视一眼，两人脸色微窘，竟不知该如何答复这个问题。
莫问看着他们，急切解释：“你们不要误会，我让你们找回无风，是有其他目的的。”
额——
玉石听到“其他目的”时，俏脸红了，眼角抽了抽，嘀咕：“老乡，你……你当初既然已经选择了你的家庭，选择了王母娘娘和公主们，那你就要一言九鼎，为你的这个选择负责啊！”
顿了顿，她继续道：“其实，我认为你这样的选择很正确啊！我虽然还没有家庭，也还没法理解家庭的负担和责任究竟有哪些。但我觉得，你既然有了家了，还是一家之主，你就该为这个家负责啊！”
玉石往寝殿的方向瞥了瞥，又道：“王母娘娘温柔贤惠，公主也都端庄可人。她们都是你最亲的人，她们都是你们这个家庭里不可缺少的部分，你也是。”
“我们虽然年龄有差距，来这里的时间也是差了几十万年，但作为老乡，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心里话——既然选择了，就坚持下去。”
“你不该赌气一走了之，一走就是好几万年。你这样对你的家庭不管不顾，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你知道吗？”
莫问听着听着，脸色微白，愣着眼点了点头，低叹：“这个……我知道。这些年在外头，我虽然还是跟以前一般孓然一身，可就好像你们刚才说的一样，心早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也想念梓童，想念孩子们……”
玉石点了点头，道：“因为她们都是你的亲人，跟你血脉相亲啊！”接着，她瘪瘪嘴嘀咕：“可无风哥哥……他……他只是你曾经的一个梦。”
莫问连连摇头，道：“不！你怎么能说他是梦呢！他明明是真实存在的啊！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十几万年了，我仍记得他的一言一语，他的每一个动作。他——他就是真的！他不是梦！”
玄无尘冷冰着俊脸，瞥了瞥他，转过头去，眼眸中带着一抹明显的怒气。
可人儿听罢，为难皱起眉头，劝道：“不错，无风哥哥他是真的存在过，这是不可否认的。但他当初拒绝了你，无法接受你的情意，这也是真的啊！你为何故意忽略这个也同样存在的事实啊？”
莫问闻言，痛苦闭上眼睛，低喃：“可能你说对了，他真的只是我的一个梦。而这个梦，早就在那时就破灭了，只是我……我一直自欺欺人罢了。”
顿了顿，他又幽幽加上一句：“不过，他的美好却仍留在我的内心深处。夜深人静时，偶尔回忆起那时风姿卓越的他，比武论剑，俊美逼人；那时我们形影不离，谈人生，拼功法，指点江山……多么美好的回忆啊！”
玉石瞄到他眼里的激动，又回忆起刚才他对王母娘娘的温柔和关怀，心里有些闷闷的。
“如果这样，我们更不可能帮你找人。”
从一开始，师父和她就不敢随意答应。尽管后来他说了那么多，让他们二人彻底了解事情的始末，但她还是不愿答应。
话语说完，她眨巴大眼睛，望向自家亲亲师父。
玄无尘嘴角微扬，宠溺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接着他转向莫问，淡声道：“小石儿的意思，便也是我的意思。”
莫问冷沉着脸，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什么。
好半晌后，他无奈一笑，道：“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因为我们拯救六界的计划，你们会去找他吗？”
玄无尘和玉石对视一眼，挑眉问：“此话怎讲？”怎么他的计划，竟还包括无风师祖？！
莫问轻轻道：“早些时候在后殿，我仔细听了无量仙人对蛮荒事情的描绘，觉得这里头大有文章。”
他转头看向玉石，道：“关于这个，我们一会儿再好好商议。不过，如果我们要拯救六界，首先便是要扩充玄林一脉的人——因为我们需要充足的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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