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子还说道:“知晓你来了这,我可放心哪。”
宝珠瞪着大德子,让她哥留这里吃饭,大德子说不了,肚里饱饱的,就是来看看,再说一会儿就要搭车回去,天太黑,该走不了啦。
宝珠就进了大门,看到李秀家的宝子正在院子里撵鸡,招呼道:“宝子啊,帮姐姐叫一下你二丫姐,有一个黑粗布包袱让你二丫姐给送出来。”
二丫拎着包袱,身上系着围裙出来的时候。
大德子一抬头,忽然就感觉无法正视了,浑身有点不自在,脸微红。
“哥,这是二丫,自打我来了,除了宋姑娘就属她最照顾我,年纪上虽然比我小点,但是心里上,我都管她叫姐。”
“二丫姐,这就是我哥。”
二丫一边递给宝珠包袱,一边说“嗳,宝珠她哥。”那阵也不流行说你好,这就算是打招呼了。
“嗳,宝珠她二丫姐,”大德子也是这么打的招呼,然后又急匆匆道:“那什么,我走了,宝珠啊,给你买的这些,和你二丫姐她们吃吧,就大伙都好好的,有事你告诉虎子他们一声就行,他们去提骡子马能见到我。”
“哥,这是我给你做的衣裳。”
“嗳,回吧,回!”大德子走了挺远,才回头摆了摆手。
“二丫姐。”
“你怎么又管我叫姐,竟胡说,我比你小。”
宝珠挎住二丫的胳膊笑眯眯道:“我就管你叫姐。”这是她给自个相中的嫂子,通过这段日子观察,觉得二丫是最好的,看她哥刚才的反应也差不离。
只是很苦恼,怎么能给二丫娶回家。
去和马奶奶摊牌,奶奶会不会给她赶出去?她家除了能对姑娘家很好,去了就能当家,剩下的方面都不占什么优势,哥哥腿还有残疾。
“二丫姐,你看到我哥走路了吧?”
“看到了。”
“你觉得吓人吗?”
“这有什么可吓人的,我看走的挺快。”
宝珠望着二丫的脸,多亏年纪小,还不着急谈婚论嫁,等这场仗打完的,她哥不再去养马了,有个一定去处就找媒人来说说看,她也会诚恳的先与宋姑娘和马奶奶说一说的。
而这次“大型相亲”,八个老太太压根就没相看同村的人家,成不成的都尴尬。
但是好的咱也不放过。
像最典型的,村里任七叔家的三孙子,就相中郭老太的孙女了,透了点意思,郭家正在观察中。得好好考察考察那三孙子干活咋样,身板硬不硬实,说话办事啥的方方面面,离的近也方便多看看。
任族长的孙子振中也成了抢手货,因为有工作啊。包括大郎他们,眼下都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黄金单身汉,口碑啊,长相啊,家里条件了,正经很抢手。
但是任族长的意思是,想让儿媳挑一挑河对岸的,好好打听打听哪个姑娘家识些字。
宋福生的闺女就不要想了。
其他的姑娘看一看,哪个稳得住,哪个合眼缘。
连任公信这段日子都经常叹气,表示遗憾。
和二儿子任子玖嘟囔道:“你说老三,咋就不回来哪,缺心眼的东西。要不,是不是?我也给他寻个好的定下来,这要是等他回来,好的都让旁人订没了。”
直到宋福生忽然辞职,“九族”的少男少女们相亲热度才算是降下来,媒婆不再是三天两头就登门。
外头有人传,宋福生是得罪了谁,别看有御赐的匾,但没根基就是不行。
咱老百姓啊,冷不丁当官,不像那种考上去的有同知,有师出同门的师兄弟互相帮扶就是不行。
你看看,让人说拿下来就拿了下来吧。
他家买卖能不能也被断了呀?列巴奶砖肉松啥的,千万别给这些断了,要不然附件村里的鸡鸭猪卖给谁去啊。
伍员外家。
伍员外对老妻道:“先别去相看啦,观察观察,看看宋福生下来是不是真的得罪了谁。要是那样的话,咱们家可不能与在官场当职却不知深浅的人成亲家,早早晚晚不是福,倒成了祸。”
有伍员外这种想法的不少。
这是老百姓如此想事。
像胡县令、魏大人、庞大人这种,就很疑惑,你这是为点什么呀。
胡县令由于很不解宋福生的行为,忽然感觉好像和他不是一路人,思维不在一根线上,再加上妻子劝,恢复科举,儿子会下场,等结果出来要是不如意,老爷如果还是很看好宋福生家的女儿,到那时再提可好?也就打了退堂鼓。
而户部的侍郎大人却是一副洞察一切的样子:
这是要先别人一步,去读书复习,要考去啦。
搞不好会一鸣惊人。
不过,真的很想说:最后不还是会考到我的户部?唉,这有本事的人,脾气犟,一定要用真本事去证明。
毛大人:只要你进士及第,我就给你要回来,再回来就不能让你去仓场衙了,不能丢失人才。
工部侍郎郑大人,闻言与丞相爷很有渊源的宋福生辞职,笑了。
北方彻底安定,也该我们工部被皇上和丞相爷重视重视了。
上次就没抢到人,这次一定要记得,只要那面考完,他就拿出水车图亲自向皇上讨要人。
陆丞相听何伯汇报此事后,只喝茶的动作一顿,就笑了笑,点了下头。
也就是说,以上这些真正的大官,都没有考虑过宋福生会止步秀才或是举人,认为最差最差也会是个进士,就是这么自信。
而实际上“告老还乡”的宋福生,却在躲着他闺女道:“看什么书,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跟着我干啥?我要出去看看,盖房。”
第五百七十九章 good good study
“都别搁家凿石头了,戴上手套出去凿。”
“嗳嗳。”
王忠玉听到阿爷命令,抱着石头就要走。
他媳妇撇撇嘴在后面挑理道:
“我也对你说过,怀了这胎听不得当当当,闹心。你就没像没听见似的,一天到晚在家叮咣。这他三叔一回来,你立马就配合。咱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和谁在过日子。”
王忠玉扭头皱眉看他媳妇:“你少事多,不就是怀个娃嘛,我不叮当,你吃啥喝啥,你和蒜苗子他三叔能一样吗?没他三叔,你过个屁好日子。”
宋富贵也在将石头向院子外面推。
外面宋阿爷又喝令上小孩子们:“去去去,都外面撵鸡去。”
“你们烤炉房那面也小点动静,多少块多少数的,烤的时候心里就没数?叽叽喳喳。”
向外端列巴的妇女姑娘们,立即禁言。
宋福生坐在炕上,面前摆着六本书,听到外面这一切,闭了下眼:
我为闺女提前辞职,闺女却逼我读书。
这世间还有没有像他这么可怜的爹啦?
钱佩英端着切好的梨和苹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老宋这样,“呵呵呵呵。”
“你还笑?我问你,到底是谁向外漏出去我真要考试的话?弄的满村子都知道。我考不考的,压力多大,弄的到时候全体都得看热闹。”
没错,辞职不到一周,宋福生才在家乐呵呵躺炕头喝小酒没超过四天,再出门别人就问: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要下场?已经知道准信了呀,要开恩科?”
“团长,你那话说的咋那么对哪。”
啥话呀,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举登科,才叫真的荣宗耀祖。”
任公信:“我就知道你这人做事有水平,不可能无缘无故不干了,我告诉你,我活这么大岁数就服你这个大侄子。”一点也不后悔舔脸跟你和好,只后悔没早些与你好上。
任族长:“福生,有句话我想当面讲与你听。”
“什么。”
任族长激动道:“你才是真正的读书人,比我强啊,我还自诩?算了,在你面前真是羞愧羞愧。”
当时宋福生,挑了下眉:“……”
据说马老太对外提起三儿,表现的更邪乎。
因为老太太说到动情处哭了。
哭着说:
“我三儿可不是被别人拿下来的,也不是干不下去才回家,是他自己要不干的。
都以为他选这一步是傻透腔了,可我却晓得我儿。
他不是傻,是一直想考个功名给我这个老娘看看,给他哥哥姐姐看看,更是想给他已故的岳父看看,那一阵为念书,没轻了拉拔他。
这要是真能太平了,恢复科举了,多少年都没恢复,他一直盼着那天,盼着下场,这样就能给俺们这些家里人一个交代,让俺们那些年吃的苦,攒的供他读书的钱没白花。”
宋福生听说这些话时都恍惚了,甚至怀疑自己喝多时是不是真的这样忽悠过?
一环扣一环,再向外传,真怕到时成绩下来了,连童谣镇的听过他名的老百姓都会好信儿去查看他成绩。
“所以啊,学吧,外面地还没化冻,看这样还得一个月才能盖房。
你不是说了嘛,朝廷现在也是防守为主,你等皇上宣布迁都或者登基大典开始告诉开了恩科,到那时候再学就来不及了。
你这毕竟是?”
钱佩英翻了翻眼皮回忆:“属于成人教育,用闺女的话,还是没脱产的成人教育,家里总有杂事找你,就要利用空档时间抓紧学,尤其这一个月,好好利用起来,总要把秀才对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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