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
我天,一年一年也遇不见敢拦他们车的,你还别说,冷不丁的听到让站住还挺新鲜。
宋福生从车里探头道:“是我,让我们先进村再说。”
将头缩回车里后,宋福生就与陆畔解释:
“说来话长,这站岗放哨,还是我定的。
我下的命令,水患过后,甭管谁来也不能随意进村。
这不是哦啊外面总有讨饭的来,也是怕有的村民在外面串亲戚被过了病气。
他们东蹿西蹿不要紧,但是身上沾了脏东西回头进村,担忧再给别人过了病气,日子一久,那不是全村就完了嘛。”
陆畔问:“那有急事,必须要出门的呢。”
“必须要出门的,回头进村,先在村口窝棚里住几日,观察观察。先看看他咳嗽迷糊恶心不,啥毛病没有,再让回家。”
可是此刻,宋福生说完,忽然意识到,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这特娘的,自个考完试回来不会被隔离吧?
自己被隔离不要紧,他可是带着客人来的,总不能让陆畔与他一起住窝棚吧?
面子上不好看,也没有那么办的。
哪有朋友来家过节,先让人家在窝棚里对付几日才可以登他家门?
陆畔一句话没说,眼里含着笑意看宋叔纠结,往嘴里扔了一颗话梅。
此时,车外的村民们都知宋福生回来啦,各个很兴奋。
团长,考的咋样啊?
族长爷已经报废算是指望不上了,你能不能让咱村出个举人啊?
宋福生先下的车。
他寻思抢在陆畔听不着前,赶紧安抚村民别隔离他,让他回家。
这样的话,他就能保住面子,免得在陆畔面前很尴尬。
“那个什么,先别问考的咋样,先说重点。都听我讲,我回家自己隔离去,不会乱走,就是不住棚子住在自个家,等回头送走客人再来棚里住,明白不?另外,我们家退出竞选一二三等家庭,谁让是我破坏规矩。”
宋福生还没有说完,有村民就大声抢话道:
“团长,您当然要回家了,你家里人都等着你哪。刚你阿爷还站在村口念叨你要家来啦,他得回去放粮煮饭。”
“就是,考九日下来,人都要累坏了住什么棚子?你咋能有这种想法?”
“团长,俺们都听族长爷家的老三说啦,您让俺们别乱走真是为俺们好。
听说外面有那娃被染了病站不起身啦?听说慢慢的浑身都没有劲儿,还有那喘不过气的是不?
要是没有你之前给我们下死命令,俺家娃会不会也那样?俺一想就后怕。”
还有不明村民在后面抢话喊道:“我看谁敢给团长关进棚子的!给团长关进棚子作甚?咱族长爷回村也回家啦,”
这一听就是不明群众,以为前方的村民们要给宋福生关起来。
宋福生愣了下,抓住重点道:“族长爷也回家了?”
“啊,才回来就让俺们送回家了。”
“对啦,团长,向您报告,眼下棚子里关的是他家老三,是族长爷下的口令。”
宋福生扭头看向棚子。
任族长家的三儿子正在棚子前,默默地向宋福生挥了挥手。
老三的心里话:
等爹时,他寻思看看城里啥样就四处瞎溜达。
后来,回村的路上,为分散老爹科举失利的心思,不停讲述城里的惨样。
进了村后,他就又一顿向大伙讲述团长真是为咱们好,如若没有宋福生,你说万一谁家娃染了那城郊疫病可咋整。你们不晓得,外面城池边上那一片可惨啦。
通过他干巴巴的讲述,他硬是给大伙说感动了。
都能感受到,那一瞬,全村村民空前一致的在听完后思念宋福生。
可是,就在那时,老爹戴着口罩,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突然下令道:
“给他关起来,让他瞎溜达。我和福生虽出村赶考,但没去城郊染病的那个地方,我们身上可是干净。他就不好说了,他去那里看过热闹。”
老三此时望着宋福生,满脸写着:“团长,我爹好坑儿呀,我冤啊,您可要为我做主。”
宋福生冲老三点了下头:知道了,接着隔离吧。
陆畔坐在车里,亲耳听着这种种,笑了下。
前后来了个反转。
本来宋叔下车前很明显有点担心,转回头却变成这样。
能让一人几人为你出头说话,那叫人缘好。
能让许多人为你着想为你出头,那才叫得人心。
其实陆畔也想下车来着,想站在人群里听村民们讲这些,而不是坐在车里旁听。
但是他下车,这些人就要对他行礼。
贡院门前也是,认不出他,他很自在,认出了,那些人即便为他献诗词也要弓腰敬上。
他那份闲适的心情就跟着变了味儿。
所以,一直以来,他很喜欢去宋家坐坐。
那一大家子人见到他,表现的都很自然,哪怕相处中稍稍有些拘束,也比外面的人强上一些。他也能放松一些。
至于最喜欢的嘛,当然是茯苓。
因为……陆畔一笑:
因为茯苓在他面前是最没自觉的,他的身份在她那里总是显得无关紧要。
那是一点儿紧张也没有啊。
“回来啦?”阿爷比划着烟袋锅。
宋福生也离很远就挥手:“回来啦!”
当宋茯苓听到外面热闹非凡跑到大门口时,顺子正好掀开帘子。
陆畔抬眼间,笑看着她下车。
第六百七十四章 我们用双手创造的家(二更)
马老太知晓陆畔的心思,自然就格外留意那方面的动向。
刻意留意到一种什么程度呢?
在别人眼中,陆畔很正常的表情和动作,在马老太眼中,那都不是正常的行为,她会仔细在心里掰开了揉碎了分析那都是什么意思呀。
这不嘛,马老太看见陆畔下车就脸带笑,她立马一边热情地迎接,一边不留痕迹的顺着陆畔的眼神也跟着回头望。
一望,就瞧见了她那个俏生生的小孙女,正站在大门边,手把着门环也在笑。
哎呦,你说那俩人,啧啧。
经她分析,这就叫一个直勾勾地瞅,一个眼巴巴地望。
“老夫人。”
顺子觉得马老太站在中间阻挡少爷偷看宋姑娘,急忙做出请的动作,让马老太随他去那几台拉着礼物的车边。
“可别,顺子,你叫我这个,我不习惯。”
你在国公府唤公主一声老夫人,冲她也叫老夫人?那咱不是成了公主啦?
自己半斤八两还是知道的,连个奴仆也没有,刚在后园子给地施完肥,被叫那个怪不自在。
“老太太。”
“嗳,这就对了,我还是听这称呼自在。”
“您老瞧。”顺子话落,掀开其中一台车的车帘。
“噢!”我的天,马老太倒抽一口气,被惊的一下子双手捂住嘴。
这车里,只装着一很大的盆景。
不,说它是盆花并不准确。
如若是真盆景,老太太不会被惊的失态。
要是真花草的那种,备不住还会难为住马老太。
因为老太太需要急忙调整表情装作惊喜,毕竟花草小树苗那玩意在她心里不当吃不当喝的,她这种阶级的人实在是欣赏不来那种美,收到那种礼物也不会太开心。只会觉得,你这不是给俺找活干吗?俺还得时不常浇它。
所以说,这是一盆假花。
是用什么做的呢。
金片银片做出来的盆景,它叫:“火树银花”
那是真金片银片制成的。
马老太脸有些红,是一时气血上涌造成的。
顺子特意先给马老太叫过来,也是想着单独打招呼。
因为这火树银花只给马老太。
少爷送与的是先生的母亲、宋姑娘的祖母,其他人是没有的。
顺子多会说话呢,趁着马老太震惊到缓不过来的功夫就将该说的讲了。
讲少爷对这个礼物很用心,盆景样式亲手画,提早就命人订做,金银更是来自于少爷这两次科举,朝廷奖赏的所有奖银。
所有,全部在这里。
顺子心里的真实独白:
奖的那点银钱压根不够,这么一大盆用金银片全都做起来,少爷给添了好多钱,其实那个盆啊才是最值钱的。
但咱不要提那个。
那些钱没意义。
咱就要划重点的去告诉这些金银片,是少爷靠着童生试和秀才科举的本事挣回的,将所得全部孝敬给您老,您老是谁?是宋姑娘的祖母。
哎呦,这可不得了,马老太听完更感动啦。
她三儿被陆畔挡了科举的发财路,她心里本来是有一点点、一点点对陆畔不满的,没想到那孩子回头就将头名得的银钱全部送给她。
她不是贪财,(她就是贪财)。
她是觉得这盆景的意义一下子就变的不一样了,全部,都孝敬给她,简直是既用心又有钱,让她心花怒放更上一层楼。
顺子望着马老太激动不已的脸,笑着拱手,又添把喜气劲儿道:“顺子斗胆,借少爷这份恭贺乔迁之礼,也祝福您老:喜到门前,清风明月,福临宅地,积玉堆金。”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