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笑了,“编,继续编。”不待他开口,“既然夫人这么为难,那就别想了。带为夫回去看看。”
“您不是说‘俩大男人’躲在账中不好,将士们还以为咱们打起来了呢。”林寒期期艾艾地说。
楚修远:“现在出来转一圈,证明你我没打架,将士们就不会再担心。”不容林寒狡辩,拽着她的胳膊又回去。
林寒见事已至此,只能老老实实把渔网交出去。
楚修远看到网眼很细很密,“怪不得一条小网,半个时辰抓的鱼就够一万多人吃的。夫人,这附近哪儿有河?”
“我哪知道。”林寒不假思索道。
楚修远气笑了,“没有,你们平时拿什么做饭?露水吗。”
林寒脸色微变,尴尬又心虚,“火头军那边就是——就是河流上游。”
楚修远瞪他一眼,“明儿继续抓,但你不准去,跟我出去查探情况。”
“你亲自去?”林寒忙问。
楚修远:“哨兵也去。但有些东西只有我能看出来。”
“将军,小侯爷,在吗?”
楚修远和林寒同时往外看,就见一小兵站的离军帐得有两丈远,大概是怕听到机密。夫妻二人相视一眼,同时出去。
楚修远开口问:“何事?”
那小兵道:“有位女子找,找小侯爷。”
“找我?”
“找你?”
楚修远和林寒同时开口。
林寒连忙示意“领导”先说。
楚修远皱眉,“你才来这边几天,竟跟这边的人混熟了。”
“冤枉啊。”林寒大喊,“除了军中将士和种土豆的那两个村的里长,有一个算一个,我就没跟人说超过十句话。”
楚修远:“没十句话人都能找来?”
“我——”林寒又想解释,忽然想到,“楚修远,你听到他说什么?女人,女人!指不定就是来找你的。我跟你说,要是来找你的——”
楚修远慌忙捂住她的嘴,端是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是来找谁的,你我一看便知。”
袁浩和赵飞回来就看到这一幕。赵飞不禁担心,“不会打起来吧?”
袁浩听贺章说过,林寒颇为厉害。闻言不禁担心楚修远,“我们过去看看。”
林寒拨开楚修远的手,“去就去,谁怕谁!”
到最外围,林寒一看是个年轻女子,十七八岁的模样,关键她还没见过,不禁转向楚修远,小声问,“楚沐那小子的红颜知己?”
楚修远:“别胡说!沐儿没在雁门关停留过。”随即大声问,“姑娘找谁?”
栅栏外的女子抬手指着林寒。
林寒伸出食指指向自己,“你没搞错?”
“就是小侯爷您。”女子说完,含羞带怯地瞥一眼林寒,脸瞬间红了。
赵飞惊得张大嘴,抓住袁浩的手,“不不——不会吧?”
袁浩懵了。
楚修远气笑了,“小侯爷,士别三日,真让我刮目相看。”
林寒就想解释,随即一想她又不认识这女子,她解释个屁。
“你确定找的就是我?”林寒往前一步,跟女子隔着一条栅栏,不禁皱眉,这怎么跟牛郎跟织女似的。呸呸呸!都什么跟什么,“我好像没见过你。”
那姑娘微微点头,“我见过小侯爷。今天上午您卖兔子皮的时候。掌柜的问您卖兔子皮做什么,您说筹集军粮。我当时就在边上。小侯爷,我家去年收成尚可,有些许余粮,您若不嫌少就收下吧。”说完又连忙说,“我没别的意思,将军切勿多想。只是想着你们为我们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吃不饱不说,还有四处打野兽,拿兽皮换粮食,小女子实在心生不忍。”
此言一出,天地都安静了。
林寒回过神就看楚修远,张了张口,“你能听我解释吗?”
楚修远双手抱臂,“解释什么?百姓劳军,挺好的。”转向那姑娘,“我乃楚修远,替六万将士谢谢姑娘。但我们实在不需要,姑娘请回。”
那姑娘看一眼林寒,见林寒低着头,像是在担心什么,就转向楚修远,“大将军切勿责怪小侯爷。听说小侯爷还是您侄儿,他的为人您应当清楚,真是我自愿,不是他逼我这么做的。”
楚修远点头,“我知道。之前她四处打野物是带的粮食不多。如今大军一到,粮草充裕,就无需他再四处奔波。再说了,朝廷也有规定,不准拿老百姓的东西。此事若被陛下知道,他定免不了一顿责罚。”
那姑娘仔细想想,好像真没听说过大将军手下的兵找老百姓要东西,“我如果送给小侯爷个人,而不是你们军队,小侯爷也不能收吗?”
众人齐刷刷转向林寒,包括楚修远。
林寒眼前一黑,“大将军,您您真得听我解释。”
楚修远:“解释什么?”
林寒想一想,弱弱地说,“我可以说,我也不知道解释什么吗。”
第119章 追击匈奴
楚修远瞪她一眼,不知道就给我闭嘴!
随后楚修远转向那年轻女子,“姑娘想送给楚沐本人也不可。再说了,也不值得。”为姑娘家名声着想,压低声音说,“楚沐已定亲,未婚妻乃陆太常的幼女,明年完婚。”
林寒连连点头,求求你快走吧。
那姑娘顿时愣住,大抵没料到万年光棍小侯爷竟然订婚了。
楚修远见状又忍不住瞪一眼林寒,看看你干的好事。
林寒心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若能算到卖个兔皮也能招来一女人,闲死我也不会带兵打兔子。
楚修远再次转向那女子,“姑娘,此处乃军事要地,你不该来,请回吧。”
那女子回过神,就往林寒那边看。
林寒硬着头皮说,“叔叔所言甚是,姑娘请回吧。”
那女子的嘴巴动了动,眼中的星光不在,林寒松了一口气,只听那女子说,“大将军有所不知,运送粮食的人皆是小女子花钱雇来的。民女答应他们送来就给钱,您让民女带回去,民女岂不是要多付一倍工钱。”说着,顿了顿,“您就收下吧。”
楚修远不为所动,“真不行!姑娘大义,我也不瞒你,军中将士不可用外来的东西。今日别说几车粮食,即使是几车羊肉,大战在即,我也不敢收。”
那女子明白楚修远的意思,担心外人下毒。
“民女懂了。多有打扰,大将军莫怪。”那女子说着,不禁看一眼林寒。
林寒连忙躲到楚修远身后。
那女子很是失望,叹了一口气,就带着粮食回去。
楚修远见状,故意问,“塞北侯不去送送?”
林寒已有很多年不知何为害羞,闻言瞬间红了脸,讷讷道,“大将军说笑了,我都不知她姓氏名谁怎么送啊。”
楚修远:“这个简单,我去帮你问问。左拥右抱,两全其美,岂不快哉。”
林寒慌忙说:“不快,不快。”随即对众将士说,“大将军一路劳顿,我带大将军去歇息。”不待楚修远开口,拽着他的胳膊往行军帐中去。
左右将士皆露出“不用解释,我们懂”的笑容。
林寒的脸更红了。
然而,这些人不包括赵飞、袁浩以及为数不多几位猜出林寒真实身份的人。
“塞北侯”的武功他们见识过,大将军的身手好像比早年更精湛,俩人不会打起来吧。
赵飞看向袁浩,脸上的担忧不加掩饰。
袁浩也摸不准,试探着说,“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赵飞:“要是被发现,他们二位会不会把矛头转向您和卑职?”
这点袁浩更吃不准,“你说怎么办?”
赵飞想了想,压低声音说:“我娘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娘还说夫妻没有隔夜仇。”
袁浩:“所以?”
“所以外人不能掺和啊。”赵飞也很担心,却没打算过去,“袁将军兴许不一样,听说您跟大将军关系挺好。”
袁浩赞同他的说辞,就想过去,转而一想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大将军不与他计较,不表示夫人不在乎。
犹豫片刻,袁浩停下来,问赵飞,“这边怎么会有那么多兔子?”
赵飞愣了一瞬,随即就问,“您不去看看?”
袁浩摇摇头,再次问,“兔子都是从哪儿来的?”
“你怀疑匈奴?不是!是兔子那东西能生。小兔子生下来六个月就能生,且一生一窝,一窝只用一个月。算它两个月,一年也能生六窝。一窝按最少三只来算,一年就是十八只。”赵飞伸出手比划一下,“十八只第二年再生六窝,就是十八乘以十八啊。实际只会比这个数多。
“兔子那东西跑的贼快,狼追它,它往树上一蹿,狼都没办法。只有老鹰能抓住它。可是老鹰据说一次能生好几个蛋,但只能活一个,老鹰一天吃一只兔子,也没兔子生的快。”
袁浩:“依你这么说不出几年这边就得闹兔灾?”
“有可能。要是出现干旱,草都死了,也闹不起来。”赵飞想一下说。
袁浩想想,“干旱民不聊生,还不如兔灾。我们今天不来,你们明日是不是还得去打兔子?”
赵飞摇了摇头,却不知十丈外的军帐中楚修远也是这么问林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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