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上位者,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蛮野之人就是不懂礼数。圣上脸沉如水,晏四爷出声了,“你没有权利,权利是属于胜利者的,你只有听命行事,唐克己出身信王府,配你绰绰有余。”这话是有意抬高唐克己。太上皇和圣上在意嫡出血脉,对信王让庶长子先出生,是很不待见的,信王除了有个王爵,在朝堂上早已边缘化。
“我不要嫁给他,我要嫁给他。”如其其格指着傅知行道。
“他已有妻室。”晏四爷很想给她一耳光,什么东西,居然敢觊觎他女婿!
“我不介意,我愿意和他的妻子不分大小的在他身边伺候他,不会让他的妻子下堂的。”如其其格是公主,她自认为她说这话,很大度、很高尚;她都不计较二女侍一夫,那对方也应该如此。
“我介意,你不配与我妻子相提并论,就是给我妻子端洗脚水,都嫌你手粗。”傅知行知道圣上是不可能将如其其格赐给他的,本想做出最轻蔑的态度是无言,可是如其其格的话,太过份了,他怕晏萩忍不住出声,才抢先开口,不想让晏萩落一个为男人争风吃醋的坏名声。
晏萩翘起了唇角,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拿起一个桔子剥皮。
“我不信你妻子比我好,我是公主,我是西靼的公主,你让她出来和我比试,如果她赢了,我就不和她争你,若是她输,就让她滚,把你让出来给我。”如其其格一副要争夺傅知行到底的姿态,可她看傅知行的目光里,却是冷静的,并无情意。
傅知行微眯起了眼,有人在算计他。
如其其格是背对着晏萩的,晏萩自然看不到她眼神有异,只是她的话,让晏萩忍不住嗤笑,这女人想得可真美呀。
“啪”圣上砸了杯子,“这就是西靼求和的诚意?”
西靼使臣吓得立刻起身到殿中跪下,磕头道:“陛下息怒,如其其格公主年纪小,不懂事,又长途跋涉奔波劳累,脑子一时糊涂,恳请陛下宽恕她这一回。”
“糊涂?朕看不尽然吧。”圣上冷笑,“西靼国既然没有求和的诚意,那就等着景国大军,兵临城下。”
“陛下,西靼诚心诚意求和,特意把西靼国最美的如其其格公主献上,只是公主年纪尚小,突然远离故土有些不适应,再者这位公子一表人才,公主一见倾心,才会失了礼数。”西靼使臣辩解道。
“贵使觉得她此举,只是失礼?”圣上威严地问道。
“陛下,公主无知,求陛下宽恕!求陛下宽恕!”西靼使臣重重地磕头。
西靼国的其他人也都纷纷离座,来到殿中,跟使臣一起磕头,求圣上宽恕。如其其格目光闪烁不定,或许是权衡好了,又或许是知道她赖不上傅知行,也跪下,“如其其格一时鬼迷心窍,求陛下宽恕,如其其格甘愿受罚。”
圣上接过皇后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并没说话。沈皇后微微一笑,道:“陛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陛下就再给如其其格公主一次机会吧。”
“看在皇后为尔等求情的份上,朕网开一面。”圣上也没想过真和西靼再开战。
如其其格公主仍赐婚给唐克己,她的那两个媵妾也跟着进门。原本内宅争斗不休的信王府,这下就更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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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要回婆家几天,没有网络,偶尔还会停电,所以我得努力攒稿,不至于断更,这几天的字数不会更太多,请见谅。
第189章 长嫂进门
圣上的强硬果断,让某些人的阴谋没有实现,朝堂上的事,晏萩没去多管,晏四爷和傅知行也不需要她多管。每天她就帮着南平郡主收拾院子,晏同烛十二月初九要娶妻,晏同亮正月初十要娶妻。
腊八节,晏萩端着腊八粥,边吃边逗晏同亮,“二哥,大哥明天就成亲了,羡不羡慕呀?”
“没什么可羡慕的,我下个月就成亲了,羡慕嫉妒的人是傅无咎,让他喜欢一个小丫头片子,都二十多了,还成不了亲,孤枕难眠。”晏同亮幸灾乐祸又洋洋得意地道。
小丫头片子!
孤枕难眠。
晏萩哼哼两声,“二哥,你信不信,我说服二嫂,让她不陪你一起去边关?”
晏同亮吓得把碗放下,“小妹,二哥错了,二哥错了。”凭他对乔怀慬的了解,她绝对做得出舍弃他陪晏萩的事来。
晏萩傲矫地不吱声,低头吃腊八粥。晏同亮讨好地剥了个桔子,“小妹,吃桔子。”
“刚吃了甜粥,吃桔子太酸,不吃。”晏萩扯着帕子按按嘴角。
晏同亮放下桔子,端起西瓜子,“小妹,嗑瓜子。”
晏萩抓了一把,嗑了几颗,才慢悠悠地道:“算了,我大度,不跟你计较。”
取得妹妹的原谅,晏同亮轻吁了口气,抹了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次日清晨,晏萩一早就起来梳妆打扮,等着迎接大嫂进门。樱红色绣花圆领锦袍,深蓝色长裙,挽着垂挂髻,横卧一枝凤首衔珠簪,左右对称插着赤金镙丝花卉钗。
婚礼即昏礼,婚礼正式开始是在傍晚。晏同烛申时正,去曾家接亲,在曾家如何被为难,晏萩不得而知。酉时初刻,晏同烛顺利把新娘子曾玉致接过来了,一双新人在走完吉礼,拜过天地父母之后,就送进新房了。
看热闹和闹洞房的人也跟着进去了,晏萩做为亲小姑子,在晏同烛一会出来敬酒时,她要陪着新娘子的,表示婆家人对新娘的接纳;没有亲的姑子,就由堂姑子陪着,不过晏家几房都有儿有女,晏萩这还是第一次,十分新奇。
“新郎挑盖头,称心如意阖家欢。”喜婆子递上了秤称给晏同烛。
晏同烛用喜称挑开了曾玉致头上的大红盖头,不过盖头挑了,还看不到新娘子的脸;曾玉致手中还拿着一把鸳鸯团扇,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按习俗,新郎需要念却扇诗,新娘子才会把扇子放下来,晏同烛吟道:“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
一首念完,新娘子手中的扇子往下移,露出了额头和眉毛。喜婆子笑道:“眉似远山黛,新娘好容貌;新郎官呀,要想看全貌,还须再吟诗。”
“青春今夜正芳新,红叶开时一朵花;分明宝树从人看,何劳玉扇更来遮。”晏同烛又吟一首。
扇子再往下移,露双眼和鼻子,看热闹的人起哄道:“探花郎不会不行了吧?再来一首啊!”
在起哄声中,晏同烛再念:“闺里红颜如舜花,朝来行雨降人家。自有云衣五色映,不须罗扇百重遮。”
三请新娘却扇,全了礼数,曾玉致拿开手中的团扇,露出娇美的容貌。接下去就是喝交杯酒、结发等一系列繁琐的仪式。喜婆子让晏同烛喂饺子给曾玉致,饺子是半生的,曾玉致咬了一小口。喜婆子就问道:“新娘子,生不生?”
“生。”曾玉致答道。
闹洞房的人起哄问道:“生几个呀?”
曾玉致含笑垂首,晏萩嚷了起来,“生五个,我想要五个小侄儿。”
满堂大笑,“新娘子听到没,小姑子发话了,要五个小侄儿哟。”
曾玉致抿唇一笑,“听到了。”多子多福,她愿意多生几个。
笑闹了一会儿,晏同烛就被拽出去敬酒了,晏萩就凑过去,娇娇地喊了声,“大嫂。”
“妹妹。”曾玉致福身道。
“大嫂饿了吧?我让她们送吃的进来。”晏萩笑着去门口,让婢女去把准备好的吃食送进来。
曾玉致早上梳妆后,就喝了杯姐妹茶、吃了两块吉祥糕,这会子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晏萩让婢女帮曾玉致脱下喜服和凤冠,卸了妆,净了面,才坐在桌边吃东西。
“大嫂,这是红糖小米粥。”晏萩舀了一小碗粥放在曾玉致面前。
曾玉致看桌上的几样菜,都是她爱吃的,感动地道:“妹妹,谢谢你。”母亲曾说夫君好,不算好,婆婆姑子好,那才是真的好。
“大嫂谢错人了,这些都是大哥吩咐的。”晏萩不居功。
曾玉致抿唇一笑,不管晏萩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承婆家这份爱护之情。
晏萩陪着曾玉致吃完了饭,又闲聊了一会,才离开新房回她的清馥院。走到一个拐弯处,突然被人抓住了肩膀,刚要惊呼,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梅香。
晏萩仰面一看,不是傅知行,还能是谁,捏着小拳头,捶他胸口,“讨厌,你吓死我了!”她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潇潇。”傅知行满目柔情地看着她,刚见晏同烛穿着喜袍,满脸笑容、意气风发,他不免想像他成亲时会是怎样一番场景。顿时相思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如是就依仗着未来姑爷的身份,进了内宅,在这里等着他的小姑娘。
“你喝醉了?”晏萩闻到了酒味。
“几杯而已,没醉。”傅知行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
晏萩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的嘴角上亲了亲。
傅知行本就有些心猿意马,小姑娘还亲他,那里还忍得住,立刻堵上了她的嘴,吻了起来。麦雀赶忙又退开几步,四处张望,免得被人发现小姐和姑爷在亲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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