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刘达海的事,厂里肯定有别的人知道,你只要打听下就知道我没骗人。”
“说完了?”
“说完——啊!”
柳兰呈现抛物线,落入了水沟。
虽然她一开始想的,也是要掉水沟,以此诬陷张小花,但这件事被易天做出来,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柳兰左腿疼得动不了,不知是骨折了还是崴脚了。
“你竟然踹女人?”柳兰狼狈地站在水沟里,从没见过渣成这样的男人。
“踹你都是轻的。”易天还想上去补几脚。
如果不是媳妇刚叮嘱过他留口气,他现在就能把人踹到脑瓜放屁。
“你就不怕我告诉你丈人?”
柳兰的话音戛然而止,脸色骤然变白。
她看到了张小花,也看到了张小花身边的张母和张铁柱。
更可怕的是,她看到了正朝着这边过来的会计。
那个原本该跟她私奔的男人。
那个前世嘲笑她炕上像个死鱼一样的男人。
左边是她给自己规划的美好重生嫁给老实人的甜蜜梦想。
右边是她极力想撇清关系的前世渣男会计。
柳兰只希望自己此时能变成天上的云,变成地上的草,变成臭水沟里的水也行
只要能消失,变成什么都行。
“大兰子,你说好要跟我走的!”会计看着水沟里的柳兰,眼里闪过算计的光。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柳兰拼命摇头,近乎绝望地看向张家人,张铁柱面无表情的样,狠狠伤了她的心。
“这些你给我写的信,我都随身带着。”会计取出兜里的信。
“你是你!!”柳兰不明白这个混蛋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突然,她的视线落在张小花身上。
一定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
陈溪大方的点头。
“我刚看到他在这来回溜达就问了几句,想不到,这背后还有段情啊啧啧。”
有段情,还是奸情。
柳兰进厕所时,陈溪刚好看到在不远处徘徊的会计。
陈溪过去把会计按住,跟他说了,只要能揭发柳兰,不仅不计较他和柳兰那点事,还会帮会计还他亏空的村里公款。
会计之所以带着柳兰走,就是因为他好赌,动了村里的钱还不上了,想着临走还能糊弄个傻妞跟着,柳兰就是他的目标。
柳兰是昨天才重生的,重生第一件事就是跟会计分手,并威胁他敢纠缠出淤泥而不染的她,就把他亏空公款的事儿说出来。
会计害怕却拿她没办法,听柳兰今天要相亲偷摸过来,没想到被陈溪利用了。
“既然柳兰有情投意合的,我们张家也不好横刀夺爱,不送了。”张母接过会计的信,看了几眼,那情意绵绵的用词,看得张母脸都绿了。
气的都要喷火了。
这叫什么事儿!
张母拂袖而去,她现在就要回家撵人!
张铁柱失望地看了眼柳兰,柳兰心如寒冰。
她真的很想学好,真的想悔过,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她,连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她?
“阿姨你听我跟你解释——铁柱哥,你别走!”柳兰顾不上腿疼,从水沟里挣扎的爬出来。
会计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对着她邪笑,“大兰妹妹,你昨天不还说要给我好看吗?”
现在到底谁更“好看”?
“张小花,你不得好死!”柳兰对着陈溪的背影喊道。
她绝不会放过这个坏她好事的女人,绝不!
易天本想跟着媳妇一起走,听到这句,回头就是一脚,刚爬上来的柳兰又掉沟里了。
陈溪回眸,易天指着水沟满脸无辜。
“她还活着!”
没打死啊,他最听媳妇话了。
第224章 老实人挖你祖坟了?(9)+1更
“气、死、我、了!”张母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扯着嗓子中气十足的喊。
柳家人都走了,屋里一片狼藉。
张铁柱和张父正在收拾碗筷,张小花夫妇作为立下大功的鉴婊达人有幸免除家务,陪在边上给张母顺气。
陈溪劝了好半天,张母才不嗷嗷。
可心头这股火怎么也出不去,看着自家帅气又孝顺的好儿子,眼泪吧嗒就落下来了。
“咱家这是中了什么邪?怎么连着两门婚都摊上破事儿?”
“你不还有我么。”陈溪笑嘻嘻地说道。
她边上的易天点头,对,他媳妇最是优秀。
“你一个外嫁的姑娘,我还能指望你给我生孙子吗?”
这年代的人思想都这样,哪怕是再疼女儿,心里还是盼着能早点抱孙子,陈溪也不跟她挑字眼置气。
“好姑娘那么多,总能找到一个,错过这个还有别的,孙子孙女会有的,你急什么啊。”
张母抹着眼泪郁闷道,“外面还指不定怎么说咱家呢,两门亲都摊上这样的事儿,不行,我非得给柱子找个好姑娘,我再让人打听打听,看谁家有合适的。”
“又不是非得结婚,我年纪又不大,正好多拼几年事业。”张铁柱表态。
张母坚决反对。“不行,我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我决定了,现在相亲,年底就把事儿办了,风风光光大办!”
张铁柱跟她说不通,转身出去了。
陈溪看了眼易天,示意他继续自己刚刚安抚更年期老母亲的工作,起身去追张铁柱。
“柱子,你跟姐说说,你咋想的?”到了院外,陈溪问。
“姐,不瞒你说,我多少有些失落。”张铁柱闷闷道。
没想到看顺眼的姑娘,竟然心机如此深沉。
“只是‘有些’,那就好办了。”陈溪听他这么说,倒是松了口气。
悔过文有个共同点,前期女主死乞白赖抱大腿,各种跪舔男主,攻略了老实人的心之后,摇身一变,作精附体。
隔三差五整点幺蛾子,只要老实人不按着她们的想法做,裤衩一个大帽子就扣下来——你是不是不爱我!
与其说这些以张铁柱为代表的老实男主是爱这些作精转世,不如说被套牢了。
听张铁柱说只有一点难受,陈溪放心了,只要把他跟心机女隔开,一切都有机会。
“柱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就甘心这辈子都做这个领高薪吃闲饭的铁饭碗吗?”
“姐,你什么意思?”铁柱瞬间被转移了情绪。
“咱县有几个名额去南方援建,你敢不敢去?苦是苦几年,但总比你给人开车锻炼人。”
南方刚发了大水灾,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
张铁柱眼睛一亮,瞬间把失恋抛在脑后。
“姐,你可说我心里去了,我早就想去,就是咱妈不同意,不想我走太远。”
张铁柱毕业后在父母的安排下进了厂,虽然做的是给领导开车这种肥缺,但小伙子心里总憋着一股劲儿,想要脱离父母的安排自己闯闯。
厂里贴公告的时候他就心动了,但想也知道,母亲是绝不会同意的。
“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想去,我就帮你。”
“我想去。”
陈溪很满意,就这么定了。
原著里的张铁柱前世被柳兰放鸽子后就去了南方,在基层做了几年后赶上改革开放,自己下海经商,凭着前几年积攒的人脉和关系闯出了一片天地。
不仅收获了事业,还娶了个女医生,那女医生的父亲是当地的二把手。
原著里对前世的事儿一笔带过,没说那女医生是什么脾气,也没说张铁柱前世过的好不好。
但柳兰重生后,原著写了几句女医生,说那女医生第一眼看张铁柱就很有好感,但也仅仅是好感而已。
柳兰知道这是铁柱前世的老婆,婊精上身,非得说人家没给她好好看病,搅和的张铁柱跟女医生结仇,后又单方面冷落了铁柱很久,理由是,她太爱张铁柱了。
陈溪看这段时,还特意调出章评看了看,虽然有一部分三观比较正的读者为女医生抱不平,但更多读者沉浸在柳兰“守护婚姻”的感动中。
可见“爱”真是个万金油,可以解释一切不合逻辑的事儿。
陈溪猜柳兰不会轻易放弃,肯定又憋着别的招勾搭铁柱,这时候把铁柱调走,来个釜底抽薪,任凭那女人有多少幺蛾子都不怕。
姐弟俩相谈甚欢,这事儿就定下来了。
转过天陈溪就把事儿给办了。
她虽然只是个工人,但谁都知道她是张总工的女儿,也知道她有插手娘家事儿的习惯。
工作服里踹了瓶二锅头去了厂长办公室,没半个小时就把调令弄下来了。
张母因为柳家的事儿上火请假,这些她都不知道。
等张母终于销假上班,从厂长那知道女儿把儿子发配了,已经太晚了。
名单已经报上去了,那边已经入了档。
张母刚消肿的牙床瞬间起来了,杀气腾腾的跑闺女家准备找闺女算账。
结果开门的,是那疑似得了精神病的女婿。
“花花呢?”张母进屋就找鸡毛掸子。
陈溪正盘腿吃西瓜呢,看张母冲进来也不着急。
张母抄鸡毛掸子要抽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易天伸手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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