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羽在宾馆里高高兴兴的拆大哥和四哥的生日礼物。
“大哥,你就不能有点新意?”陈白羽嘟起嘴,年年都是钢笔或者是书,“不过,还是要谢谢大哥。”
陈白羽看到钢笔上刻了她的名字,‘小羽毛’。
笑了笑,“这字不错。”
等未来有一天,她可能要开个钢笔展。
“你呀。生日快乐。”陈一元抬手在陈白羽的额头上轻轻的敲了敲,“礼物就要实用。”
那些贴纸明星照片什么的,大哥绝对不会买的,觉得不实用。
陈辉年给陈白羽买的是一个银手镯。本来,他想要买一个玉镯的,但他不会挑,怕买到假货,所以就选了一个银镯子。
“我还记得几年前有人在镇上帮忙用硬币打戒指和手镯。那机器挺简陋的,也挺简单的。用硬币打出来的戒指,然后还帮忙刻字,好像才是一元一个。不过,要自备硬币。而且不能五角的,要是一元的。”
陈白羽还记得当时很多人骑单车回家拿硬币,拿去找人打戒指和手镯子。
“那个应该很简陋吧?”
陈白羽点点头,“嗯。很简陋。村里很多人都打了,那段时间村里很多女人手上都带着戒指。”
硬币打的戒指,陈白羽也打过
那是在广州的上社,她和好朋友平平买了送给彼此。
那时候,她们认识11年整,在吃饭逛街后,在路边上遇到了一个用硬币打戒指的小摊子,然后各自买了一个送给彼此,庆祝她们的友谊走过了11年。
11年,很长,也很短。
从初中起,她们一起互相鼓励,互相帮助,彼此依靠。
5元一个的小戒指,很简陋,很粗糙,但却成了她值得珍藏一辈子的礼物之一。直到她去世,那枚已经变黑的戒指依然躺在她的首饰盒子里。
那天,她们就在街上,笑嘻嘻的给彼此带了戒指,然后勾着手指说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那时候,平平刚刚参加工作,在一个房地产公司当售楼小姐。而她回到了市里,成为了一名公职人员。
她去广州给平平庆祝生日,然后在上社买了五元一个的戒指。
陈白羽永远都记得,就在上社牌坊的小街上,在有些昏黄的路灯下,在旁边吵杂的disco音乐下,她们尾指勾着尾指,看着对方的笑脸,感觉幸福得像拥有独立全世界的宣布她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这辈子,陈白羽没有在镇上读初中,所以错过了认识平平的机会,但陈白羽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们还是会认识的。
因为缘分。
陈白羽相信,她和平平的缘分不会因为她的跳级而改变。或许,这辈子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拥有纯真却有长远的友谊,但她还是想要认识她,和她成为朋友。
想起上辈子,愿意为了给她送一份生日礼物而坐几个小时车的平平,陈白羽心里就暖暖的。上辈子,陈白羽和平平是初中同学,陈白羽高中也在县城一中,但平平却考到了离县城有些远的安定镇中学。
高二那年,陈白羽生日。
平平从安定镇中学坐车到县城一中,到的时候已经下午最后一节课了。平平因为要赶时间坐车回去,所以并没有时间等她放学。
平平站在她的教室外面,偷偷的从教室尾递进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一个水晶发夹,还有一小袋鸡蛋仔小蛋糕。
鸡蛋仔蛋糕是从香港引进的,那时候很受同学们欢迎。
也是他们县最早的蛋糕。
教室尾后面最后一排同学,偷偷的把塑料袋往上递。那时候陈白羽刚坐在第三排,东西从后面传上来,传到陈白羽的手里,她并不知道东西是给她的,继续往上传。
怕被老婆看到,偷偷的。
东西传到第一排,然后大家都不知道是给谁的,然后又传回来。
又从陈白羽的手传回到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的同学小声,很小声,“陈白羽。是给陈白羽的。”
陈白羽还听到后面的话,也没有反应过来,老师就看过来了。
“陈白羽同学。”
陈白羽傻傻的站了起来,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一排的男同学举起已经碎了的蛋糕,说今天是陈白羽生日。
陈白羽傻傻的回过头,然后看到站在教室外的平平。
......
陈白羽摸了摸尾指,上辈子带着装饰戒指的地方,很怀念。
怀念过去,怀念曾经的日子。
有那么多值得感动的人和事。
陈白羽摸了摸手上的银镯子,“四哥,我很喜欢。”
她是幸运的。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遇到很多让她感动的人和事,家人,亲人,朋友,同学等等。
“四哥,这个手镯不是硬币打的吧?”陈白羽放在嘴里咬一口,“啊。我忘记了,好像金子才用咬来分真假吧?”
“傻。”陈辉年抬手就在陈白羽的额头上弹了弹,“硬币打出来的手镯子没有纯银的软,色泽也没有纯银的柔和。硬币打出来的东西,偏硬。”
陈辉年看着陈白羽戴上自己买的银镯子,“喜欢吗?上面刻着莲花。”
陈辉年也无奈,他看了不少的银镯子,多数都刻着莲花。都说,莲花的寓意最好,一般人家买镯子都选莲花的图案。
但陈辉年知道陈小五更喜欢杜鹃花或者木棉花。
“明年,我给你买一个刻杜鹃的。”找专人雕刻一个杜鹃花或者木棉花的手镯给陈小五。
“好啊。我等着。”
陈白羽也不客气,她的确更喜欢杜鹃或者木棉。
“其实,只要是四哥送的我都喜欢。野花,牵牛花也喜欢。”陈白羽高兴的亲了银镯子一口。
“等我有钱了,给你每一个白玉的。小五的手白嫩,戴白玉的手镯肯定会很好看。”
陈白羽摸了摸手上的银镯子,“其实,银镯子也很好。不像玉镯子那么容易碎。而且听说带戴久了,还能藏运。”
藏运,这是农场人的一个说法,一个人戴一样东西久了,例如手镯或者吊坠子或者其他的一些东西,久了,很久了,人的运气就会慢慢的积累在这个小东西上。
如果有亲人病了或者走霉运了,把这个小东西送给亲人,帮助他走过那段倒霉的时间,就是俗话说的帮运。
帮运在农场在很流行。就好像,以前陈白羽被鸟粪砸到头,家里人到各家各户去拿米回来煮粥给她喝,就是帮运。
上辈子,阿妈病的时候,陈白羽就想把自己一直带着的水晶吊坠给了阿妈,三姐也把一直带着的银镯子给阿妈。
但是,阿妈怎么也不肯要。阿妈说,她戴了就会抢走她和三姐的好运气,担心她和三姐会因此而倒霉。
陈白羽摸了摸手上的银镯子,人在绝望的时候希望一切都是运气。
就好像在阿妈病的时候,她是真的希望一直戴着的吊坠能帮运的。那样,她愿意把所有的运气统统给阿妈,希望阿妈能好起来。
只是,这只是一种愿望而已。
“走吧。吃饭去。”李白订了饭店,带陈白羽还有带队老师等人一起去吃饭。他们买了晚上的火车票回广州。
吃过饭后,他们就要对京都说再见了。
顾延年本来想请陈白羽一起吃饭,给她庆祝生日的,但因为李白请了带队老师还有同学,所以顾延年就没有过来。
他的身份不适宜太接地气。
“小五,你和顾延年什么关系?”李白有些奇怪。
像顾延年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真的太诡异了。
“我可爱啊。”陈白羽理直气壮,“我萌萌哒,娇俏可人。”
“噗。小五,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了,会让人觉得你很幼稚的。”陈辉年差点没有被水给呛死,真是的,做人就不能谦虚些?
这么直白的夸自己,真的好吗?
“小五,顾延年不是个简单的人。”能爬到现在的位置,怎么可能简单?
简单的人,早就被优胜劣汰了。
“我知道啊。”陈白羽点头,“所以我只是一个宝宝啊。”
顾延年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但也是一个孤独的老人。在老人面前,什么样的孩子在讨喜?这一点没有人比陈白羽更清楚。
她能讨农场所有老人的喜欢不是没有道理的。
越是复杂的人,就越喜欢简单。
越是高位,就越是讨厌别人看自己都是利益。
“再说,他简单不简单和我有什么关系?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在我面前都是顾爷爷。我又不需要利用他做什么,是不是?”陈白羽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陈白羽没有说,她对顾延年有一种很奇妙的亲切感。对顾延年的感觉,就好像家里人,可以依靠,可以撒娇。
陈白羽都觉得奇怪又意外。
李白不再多说,陈白羽能得顾延年照顾是运气也是福气。
“既然这样,那你就多关心他吧。”顾延年没有儿女,这么多来一只孤身一人。生活上应该也渴望别人的关心。
不过,他处在那个位置,对于别人的关心肯定也会多个心眼。这些年,想要讨好顾延年的人不知有多少,但从来没有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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