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没回宫,等下回去,估计又要折腾了。
她睁开酸涩的眼,感觉自己眼睛肿了。
赶紧爬起身,但手心里,却抓着一条扭成麻花的绳子,仔细一看,是一条织锦腰带。
她顺着绳子往床边看,待看清时,吓的直接瞪大双眼。
怎么回事!
师父怎么在!
怎么还......
她赶紧探了探他鼻息。
死了吗?
还没有!
苏琉玉大惊!
手指翻转,赶紧解结。
完蛋了!
她都做了什么混账事!
她脑袋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天塌了一般,她一边瞅着他,一边快速把那死结打开,只解的她满头大汗。
别醒啊,千万别醒!
她心里咆哮,终于把一只手给解放了出来,那手腕被勒的红肿一片,让她吓的要死。
她又赶紧去解另外一个,但就在这时,床上那人微微动了一下。
苏琉玉立马把腰带丢了,退到门口。
再确定沈怀舟真的没醒之后,她又挪了回来,把他另外一只手解救出来。
做完这一切,苏琉玉赶紧溜了。
以后不出皇宫了,太可怕了。
而就在那扇门关上那一瞬间,沈怀舟微微睁眼。
眼里,全是倦意。
吓到了吧。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知道自己闯了祸,还是怕被骂的。
他揉了揉酸胀的手腕。
一阵头疼。
承明殿。
陈韶柔拿着鸡蛋,微微滚动她双眼。
“皇上昨日喝酒了。”
“云崖儿道长来了一趟,说你回来应该还醉着,吩咐煮了醒酒茶。”
“皇上,您说话啊。”
“朕累的慌。”
苏琉玉强打起精神,问了一句:“文官,还罢朝呢?”
“如今,外头都乱了,听说世家全闹了起来,好在有元将军压制。”
苏琉玉了然。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头的小太监走了过来,声音略有点慌张,却不敢失了礼数:
“皇上,外头打起来了,城墙下老百姓和御林军打起来了。”
什么!
苏琉玉霍然起身!
御驾马上跟上,一刻也不敢怠慢。
南城城墙,涌来无数百姓,对着御林军,一点都不认输。
“让你们欺负皇上,我们皇上为了我等百姓,劳心劳力,你们这群狗官,竟然罢朝。”
“放我们进去,欺负我们皇上没人是吧,什么世家私兵,我百姓群起,你罢朝试试!”
“皇上皇令都敢违逆,胆子肥了,有本事把我们抓进官府!”
老百姓四方集结,都是周围州府赶过来的。
苏琉玉一共颁布两条皇令。
一:轻徭薄赋。
免除杂税,只缴纳田产税和商税,还有人头税,其余伪帝在朝之时,十余项杂税全部减免。
徭役改良,从廉价劳动力直接改成服两年兵役,准备兴兵。
二:轻税入官
秀才入仕,赋税减轻,一旦入官,缴纳五险一金,福利上,有诸多提升。
为了提高文人积极性,开办三年义务教务,朝廷书院,皆免除束脩。
从文到武,苏琉玉都逐一完善。
可以说,方方面面都仔仔细细核对过。
一夜之间,便立马传遍了各地州府。
实话说,目前在朝为官者,福利并不好,苏琉玉出的五险,也是考虑到其中。
只是苏琉玉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影响这么大。
这么看来,于百姓还是没错的。
就怕读书人闹了,毕竟,入仕不能免税,不能为家族带来利益,还是有点悬的。
“我等翰林学子,不屑于乱党之人为伍!皇上为我大魏,承担税收减免之难,我等响召皇令,特来此,抓奸臣,拘乱党!”
突然,一声声怒喝,只见远处行来一帮子穿着学服的学子,一大排,全部涌到城门。
“我等国子监学子,不屑于乱党之人为伍!皇上为我大魏,承担税收减免之难,我等响召皇令,特来此,抓奸臣,拘乱党”
“抓奸臣,拘乱党!”
少年人中,也有不少世家子弟,但那脸上全是一阵义愤填庸。
他们赶来城墙,护着百姓,一起挤到了皇城脚下。
苏琉玉从宫外赶了出来,就看到一帮子人,挤在宫墙之下。
看到她,直接密密麻麻跪了一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热泪盈眶,身子虔诚而颤抖。
沈怀舟站在宫墙一侧,看着这幕,眼里流露出赞赏。
“没想到得民心如此。”
百姓为天,民心稳皇权。
第二百三十三章 异父异母亲兄弟
阳光穿透阴霾,射在午门广场之上。
“报,报,报——”
马蹄仰起尘沙漫漫,一声急报的嘶吼之声,响彻天际。
兵马出动,把整个皇城都震的颤抖。
统领各将士翻身下马,一排排,全部跪在烫金滚云龙袍之下。
“末将,奉岭南府百姓之托,特来此,助皇上抓奸佞,除乱臣,稳我大魏皇权。”
“末将,奉常西府百姓之托!”
“末将,奉鄂北府百姓之托!”
“末将,奉皖东府百姓之托!”
四府在职兵马统领齐聚皇城脚下,奉四方百姓之托,助大魏年少天子,坐稳皇权!
场面震撼,让百姓胸前豪情四起。
“抓奸佞,除乱臣,稳我大魏皇权!”
他们嘶吼着,呐喊着,那声浪如潮似海,响彻苍穹之巅。
世家之兵皆蝼蚁。
世家之祸皆奸佞。
我大魏天子,由我四方百姓来护,我大魏皇权至尊,由我四方百姓来守!
苏琉玉看着这群兵马和百姓,御驾行至皇城正午门之上。
她金冠墨发,五爪金龙之袍随风烈烈作响,尊贵皇威独享天成!
“朕受于天命,即寿永昌,奈何朝中群党结私,欲篡皇权!朕心哀痛,却不能姑息!”
她负手而立,睥睨场中众人,冷声下令:
“四府兵马统领听令!”
“末将,听令!”
“末将,听令!”
“末将,听令!”
“顷刻捉拿罢朝百官人等,压于金銮殿外候审!今日,朕便清理乱党之流,护我大魏永昌国运!”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今日起,大魏皇权一统,今日起,顺帝皇权至上!
......
夜深。
御书房。
年少天子朱笔御令,一道道除乱臣的旨意下发下去。
自午门审群臣后,忙碌了一下午,她眼底一片疲倦。
清理乱党,彻底拔除不是那么好拔除的。
但苏琉玉首先必须把刑坤给斩了,群臣无首,不足为据。
苏琉玉到现在才能理解民心所向这四个字。
今日,四方知府调动兵马来京,都是民众请愿过来的。
本以为是一场消耗战,但结果却出乎意料。
说到底。
不过真心换真心罢了。
水利农耕的开创,百姓捐银捐力,所以她想为百姓减税免徭,她有难,百姓便也群起抗议。
真心,都是相互的。
就是压力大了很多,因为这些有益百姓的政令,让她很穷!
做事没银子就很烦了。
她朱笔一顿,决定先去借借钱再说。
大哥就不行了。
他才刚刚送来一千万两。
长白书斋的钱也不能挪。
那都是新军营和北荒骁武军的粮草和军饷。
国粹堂的话......
她站起身,决定先装一波可怜。
“崖哥,兄弟有难你不能不帮啊。”
“崖哥,要是没钱朕真的要死了。”
“崖哥崖哥,朕以后连本带利的还你。”
要说现在大魏最有钱的。
那就是她崖哥!
社会云崖哥,有钱话不多!
“吵死了。”
云崖儿捣药的胳膊推开她,又被她瞬间抓住。
“崖哥,难道那你娶媳妇的钱吗?所以你不愿给朕。”
“......”
“崖哥,不会是真的吧,你放心,你把钱借给朕,朕给你好好留意京中闺阁女眷,保证给你选个好的,以后你的终身大事,交给朕。”
“够了。”云崖儿只想用捣药的棍子堵住她的嘴:“一身修道,不欲娶妻,钱休想。”
“崖哥真是太不够兄弟了。”
“谁是你兄弟。”
苏琉玉搓了搓他肩膀,不死心又问了一句:“真不借吗?”
“不借。”
好吧。
这兄弟是不能做了。
“那便罢了,朕在你这呆一会再走。”
云崖儿目前在皇宫太医院的一处宅子里面住着。
和苏家小院差不多大,宁静而雅致。
她坐在院子里的春凳上,迎着月色,看着少年耐心的捣着药罐里的药材。
素衣道袍,轻纱斗笠,一派闲散之姿。
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只有木杵倒在罐子里的敲击之声。
“装什么死。”
少年清冽的嗓音突然响起。
“累了。”她说:“躲个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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