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也确实不像不受宠的样子。
做额娘的总是会想得更多。更何况舒舒觉罗氏嫁进的是皇家,她不亲眼去瞧瞧,还是觉得放心不下。
所以斟酌又斟酌,这才有了送拜贴一事。
去的那天,章佳氏特意起了大早,好好的梳妆打扮了一番,力求不给女儿丢人。
其实平日里她同京城的管家夫人们也是有交际的。作为侍郎夫人,走出去从来没虚过什么。可一想到进贝勒府,却是莫名有点胆寒。
池小河得知舒舒觉罗氏的额娘要来,也特意起了大早。倒不是她有心想压一头,而是迫于规矩不得不见。
舒舒觉罗氏只是个侧福晋,章佳氏进府想见女儿,首先得来拜见池小河这个嫡福晋。
“过两日就颁金节了,舒舒觉罗氏的额娘该不是担心她进宫的事吧?”池小河还在猜测。
“兴许就是两个月没见女儿,太过想念吧。”肖嬷嬷道。
“她自己女儿有机会不回去,怪谁呢!”说到这个池小河就不禁想笑。
她其实还真没有阻止舒舒觉罗氏管家的意思。侧福晋分担本就是应该的。特别是以后她若是再有机会同八爷出去,管家权肯定是给舒舒觉罗氏更合适。毕竟韩氏她们身份太低,有些事情处理起来不方便。
但她这么想,不代表韩氏她们这么想。对于这位刚进府就想夺权的侧福晋,连一向最为本分的张氏都意外的排斥。竟和韩氏、汪氏联合起来给舒舒觉罗氏制造困难。
结果舒舒觉罗氏牺牲了回家机会,也没争到实质性的管家权。
估摸着舒舒觉罗氏还觉得是她指使韩氏她们的。但其实她很冤枉。若她真有心不让舒舒觉罗氏管家,肯定明说了。她一向是不喜欢玩这种弯弯绕绕的。
“侧福晋现在只怕后悔的很。”夏莲在一旁笑道。
“路是她自己选的,后悔也没用。”池小河淡淡一笑。
人生这条路一向不好走,枝枝丫丫太多。有的路走错了还可以回头再重新来过。有的路走错了,却再没有重来的机会,可能一生都会因此改变。
选择和每个人的想法有关,但有时候也有运气的成分在。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没有谁能逃过。
章佳氏站在八爷的府门口时,心里已经沉静了下来。她也不是来做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是探望女儿,有什么好虚的。贝勒福晋也不过是个人,没有三头六臂,还能吃了她不成。
做好心理建设,等见到池小河的时候,章佳氏的表现可谓大方得体,不卑不亢。
池小河本也没打算为难她,只寒暄了几句就让她去看舒舒觉罗氏了。
从正院出来的时候,章佳氏心里觉得池小河同外面传闻的不一样,感觉还挺温和的。
不过她也是知道仅一面的印象说明不了什么,一切都待见到女儿再说。
舒舒觉罗氏早就已经迫不及待。隔一会儿就要派人去问问院门口的小太监,就怕错过了迎接章佳氏。
“主子,主子,夫人来了!”听琴激动的跑进来道。
她是舒舒觉罗家的家生子,这两个月也很想念侍郎府。这会能见到侍郎府的人,哪怕是以前敬畏的侍郎夫人,这会这觉得亲切起来。
舒舒觉罗氏更是激动的一个起身,差点没撞到桌角。
她没有继续在屋里等,而是直接出去到院门口迎接去了。
于是章佳氏便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女儿在院门口张望的样子。
“臣妇见过,”章佳氏礼还没行完。就被舒舒觉罗氏一把抓住胳膊,拦下了她正在福身的动作,“额娘,在女儿面前还要讲这些虚礼么?”
只一句话,舒舒觉罗氏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一哭。章佳氏也有些绷不住,眼眶顿时就红了。一旁的肖嬷嬷看情况不对,忙道:“夫人快进屋说话吧。这大冷天的,就别站在外面了。”
舒舒觉罗氏这才醒过神来,忙道:“对对对,额娘,咱们进屋说话,屋里暖和。”
章佳氏就这么被舒舒觉罗氏拉着手一路进了屋。
她其实从进院门就在打量四周的环境。再等进屋环视了一圈,这心就放了一半。
院落宽敞,方位也不错,布置雅致。屋里的陈设也高雅,一看就知道女儿这个侧福晋没受苛待。
“侧福晋瘦了。”章佳氏最为心疼的还是这个。女儿进府时脸还有点婴儿肥。这才短短两个月,婴儿肥竟没了,瘦的下颚弧线都变明显了。
“额娘,女儿好想您!”面对最亲的人,舒舒觉罗氏再也绷不住,趴在章佳氏的怀里就开始哭。
“怎么一说就哭起来了!”章佳氏声音哽咽,搂着舒舒觉罗氏也终于忍不住哭了。
一旁的听琴、知画也看得鼻头发酸。这两个月,她们主子过得实在是憋屈。哭一场发泄发泄也好。
于是母女相见后什么话都还顾不上说就先抱头痛哭了一场。
好一会儿两人的情绪才平静下来,洗过脸后才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章佳氏自然问起舒舒觉罗氏在八爷府里的情况。比如福晋人怎么样,对她态度如何;八爷性情如何,两人相处的如何等等。
这些其实是舒舒觉罗氏不太愿意触碰的问题,可章佳氏问,她又不能不说。只是这回答磕磕绊绊,眼神躲闪的,让人一听就不对劲。
“侧福晋是不是受委屈了?”章佳氏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舒舒觉罗氏的话。
第680章 章佳氏的教导
舒舒觉罗氏停顿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了头。
章佳氏一听这话心里就一痛,忙把舒舒觉罗氏搂进了怀里。
“额娘,女儿想回家。女儿不想嫁人!”舒舒觉罗氏忍不住又想哭。
“又说傻话。你都进了贝勒府了,这辈子都是贝勒爷的人了。”章佳氏道。
舒舒觉罗氏想说自己还不算真正意义上贝勒爷的人。可想起昨日同听琴她们商议的,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嫁人自然不比在自己家里,哪有不受委屈的。”章佳氏还在安慰她,“有些事情别往心里去,要学会自己调节。日子还长,老想难过的事,那岂不是过得太苦了?”
舒舒觉罗氏本想说也没什么开心的事,可最终也没说。她也不想章佳氏来一趟,就听她抱怨了。
“这两个月贝勒爷就没说让你回家看看?”章佳氏问道。
舒舒觉罗氏摇头,当初说回家还是她自己提的。
“你也没提?”章佳氏又问。
这一次舒舒觉罗氏点了头。
“那你为何没回去?贝勒爷不同意?”章佳氏脸色有些难看。女儿都主动提了还不许,这是多不近人情!
“也不是。”舒舒觉罗氏突然有点心虚。
章佳氏没再继续问,但眼神却在示意她说下去。待她听完舒舒觉罗氏的理由,章佳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即便是身边人帮忙出了主意,可做决定的还是自己。这说明女儿自己也心急想早点分摊管家权。
“你出嫁前额娘说的话都忘了?”章佳氏心里叹气,但看女儿情绪低落的样子也不好打击,只能语气温和的教导,“进府后要小心谨慎,凡事不要心急,一步一步慢慢走。”
“是女儿想错了。”舒舒觉罗氏现在后悔死了。她过后也想起章佳氏教的那些话。只是想起来也晚了,事情她已经做了。
“看着福晋受宠,所以自己就乱了阵脚,是不是?”章佳氏问道。
舒舒觉罗氏点了点头。她进府前就知道福晋受宠,也早做好了慢慢分宠的准备。可这些都在见到八爷后就忘了。
她从小到大见过的男子不多,像八爷这样长相英俊又笑容温润的男人就更少了。
一颗少女心就此沦陷,哪里还有理智可言。但凡八爷丑一点,气质差一些,她也不至于昏头。
“贝勒爷很优秀,对不对?”对自己的女儿章佳氏还是了解的。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额娘,贝勒爷的棋艺高超,字也写的好。据说他画画也很厉害,还会弹琴。”舒舒觉罗氏说起八爷就经不住两眼放光。
她自己是琴棋书画都会的,所以也欣赏这些都会的八爷。尤其是当她得知池小河又不会下棋又不会弹琴的时候,越发觉得自己才和八爷最配。
“你又忘了额娘说的话。”章佳氏再一次叹气,“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琴棋书画从来不是最重要的。这些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他若是真对你动心,不会这些一样会动心。”
舒舒觉罗氏的脸白了一下。她突然就想到了福晋。福晋可不就是不会这些也一样受宠么!
“额娘,那让男人喜欢的最重要东西是什么?容貌么?”舒舒觉罗氏终于忍不住了,“若说容貌,女儿自问比不上福晋。”
便是不服气,她也得承认,这府里后院里的人,没有比福晋更漂亮的了。
“容貌固然重要。第一眼的印象就是容貌和通身的气度。谁也没有本事一眼就看你心里去。”章佳氏道:“但要保持宠爱,容貌就不是最重要的了。美人总有迟暮的一日,再好看的容颜,天长日久的看也会腻。最重要的还是看那个男人喜欢什么样性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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