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感受到身后顾菀容的不满,萧璟元出声道:“本王听说那个小官的父母及其兄弟都尚在。”
大理寺卿有些讶异。他本以为萧璟元常年在边关, 在京中没有什么势力和人脉,纯肃帝今日才将郑寄俊的案子交给萧璟元, 萧璟元就已经了解到了这么多的情况。
大理寺卿恭谨道:“那个小官的父母及其兄弟是都尚在,不过那个小官的身份特殊, 他父母和他的关系并不好……”
“那个小官的父母住在何处?”不等大理寺卿说完,萧璟元就开口说道。
闻言,大理寺卿说道:“那个小官的父母住在安鹤巷,那个小官的兄长一直在做一些小生意,手头较富裕, 并不和父母住在一处。”
“本王去拜会一下那个小官的父母,不打扰大人了。”萧璟元拉着顾菀容的手朝外走去。
见状,大理寺卿自然是躬身恭送萧璟元和顾菀容。
“王爷要去见那个小官的父母, 那个小官莫非有问题?”等上了马车, 顾菀容望着萧璟元, 问道。
萧璟元定定的凝视着顾菀容,说道:“你不是想去见那个小官的家人?”
顾菀容咬了咬唇,小声说道:“我这会儿可没有好奇心,王爷莫冤枉我。”她刚刚仅仅是问了一句那个小官有没有家人。
女子眼神不服气, 明显是还在计较先前在马车内发生的事情。
“我这会儿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萧璟元神情如常。
顾菀容撇了撇嘴。萧璟元明明是自己想要去见那个小官的家人,他却还要拿她做幌子。太过分了。
顾菀容侧了侧身子,不想搭理萧璟元。若不是郑寄俊的事情会影响到季芸巧,她这会儿才不要和萧璟元待在一处。
……
安鹤巷中住的都是家中拮据的贫穷人,巷子狭窄,马车并不能够进去,萧璟元和顾菀容下了马车,徒步朝安鹤巷中走去。
萧璟元和顾菀容衣裳华贵,气质非一般人所能比,安鹤巷中的居民都没有见到萧璟元和顾菀容这样的贵人,顿时纷纷把目光落在顾菀容和萧璟元的身上,心中猜测这是哪里来的贵人。
顾菀容被众人打量的目光看的心中有些不舒服,萧璟元瞥了严珲一眼,严珲上前两步,摸了摸腰间的刀,安鹤巷的居民顿时瑟缩的把目光收了回来,不敢再看萧璟元和顾菀容。
郑寄俊宠爱的小官的父母住在安鹤巷的最里面,严珲上前扣门,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一个男子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男子将门打开,目光瞥到萧璟元身边的顾菀容,眸中划过一抹惊艳,等视线移到气质威严的萧璟元和严珲的身上,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抬手就要合上屋门。
“我们王爷有事情要询问你们。”严珲将手中的腰牌出示给男子。
男子吓的瘫倒在地,他何时见过萧璟元这样的大人物,顿时吓的不敢动作。
严珲皱眉望着男子,说道:“不过是询问你们几个寻常问题,不用紧张。”
男子只好恭敬请萧璟元和顾菀容入内。
萧璟元和顾菀容站在院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走了出来,战战兢兢给萧璟元和顾菀容上茶。她的心中惶恐不安,不知道像萧璟元这样的人物为何会到她家来。
“你们是钱季的父母?”萧璟元扫了男子和妇人一眼。
钱季正是郑寄俊宠爱的小官。
妇人端着茶碗的手一僵,手中的茶碗也掉落在地。男子也是吓的脸色惨白,明明严珲的神情比萧璟元还要冰冷,萧璟元一开口,却是让他头皮发麻,不敢对他不恭敬。
“钱季都死了,还提起他做什么?”钱父并不是很想提起钱季,因为有一个做小官的儿子,安鹤巷的人都对他一副鄙夷的模样。
“我听说钱季当初是被你们给卖进伶人馆的。”顾菀容看出钱父对钱季的轻蔑,忍不住说道。
钱父面上心虚,口中却说道:“我们当初是卖了钱季,可是我们也没有让他去做那丢人的事情,是钱季自己下-贱,可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在卖了钱季后,就彻底和钱季没有关系了。”
钱父听到萧璟元和顾菀容是因为钱季来寻他们,以为钱季犯了大罪,此时自然是与钱季撇开关系。
顾菀容可听说钱季这些年给了钱父和钱母不少银钱,钱父如今却如此藐视钱季,她心中有些不舒服,也有些为钱季不平。明明是钱父给钱季选择了命运,最后却成了钱季活该。
顾菀容往萧璟元的身边挪了挪。
顾菀容容貌姣好,哪怕站住狭窄的小院也让人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钱父还是第一次见到顾菀容这样貌美的美人,因为严珲刚才并没有介绍顾菀容的身份,他只以为顾菀容是萧璟元的姬妾,他知晓京中的达官显贵的后院都不乏美人,他的心中有些羡慕萧璟元的福气,更多的是遗憾他没有这样的福气,有这样的美人在身边陪伴,也不知道该是何等的滋味。
钱父失神的望着顾菀容,直到手腕处传来疼痛。他的手腕处被萧璟元扎进了一个碎瓷片。
钱父满脸痛苦,喉咙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的眼珠子不想要了吗?”碧裳上前几步,挡在顾菀容的面前,啐了钱父一口。钱父居然敢用这么猥琐的眼神望着五公主,难怪定山王会生气。
钱母站在角落里,浑身发抖。
顾菀容之前相处的都是有身份的显贵,哪怕心中有什么想法,也不会直白的表达出来,就像之前大理寺卿也只敢隐晦的打量她,刚才她被钱父如此不加掩饰的亵渎,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萧璟元面无表情,却让人感觉他周身的气息更加清冷,他伸手牵过顾菀容的手,朝外走去。
见状,严珲和碧裳也忙跟在萧璟元和顾菀容的身后。
钱父的家距离他们的马车有一段距离,萧璟元和顾菀容需要走一段路程才能够乘坐马车。
顾菀容瞥了一眼身旁的萧璟元,温声说道:“钱季的父母明显对钱季不上心,他们收了钱季卖身换回来的银钱,却还要如此说钱季。”
在顾菀容的印象里,父母大部分都很疼爱自己的子女,她还从未见过像钱季的父母一样唾弃嫌弃自己的子女的。钱季的父母当初甚至为了银钱,还将钱季卖入伶人馆,这对男子而言,是一个很大的侮辱。
萧璟元转头望向顾菀容,“你认识钱季?”她居然为一个陌生男子愤愤不平。
顾菀容忙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钱季和郑寄俊的死有关,我只是觉得钱季在这件事情中有些冤枉。”
顾菀容觉得钱季被父母这样对待已经很可怜了,这次还因为郑寄宸想要对付郑寄俊,他也殒命在这件事情中,死的还那么凄惨死后都要遭受他人异样的眼光。
“你倒是良善。”萧璟元轻轻捏了捏顾菀容的小手。
顾菀容羞恼的瞪了萧璟元一眼。萧璟元明明说的是一句夸奖人的话语,配合上他的语气和他此时的动作,却让她感觉他在讥笑她。
顾菀容挣脱开萧璟元的手,忿忿的往前走。早知道萧璟元早就清楚郑寄俊的死的情况,她这次就不该随萧璟元出来。
见状,萧璟元也没有做什么,只是不急不缓的走在顾菀容的身后。直到顾菀容感觉到腰间多了一只大手。
“小心。”萧璟元揽着顾菀容走到一旁,等顾菀容站稳后,他才放开顾菀容。
顾菀容望了望道路上的一片烂菜叶,虽然她觉得她刚才又被萧璟元给占便宜了,可是看在萧璟元也是不想让她摔倒的份上,她就不和他计较了,连带着先前的事情,她也不和他计较了。
因为她刚才差点踩到烂菜叶,之后的一小段路程顾菀容都格外小心,等行到了他们先前停放马车的地方,萧璟元和顾菀容上了马车。
顾菀容以为萧璟元会回定山王府,或者进宫向纯肃帝禀告郑寄俊的事情,她却发现马车正朝定山王府相反的方向行驶。
顾菀容不解的望向一旁的萧璟元。除了调查郑寄俊的事情,萧璟元今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吗?
马车最终在一座比较偏僻的宅院面前停下,这次依旧是严珲上前扣门。
很快,大门就被宅院的主人从里面打开。
宅院的主人四五十岁的年纪,手中拄着一根拐杖,似乎行动不便。
“你是小王爷?”宅院的主人不过扫了萧璟元一眼,神情顿时僵住了。
顾菀容好奇的望着宅院的主人,一般人都会直接称呼萧璟元为王爷,宅院的主人如此称呼萧璟元,莫非和萧璟元的父王是旧识?
“孙叔。”萧璟元冲对面的中年男子轻轻颔首。
孙丞竹从见到萧璟元的震惊中回神,让出门边的位置,说道:“小王爷先进来吧。”
萧璟元伸手牵住顾菀容的小手,随孙丞竹来到宅院的前厅。
顾菀容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孙丞竹的身上,倒是没有挣脱开萧璟元的手。
等来到了前厅,萧璟元见孙丞竹要给他和顾菀容倒茶,搀扶住孙丞竹,说道:“我这次来寻孙叔,是有几句话语要问孙叔,孙叔不必忙活。”
闻言,孙丞竹也没有反对,任由萧璟元扶他到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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