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再推拒了。”
“回去朕便命人去办这件事。”
季暖点头道:“那风雪便多谢陛下。”
“但臣妾依然坚持只要翠儿一人服侍。”
明向贤笑道:“好。”
“朕知喜静,也不会多勉强。”
“今早便受了这么大惊吓定然心中不舒服,好生歇着吧,朕明日再来看。”
……
场面终于清净了下来。
明向贤走了,顺道带走了一窝下人。
偌大的院子,霎时间就剩了季暖和翠儿两个人。
季暖把玩着手指,笑道:“有什么不懂的就问。”
“我没有那么大架子。”
“随意些便好。”
翠儿低着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主子您知道,那块点心……”
季暖:“对,我知道。”
“其实心中的那些问题都是肯定的。”
“我不是一个软柿子,我心黑。”
“所以……以后忠心点儿,懂了么。”
翠儿震惊中带着一丝了然。
她重重地点了下头。
本以为这个主子是一朵温室花朵,单纯又脆弱。
却不料人家其实是个披着漂亮淡雅外衣的食人花,精明得很。
可……
“主子,您散去了那么多人,为何独独留下奴婢?”
“又为何……把实话说给我听?”
季暖轻笑:“因为……”
“我知道是飒王明执鸢的人。”
翠儿闻言一怔,随后面色惨白。
然而还不待她说什么,屋顶上便传来了明执鸢的声音。
第530章 跟小爷玩宫斗?(16)
“呦,这都能猜到。”
“看来本王以前还是低估了。”
声音刚刚落地,他的身影便已经显现在了院子中。
翠儿抿唇,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像是在行礼,倒像是在认罪。
明执鸢看了她一眼,道:“身份暴露不关的事,是她太过精明。”
“况且本王也从未想要跟她隐瞒这件事。”
“进房间吧。”
翠儿应了声之后便遵着吩咐进了房间。
于是院中便只剩了他们二人。
明执鸢大步走到季暖身前,随手一捞便将她抱进了怀里。
然后他自己坐到了轮椅中,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轻笑了一下,他道:“原本只是觉得是个有意思的人而已。”
“老婆,没想到这么有本事啊。”
季暖:“……”
她不由得笑出声。
虽然这是她自己整出来的玩笑,但听见他这么叫老婆,在这个古代世界还真是有点出戏。
明执鸢攥住了她的手,挑眉道:“笑什么。”
季暖继续笑得一本正经:“被人夸了,自然要笑一笑的。”
摩挲着她的指腹,他嗤的一声也笑了出来。
“还挺给本王面子。”
“明向贤刚才想看笑都快想疯了,都没见乐的这么开心。”
“啧,本王只夸了一句就这么高兴,这是在暗示本王中意我么。”
季暖扒拉了两下他的爪子没扒拉开,懒得再折腾便直接放弃了。
她翻了个白眼,道:“明向贤啊。”
“他脸皮太厚,我看着他那张城墙一样的皮只能假笑。”
“怎么,他惹了?”明执鸢主动放开了她的手,却用胳膊把她人箍得更紧了。
“来,跟本王说说。若是听高兴了,本王兴许还能寻个机会替出气。”
“不是一直在上头瞧着,没瞅清楚?”季暖冷笑一声,眼中带了些讥讽,道:“他要是能一直痴情于楚怜,小爷倒是还能高看他一眼。”
“结果呢,摆出来一副痴情的样子,到最后却还不是见一个特殊点的就爱一个?”
“他纵着楚怜,等把人纵的真有点无法无天做出来什么让他不喜的事,他却只会说人家令他失望。”
“啧。”
“也是忒丑陋了点。”
“他无非就是想满足自己的征服欲罢了,顺道想纵着某个人,想像普通百姓一样谈个爱,但实则……他终究还是一个把女人当衣服的主。”
“他骗了全皇城的人说自己爱楚怜,顺道连自己也一起骗了……今儿小爷我瞧的清楚,他的爱就是个渣渣。”
闻言,明执鸢又笑了。
“看来对咱们的皇帝陛下意见很大么。”
季暖耸肩:“也没什么意见,只是跟聊个天说说而已。”
“现在恰巧小爷我看他不顺眼。要是不喜欢听,那就换个话题。”
明执鸢又把她搂得紧了紧,道:“他不一定是想见一个爱一个。”
“只是太磨人了,老婆。”
“遑论是他,就连本王不也一样?见一面心就被拴在这儿了。”
季暖回眸对上他的视线,道:“的心是牲口啊,哪有桩子往哪栓。”
“哈哈哈哈……”闻言,明执鸢不但不介意,反而还笑得十分愉悦。
他眸光深邃,看着她澄澈的眉眼,道:“如果是桩子,那本王就是牲口。”
“……的牲口。”
啧啧啧……
瞅瞅这情话讲的,一套挨一套儿,贼六批呢。
季暖扯了扯他的脸,“才与我见过几面,就扬言说爱我。”
“还扯上心啊扯上肝儿的,好意思?”
明执鸢勾唇道:“好意思,为什么不好意思?”
“一见倾心,听过么。”
“便就是指的我。”
季暖:“……”
讲真的,其实主要原因是傻没记忆,其实咱们已经见了几个世界了……
见季暖不言语,明执鸢以为她对自己的话不以为然,于是笑道:“明向贤不是一见钟情。”
“他倒是没扯心没扯肝儿,倒是直接给上猛料呢。一则给开恩要和平等称呼,二则又给升位分……”
“感动了?”
季暖:“……”
GG。
不敢动。
完全不敢和明向贤那种傻比论短长。
“不是跟说了明向贤脸皮厚?”
“呵……”
“他关了人家原身风雪关了那么久……主要是人家风雪做错什么了?并没有。”
“他给人家关了这么长时间,找人奚落派人挖苦,间接害的人家断了腿殒了命。”
“现在突然间有兴趣了想解禁了……他现在来这儿说要解禁足,小爷还就要对他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对他笑笑都是因为他或许对她完成任务有帮助。
“至于平起平坐……能当饭吃?”
“那只是一种阶级施舍而已,那是一种对于弱者的肯定,而不是真的想和某个人平起平坐。”
“而所谓的升位分……”
“小爷我今儿受了那么大委屈,他做什么了?今天,只要小爷我没死。不论下毒手的是皇后还是楚怜,他都不会怎样责罚。”
“小爷我本也不需要他的帮助和示好……但他偏要给啊。拿什么给?不能罚人,那就是能给小爷我升升位分来安慰我弱小的心灵了。”
“丑陋不。”
明向贤附和道:“嗯,丑陋。”
“极其丑陋。”
“我们家老婆说得对。”
然而刚附和道这里,他忽然笑出了声:“不过……”
“这都是在算计之中的吧。”
“怎么杀死珠儿,怎么揭发楚怜,怎么让明向贤心中有愧怎么给升位分。”
“甚至……当着那个送点心的小太监的面儿,还能卖给他一个好卖给皇后一个好……”
“算无遗漏啊。”
“老婆。”
“的芯儿是黑的……虽然很美但还是黑的。”
“巧的是本王最喜欢黑色。”
季暖闻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真的。
这个男人,无时无刻都在表白。
只要见到她,必跟她腻歪在一起……当然她心里还是挺欢喜的。
把他的大手拿过来捏着,季暖蓦然道:“呢。”
“想杀明向贤,对么。”
明执鸢微笑:“对。”
“……想杀不只是一两天了。”
“不是也知道?”
“明向贤阴毒有余大气不足。本王不是没想过要辅佐他……只是他这人,若我展现的才能太过,他不会开心,只会想杀我。”
“故而,我一直装纨绔。”
“……即便这样,他还是杀了我的母妃。”
“从我知道母妃是被他所害之后,便再无兄弟之情,只看手段。”
“老婆……”明执鸢忽然把她的脸转过来,让她看着她。
四目相对之时,季暖以为他会缅怀母妃之死,亦或者一如往常般突然表白。
却不料这人看着她的眼睛,郑重而再郑重地说了两个字。
“小心。”
对上他的目光,季暖的心跳忽然就了停一下,感觉一股暖流慢慢流淌而过。
她眨了下眼睛,道:“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明执鸢收起严肃的表情,笑了:“因为不放心。”
“我知对世事洞若观火,但还是免不得要嘱咐一句。”
“明向贤对于朝堂之事资质平平,但工于心计,生性多疑,比深宫妇人手段还要多些。”
季暖笑了,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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