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运就有些来气:“月月爹这不是说要把大福送官吗?他爹还是舍不得,非不同意,这不是俩人就闹起来了。”
宁大贵的意思就是要么送官,要么分家,从此他们爷俩爱咋咋滴,都跟他没关系。
最后这老爷子还是舍不得小儿子,他这个当大儿子的能不伤心吗?这就真要分出去单过。
来跟宁怀运说的意思就是跟他们父子划清界限了,宁弯弯一家就是跟月月家走得近,跟那老两口也没多少来往,他们不用看他的面子往轻了处置宁大福。
宁大贵想的其实非常明白,就宁大福那样的也就在牢里的日子能安稳些,他们家经常送点东西,给牢头送点钱,对于他来说就是好日子了,可他爹就是想不通。
“估摸着一会月月爷爷就该来了。”宁怀运道。
这一回宁长生也不跟着掺和了,倒是几个族老让月月爷爷都请了过来。
“老四啊,这事那没得说,都是大福做的不地道,这上回还是又过一回了,按说实在该赶出村去,可你说他就是那么一个人定了性了,赶出去上外头偷去也丢咱老宁家的脸不是?”
“是呀,你说他这也游手好闲的,也没个生计,就算是赶出去,跟这回一样不还是随时能回来,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咳咳……我的意思是这样办也没啥意思!”
几个族老一脸的不情愿,不过是月月爷爷豁出去老脸求他们了,实在推脱不过,只好是跟着过来帮忙说两句,这一不小心差点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月月爷爷最后开口:“这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没把儿子教我,老四呀,我给你赔不是!”
说着就站起来给宁怀运鞠躬。
宁怀运哪敢受,忙就去扶他,其他几个族老也是在一边跟着劝。
“大贵爹,你这是干嘛?老四他一个小辈,你这不是折他的寿吗?”
月月爷爷摆摆手:“要的,要的,孩子没教好可不就是老子的错吗?”
趁着这一鞠躬,月月爷爷道:“老四啊,我实在是没脸跟你提这个要求,大福实在不是个东西,可他也到底是我的亲骨肉啊,我……我……”
“叔啊,这大福是你的亲骨头,可这大贵那也不是捡的呀,你不能光顾这一个不顾另一个呀!有这么个兄弟这以后你让他在村里还能抬起头来不能?”
宁怀运劝。
月月爷爷光叹气不说话。
他这心里头怎么想的旁人都知道,那不是大儿子好好的没出事吗,当然要顾那个不好的。
宁弯弯也道:“再说了,爷,这再一再二没有再三的,你怎么能保证他以后就老老实实不干这偷鸡摸狗的事了?”
月月爷爷一听还以为有门,急忙的解释:“我这回一定好好看着他,保证把他锁的死死的,绝对不能再让他跑了!”
宁弯弯无语:“爷,你非让我把话说明白吗?上一回你锁他是拿铁链铁锁锁的,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这钥匙他怎么来的?”
“这……这……”
月月爷爷就回答不上来了。
几个族老也是接头交耳。
上回那锁事实上是月月奶奶给开的。
那个时候月月见天的带着自己妹妹没事就跑出去玩,家里活也不干,她爹娘又忙着挣钱不在家。
她一边要顾着家里,一边还要照看自己宝贝孙子,还要支应这么一个东西,每天端吃端喝,屎尿都得她端,实在是累。
再加上宁大福在求上一求,就趁着香香成亲把人悄摸给放了。
第341章 采石场
可这话月月爷爷怎么说,唉声叹气的说不出话。
这会在保证什么实在是太无力了。
他也保证不了自己家老婆子以后就不会再干出这事来。
几个族老也开始倒过来劝他:“大贵爹,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我知道你舍不得,可你不能为了大福就不顾大贵了呀?我说话还不怕你生气,大福那是个什么东西?这人身上生了疮还知道把那一块烂肉都挖下来呢,你这不挖下来还让他把一家子都祸害了呢?”
“在说了,你光想你舍不得了,那你对得起老四不?老四待村里人,尤其待咱这些老的,那是个啥样你心里没点数吗?那不能一回回可着人家偷啊,人家那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能见天的放着你们家大福!人家就不能消消停停过个好日子了?”
“还有你那小孙子,你就算不为别人谁想,你能不为他想不能?你说就这么一个爹你留在家里头,你就不怕你那小孙子长歪了?那可是你家独苗苗啊,你就不琢磨琢磨,这要是长成他爹那样,你对得起祖宗不?”
几个人先前劝宁怀运的时候都是硬挤出来的话,这会你一句我一句的劝的来劲。
最后也不知道是真把他给劝住了,还是被几个族老架到那不好说什么了,到真同意了。
“唉……那成吧,我也是没法子,就这样吧,就把她送到衙门里让大老爷判吧!不过老四啊,那大老爷可是你亲姐夫,你可不能……”
到底是自己亲儿子,他还是想为他争取些。
宁怀运自然是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忙表态:“那不能,全凭律法,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宁怀运的诚信可是很高的,月月爷爷点头:“我信你,我是信你的!”
正好宁怀运要去找刘捕头问护院的事情,就顺道把这事跟他说了说。
这本身就是刘捕头分内的事,立刻就答应明天来押人上衙门去。
顺便上衙门里问一问衙门里的其他捕快,帮宁怀运找一个身手好的人做护院。
他们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接触,要给宁怀运找个护院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是刘捕头在白沙镇这样的小镇子上接触到的人实在是有限,一时到想不出这样的人才来。
晚上大戏又是唱到了半夜,这个年才算是热热闹闹的过完了。
第二天刘捕头如约来把人押走,宁怀运还把自家的骡车给他们用,他们这些镇里的捕快衙门里头可是不给他们分配马匹的,要往县城里去这光靠两条腿要走到天黑。
月月爷爷跟月月爹也来送行,带了一包吃的穿的给宁大福。
还给了刘捕头一些银钱,一部分是给他的,一部分让他帮着疏通牢里的牢头,也不求别的,少挨些打就好。
这年头坐牢那真就是暗无天日,没有人权可讲的。
牢里头牢头就是天王老子,家里塞银子就给你个好脸,不塞银子少受不了罪。
要是还得罪了牢头,说不准过段时间就可以去抬尸体了。
等人走了月月爷爷拉着宁怀运的手老泪纵横:“老四啊,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把孩子教好!”
宁怀运最厚道,也不能给个长辈摆脸色,直言:“您老回头要是放不下就上县城里瞧他去,也不是说见不着了,别太担心了。”
“我就当他死了,还瞧他干啥!”
月月爷爷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不过说归说,到底是自己儿子,要是跟以前一样就不知道他在哪到还好了,这知道了那肯定挂念着,还是会去看的。
接着就是把宁匪月和宁清晨都送走。
常氏给清晨准备的东西足足装了半马车,吃的用的穿的,应有尽有。
要不是宁弯弯说人家五斤的娘肯定也要准备东西,而且他在武学平时也没人照看,不像清晨在宫里,日常生活都被照顾的妥妥帖帖,人家需要准备的东西肯定更多,要给人家留点地方。
常氏才精简了在精简,实在是觉得减不了了,才留下这么些。
宁怀运还塞了些银子给那两个宫里的禁卫,人家不要他还是硬塞到人家怀里。
“拿着路上花,这路途遥远,一路上带着俩孩子不少花费。”
清晨还是跟五斤一起走的,常氏跟五斤的娘又是哭着一路送到了村口,娘哭儿子也哭,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最后各自被自己男人拉着车子才走了。
宁怀运还给京城给自家看宅子的吴奶奶备了一份礼,让他们到了京城顺路给人送去。
宁匪月也是和祁千尘一起走了。
常氏给他准备的东西倒是不多,毕竟离得近,自己随时能过去,他休沐也随时能回来。
刘捕头这一回在县城里可是没少待,直到把家里这俩读书的都给送走了他才回来。
带了信回来,说宁大福让大老爷打了板子,判了劳役三年,已经被押送到山里头的采石场里去干活了。
“采石场?”大家伙都挺惊讶的。
没人犯过事,也没人蹲过大狱,所以这个结果还真是挺意外的,原来还有劳役这回事。
“那不是要累死了?”月月爷爷最先反应过来。
“累是肯定累。”刘捕头点点头,采石场那能不累吗?那里头的官兵也不把人当人看,干活稍微慢一点就是鞭子伺候。
刘捕头接着道:“不过我已经打点了押送他的捕快,他们把人送到那也会知会哪里的官兵,会让他做些稍轻快的活计!”
采石场里都是掏苦力的,哪里会有什么轻快的活计,最多是少挨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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