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应声而断，对上那道错愕目光，封姜毫不示弱，嘲讽流淌出来，被她看一眼，仿佛天山上千年冰霜被戳进心窝中。
男人讶异于她的神情，目光躲闪却悲伤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居然把人打伤，甚至于有人当场死亡！我说过，你是特殊的，你不应该出现在社会中。”
男人酝酿好情绪，抬起头来：“姜姜，只要你回来，回到家中，你依旧是我的宝贝，是我的小天使，我会一直养着你，保护你，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肮脏，不会脏了你的眼睛。”
如果不是段倾光早就知道这是个什么人，他还真会被劝服，现在，他只怕封姜会被全劝服，这栋大楼的规则，他差不多了解了一些，如果封姜被劝服了，那她也差不多要完蛋了。
段倾光心累。
可是当他看向少女后，立刻安心。
落地窗前，她逆光而立，看不清楚面容，但是泛着光芒的她，像极了天使。
她就是天使，段倾光想，如果她的童年是有光芒的，她会成为天使的。
谁会被这种拙劣的话劝服，谁是孙子！
封姜捏着疼痛的胳膊，颇没有形象的吸了一口凉气，还真疼，她好久没受过这么疼的伤害了。
甩了甩胳膊，封姜冷笑：“你就那么确定是我的错？”
“不是吗？你是特殊的，过错只能是你！”
封姜嘴角弧度越来越大，她薄唇呢喃出一句男人最不想听的话：“那么，过错为什么不是生我出来的你们的呢？”
有那么一瞬间，男人以为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但是那双眼睛又那么纯真，他祈祷，这只是她忿忿不平时候的疑问罢了，再说，那人已经死去，姜姜，已经没有机会再知道所有真相。
“是因为父母无罪论吗？”封姜声音有些疑惑，听起来带着失落和无奈，继而话锋一转，“还是说，你明知有错，却从未打算过认错呢。”
第364章 杀戮的天使：光芒与救赎【15】
但是很不幸，她是那剩下的百分之一。
证明被扔到男人身上的时候，他彻底的心凉了，带着一分苦笑：“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是，她知道，她早就知道，从冰冷刺眼灯光中走出来的时候，从没有人气的房屋中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但是原主不是啊，她那么悲伤，她把这个场景视为人生路上的坎儿，她后悔，她对她的表现不满意——归根结底，她现在并不知道这个被称作父亲的男人，其实是一个实打实的变态，恶魔。
当谎言被拆穿的时候，可想而知，她会是什么心情。
她被称为怪物。
明明是那么干净纯洁的面容，却因为出生就携带的特殊能力，让亲生母亲绝望，让亲生父亲……
哎。
封姜这时候想了想，她家男主呢？
为什么她家男主不在？
在男人鸦雀无声中，封姜往沙发上坐下：“请开始你的表演。”
“……”
“哦不，错了，请开始你的解释。”
男人这个时候还想沉默，他还想当做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他知道，他的侥幸真的仅仅是侥幸了。
“我说的，你会相信吗？”
“你是说真爱吗？”封姜笑道，“我相信，但是不相信会出现在你和我的母亲身上。”
如果当初她仅仅听到声音，或许，真的会愿意同意小饭统的推理。
她相信真爱，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什么感情都不理解的封姜了，所以，她相信。
但是，她也相信，这个男人，和原主母亲身上，没有感情。
他的解释，封姜没有听到，她也不想听到。
回到大楼时候，依旧是那个灰暗的空间，封姜算了算她从走廊上看到的那些“窗户”，如果一个窗户代表着一个场景，一个场景需要她去一趟……
封姜一脸黑线，她这个小世界，估计得耗费在这里。
封姜只想恨恨的冲着天喊上一句，凭什么别的小世界女主都仅仅只是一两个遗憾，就她，敢整出一走廊的遗憾……
不会有人回答。
“姜姜，你在难过吗？”段倾光抬起小爪子，探过封姜肩膀，在她脑袋上拍了拍，“别难过了，已经都过去了。”
“是啊，都已经过去了。”
封姜嘴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不这么想，过去个毛线了，这才刚刚开始好不好！
再一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封姜抿了抿唇瓣，怀中的小狐狸让她心中平复了一些。
她曾经轻描淡写道“死了几个人？”
但是当她看到那些死去的学生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后怕。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离开这里到那个情景时候不是在遗憾发生之前——亦或者说，原主从来没有遗憾过自己曾经手上染血……
原主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特殊能力，让一个同学看到了，她惊叹的同时，叫来了一群人。
她没有嘲笑原主，但是，确实引来了一群同学围观，他们围绕着原主，满目惊奇。
原主原本就被父亲警告过，不要在人前暴露出自己的特殊，否则就把她带回家，不能再任意行走，她因为突然之间能力失控就已经处于惶恐中，这些年因为“特殊”，被疯子母亲谩骂嫌弃，此时此刻想起来，让她无助又慌张。
她越是慌张，越是控制不住自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越是慌张，终于，在被女生发现之后，这种恐慌到达了顶峰。
女生眼神越是好奇，越是在告诉着原主她的特殊，而这种特殊，并非原主想要的，但是出生，并不是她能选择的。
睁开眼睛，她被告知特殊，所以她特殊。
原主被女生叫过来的一群人围观的时候，更是让人注意到了她的特殊，原主想逃离……
一刹那记忆被封姜记起的时候，她随之感受到了原主的那些情绪。
她的惶恐让人想到了迷路的羔羊。
她不想与众不同，但是显然，她只能与众不同。
等充血的眸子恢复清明，杀戮的天使又变回原来的模样，原主何其无辜……但是无可奈何，终究是一地鲜血。
倒在地上的几人，已经没有拯救的办法了——全身上下已经开始白骨化，怎么可能还有救回来的办法！
而侥幸逃脱的两人，眼神中带着迷茫，与其说那是经理过血腥事件后，怀疑自己，怀疑世界的那种感觉，不如说，他们情愿相信自己在做梦。
做梦，总有醒来的时候，但是地上的那些人，却再也醒不过来。
而清醒的两人，也同样，再也无法把这场血腥情形拖去梦中，随着睁开眼睛迎接黎明，而洗去恐惧。
慢慢接受恐惧，接受这是现实，这是他们能做的事情。
其实，封姜心中也开始充斥着不甘心情绪，不是为了那些人申冤，不是为了后悔或者是可怜某些人。
没有人告诉过原主，即使被发现后，她也可以用说谎来遮盖住特殊。
也没有人告诉她，被发现的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是失手捏碎了一张桌子罢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其实算不得特别过分，能力失控，力气变大，能敷衍过去就敷衍，无法敷衍过去就坦然面对。
原主不敢面对。
与其说是被发现的害怕，不如说是后果影响了她——原主父亲说过，如果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能力，那么就留在家中。
她这种怪物，应该留在家中。
但是原主不想留在家中——她尝到了甜头，她感受到了外面的快乐，这个世界，不仅仅是由白炽灯下彻底的白色组成的，苍穹可以是蓝色，夜幕可以是黑色，衣裙和心情一样，都可以是五颜六色。
她放不下这个甜头。
彻目的黑色，上面的星空仿佛距离她很远，“与其说是没有后悔，不如说是还想让这个甜头继续下去，”封姜声音轻轻的，“她真的不觉得这样很不好，她后悔的。或许只是没有把另外的两人也杀掉吧。”
段倾光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听到了什么鬼魅的话？！！
第365章 杀戮的天使：光芒与救赎【16】
但是很不幸，她是那剩下的百分之一。
证明被扔到男人身上的时候，他彻底的心凉了，带着一分苦笑：“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是，她知道，她早就知道，从冰冷刺眼灯光中走出来的时候，从没有人气的房屋中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但是原主不是啊，她那么悲伤，她把这个场景视为人生路上的坎儿，她后悔，她对她的表现不满意——归根结底，她现在并不知道这个被称作父亲的男人，其实是一个实打实的变态，恶魔。
当谎言被拆穿的时候，可想而知，她会是什么心情。
她被称为怪物。
明明是那么干净纯洁的面容，却因为出生就携带的特殊能力，让亲生母亲绝望，让亲生父亲……
哎。
封姜这时候想了想，她家男主呢？
为什么她家男主不在？
在男人鸦雀无声中，封姜往沙发上坐下：“请开始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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