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见三爷回来了,连忙躬身行礼,小暖站起来把画册递给三爷,“小草给铺里的伙计画的行为准则,你看妙不妙。”
听王妃当着三爷的面都不用尊称,三爷竟没一丝不悦,秦三更觉外边的传言非虚——他家三爷惧内!
我勒个娘嘞,能把三爷管教的惧内,他对王妃的敬仰,已经如五湖四海加在一起,还滔滔不绝了。
三爷翻开小草的画作看了几页,也笑出声来,赞道,“图文并茂,寓教于乐,甚好。”
若是可以,三爷想让小草给那些办事糊涂的官员画一册,让他们照此准则做事,衙门办事速率定能提升不少。
言罢,三爷含笑扫了秦三一眼。
正跟着傻笑的秦三打了个激灵,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三爷手中的画本子,拱手告退。
因三爷不出有人在身边伺候,春花、秋月和绿蝶也跟着退了出去。小暖递给三爷一杯茶,“今日怎回来得这么早?”
三爷饮了茶,颇为闲适地道,“我以身体不适为由向父皇告了假,在家休养一段时日。”
这段日子朝上血雨腥风都与他俩有关,三爷风头太盛,避一避也好,小暖开心道,“现在天正热着,咱们去第五庄避暑吧,你有空也带着安歌四处转转。这孩子天天在屋里闷着,再待下去就闷出毛病了。”
三爷含笑点头,又拿起小草的画本子看了一会儿,评价道,“小草不只画技大有进益,连字也练成五分了。”
小暖颠颠地跟着他走到窗边竹荫下坐了,抬头眼巴巴地问,“三爷,我的字呢?”
三爷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恨铁不成钢,“勉强算两分。”
小暖腮帮子鼓起,“三爷太严厉了,怎么也有四分吧!”
三爷抬手为她整理衣衫和几根不听话的发丝,点头道,“趁着我这几日有空,帮你把字提到四分。”
要练字啊……
小暖立时苦了脸,让她握着毛笔一笔一划地写好繁体字,真的是太难为人,“三爷,小暖不是书法大家,写得字能让人认得出来就够了,对吧?”
“其他字可以如此,但名字需得写端正。以后你签账册、文书时,才够气势。”三爷带她到书桌前,蘸墨写下“陈小暖”和“已阅”五个字。
小暖立刻拍马屁,“三爷的字有十二分,已经大成了!”
三爷习的时欧阳率更的字帖,却又有他自己的风骨,笔力劲险中透着清俊之气。
小暖觉得,三爷的字如同他的人一样,让人为之惊艳,忍不住看了再看。真是因为三爷的字能让人回眸,才能招来财运,所以小暖爱不释手,她也跟着欧阳率更的字帖练的啊,为啥就差这么多呢……
“三爷,小暖有一计。楷书、草书和隶书、篆字的名字你都帮我写出来刻成印章,以后看账本小暖就不签名了,咔咔地叩印章,又快又有面子!”
三爷抬指,探在自以为聪明的小王妃额头,“胡话!印章岂是能轻易叩的。非重要书信,不可用印。”
印信是凭证,若是让人得了去仿了去,后患无穷,小暖吐吐舌头。
三爷见了目光陡暗,将她扣在怀里,擒住她的檀口,开始攻城略地。
三爷抬起头,盯着她红艳艳的唇,声音暗哑,“这段日子,正好在家陪陪你。”
白天陪了晚上陪吗……小暖腿软了,决定做个乖乖学生,“小暖觉得您说得非常有道理,别的字练不好也就罢了,名字一定要写好,这样才有面子,这几天三爷教我练字吧,白天练不好,晚上接着练,达到四分为止!”
三爷怎会识不破她的小心思,他抬手抚摸怀里小丫头诱人的唇,自己觉得很舒服、想一做再做的乐事,她居然不想。
难道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三爷握着毛笔,陷入沉思。
第1170章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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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小暖陪着三爷到城外第五庄“养病”。
小草和大黄早就得了消息,在庄子里等着他们来。见到马车来了,小草跑得不比大黄慢多少,她身上粉红色的衣裙摆动,像是一只舞动的蝴蝶。华安歌不错眼珠地盯着她看,表哥表嫂都下了马车,他还傻呆呆地坐在马上,盯着小草看。
小暖搂着妹妹和大黄说得开心,三爷发现了表弟的异样。待到晌午,秦氏也过来了,一家人围坐在桌边热热闹闹地用饭时,三爷又发现表弟时刻关注着小草,他那副想看不敢看,不敢看又忍不住不看的模样,让三爷觉得好生无奈。
少年老成的表弟,居然心悦与跳脱不羁的小草,这小丫头才九岁啊。
饭后闲来无事,陪着昨夜没睡好的小暖午睡时,三爷头枕右臂,左臂将小暖抱在胸前,与她提起此事,“他们一个十三一个九岁,谈论亲事为时过早。”
小暖的小脑袋枕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声音都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格外浑厚。十三谈论亲事为时过早?小暖伸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口,“十三岁不小了!”
三爷笑了,调侃道,“嗯,有人十三岁就敢将本王推在墙上,逼问本王要不要当她家的上门女婿。”
小暖戳得更用力了,“那还不是某位王爷先不守规矩,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把我看毛了么。”
“本王为何盯着你看?”想起那年上元夜,三爷又想回味那一触便终生不忘的感觉了。
是因为自己不小心亲到了他,沾包了……小暖是个精明的商人,善于归根溯源,“还不是你非要拉着我的手出去,街上那么多游人,你又离我那么近,意外碰到也是在所难免的。”
三爷一用力,乾坤颠倒,两人的发丝缠在一处,额头抵着额头,“本王没对你动情时,就已许你近身还愿牵你的手了。陈小暖,你呢?”
靠得这么近,小暖都快成斗鸡眼了,“若不是为了抓鱼,我才不会让你牵手呢。”
三爷低沉追问,“现在呢?”
小暖被他问晕了,“现在怎样?”
三爷接着问,“可喜欢我这样?”
他低头碰触她柔软的唇,小暖脸红了,很诚实地回答,“嗯,喜欢。”
喜欢这样?那……三爷再低头。
见他要再进一步,小暖连忙抬手捧住他的脸。不能让他再闹下去,她还疼着呢,“我是十三岁考虑这个问题,小草八岁时就相中圆通了,圆通也答应考虑,所以小草鱼安歌,不是年纪的问题。”
三爷果然被小暖的话拉回了心神,“圆通那边,小草是认真的?”
小暖很肯定,“她自己非常认真,圆通是个守信的小和尚,他既然答应了考虑,也会认真考虑的。”
三爷翻身,又将小暖抱在怀里,言道,“相比起来,还是安歌更合适些。”
圆通是反王之子、刺杀建隆帝的逆贼之弟、永福寺方丈的徒孙,现在又被“已故”的天师张昭收为弟子,这重重身份叠加在一个人身上会怎样,连三爷都难以估计。
小暖叹气,“谁说不是呢。其实就算没有圆通,安歌与小草也不合适,因为安歌不能当我家的上门女婿。”而且,这种事情不是看哪个条件更合适,而是小草更中意哪个。就像当初,她与赵书彦比跟三爷在一起要合适许多,但她还不是对三爷动了心,嫁了他么。
“前车之鉴。”三爷提醒道,当初小暖也是口口声声要招上门女婿的。
小暖挑眉,“安歌那辆车可跟您的不一样,咱们还是不要干涉,静观其变吧。”
情之一字最是难懂,三爷也不再言语,低头亲了亲小暖的额头。他十三岁时,怎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娶一个这样的妻子,还与她相濡以沫呢。
“睡吧。”
“嗯。”
小暖睡醒后,三爷早已去书房忙碌,小暖收拾好后赶往庄内的小塘边。娘亲说晚上要吃鱼,妹妹和大黄正在用蚯蚓钓大鱼,华安歌坐在一旁的凉亭里手里拿着刻刀,正在专心致志地雕琢手中的木块。两人一狗构成的画面,也毫无违和感。
“汪!”大黄见到小暖来了,尾巴摇得欢快,抬爪指着面前的小桶。
小暖看了看里边的几条蚯蚓,“大黄,这是你抓的?”
“汪!”大黄开心极了。
“很厉害,要不要试试下水抓鱼?”小暖笑眯眯地坐在大黄身边,这厮能刨洞翻墙,下水只会狗刨,鱼是肯定抓不到的。
谁知大黄听了小暖的话眼睛一亮,站起来就跳进了池塘里,水花溅了小暖和小草一身一脸。
鱼都跑了,小草也不恼,指着大黄笑得开心,“你这个坏家伙,早就想下去游会儿了吧?”
眼见着大黄在水里痛快地扑腾,小暖也笑得前仰后合,凉亭里的华安歌也跟着笑了。
这笑声传到第五庄的书房内,柴严易感叹道,“三弟的日子,令愚兄好生羡慕。”
三爷含笑,“二哥与二嫂相濡以沫十载,还有了君方那样聪慧的孩子,说是神仙眷侣也不为过。”
二皇子含笑,三弟娶的是心上人,他娶的是能与他身份匹配的王妃,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着实难以比较。若是重来,二皇子觉得自己还是会娶姚华清为妃,因为这些年来他也没遇到一个能让他痴狂的女子,非她不娶。二皇子觉得,他以后也不会遇到,因为在他眼里,比起江山社稷,女人实在寡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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