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她们就交给我吧。”楚楚对着带着两人进来大家警探说了一嘴，令那个叫小孙的警官十分好奇。
他进重案组两年了，现在忙得很，今天先是接到老大的意思去门口接人，带进来之后，连组里的女魔头都变得这么活泼，这俩姑娘，是什么人？
除了警监，重案组内没有单独的办公室，两人直接在楚楚那里坐下。
“我听老宁说了，你们俩来是为了阮明智的那个事，来的正好，证件给我，我去给你们办临时顾问证，这次要是做出成绩，也许就不是临时的了。”
楚楚的语气很是热络，似乎是另一位已经打好了招呼。
“楚楚姐，你不反对？”初雪问道。
“你们俩都决定了，老宁这边上头同意了，就算是洛铭回来，也阻止不了你们姐妹俩，在我们重案组长大的孩子，我可对你们俩很有信心。”
楚楚拿了两人的证件就走，有人端着一筐材料，直接放在桌子上。
洛素和初雪大眼瞪小眼，这一筐材料，明显是阮明智案子的，但现在两人虽然坐在这，还得等身份办好，戴上顾问的牌子才行。
这些常规的手续，她们都懂的。侦探证相当于这个行当的入门资格证，满十八岁成年就能考，家学渊源，两个人很早就拿到了。
等到楚楚回来，看到两个人仿佛在假寐，桌面上的什么东西都没碰过，点了个赞。
警官桌面上的东西随便碰了，两人现在是外来人员，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扣个帽子上来。
毕竟警局里，厌恶侦探顾问这种存在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在这种重案组，洛铭当初就被整过一次。
初雪在脖子上挂上了顾问侦探的牌子，看着上边丑陋的十八岁证件照，皱了皱眉。
“就算是临时的，不需要现拍照片吗？是不是太敷衍了。”
楚楚瞪了她一眼，“临时顾问也没你们这么容易啊，这是特事特办，换做是平时，你们还得先考试呢。”
警方的顾问程序当然没有这么好走，今天这是上面打了招呼，一切从简。
“老宁说你们主动要求加入这个案子，是查到什么了？”
楚楚询问着，直接将资料都拿出来。
“昨晚有人来侦探社，委托我们，怀疑这一场案件是死者自杀。”
“今早上死者的亲属出现，同样委托我们调查，说是谋杀。”
洛素和初雪一人说了一句，楚楚停下自己拨弄头发的手。
“有意思了，这些是警方内部资料，你们先看，有什么发现和需要告诉我。”
“楚楚姐，重案组是谁负责这个案子？”洛素问道，直接负责的警探，往往会有更多的讯息。
“我啊，当初从交警队转过来的。事故现场已经处理了，那辆汽车的残骸倒是在，车内录像，监控，都在我这。”
洛素挑了挑眉，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重案组负责这桩案子的也是熟人。
两人先是看了出事车辆的车内录像，刚开始一直都是智能模式自动驾驶，遇害人阮明智坐在驾驶位上，手里还拿着个小本本，是在记录着什么。
车辆穿过市区，来到特定的测速公路上，这边人员稀少，路上几乎没有几辆车，因为要避过车流，进行测试的时间往往会选择在半夜进行，这样更容易进行测速。
她们看着摄像的内容，一路都比较平稳，连阮明智本身也在认真工作，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车速慢慢地变快了，阮明智似乎感受到了，他特意看向车载智能的控制屏，上面一般会显示时速和接下来的方向，以及测试时间。
阮明智的脸色变了，车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已经超速了，他迅速地按下紧急停止按钮，然后一键切换到人工架势模式。
录像中可以看到，他一直在不停的按着，但似乎并没有起到作用，车门也死死的，想要拉开也不行。
录像中可以明显地感受到阮明智的惊慌，他按动着紧急按钮，踩着刹车，还试图拉着车门，他甚至还看向了车内摄像头的方向，嘴里大声说着什么，但都毫无作用，车速越来越快，急速之下的转弯，车毁人亡。
看完之后，初雪捏着下巴，“阮明智这可不像是自杀，自杀的人往往心存死志，而他有着求生的本能，自始至终都在试图逃生。”
楚楚在一旁同意地点头，“也就只有保险公司怀疑是自杀，我更倾向于意外，或者......”
“或者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洛素补充着楚楚姐没有说完的话。
“怎么，你们有什么发现？”楚楚拄着桌子问着，这桩案子让警局焦头烂额，主要是由此引发的影响，还有外边的那些媒体，捕风捉影，在科技公司门口堵人还不够，还试图买通警方得到内部消息。
洛素继续打开交管局的录像，这是阮明智乘坐的智能汽车在道路上的录像，可以看到，前期的车速非常平稳，没有任何问题。
“那辆车内的录像，是从肇事车辆内取出来的吗？”洛素问着。
楚楚点了点头，“是从那辆车里的智能系统中恢复的，人死了，车坏了，但系统内的代码和数据却可以恢复。”
“驾一公司的人有没有说过车内摄像的作用是做什么？”
楚楚摊了摊手，“他们说是用来监督这些汽车驾驶测试员工作的，因为这个其实是属于外包工作，公司担心他们不认真工作。”
“那这应该是联网的，驾一公司的后台应该可以实时看到试运行车辆的情况。”
洛素又把这一段视频的录像播放一遍，“一分钟，从阮明智发现汽车加速的异常，到出事，刚好一分钟。”
“如果按照驾一公司所说，他们是为了监控这些外包人员的工作情况，应该有人负责盯着才对，避免他们在工作的过程中睡觉，即便是视频中没有声音，但我们看录像都能看出明显的异常，那后台的监控人员呢？”
初雪把车内录像调到一个时间点，“看这里，阮明智对着摄像头，他在说话。”
初雪的手操控点击开始，然后暂停，循环往复。
“看他的口型，系统坏了，救命！”
“我读唇语的能力，楚楚姐，你是知道的。”初雪看着楚楚。
“如果驾一公司后台的监控人员看到了这些，有没有进行上报？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看看。”洛素同样抬头看着楚楚。
阮明智绝对不是自杀，他在求救，他在试图获救。
但究竟有没有人知道他所在的只能汽车出了问题？后台的监控人员当时在干什么，有没有看到阮明智的求救信号和车内的异常？
“驾一公司似乎隐瞒了不少东西，我们走。”
楚楚套上了外套，带着两人出门，资料筐直接上锁。
“开我们的车去吧？”初雪问着，最近媒体上可是一直在拍着驾一科技所在的大楼，警车过去太过打眼，别被蹲点的记者拍着。
楚楚点了点头，“你们什么时候买车了？”
“一个客户送的。”
上车敲了敲玻璃，楚楚啧啧两声：“狗大户啊，看来还是干私家侦探赚钱。”
“楚楚姐，如果这是一场单纯的意外，那辆车的操作系统你们检查过了吗，有没有被人做手脚的可能？”洛素开着车，初雪和楚楚坐在后座询问着。
“我们也想过，代码存不存在被人做了手脚，植入病毒，但技术组已经分析过了，那就是驾一公司的正常智能无人驾驶代码，和其他配备了的智能汽车里的一样。
洛素听着点了点头，“那份代码可以给我们一份吗？”
“可以，你们怀疑代码有问题？”
“不排除这种可能。”洛素说着，侦探就是要对万事万物表示怀疑，即便是警局已经确认过的东西。
科技园的门口，车辆不出意外地被拦住，楚楚亮了警徽才放行。
“驾一科技的人在等我们。”这里是宁城科技园，宁城的各大新兴公司，互联网公司，科技公司，几乎都是坐落在此地。
驾一科技有着单独的一栋楼，最近因为媒体的疯狂曝光，科技园已经加强了安保，只是现在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人，也无法确定有没有正在蹲点的媒体。
进了楼就有人带着直通电梯，来到了二十层。
“楚楚警官，又见面了。”一位穿着卫衣的中年男士跟她们打着招呼。
洛素和初雪都认得他，驾一科技的CEO，梁杰。
梁杰今年四十多岁，但是看着保养的还不错，风度翩翩，穿着卫衣更是显得年轻了。
洛素和初雪看着这公司内，穿的都比较随意，“我们互联网公司，比较随便，我先带你们要去的地方。”
梁杰说着，引导着几人。
“关于我们公司智能汽车内的摄像头，确实是有实时监控的，但你们也知道，我们的测试公路都比较偏，信号也不太好，车内的情况和后台收到的其实并不是实时，就像是我们平时看直播，都是有延迟卡顿的。”
“你的意思是，当时阮明智出事，其实你们后台的人也不知道？”
梁杰点了点头，“监控是一项很枯燥无味的工作，我们的监控同学也会去喝水，上厕所，他们一个人盯着好几个屏幕，精神力集中，也可能有所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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