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纳闷着往金顶寺的方向走,他们打算先去找了宁怀槡,在吃饭。
到了金顶寺才发现这天还正值庙会,寺庙门口人山人海的,卖什么的都有,热闹的不得了。
却是也有好几个捕快在里边,看哪边嚷嚷的声音大了都会呵斥上一句。
整个庙会倒是和谐的很,什么小偷小摸的,什么偷奸耍赖的,什么你多占了我地盘,我少给了你一斤的事倒是都没有了。
“若是天下所有的官差都如此尽职尽责,那天下将是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宁匪月文绉绉的感叹。
“水至清则无鱼。”余九斤对于他感叹的话也感叹了一句。
宁弯弯朝这俩人翻了个白眼,跳下车找自己五叔去了。
庙会人多宁怀槡的生意自然就比平时好些。
不过是看见宁弯弯几个他还是温柔的笑着拒绝了后面要代写书信的人把摊子都收了起来。
“我请你们吃饭!”
他哪里会有什么余钱,也不是那硬要面子充大头的人,就找了一个卖馄饨的小摊子,要了几碗馄饨。
看他那吃的小心翼翼,一口汤都不肯浪费的样子,也知道这馄饨对他来说就已经是顶顶好的吃食了。
宁弯弯一边吹凉汤勺里的馄饨,一边打量着这个小摊子。
摊主是一对老两口,年纪也不小了,背都佝偻了。
生意倒是十分不错,她尝了一口,味道没有自家铺子里的好吃,但却还是有铺子里的味道。
就问道:“婆婆,这馄饨您是跟谁学的?”
那卖馄饨店的婆婆瞧着十分的慈爱,满脸的笑意,一边包馄饨一边跟宁弯弯解释。
“这是我家侄儿可怜我们老两口无依无靠,就教了我们做这个东西,摆个小摊,生意到还不错,小丫头,你是第一回 吃吧?好吃不?很多人都是第一回吃呢,以往的时候谁知道这恶食还能磨面,磨了面还能做出这样好吃的东西!”
“好吃呢!”宁弯弯心里琢磨,侄儿?就又问道:“婆婆您侄儿是福来酒楼的来福吗?”
那婆婆一愣:“不是哦,我家侄儿倒也是来福酒楼的,是里面的大厨呢,可有出息了,我们老两口命不好,早年间孩子一个一个的都死了,多亏我那侄儿照应,要不然我们这老两口都不知道怎么活了,趁着还能动,学了这手艺,攒两个钱,以后也不拖累他!”
宁弯弯就不在问了。
这婆婆的侄儿教他们做馄饨那肯定也是经过了钱掌柜同意的。
做这东西也真不是多难的事
宁怀槡大概知道宁弯弯想知道什么,就道:“这些日子县城里倒是陆续开了两三家面馆,街头巷尾的卖馒头包子的也多了,就连那磨房都多开了好几家,这东西吃起来到甚是方便,花样也多,到现在我竟想不出以往不食面食之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了。”
他最后一句话当然大半是打趣。
他以前可是宁府里的五老爷,还是颇得过世的那位老太爷宠的,日子过的那自然是不会差的。
可能也就是老太爷去世后吃食上不如以往了。
不过这话倒是大部分人的真实写照。
宁怀槡又对宁弯弯道:“我知这一切的源头是你,这是极大的功德,即便是外人不知,但他们吃在嘴里便心存感激,佛家讲究善恶皆因果,早晚会报到你身上。”
这真是在寺庙里住的久了说起话来听着都像是个和尚了。
“那就借五叔你的吉言,让这些百姓保佑我多活几年吧!”
宁弯弯这话让宁怀槡很是诧异。
说这话的一般都是老年人,一个孩子人生都还没开始呢,就惦记着多活几年,可不是怪异。
不过也不等他说些什么,就过来了几个捕快在大呼小叫的喊墙角的两个乞丐。
第188章 放鹞子的
“哪里来的小乞丐?窝那里做什么?快点去县衙门口,大老爷施粥呢,快去领吧,晚了就没有了!”
宁弯弯的好奇心可是很充沛的,就问宁怀槡:“这咋没灾没祸的大老爷倒施起粥来了?”
宁怀槡就笑,喝了一口馄饨汤才道:“也不知咱那位大老爷是中了什么邪,前几日好好大的排场出了城,听说回来就病了,又过了几日朝廷打县城里过了一个车队,也不知道拉的是什么,全是官兵,浩浩荡荡的得有上百辆的车,打那之后咱这位大老爷就转了性了,那叫一个勤政爱民,把前好几年的冤案都给拿出来重新审了,那拖着一直没下文的官司也是火速的结案了,反正是啥好事都做,这粥都是大老爷自掏腰包的,整个县衙的风气都好了,现在上县衙办事,那就跟下馆子吃饭一样,都当你是爷供着,老百姓那真是拍手称赞!就是怕过不了几日又恢复原状了!”
宁弯弯:“……”
这是安王世子威胁人家了吧?毕竟是个父母官,频繁的换人也不好。
“那不能!”宁弯弯笑眯眯,很坚定的说道。
那孩子的性格,这吴清要敢把自己的性子在转回去,他绝对能把人给砍了。
可别以为人家走了就没事了,他不都已经来了两回了,谁知道啥时候又跑回来了。
为了防止宁怀槡问起自己这么肯定的原因,宁弯弯忙抢先问起了自己爹爹的事情,宁怀槡的注意力果然是立刻就转移了。
“没有啊,我上次见你爹的时候还是和他和匪月一起到县衙赴宴那回,近日并没有见到他啊!他来县城了吗?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一下宁弯弯也慌了。
这都好些天了,宁怀运都还没来找过宁怀槡,怕是真出了什么事了。
“别慌!”余九斤安慰宁弯弯:“大壮天生怪力,一般人奈何不得他,再说,两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
宁匪月也道:“对,爹这次来县城带了春花,他到了之后第一件事肯定是往常家把人送回去,然后去找牙侩买房,既然没去找五叔,就是房子并没有买好,那么问题大半是出在常家,咱吃了饭一会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行人忙慌慌的吃了馄饨就去了常家。
到了门口却是见常家的铺子大门紧闭。
这什么情况?
常家铺子旁边是个卖酱料的,也是一样勉强养活一家人的小铺子。
店主正好送客人出来,宁弯弯忙笑的甜甜的上前去问。
“大叔,这家杂货铺子今天怎的没有开门呢?”
那店主瞧瞧常家铺子的大门,撇撇嘴说道:“说是他家老三说着媳妇了,相看去了,一大早的一家人就上女方家里去了!”
显摆的恨不得全县城的人都知道。
宁弯弯一脑门的问号。
这相看都是男方来女方家里,毕竟是人家要嫁过来过一辈子,他这男方上女方家里相看是个什么情况?
而且就常三郎那样的,这么些年说不上媳妇,这怎么一下子又说上的?
有钱了?
宁弯弯不由的就想到了自己爹来县城的时候带的那三百两银票。
“是开裁缝铺子的那家?”宁弯弯问。
那店主更不屑了。
“那都早多少天前的事了,人家那家的闺女都出了门子了,这回说是个大商人,早年间从咱县城出去的,在外面赚了大钱,如今落叶归根,身边有个小闺女一直留着,就想着能在老家找个婆家,这也不是光他们家,好多人家都上他们家相看去了,那家人门槛子可高了,一般条件还进不去呢!都不知道这姓常的一家子走的什么狗屎运,居然也能搭上话!”
宁弯弯问了地址,一行人赶着骡车又往县城有名的富人区赶。
“这个事我到也听过。”
宁怀槡道,他在寺庙门口摆摊,整日里都是人来人往,消息自然是最灵通。
他心思通透也看的最清,继续道:“但依我看这事处处透着古怪,先不说这商人出现的突兀,这人大张旗鼓的宣扬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要嫁女儿,这行事也未免太过,那家的小姐来庙里上香时我也见过,美则美矣,但身上总有股子风尘气,不像是良家女子,尤其那一颦一笑间,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子能天然有的,倒像是刻意训练过的。”
“是放鹞子的。”正赶车的余九斤突然道:“还是个高级的。”
这词汇对于别人来说那可是太陌生了,宁弯弯可不跟他客气,忙就问:“什么意思?”
“鹞子是一种雀鹰,可以驯养放出去抓一些野兔那样的小猎物,放鹞子是一种江湖骗术,就是利用一些颇有姿色的女人以婚姻为目的或偷或骗取钱财。”
宁弯弯明白了,就是婚姻诈骗呗!
宁匪月侧目,瞧了瞧余九斤,他欣赏苏瑾那样十分博学的人,对所有自己认知外的知识都有好奇心。
等骡子拐过好几条街,到了一处颇大的宅院前,宁弯弯就光看着这院子都觉得有些纳闷。
“就这道具,不像是能看上我姥姥家那样条件的样子啊!”
这样的大宅子,就不说多少钱,光打扫都得雇好几个婆子,要套的怎么也得是宁府那个档次的啊!
余九斤到不觉奇怪:“蚊子在小也是肉,骗子可不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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