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之后,姜暖并没有给出确切地答案,“等候府建好再说。”
“夫人心里有数就行,”察觉到姜暖听进自己的话,祁庸轻笑着开口,“杂家的话随便听听就行,不作数。”
闻言,姜暖没说话,只狐疑地看着祁庸,总觉得他不会这么好心。
或者说,另有算盘。
但是,他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时间不早,”少倾,祁庸确定下人把东西打包好后,缓缓起身站,“杂家先行离开,咱们下次再聚。”
“老大,你去送人。”
“不用,后会有期。”
说完,快步离开,转眼不见背影,前后也不到半个时辰。
前脚刚走,刘安就咆哮出声:“祁庸那个狗东西在哪?本阁跟他拼了。”
居然把他吊在树上,真是太过分了。
“刚走,”姜暖想到刘安的遭遇,同情地瞥他一眼,“你现在跑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人影。”
第628章 仇恨
就说祁庸是二傻子,刘安好歹堂堂阁老,天下文人的表率,就这样被他吊在树上,让文武百官何以自处?
他完了,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有姬瑄护着也没用。
“走了?”刘安一愣,“他怎么能走?”
老子仇还没报呢!
“办完事当然要走,不然呢?”姜暖奇怪地看着刘安,“等你来找茬?”
闻言,刘安呐呐无言。
欺负完人就跑,还能不能更不要脸一点?
祁庸你个贱人,伸长脖子等死吧!
刘安决定了,他这次一定要祁庸好看。
当即,冷哼一声,“夫人,老夫回房写点东西,稍后再去后院。”
“如果是说被绑的事,我劝你最好不要。”
“为何?”
“丢不起这人,”顿一下,姜暖加重语气,“不管是你,还是天下士子。”
若是传出去,祁庸可能没什么好下场,但刘安,绝对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那个。
闻言,刘安全身一滞,顿时,满头大汗。
当即,一口气憋在心里,双眼一黑,竟然被气的晕了过去。
“古大夫,快来看看,别出事,多开点凝神静气的药给他消消火。”
说完,姜暖忍不住摇摇头。
她有些明白祁庸为何敢如此嚣张了,就这点道行,说实话,真的不怎么够看。
名声这东西,是把剑也是把锁,端看怎么用,遇到祁庸这样光脚的,那些放不下脸面的文臣不落下风才怪了。
众人看到这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终,对视一眼,眼神相当微妙。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却莫名的就是想笑。
这跟他们想象的朋党之争完全不一样,祁庸单方碾压,阁老的肚量似乎也不是很大……
“娘,祁庸做的这么过分依旧能逍遥?”
“哪有这么美的事,”姜暖忍不住唏嘘一声,“这波仇恨拉的太满,等着看吧,他们俩有的斗。”
“那,咱们帮谁?”
“谁都不帮,看戏!”反正,也不会出事。
姜暖总觉得双方都默契地恪守某一个底线,哪怕争斗也在可控制范围内。
她真的不看好刘安。
兵贵神速,而刘安为了君子仪表,硬是沐浴熏香打扮一新才出来。
简直了。
大周的读书人都这么可爱?被人欺负后不是不管不顾的报仇,而是维持君子的翩翩风度沐浴更衣……
这要是放在战场,衣服没换好就被宰了,无语死。
然而,心中再多的腹诽,姜暖也不敢表现出来,笑容柔和地让二儿子把人抱回房间。
少倾,刘安醒了,却恨不得干脆昏睡。
尴尬,实在太尴尬了。
居然被气晕过去,还被那么多人看到,他一时的英明啊。
黄家人会不会觉得他刘安小肚鸡肠不容人?
一时间,红晕从鼻尖蔓延到整个脖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恼羞成怒地把被子拉到脸上。
见状,古大夫提醒道,“别蒙着脸,本就血流不通,再闷下去又要晕过去。”
“晕过去正好!”
他着实没脸面出去见人。
这事传出去,自己绝对会成为整个大周的笑柄。
“老夫可不想再浪费药,”古大夫忍不住摇摇头,“方子给你放着,等会儿自己让人煮药。”
说完,古大夫站起来准备离开。
他的宝贝药材还没有整理好,不想把时间耽误在刘安身上。
“等等,古太医,”刘安扭扭捏地开口,“能不能,能不能说本阁因吊挂树上太久才晕了过去?”
说完,一双老眼祈求地看着古大夫,委屈又可怜。
“本就是因为这个,”古大夫轻轻颔首,“你无需介怀。”
这话,刘安当真了。
顿时,裂开嘴巴,“多谢古太医体谅。”
等古大夫离开,忽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案牍前,拿起纸笔,执笔挥墨间几封信就已经写好。
“祁庸,你个狗太监,本阁饶不了你。”
古大夫确实解释了。
但没人相信。
所有人都以为他为挽回刘安的面子故意这么说的。
看待刘安的眼神越发微妙起来,可顾忌他的脸面,谁也没有点破这事。
不管做事还是说话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不小心伤到他的脸面。
这情况刘安察觉到后,越大堵心。
没忍住,又写了几封信送去京城。
官道上,祁庸一行策马疾驰,突然,十几个人拿着刀出来。
见状,曲方立刻凛声开口,“来人止步,否则格杀勿论。”
“老规矩,”祁庸吹一下指甲,才指着前方的人开口,“赶紧的,不然杂家让你们去暗室待几天。”
刘安那个老东西,每次都用这个手段,这么些年都没有长进,也是让人服气。
“公公,稍等片刻,属下马上撤退。”
说完,对视一眼,互殴一盏茶后才撤走。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有造成一点风波。
“公公,这些兄弟也是委屈。”曲方同情地看着消失的人影。
“没办法,谁让那几个老东西拎不清,”祁庸忍不住摇摇头,“真以为交给他们的人就是他们的,可把杂家放在眼里?”
“那群被书毒傻的文人定然没想到这些,不过,”话音一转,曲方说出自己的顾虑,“咱们把刘安吊在树上,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些暗卫好应付,可朝堂的风波怕是……”
“他们不找杂家尚还好说,若是……杂家必定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公公英明,小人拍马不及。”
“闭嘴,继续赶路,赶紧回京复命,圣上还等着杂家呢!”
这些恩怨,姜暖并不知道。
此时的她,正在安慰刘安脆弱而敏感的心灵。
“夫人,老夫真的不是气晕的。”他又一次强调,说着,狠狠地把手中薅的草扔出去。
“你别多想,先好好休息下,古大夫已经解释过,大家都知道,对了,”姜暖转移话题,“家里地多了一千亩地,抽空去接收下,顺便安排人种粮。”
“可是全都种黄豆?”
“没有那么多粮种,最多四百亩,也不是全都地都适合种黄豆,肥力不旺的旱地最合适,上等良田种这个不划算。”
第629章 选择
“真的能行?”刘安惊疑地问,“肥力越高,岂不是收成越好?为何不能用良田。”
“不划算,也没必要。”
“全都种在下等田?”
“没有下等田再用上等良田,一定要把豆种用完。这些祁庸会派人过来弄,你看着别出差错就好。”
“什么?祁庸还要插手?”
“人手不够,他能帮忙也好。”反正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绝对不成,”刘安愤愤地开口,“姜娘子,老夫已经往京城送书信,过几天就会有人来帮忙,根本不需要祁庸多管闲事。”
那狗贼绝对没安好心!
“我没意见,只要祁庸同意。”
闻言,刘安瞬间噎住,如同被摁住喉咙。
“夫人放心,老朽必然会想办法。”
“随意!”姜暖敷衍地说。
还是那句话,她根本不看好刘安,战五渣,弱的一批,两个他都不是祁庸对手。
她等着看好戏。
刘安不知道这些想法,回房收到书信,“行动失败,损伤惨重!”
当即,咬着牙骂道,“没用的东西,连个太监都收拾不了,本阁要你们何用?”
说完,黑着脸怒气冲冲地又写了几封信,吹干封好后,挑着眉毛笑道,“祁庸,本阁看你这次怎么逃?”
刘安不知道,他这些信,差点把京城搅合的人仰马翻。
府衙后堂。
“安兄,可收到刘安的书信?”
“收到了,你呢?”
“我也一样,”顿一下,钟阁老问,“安兄,这事你怎么看?”
安阁老答非所问,感慨道,“护国夫人与祁庸交情匪浅啊。”
“这些不重要,安兄,咱们一定要把榨油的大豆夺到手,这可是送上门的政绩!”
“怎么夺?你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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