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还组织了人手看顾,绝对不能让孩子到施工现场去。发现了,不仅要狠狠的批评,还要惩罚。
所谓的惩罚也不大,就要他们天天给村里的五保户洗衣服,送柴。
十天后,陈白羽就不再到修路现场,修路已经上了正轨。有村长看着,陈白羽可以放心。
孟三德已经带着他的团队开始了测量农场到宝阳镇这一段路,寻找最佳的设计方案。
陈白羽也开始闲了下来,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快要过年了,大哥和大嫂也要回来办酒席了。
阿公找算命先生算的好日子,十二月二十六,大吉,宜嫁娶。所以,大哥和大嫂的婚礼酒席就定在二十六。
现在已经二十二了。
陈白羽站在龙眼树下,抬头看着依然郁郁葱葱的龙眼树,笑了笑。可惜,小灵通不能拍照,不能发彩信。
否则,就可以拍下来发彩信给李天朗。
不过,大嫂说了,过年的时候会给她带一台最新款的手机回来。这台手机,能拍照,能发彩信。
现在的手机区分短信和彩信,在使用的时候有些麻烦。
什么时候才能有后世的智能手机?想拍就拍,想发就发,多方便。
不过,一元通讯已经开始研发了,就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面市。
因为大哥和大嫂回来办结婚酒席,所以阿公阿婆这几天特别的忙。阿公不仅要照顾果园里的鸡,还要去修路,而阿婆则开始采办酒席所需。
陈白羽也要开始借碗筷和桌子等东西了。这些东西提前借回来,洗干净备用。至于一些桌子和凳就可以等酒席当天才借。
村里人办酒席都是这样做的。
一家办酒席,全村帮忙,全村参与。
“小五,不忙?”大堂伯端着一碗肉路过,应该是准备给大叔公送肉。大叔公分家后,就和大叔婆两人住在老宅,也就是陈白羽家旁边。
大堂伯和堂叔他们则住在前面一些,相隔这一条路,和一个斜坡。陈白羽家和老宅在斜坡上,而大堂伯和堂叔就在斜坡下。
“不忙了。大堂伯给大叔公送肉?大叔公的身体还好吧?对了,医生有没有说过大叔公吃食上需要注意什么?”
陈白羽看了一眼大堂伯端着的红烧肉,很想问问,想大叔公这样差不多瘫痪在床的病人,真的适宜吃这么油腻吗?
“医生说过不能吃太油腻。”大堂伯也很无奈,因为大叔公老了就喜欢肉,喜欢油腻,喜欢重口味。
“没办法。劝了很多次,就是不听,还闹了起来。”
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就越小孩。
大叔公最近喜欢吃重口味的东西,如果儿子儿媳妇不满足他的要求就不高兴。
不高兴了,要么闹一会,要么就唉声叹气的说‘我也没有多少时间活了,难道我想吃一口肉都不行?可能,这就是最后一口了。’
每次,别人劝,大叔公就会说,‘没有多少时间了,还不让我高兴高兴?’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谁还敢劝?
陈白羽也知道大堂伯的无奈。本来,大叔公会病就是因为被丽花堂姐气的,儿不教父之过。
没有教育好女儿,让老爹受罪,大堂伯心里也不好手。
每次,看着大叔公躺在床上抹眼泪说‘没有多少天活了’,大堂伯的心就好像被刀绞。
陈白羽跟着大堂伯去看大叔公。
大叔公的房间是按照陈白羽说的重新布置的,以前因为堆了不少的杂物而显得有些阴暗。
陈白羽回来后,就让人把大叔公房间里面的杂物都清理了出来,放到别的房间去。整个房间清爽了不少,但老人气比较明显。
人老了,就免不得会有老人气味。
特别是一些不爱洗澡,不讲卫生的老人更明星。
相对于阿祖的爱干净,大叔公就有些不讲究了。因为身体不便利,洗澡麻烦,他干脆就好几天洗一次。
“小五,你来了。我都闷死了。”大叔公看到陈白羽立刻拿过拐杖,想要出去走走。
“爸,你躺着吧。”大堂伯有些无奈,“小五小胳膊小腿的扶不住你。”
有人扶着,拄着拐杖,大叔公能勉强的走几步。但也只有几步而已。大叔公基本上算是瘫痪了。
“不躺。躺得腰都痛了。”大叔公瞪眼,不高兴。
老人也像小孩子,不喜欢闷在家里,喜欢出门走走。
“大堂伯,扶着大叔公走一走吧。整天躺着也不好,容易长褥疮。”而且,来来去去对着的都是大叔婆一个人,大叔公肯定会闷。
“要不,在外面摆一张摇椅,让大叔公在外面的果树下躺一会?”大叔公家大门口种着的是木菠萝。
木萝卜树容易招虫子,所以大叔公一般都是去陈白羽家门口的龙眼树下散步。只是,现在大叔公的身体越来越差,就很少到陈白羽家去了,因为大叔公怕,怕他会倒在陈白羽家门口,晦气,不吉利。
“如果不想出门,就把摇椅摆放在‘地堂’里?多看看天,看看云彩也好。”
‘地堂’是农场的口语。
农场人家的院子里一般都会种有果树,养有鸡鸭等家禽,还有一个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地堂’。
‘地堂’是一片用水泥铺成的平整地面,主要用来晒东西。虽然晒谷有晒谷场,但还有一些水果,例如青梅,例如龙眼等需要晒制的干果。
面积大小受到房子大小的影响,房子越大,‘地堂’就越大,反之则越小。
“这几天都没有下雨,大叔公可以在‘地堂’里看看天,心情会舒畅很多的。”天天被逼闷在房间里,被逼躺在床上,即使健康的人也会忧郁成病,更不说本来就身体不好的大叔公。
大堂伯担心外面太冷。
老人感冒可不是一件小事。
多少老人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感冒而去世的?
大堂伯有些为难。
“我哪里有一张羊绒小被子,我一会拿过来给大叔公。”陈白羽的羊绒毛毯超级暖和,一个话。明明就教他要有礼貌,见人要打招呼,但他就是三拳打不出一个屁来。”
陈飞红瞪了儿子一眼,“像他爸。蠢死了。”
陈白羽嘴角抽抽。
“陈小五,你什么时候结婚?”
“还没有定。我三姐和四哥都还没有结婚呢。”陈白羽不太想聊这个话题,但又不知道能跟陈飞红聊些什么。
两人虽然是同村,也曾经是同学、同桌,但两人能聊的话题太少。
“这有什么?现在不讲究这些了。总不能你四哥一直找不到女朋友,你就一直不结婚吧。”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欠揍?
陈白羽嘴角抽搐了下,抿抿嘴角,有些不耐烦。
陈飞红又在说儿子,她生的两个都是儿子,大儿子太调皮不听话,小儿子常哭......总之一句话,就是烦。
但如果你接口说,她的孩子烦?
呵呵。
她就能怼你到南墙,用一千个例子来证明她的儿子很好。
陈白羽闭嘴不言。
“我现在想出去打工都不行。我婆婆偏心,带孩子的时候总把好东西留给大伯家的儿子......”
结了婚,就免不了婆媳问题。
陈飞红有,二姐也有。
“我想给我妈带,但我妈却说要给钱。帮大嫂带不用,因为是孙子,带外孙就要给钱......烦死人了。”
陈白羽嘴角有些僵硬,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李天朗没有爸妈,如果你们结婚生孩子应该也给你妈带吧?”
“不知道。”
“你现在就要想清楚,没有婆婆很辛苦的。虽然我婆婆能帮的不多,但也总比没有好。”
呵呵。
有婆媳矛盾的时候,就想着没有婆婆最好。
想要人带孩子了,就是有总比没有好。
“飞红来了?这是老大吧?长得正好,虎头虎脑的。”阿婆抱着一捆粽子叶回来了,伸手捏捏飞红儿子的小脸蛋,“怎么没有涂一些友谊膏?小脸干燥的都开裂了。”
“涂了也没有用。说了无数次,流鼻涕就要叫人擦干净,不能抬起手臂就擦。他呢,哼。总喜欢用手袖擦鼻涕,擦得满脸都是,脸能不干裂?”
陈飞红用力的戳戳儿子的脸,陈白羽看着小男孩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一片。小男孩木木的站着。
“哪个孩子不是这样的?你小时候,也不见得比他干净。”阿婆瞪了陈飞红一眼,然后拿过手帕打湿,轻轻的把小男孩的脸擦干净,然后拿出一瓶爆拆灵来。
爆拆灵、七里香、友谊膏,都是农场人冬天的必备。虽然,农场属于南方,没有冻疮之类的东西,但因为双手常常碰水,也会有裂开的小口子。
三十岁以上的人比较喜欢爆拆灵,年轻的女孩喜欢七里香,小孩子则用友谊膏。因为友谊膏相对来说要贵一些。
同样的价钱,爆拆灵是一大罐,七里香是一大瓶,而友谊膏则是一小盒。陈白羽小时候,阿祖也常给她用友谊膏。
“孩子小,什么都不懂,当妈的就不能躁,”
陈飞红长长的叹口气,“我能不暴躁吗?”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祸害。“我是宁愿出门去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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