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未必死心!”
“不死心也不行,由不得他。”
“娘,你说老爷子和大伯真的不知道他们今天来?”
“不清楚,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反正结果不会改变,两家不会有任何牵扯,除非以后你爷没人养。”
若是真到这地步,家里肯要出养老银子,不管愿不愿意。
“那不可能,”谢氏被这话逗笑了,“不管爷还是大伯,两人都是有成算的,还有咱家留的那么多银子,躺着都花不完,怎么可能落到无人奉养的下场。”
“也是。”
姜暖也觉得这事不可能。
官道上。
两人被赶出来后,心情阴沉,脸也拉的老长。
“可算看出二婶的人品了,什么善良仁义,分明势利眼,发达就看不起咱们这些穷亲戚。”
“闭嘴,”黄大嫂真的被气到了,“你是不是没脑子?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不知道想想?以前的事能提么?”
还说人家活该。
不撵你撵谁啊!
本来这事就是他们不厚道,只是老爷子到底是长辈,二房有委屈也只能自个儿吞,本来就憋屈的厉害,儿子又连踩带刺的嘲讽一遍,岂不是上赶着找虐?
“娘,我只是想用激将法。”
黄山也觉得委屈。
谁知道人家的反应这么大。
只想着低声下气地讨好没要到差事,不如反其道而行。
按照他的想法,说中痛脚后,二房的人应该为了证明自己说错了给安排差事。
“蠢货!”黄大嫂忍不住喝骂,随即打量一遍儿子,“你爷都掰不过你二婶,你一个崽子还想翻天?老老实实还有几分机会,现在,做梦更快点。”
黄大嫂已经不报任何一点希望。
本来就有隔阂,娘俩不受人待见,儿子又把人得罪的透透的,别说差事,没有问罪就已经谢天谢地。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黄山很不服气,“二婶他们家走了运道,换别人有这运道,说不定能过的更好。”
“这就是命,咱们命里就该一辈子贵不起来。”
“我不服气。”
“不服气又能怎么样?”黄大搜不耐烦起来,“行了,别说这些了,赶紧去县城一趟,让大夫给你把把脉。”
“把脉?把什么脉?”黄山变了脸,“我没病,不用去把脉。”
“有没有都要去,我这心里老是不踏实,”说着,黄大嫂停顿下来,认真地望着儿子,“大山,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天天跟狐狸精鬼混?”
“当然不是,儿子不是那样的人。”
“那样最好,不然,老娘非打死那祸害。”
“娘,赶紧回家吧,晚了让爹知道不好。”
“不行,一定要去县城医馆,”黄大嫂开始强势起来,“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以前吃两碗饭的人,现在跟猫儿一样,只能吃半碗,脸还惨白惨白的,之前觉得受伤没血色,现在想想那时候就不对了。”
“没让古大夫把脉是娘想给你留点面子,免得真如你奶说的那样,一辈子让他们看不起。”
“可这不是小事,无论你愿不愿意都要去,不然我直接高诉你爹爹。”
“娘,你怎么还是不相信儿子?我可是你生的。”
“正因为你是我生的我才不敢信,”黄大嫂撇撇嘴,“看你这心虚样,肯定有问题。”
不管儿子怎么说怎么闹,黄大嫂都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带儿子去医馆。
没病正好,有病早点治也能早点好。
此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觉得丢人,却依旧保持乐观。
黄家,府里没有平静多久,刘安那些花枝招展的妾室们终于到来。
看到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嘤嘤嘤地对刘安那个糟老头子投怀送抱,姜暖只觉得作孽。
“刘安,”她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到底有几房妾室?”
她以为五六房就顶天。
果然,实在太小瞧了食色性也的杏坛大儒。
光来到这里的娇花们就有十六位,整整十六位!
想也知道除了这些心尖尖,府里还有不知道多少落了灰的枯枝败叶。
“不多,不多,”刘安嘿嘿一笑,“老夫并不好色,不怎么在意这些。”
“究竟多少?”
“这,”刘安往周围瞟瞟,心虚地开口,“也就跟老夫寿龄差不多吧。”
他没说的是,这个数字并不算已经送人和夭折的。
“跟你年龄差不多?”姜暖惊地捂住嘴巴,“这也太遭人恨了吧。”
“夫人,此言诧异,老朽这真不算什么,还比不得安钟两位阁老的一半,”刘安不平地为自己辩解,“特别是安阁老,年事已高不能房事,依旧广纳美妾,让如花的小姑娘守活寡,那才是造孽。”
你们强!
姜暖彻底服气。
严重怀疑这些人脑袋有病。
忍不住问道,“难不成是想证明自己老当益壮才故意纳多多的娇花?”
闻言,刘安尴尬地低下头。
第646章 意会
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何必说的这么直白。
如他,哪怕每次都要吃些补药,也要宠幸那些美妾,服老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里子都没了还要端着面子,”姜暖简直想骂人,“口口声声圣人训,全学了这些男盗女娼,圣人的脸都给你们丢完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刘安不同意,“你情我愿的事没必要这么计较,我等又没有强抢良家妇女,再说了,有些人推不掉只能收,真正可心的也没有几个。”
这是官场的一种交往,不管喜不喜欢,都要适应。
只是,这等美事很少有人讨厌。
闻言,姜暖嘲讽道,“看来卖女求荣的还不少!”
刘安默默鼻子,不敢接话。
官场就是这样,想往上爬总要付出点什么,若是既没有背景又没有能力,也只剩下裙带关系能利用。
虽然让人不齿,可的确是条捷径。
姜暖也沉默了,她想到自己儿子。
良久,犹疑地问,“你觉得小川那孩子能不能逃脱这种风气?”
“难,”刘安沉思之后给出答案,“黄家家风很清明,大周也少见,但是小川他并不是心思纯净之人,会有杂念,人一旦有杂念就会受影响,很容易放纵自己,而且……”
犹豫良久,刘安接着说,“老朽觉得,他最大的问题就是没个好媳妇,王氏家世太低,手腕也不强,偏偏还小性子,根本做不了侯府的主母,纳妾是必然,只是时间早晚的差异。”
说着,刘安认真地告诫,“这种事赶早不赶晚,老朽建议夫人立马帮少爷定一门贵妾,免得惹出乱子,连累侯府声誉。”
刘安觉得,以他对王氏的观察,她在京城那帮夫人手里,过不了一个回合。
别说那些当家夫人,就是自己这些小妾都比不过。
蠢的可爱,又没有自知之明。
婆婆这个最大的靠山不知道讨好,两个弟妹这么好的助力也不知道拉拢,哪怕对傍身的儿女也缺了点真心。
这种妇人,倘若小门小户,风平浪静,还能凑合,若是高门大户,谁家娶谁倒霉,完全担不起事。
姜暖也知道这个道理。
她其实想过直接把王氏留在这,最后还是没开口。
她怕自己一番好意让人误认为磨搓儿媳,反而遭恨,可这么放人去京城,也真的放心不下。
“纳妾的事不必再说,除非逼不得已,不然这事绝对不行,王氏确实种种不好,但她陪黄家度过最艰难的日子,这是黄家欠她的。”
六年的风风雨雨,可不是几句话就能抵消的。
“夫人,”刘安非常不解,“你为什么这么讨厌纳妾?这又不是坏事。”
“为了后宅安稳。”
“这个简单,只要给妾室灌绝子汤就行。”
他就那位母老虎不就是这样做的,以至于自己几十年没有子嗣,眼前这些美妾也是因为自己权高位重了,她不敢再打主意。
“绝子汤?你怎么知道?”
姜暖差异地看着刘安。
她完全不明白刘安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如此了解后宅的阴私。
“老朽不才,”刘安有些得意,“跟家里那位斗了三十多年。”
“你可真是......”
这就是传说中的怨偶吧。
三十多年,刘安没有一个私生子,刘家那位主母也没有亲生骨肉,最终两败俱伤。
“说起来,老朽最初也吃了不少亏,逛个花楼都有人看着,前脚走那婆娘后脚就给人姑娘灌药,”刘安锁起眉毛,“若不是怕自己被休,那毒妇可能会直接给老朽下药。”
“夫妻做成这样也是够够的,”姜暖忍不住摇摇头,“你们前世有不共戴天之仇吧,才会在今生相互折磨。”
“当初就有人说过,老朽此生必能平步青云、拜相封阁,独独夫妻情浅不可强求,都是命啊!”
但凡出身好一点,他也不会被拿捏着娶这种妻子,可惜母亲只是个通房丫鬟,时也命也。
刘安一直有个执念,一定要比自己妻子活的更久,绝对不让自己打拼一辈子的家业落到毒妇和白眼狼嗣子手里。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