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亲王早在这短短的一两日工夫,把褚家的事情摸了个一清二楚,所以褚永福正在做什么,瞒不了他。
听他这样说,褚永福先是一愣,想明白了又苦笑起来,本来他以为宝亲王的行踪在他的掌控之内,却不想人家早把自己查得一清二楚了。
“好。”褚永福什么也没有说就爽快的答应了。
宝亲王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把小小的茅草屋随便一扫便看见了茶几上的几本书,接着便便把一本拿在了手中,“想必褚尚书的书都是书中珍品,还请尚书割爱。”
褚永福不明所以,但那褚尚书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只要王爷喜欢,尽管拿去便是。”
“本王待在这里久了,也是不便,如此就告辞了。”
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宝亲王便不便在这里久留,这样不但会引起人的怀疑,还给自己和褚家人带来危险。
宝亲王手中拿着书,客气地跟那出家父子告了别,出门果然发现那褚永禄在不远处鬼鬼祟祟地探着头。
其实这褚永禄本来被那褚永福打了之后逃窜了,但是他一想起这个黑衣公子出手这么阔绰还对他家大伯父有所求,想是一定留了许多银钱给他或者说这黑衣公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会来见他。所以他冒着被打的危险又折返了回来。
如今见着宝亲王拿手中拿着一本破书出了那破茅草屋,心中不由的嗤笑一声,酸腐府文人就是酸腐文人,居然为了儿本破书到这破屋子里来,真真是想不明白。
宝亲王出了那破茅草屋之后便很是闲散的回到了自己落脚的客栈,他前脚刚进房间周一便到了他的跟前儿。
“爷,”周一带着笑唤了一声。
宝亲王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的撇了周一一眼,“可是有什么收获了?”
周一崇拜的点了点头,“王爷果然有大神通,一猜即准,”说着便眼巴巴地望着王爷手中的茶。
要说这周一根本就不是那种没有见过世面之人,但是这野菊花茶可是王爷千里迢迢从京城带到这里来的,据说是顶顶重要的人所赠,虽然他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他对这茶极为感兴趣,却又不敢贸然的饮用,今天借此机会他说什么也要尝一尝这茶究竟是什么滋味儿。
宝亲王似乎看中了他的心思,稍微一愣便说道,“看着你一场辛苦的份上,本王赐你一盏,自己倒。”
“哎。”那周一爽快应下,以最快的速度为自己倒了一盏茶,一口气饮尽之后便开始说起自己的收获来,“今天黎明时分,那褚永禄果然去见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那人虽然蒙着面,但一看便是身上有功夫的,而且看那人的皮肤外貌绝对不是长久在北疆生活之人,若是属下所料不错他们应该也是京城来的人。”
周一说的话倒是在宝亲王的意料之中,“他们说了什么?”
周一没有急着回答,反而又是眼巴巴的看向了茶盏,方才因为口渴的缘故,他一口气便把那一盏茶饮尽了,什么味道也没尝出来,心中不免遗憾,所以想要趁着这次机会多敲诈两盏。
宝亲王将周一的心思看了个穿,口中带着冷意道,“这是最后一盏了,再要可是没有了。”
周一马上乖宝宝似的点了点头,为自己倒上了茶,却没有急着入肚,“王爷他们在商量着怎么迅速把褚尚书解决的事情。仿佛他们要给褚尚书下什么毒,之前是个慢性毒药,这次好像让他多放一点儿,一次性把褚尚书解决了。”顿了顿,又带着疑惑说道,“那楚永禄虽然嘴上答应了,但是属下却看出来他的迟疑,只是不知道其中是什么原因。”说着又挠了挠自己的头,“不过手下估摸着可能是有一点不舍得对自己的大伯父下手?”
但是宝亲王却不这么认为,楚永禄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且为人阴险狡诈忘恩负义,他怎么会因为不舍得而下不了手,肯定是见他对这楚尚书如此上心,想在他这里多弄点银两罢了。
所以说这褚永禄不过是个小喽啰,主要的还是跟褚永禄见面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去了何处?”宝亲王接着又问。
周一跟着宝亲王做这种跟踪人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知道孰轻孰重,在那褚永禄和黑衣人见了面之后,他便弃了褚永禄跟踪那黑衣人。
第四百九十一章 可疑之人出现
“那黑人去了一个花柳之地,叫什么梨花苑的,去那种地方得需要银子属下怕花钱……所以才没有跟了去……”周一说着便尴尬的干咳了一声。
“是吗?”宝亲王意味深长的拉长了音调问着周一。
周一故作镇定,“那自然是了,手下的月奉少的可怜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能省就省呗……”
宝亲王不再追问,因为他知道这是周一一辈子的痛处,原来这有一个故事,或者可以说是事故在里头。
在周一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宝亲王了,他比宝亲王小个三岁,所以在宝亲王在烟花柳巷之地成为常客的时候小周一必然也在那里混了个脸熟。
但是也仅限于脸熟而已,平常宝亲王进到房间之内跟姑娘们谈事论词,谈风花雪月,他也只是守在门外而已。但偏偏有一次,他被一个久经风月的姑娘看上了。二话不说便把他拉到自己的房间之中想要开了荤,周一毕竟年少不更事,以为人家要对他图谋不轨,硬是吓得尿了裤子,从此再不踏进青楼瓦舍一步。
宝亲王也不愿意再揭他的旧伤疤,只能随着他的意思说道,“嗯,你能勤俭持家,本王很是欣慰。”
周一本来很是慌乱的端着茶盏往自己嘴边送以掩饰自己的不安,但是忽然听得宝亲王这么一说,一个气儿不顺茶水便呛进了嗓子眼儿里。所以说好不容易求来的一盏茶就这么又给糟蹋了。
心中有气,周一说话也很不计较起来,“你说那黑衣人是干正经事儿的吗?没事往什么梨花苑跑。”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家的主子也喜欢往这勾栏瓦舍的地方跑。
宝亲王听他这样说心中不是味儿,但是忽又听他说什么梨花苑心中便产生了一个很大的疑问。
“你说那个跟褚永禄的黑衣人去了梨花苑?”
周一心想这梨花苑有什么不对吗,所以并茫然地点了点头,“对呀,王爷,他确实是去梨花苑了。”
一瞬间,宝亲王的头脑开始清晰起来。
据周一说这个身体发肤都像是京城人士,而梨花苑中也有一个酷似京城人士的姑娘,那么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呢?若是有联系他们又是什么关系?还有这么一个有姿色有才情的姑娘,为什么会好端端的赖着北疆极寒苦之地生存。究竟有什么目的或者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宝亲王的心中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接踵而来,看来今晚他又必须得去一趟梨花苑了,或者能从那个馨儿姑娘身上得到意外收获也未可知。
主意一定宝亲王便不再耽搁,站起身来便对周一说到,“如此说来,那梨花苑想来是极不错的,不如我们也去玩耍一番可好?”
“啊?”那周一有些惊慌,以为自家王爷拿自己寻开心,“王爷,这不太好吧?再说了这北疆这地寒苦,我们这这样花银子已经是招摇了,不如我们节省些……”
此时宝亲王已经不再跟那周一玩笑,而是正色道,“那黑衣人不会无缘无故去那里梨花苑,若是真如你所说他是京城之人的话,他要怎么会看得上这种极寒之地的青楼瓦舍。”
宝亲王分析的很有道理,京城之中,皋兰瓦设遍地都是,且装潢之繁华堪比王公贵族之家,甚至更甚。其中姑娘的穿戴更是奢华无比,更别说一样的吃喝奢靡之物了。所以说只要去过京城勾栏瓦舍的人一定不会在这里将就,除非他有什么重要的人要见或者重要的事要在里面做。
宝亲王这么一说,周一警醒了起来,“如此说来,他去那梨花院根本就不是寻欢作乐的?难不成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
宝亲王冷冷一笑“在不在这里面我们去一趟看看不就知道了。”
主仆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客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梨花苑华灯初上,莺莺燕燕们开始繁忙了起来。
但这繁忙之中却有一处是极安静的,那便是馨儿姑娘的屋子。
馨儿姑娘此刻只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灯红花绿,眼神中的忧郁和愤恨让人怀疑面前的这个女子是不是让整个北疆男子趋之若鹜的第一美人。
“女儿啊。”猝不及防的房门被人推了开来,来人正是梨花院的老鸨。
“妈妈何事?”馨儿看都没有看那老鸨一眼便淡淡的问道。
那老鸨知道自己女儿此刻心情不好,但是无奈收了人家的银子也只得谄媚地笑着往跟前蹭了过来,“女儿啊,外面有位公子想要见你,这也是来了好几次了,今儿好不容易你这没有客人,你看不如你就见他一见,陪他喝杯茶,聊聊诗词什么的?”
谁知道那馨儿却是半分面子也没有给她,“妈妈知道我的规矩,十日休沐一日,不然的话,我的身子也吃不消。所以还请妈妈帮我回了吧。”说着那馨儿便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帕子,看起来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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