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林才人是封季玄用来混淆视听的,那么到时候她定然会以封季玄的角度去想万更衣。
这个时候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件事,无异于让封季玄也间接的知道她们要除去万更衣。
宁婕妤点了点头,“也是,林妹妹胆子有些小,咱们还是晚一段时间再跟她说吧。”
看了看时辰,已经接近中午,宁婕妤不好一直待在梨花台,便站了起来,“时辰不早了,现在在别人眼里妹妹已然投靠了姐姐,这个时候再待下去,那就更惹眼了,妹妹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姐姐这里。”
送走宁婕妤,褚玥才觉得有些累,也不想去想万更衣的事情,躺在床榻上,却如何都睡不着。
一想到胭脂的婚期将近,她瞬间清醒起来。
是时候该给胭脂准备嫁妆了。
三书六礼,古代的婚嫁要比现代复杂的许多。
既然封季玄已经赐了婚,男女双方在大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她也该给胭脂时间,让她去绣自己的婚服了。
想到这里,她喊来褚喜。
听完褚玥的吩咐,褚喜笑着应了下来,“主子您放心吧,奴才一定会把事情都办的好好的!”
说罢就快速的退了下去。
褚喜走了之后,褚玥遣退寝宫内所有的下人,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双膝,一直盯着帐幔出神。
胭脂要出嫁了,琳琅的婚事也快要定下日子了,剩下的,只要把褚喜的家人找到,再除去万更衣,褚家案子的真相就能就此大白于天下了。
等到褚家一家人回到京城,褚父官复原职,她在后宫的任务就彻底完成了。
这么算下来的话,若是褚喜的事情顺利的话,大约再过一个月的时间,应该也就把事情都结束了。
她就可以离开这里,离开封季玄……
一想到这里,褚玥就有些神情落寞起来。
人没事做的时候就容易想很多事情,褚玥想来想去,想的头痛不已,干脆就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
驻青别院。
“父亲逼宫造反,已经获罪被押送至大理寺地牢了?”
万更衣猛然站了起来,失声道。
青竹跪在地上,低下头,不敢去看万更衣那双震惊不已的眼神。
“是的更衣,”青竹低声道:“就是在今日早朝发生的,老爷带着一众兵马包围住了议政殿……”
万更衣失神地坐在了地上,“父亲他为何这么糊涂……”
父亲这么做了,那她以后在后宫可怎么办?
无所倚仗,仅凭着一时的愧疚和那么点不能长久利用的旧情,她能走多远?
“也不怪老爷会这么做,”青竹忙去扶万更衣,“是皇上把老爷逼的太紧了,老爷除了这么做,别无他法,您还是快些起来吧,上次淋雨之后,您的膝盖已经落下了病根,可千万不能再受凉了!”
“我知道了,”万更衣却无动于衷,依旧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神情恍惚,过了许久才紧紧抓住青竹的手,面容急切,“那母亲和哥哥他们呢?皇上是如何判处的?”
“幸好先前您向皇上求情了,”青竹安慰她,“皇上重诺,此时并没有没有殃及夫人和少爷他们,只判处了万家所有家眷流放庆州,永世不得进京,男丁不得为官。”
万更衣苦笑了一声,“我早就知道父亲会不甘心一直为臣,所以才先向皇上求了恩旨,如今看来,父亲果真是个不安分的,为了谋逆,从未想过此事一旦暴露出来,我在后宫该当如何?”
“其实……”青竹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口,“其实老爷心中是有您的,当初您被冤枉那件事,老爷是为了不让您与他有所牵连才会故意那么说的,今日也必然把皇上的心思摸透了,笃定皇上不对对您如何,才会铤而走险的。”
万更衣神情始终都是一副恍然的模样,闻言苦笑了一声,“是啊,我早就该想到的,只是现在也晚了。”
她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忽然冷了下来,“听说是苏家的爪牙告的密?”
“是,可也不算是。”
青竹将她听来的殿内今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跟万更衣说了。
第二百八十章 各怀心思
末了青竹才小心的看了眼万更衣,“他们也是怕受到皇上忌惮罢了。”
“凤栖宫的那个贱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万更衣神情恢复一贯的高傲,扶住了青竹的手站了起来,“苏家这么做反而会让皇上更加忌惮他们,倒还不如一早就说了更合适些。”
“至于褚婕妤。”
万更衣冷笑了一声,“我被贬为更衣和她脱不了干系,皇后的手也不会真的就干干净净了,这次她不动手,倒是给了我一个机会。”
万更衣目露阴狠,那冰冷的神色让青竹不敢指示,下意识便低下了头。
“更衣,”她有些试探的道:“您是否是要……”
万更衣眼神冰冷,“褚婕妤,皇后,这两个贱人,谁都跑不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万更衣笑了笑,“这段时间且就让他们过的安稳一些,等到我的家人都到了庆州,新帐旧帐一起算就是了。”
她一双狠毒的眼睛看向了凤栖宫的方向,嘴角却扯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
慈宁宫。
皇后跪在佛祖面前已经半个时辰了。
听荷焦急的站在一旁,双眼却不住的往外面看去。
“你急什么?”
即便跪了有半个多时辰了,皇后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即便皇上来了,你觉得他会为本宫求情吗?”
听荷跺了跺脚,“那也总比一直就跪在这里强吧。”
“第一,本宫名义上什么错都没有犯,太后不过是让本宫在佛祖面前为皇上祈福罢了,你觉得皇上会开口拂了太后的面子吗?”
听荷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第二,”皇后淡淡道:“即便本宫的确做错了,由太后出面惩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皇上更不会为本宫求情了。”
“那娘娘总不能就一直这么跪下去吧?”
听荷看着皇后笔直的跪在那里,眼眶都红了。
“自然是要一直跪下去的。”
皇后轻声笑了笑,“皇上又不傻,自然是明白太后这是在迁怒于本宫,本宫母族做的事情和本宫又没有什么关系,本宫若是老老实实的一直就这么跪下去,皇上反而会因为愧疚而待本宫好一些。”
“那奴婢陪您一起跪着!”
听荷明白过来,忙跪在了皇后旁边。
“你别跪,本宫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
听荷忙起身,“娘娘您说,奴婢一定办到。”
“你附耳过来。”
皇后看了眼殿外,确认没有外人,才在听荷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
“奴婢这就去办,娘娘放心。”
听荷忙郑重的点了点头,离开了慈宁宫。
……
三清殿。
“母后,儿子这不是好好的么?您这也太夸张了吧。”
封季玄无奈的看着太后紧张的模样,失笑着摇了摇头。
“哀家这不是担心你嘛,”太后叹了口气,“今日也委实过于凶险了,早朝还未结束,整个后宫就已经全都传遍了,可把哀家吓坏了。”
“儿子这不是好好的站在您的面前么?”
封季玄扶着太后坐在了软榻上,随即看向了四周,惊讶的问道:“儿子听说皇后也来了,怎的没见到她?”
“怎么,皇帝想要为她求情?”
太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板着一张脸,手指缓缓的捻动着手中的佛珠。
封季玄面带惊讶,“求情?求什么情?皇后是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你是真的不知道?”
太后仔细的盯着封季玄,后者则疑惑的摇了摇头,“儿子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是听说了皇后来了您这里,儿子却没有见到她,有些疑惑罢了。”
“无妨,”太后脸色微松,“不过是因为今日早朝的事情,哀家借着皇后敲打了苏家一番,她现下还在慈宁宫跪着。”
封季玄面上极快地划过一丝了然,赞同的点了点头,“母后做的对,虽说此举让皇后有些受了委屈,但这样能够让苏家警醒老实一段时间,还是您想的周到,儿子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做。”
“你哪里是不知道该如何做?”
太后用手指了指封季玄,“分明就是让哀家这个老太婆去做这个黑脸罢了。”
“还是母后您懂儿子。”
封季玄不置可否一笑,随即站起了身子,“儿子还有许多政务要做,就不陪您说话了,儿子告退。”
“去吧。”
太后目送着封季玄离开,淡淡的收回了视线,“君嬷嬷,让皇后起来吧。”
“是。”
君嬷嬷聪明的选择什么也不问,只低着头,离开了三清殿。
她只觉得这一切,比起当年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发生的明争暗斗要来的更加惨烈。
毕竟涉及到了皇后,还有前朝许多错综复杂的关系。
只希望这次,可千万不要牵连慈宁宫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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