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猪队友、猪对手,全都赶上了,就差那么一会儿啊,季雨菲很想仰天长叹,要是听了何梦瑶的话立马就走,那就不会被陈长安给截胡了啊!
气得掐了下三公主的胳膊,又朝依旧一脸幸灾乐祸的张琳狠狠地瞪了眼,连带一路上都在懊恼,进了御书房的时候,脸上便依旧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里面等着她们俩的陈长安看着也是很不高兴的样子,在两人行了礼后也不说免礼,就那么一脸阴沉地站在御案后面问她们:“知道回来了?”
三公主觉得无所谓,一边回答“对啊,回来有点晚,不过早上我们还去行宫看过了,放心吧皇兄,五公主没事,能吃能睡好着呢!”一边就自己找椅子坐了。
季雨菲一看,管它呢,便也若无其事地跟着坐了。
陈长安想必早就了解了行宫的情况,听了三公主的话也没多问,长春宫那边皇后的病情想必更加清楚,反正何梦瑶本来也没多大事儿,便坐在御案后面没吱声。
不说话是吧,那就比着看谁能忍更久,季雨菲无所谓,便也低头不吭声。
三公主么,拿出刚才摘的一个秋梨,先管陈长安解释了一句:“皇后宫里摘的,看着挺好吃!”然后就管自己开吃了。
一时间,御书房里便只剩了三公主啃秋梨的“吭哧”声,季雨菲悄悄瞥了下,貌似那个太监总管也不在,行,三公主慢慢吃吧,就当背景音了!
就在这“吭哧吭哧”的声音里,陈长安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说吧,为何去京畿道?”
果然是知道了,季雨菲抬头看了下三公主,应该不能指望这家伙回答,而且这会儿陈长安已经又发话了:“不用看她,朕问的是你!”
行吧,回答就回答,又不是什么偷偷摸摸的事,季雨菲便抬头看着陈长安很认真地答了句:“回皇上,臣妹外祖家在京畿道,这几天去探望几位长辈。”话不多说,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旁边的三公主听了,嘴里含糊不清地附和了句:“对的,她外祖家的饭菜好吃!”
陈长安听了便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对谁,停了下,又问:“那你们俩这几天就在京畿道待着么?”
呵呵,果然,看来去中南道的事是知道了,季雨菲反正也不打算瞒着,依旧很认真地答了句:“回皇上,中间去了趟中南道。”
这话一说,三公主还没来得及点头附和说中南道的辣子风味呢,只听得“咣当”一声,一个茶盏砸在了她们俩不远处的地上。
今年过了中秋还有点热,所以御书房里并没有铺上地毯,茶盏摔在地砖上,陈长安估计也是用了力的,当下便碎成了好多片。
好在三公主是个不会被吓到的,季雨菲这会儿一直抬着头看着陈长安,而且回答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有被吓到。
于是候在外头的太监总管虽然听到里头传来一声模糊的碎瓷声,却没有听到什么人声,便又放心地继续站岗了,反正是两个皇上的妹妹,虽然之前看皇上情绪不佳,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但里面的陈长安这会儿其实已经满脸怒容,把个三公主给惊讶的,手里拿着半个未啃完的秋梨直愣愣地问他:“皇兄,干嘛生气?”
“你给朕闭嘴!”陈长安指着她一声怒喝,又指着傲然看着他的季雨菲:“你你就这么想去中南道?”
意思是自己这么想去中南道见谢宜江?季雨菲点点头很痛快地直接回答:“对啊,我们俩半年多未见,我很想他啊!”
这么一说,三公主便更惊讶地看到,陈长安把御案上的那个白玉纸镇也给砸到了地上,底座摔了个粉碎。
妈呀,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父皇用过的那个,不是说挺珍贵的么?三公主赶紧跑过去捡起来看,还好,上面的那条龙基本没什么损坏,便一手拿着梨,一手拿着那纸镇放到了自己旁边的茶几上。
奇了怪了,三公主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在嘀咕:不就去了趟中南道见谢宜江么?至于发这么大火?以前在京城的时候陈婉清不是也经常跟小四见面么?难道这国丧期间不能成亲也算了,两个人连面都不能见?这也太奇怪了,回去得问问师父,然后不是说皇帝的话一言九鼎、大家都得听么?
三公主想到此,张嘴便说:“皇兄,虽然有规矩,不过这事问题不大吧?再说了,你是皇帝,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别人肯定都听你的”
“放肆!”陈长安再次怒喝了声,可惜这会儿御案上没有再扔的东西了。
偏偏三公主见了还嘴一咧,然后以自己的思路开始劝他:“皇兄,以前父皇也朝我扔过东西,后来他才知道是冤枉我了,那什么,有话好好说嘛!”
又回身一拍季雨菲:“好在就我们俩,上次陈婉清也在,当时王洪发都吓得不行了,不过我们俩没事儿,哎,皇兄你干嘛?!”
第605章 发作(下)
季雨菲抬头看着,陈长安脸色铁青地盯着自己,想来是气得狠了,虽然,生气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尤其是在一身皇帝青色常服的衬托下。
哼,长得好看又如何,斯败类!
季雨菲头一低,心里暗自骂了声。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是皇帝呢?谁让自己除了自己,还有康王、谢宜江还有沈家那些人呢?
万一这个变态迁怒于他们,那不是无妄之灾嘛,人家又没做错什么。
反正宫斗剧里常演这些忍辱偷生的戏码,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王者,这会儿不用太计较。
想到此,季雨菲牙一咬,便走到中间,找了块碎瓷和玉渣比较少的地方,又用手帕拂了拂,低头跪了下来。
三公主本来还在惊讶皇帝的发怒,这会儿又惊讶于季雨菲的表现了:“咦,陈婉清,你干嘛下跪啊?”走过去想拉她起来,可惜被推开了。
不就去个中南道么,有这么严重嘛?三公主便站在季雨菲的旁边,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两人看。
上面的陈长安冷冷地看着,也不说话,下面的季雨菲就那么低头跪着,也不说话,三公主觉得,这里面不太对劲。
那就先看着吧,记得末世里围暗处的野兽,大家也都是这么耐心地等着。
果然,过了会儿,上面的陈长安终于又说话了:“父皇遗诏让朕看顾好你们,结果你俩却让朕如此失望!即日起,康王府郡主陈婉清,禁足府中半月,罚抄闺门千训十遍,半月后交朕过目。”
啥?让我也罚抄书?行啊,你要对我这毛笔字看得下去,那我就抄呗,季雨菲便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谢皇上!”
季雨菲心中不满,声音里便带着股自以为察觉不出的嘲讽,听得陈长安又是面色一紧,怒其不争地瞪了眼下面那个只看得清后脑勺的人,然后又更生气地瞪了眼旁边那个一脸若无其事站着看热闹一般的:“你呢,阿宁,可知道错了?”
三公主虽然不知道那个闺门千训是什么,不过听她家皇兄的意思,反正她俩去中南道总是不对的,又听到了对陈婉清禁足的处罚,便赶紧先下手为强:“对对对,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陪着陈婉清去中南道!”
陈长安也给气笑了,如此痛快认账,不就是为了逃避处罚么?但对这位能干的三皇妹,陈长安也不想罚得太重,毕竟人家也说了,只是陪同,始作俑者是陈婉清,何况宋国公府的事,当时也是她出了大力。
便打算就这么算了,谁知三公主却已经又抢先说了:“皇兄,那什么,不会让我也禁足吧?”
“既然你自己都觉得要禁足,”陈长安便顺势点点头:“那就跟婉清一样吧!”要不然难免被人说厚此薄彼。
“那没问题,”三公主表示可以接受:“不过皇兄,你也知道的,我在宫里待不住,要不让我去外面府里禁足吧?”
然后不等陈长安说话,又赶紧补充了句:“这样好了,如果让我去自己府里禁足,时间可以延长一点,嗯,就二十七天怎么样?”
二十七天,你当守孝呢?陈长安无语,不过三公主这么一说,原来生气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便板着一张脸说她:“你可想好了?二十七天可一天都不能少。”
“没问题!”三公主嘴一咧表示同意:“皇兄你看着好了,一个月内我绝对不出来!”
跪着的季雨菲听了撇撇嘴:哄谁呢,府里可以骑马、射箭、划船,又整天吃吃喝喝的,如今天气又好,还有景姑姑陪着,搁谁谁乐意。
便也抬头朝陈长安请示:“既然如此,那,可否请皇上恩准,臣妹也想在自己府里禁足。”那府里不是有一半也是自己的地盘么?准就准,不准么,呵呵,自己也没啥损失,待王府里照样吃喝舒服。
可惜,陈长安还真没有恩准,说在王府里才能让康王给好好看着,季雨菲也无所谓,磕了个头就直接起身了,nnd,再跪下去,膝盖受不了了。
“皇兄,那我们要不就回去禁足了哈!”三公主拉一把低着头的季雨菲打算走人。
“记住,”
“慢着!”陈长安叫住了她们俩,之后又叫了那太监总管进来,当着她们俩的面吩咐说去拿什么进贡来的秋梨和石榴等水果,回头一起送往两人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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