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回来了?”那一直咳嗽之人此刻正躺在床榻之上,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血色,正是病入膏肓之兆。
“父亲。”那被唤做福儿的年轻男子见父亲这样便不由得在床榻前痛哭起来。
那后面背着药箱子的大夫见状便赶紧道:“哥儿,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还是赶紧的让老朽把把脉吧。”
那福儿听见大夫这么说赶紧离开了床榻,“还请大夫细心诊治父亲,他日叮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那大夫倒连忙摆手,“哥儿言重了,且不说老朽之前受过你们褚家的恩惠,便是老朽大夫的本分也是会尽力的。”说着便细细的给那床上的老者。
这老者说褚家,不用多想了,病床上的正是褚玥的父亲褚尚书,而那被唤做福儿的男子真是褚玥的哥哥,褚永福。
话说那老者闭着眼睛把脉好久方才有了头绪, 褚永福连忙问道:“大夫,我父亲这是?”
那大夫看了看闭目养神的褚尚书,便低声对褚永寿说道:“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那褚尚书自然是听见了这大夫的话,但是他并没有睁开眼睛,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怕是不长了。
但是那褚永福见自己的父亲没有睁开眼睛,以为睡着了便说道:“好。”
二人走到茅草屋之外,那大夫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褚大人本就身体受损,如今又深重无名之毒老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中毒?”褚永福显然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是中毒,接受不了这一切的褚永福使劲儿拽着自己的头发,“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我的父亲怎么会中毒呢?他的一硬汤药基本都是我亲手熬制并且为他服下的,他怎么可能中毒呢,绝对不会你一定是看错了!”
“褚公子……”那大夫欲言又止,权衡再三方才小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但是看来这人来者不善,想想你的两位兄弟吧,在这,你脸上的伤疤也不是自己不小心才弄的吧……”
在这北疆及其荒凉之地,人烟本来稀少,像褚家这样拖家带口都到这里的更是不多,所以褚家出了什么事儿,身为一个大夫肯定是知道的,那大夫早就觉得褚家此次出事不简单,但也没想到管这么多,毕竟自己能力有限。
但是此刻见这褚公子还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权衡再三不得不出言提醒一番。
褚永福哪里不知道这大夫是好意,其实他也察觉到了此次他们家族出事不简单,但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以为自己的父亲已经被流放到北疆了,还能碍着谁的事,现在看来还是他把人心想得太好了。
“这些王八蛋难道非要赶尽杀绝吗?”此时的褚永福目眦欲裂,“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那大夫见楚褚永福明白了过来便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褚公子报不报仇岂是后话了,现在还是想一想怎么救治你的父亲吧,虽然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但我总觉得他还是有救的,只是需要请到医术高明的大夫才是。”说这大夫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周围确定安全了方才又道,“说起来能往病人入口的饭食中下毒的应该是比较亲近的人,所以说公子还是小心为妙。”
褚永福闻言之后,眼眸闪了闪便重重地点了点头,“多谢大夫提醒。”顿了顿又道,“大夫你方才说,得请医术高明的大夫才能救我父亲,难道您不能救吗?您可是这方言百里之内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了。”
那大夫听了之后立马摆手摇头,“公子真是抬举老朽了,说我是方圆百里内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只能说这里人烟稀少大夫也少显得我医术高明了。”这大夫倒是实话实说。
二人正说着话,忽悠听的茅草屋之内又一阵连续不断的重重的咳嗽声。听着声音便知道病人极其难受。褚永福知道自己父亲的病实在是等不得了,便抓住那大夫的肩膀使劲摇晃道:“大夫那您说我该去哪里请大夫呢?”
“去哪里请倒是无所谓,只要是大夫高明,就算是从深山老林请来也能救你的父亲。只是现在找一个货真价实的名医可是难的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一定能就我的父亲,我一定能救他!”那褚永福几乎是魔怔了,不知道自言自语了多久,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眸一亮,看着那大夫说道,“大夫你说皇宫的御医能不能救我的父亲?”
“皇宫的御医虽然有些公民教育,但还是有些是有真本事的,若是能请到御医,你的父亲自然有希望活下去。”
这大夫说的倒是实话,只是身在这北疆极寒之地请一个御医,那可是难于登天。再说了,路途遥远病人能不能撑到御医也未可知。
“多谢大夫。”楚永福似乎心中有了希望,整个的人的脸色也好看了一点,“既然如此,你就先开一点药,为我父亲缓解一下痛苦吧。”
要开好了之后,大夫就离开了楚永寿一边为自己父亲煎着汤药,一边在想,到底是谁往自己父亲的汤药里下了毒。
说起来这个人也不是外人,只不过是他们褚家人的一个旁枝罢了,因为他父亲的事情是牵连了九族的,所以不相熟的褚家旁支也被流放到了这北疆之地,其中便有褚永福一个同辈的弟弟叫楚永禄的。刚被流放到这里的时候,他这个同辈的弟弟没少辱骂埋怨他的父亲,只是这么些年了那人似乎也渐渐的任命,倒也不常来闹他的父亲了。
其实按照褚永福的性子,这样的人是断断不能惯着的,只是他父亲认为他的家族都是因为自己所连累了,所以对他们格外迁就一些,褚永福为父命是从也只能忍着。这几个月来那褚永禄不但不闹了,甚至还时常来和他聊天帮忙,他甚至以为褚永禄原谅了他的父亲,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永福大哥。”
那褚永福边给自己的父亲熬药边想着父亲被下毒的事,忽然听到褚永禄的喊声,那喊声似往常一样并没有半丝异常。
第四百五十六章 狐狸尾巴
“你来了?”褚永福淡淡的问道头也没有抬,好像一心在为自己父亲熬药的样子。
“是啊,大伯父变成这样了,我怎么也不放心,所以特地来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那褚永禄说着话眼睛眼睛却一直盯着褚尚书,那种眼神根本就不是对病人的担忧,仿佛就是来探一探那人死没死一样。
“还是你有心。”褚永福放下扇火的小扇子站了起来,眼睛定定地看着褚永禄又道,“说起来你以前是最恨我父亲的,如今倒是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若不是我,他忍着你的面孔,我还真的以为换了一个人呢。”
那褚永禄显然是没有想到褚永福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话,神色一愣随即便讨好的笑道,“大哥,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以前埋怨大伯父那是因为我小不懂事,如今长大了,能体会到大伯父的不容易自然也就放下了许多。再说了以前大伯父还是尚书的时候我们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不管这褚永禄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是褚永福却是一直这样认为的,同一个家族便是这样同气连枝,富贵的时候自然是同富贵,如今落了难自然是同患难,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但是他也深知褚永禄绝对不是这么一个为他人着想的人。
想到这里,褚永福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来自己面前的这个兄弟。
褚永禄是个干瘪精瘦之人,身量不高整个人看起来畏畏缩缩的。这个人若是没有表情的时候,看着尚且还好一些,但是他一笑却是一副奸猾之相,加上一双逗大似的眼睛,透露着算计的光芒,加上颧骨高高的突出,整个人透露一股很辣之气。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褚永福眼珠不错的盯着他,他不知道是慌了还是心虚了,眼神处处闪躲,像极了市井的阴险毒辣之人。
那褚永福的眼神让他褚永禄躲无可躲,无奈之下他便开了口,“大哥,你这是看啥呢?没见过我还是咋的?”
“对呀,确实没见过这样的你呢,所以才要好好的打量一番,你也知道我们褚家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没准哪一天大哥就看不见你了呢。”
褚永福这一番话可谓是话中有话,也不知道那褚永禄听懂其中的门道没有,只见他豆大的眼珠子转了一转边舔着脸笑道,“大哥,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虽然我们褚家最近总有小事,但总体来说还算平安呢,只要我们在这里安分守己,守得住清苦,哪里就会不平安呢。”说着还低头看了看褚永福煎熬的汤药。
他看汤药的动作和眼神,褚永福自然注意到了,便假装没有看见的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说的话也有道理,既来之则安之,罢了。你且看着这汤药,我去为父亲倒些蜜水来。”
听着褚永福这么安排他,他忽然喜形于色,忙说道,“大哥,你去吧,这汤药我竟然给大伯父看的好好的。”
楚永福假装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便便去隔间里弄蜜水去了,布帘子放下来的那一刻褚永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纸包一股脑的把纸包里的东西全倒进了煎药的药罐子里,随后就把那包药的纸扔在药罐子下方的火里燃烧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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