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父母的搭救之恩,让他苟活了下来,在京城的日子也不好过,小小年纪能入孙府成为伴读也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曾经一度也觉得日子没有盼头,可如今却忽然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至少,他要报答恩人一家。
糕糕笑的甜蜜蜜的,旁边忽然一个六七岁的女孩走过来打断她“刘宜安,方才那么多夫人太太喜欢你,你假装不知事,如今跟一个下人在此拉拉扯扯,不觉得丢脸么?”
说话的是冯夫人的女儿冯清然,她虽然年纪小,却早知道自己母亲讨厌刘侍郎一家,如今逮着机会就想让这位刘小姐尴尬。
糕糕几乎未曾与人吵过嘴,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说,倒是旁边肖正言脸色冷淡下来“这位是哪家的小姐?出言污蔑旁人,倒是显得你家教不过如此,丢人现眼。”
冯清然愣了,恼怒地喊道“你这个下人!百无一用!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你就不怕”
肖正言冷笑“不怕什么?你父亲难不成还敢到孙大人面前放肆?你这般行径,反倒会替你冯府惹祸。”
冯清然也不傻,细想利弊,也不敢再说了。
男女有别,糕糕终究不敢再与肖正言说什么,然而冯清然抓住了机会,让人去取了一杯滚烫的热水,趁着糕糕不注意就要往她身上泼去。
她泼的地方正是糕糕的脖颈,若是一杯开水真的浇上去,只怕糕糕那一块的肌肤定然再也好不了了。
只可惜,肖正言虽然没再与糕糕说话,但一直远远地看着,见冯清然举止古怪,便往这里走了过来,关键时刻一把拉起来糕糕,那一杯滚烫的热水便全都浇到了冯清然自己的手上。
冯清然痛的尖叫一声,那边原本在说闲话的夫人太太们也都赶紧奔了过来,冯清然凄厉的呼声让冯夫人脸上的肉都在疯狂地跳动。
胡莺莺也吓坏了,等瞧见糕糕安然无恙这才放心。
可冯清然却痛得指着糕糕大叫“娘!是刘宜安碰翻了开水才烫到了女儿!”
冯夫人原本就对胡莺莺颇多意见,此时立即就要讨个说法。
“刘府当真好家教,小地方来的就是不一样,教出来如此恶毒之人!”
胡莺莺冷淡坻看着她,也不愿意再留面子了。
“冯夫人何以肯定是我家女儿碰翻了杯子?孙府上下有序,规则森严,还是先问问为何会出现一杯如此滚烫的水!”
冯清然脸的一变,那边孙夫人赶紧质问下人,下人也不敢隐瞒战战兢兢说道“是冯小姐要求的开水,说她就喜欢喝开水”
这很明显了是冯清然故意的,但冯夫人如何会承认,赶紧说道“清然喜欢滚烫的水,不代表就要被开水烫到!刘夫人!比如好好问问你家女孩儿为何要如此狠心用开水泼我家清然?简直其心可诛!”
糕糕还年幼,不懂辩解但也不会受委屈“娘,糕糕没想泼她,糕糕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莺莺把她抱到怀里,冯夫人咄咄逼人,肖正言却再也忍耐不住了,转身说道“我都瞧见了!是这位冯小姐故意用开水想烫伤刘小姐,是我不忍心拉开了刘小姐,所以冯小姐才烫伤了自己!”
众人哗然,冯清然咬死了不承认“这就是个下人!故意污蔑我!我岂会做那等龌蹉之事?倒是刘宜安瞧我不顺眼,故意设局陷害我!”
她哭着喊着,孙夫人厌恶至极,但也没法子真的如何,毕竟后宅之事与男人们的脸面也息息相关。
可没想到孙府的公子出来了,正是肖正言要陪读的孙茂,他也才八九岁,但生的面如冠玉,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小脸上倒是很有清贵之气。
“下人的话不可信,那我的呢?我也瞧见了,是这位姓冯的故意要害刘小姐。”
孙茂一句话,孙夫人心里立即就相信了。
冯夫人正要反驳,孙茂闲淡地说道“我爹素来喜欢品德端正之人,那些心术不正之人,往后娘还是莫要再请到家里来否则爹爹会生气的。”
孙夫人笑了“我儿说的对,今日原本大家在一处是要高高兴兴的,竟然有人弄了这么一出,冯夫人,若是你当真觉得此事有疑,不如咱们告诉冯大人,刘大人,以及我家孙大人,要他们评评理,如何?”
这么点子事,若是再牵扯到男人们,只怕更没有理,冯夫人忍气吞声,带着自己闺女匆匆告辞。
她们走了之后,孙夫人对胡莺莺母女赔礼道歉,又赠了糕糕一枚质地上好的羊脂玉佩,孙茂瞧着糕糕的眼神里都是笑意,一嘴一个宜安妹妹。
倒是糕糕似乎对他并没有太大心思,反倒看了几眼他旁边的肖正言。
肖正言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从孙家离去,胡莺莺想到那个姓冯的,还是觉得心里头不痛快。
大家都是朝廷命官的家眷,这个冯夫人何至于一直与自己作对?
这样下去她只得也想法子对付冯家人了。
胡莺莺有意向刘二成打听了一番冯大人,才知道原来冯大人与刘二成也是有龃龉的。
“冯大人上奏夸赞三皇子天资卓越,暗示皇上早立太子,期间拉拢过我,希望我也与他一同劝告皇上,我拒绝了,他便心中不快,言语上刺了我几回。”
刘二成提起来倒是不觉得此事如何,这个冯大人才能是有,但某些地方有些睚眦必报。
胡莺莺想到冯清然烫伤了手,回去之后那家人不知道会如何去想,便嘱咐刘二成要更加小心一些。
然而这一晚她就梦到了很离奇的事情。
梦中有一女子深夜吊死在了街头,留下血书一封,外加一枚玉佩,血书上说她为刘郎付出所有,却落得个呗抛弃的下场,不如一死了之,只是可惜了自己腹中的孩儿。
胡莺莺凑近了一看,那玉佩怎么就跟刘二成素日里佩戴的那枚一模一样呢?
围观的认很多,都在谴责。
“这刘大人原来是人面兽心哪!这姑娘太惨了!”
“就是,在外头玩了女人,两口子逼死人家姑娘,何况这肚子里还有一个!”
“禽兽不如!我等不如陈情求朝廷罢免这种畜生!不配为官的人渣!”
那么多责骂声,让胡莺莺脑子发疼,艰难地醒过来,发觉喉咙干得厉害,心脏发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赶紧下床去摸刘二成换下来的衣裳这才发现他素日里戴的玉佩果然不翼而飞!
“二成,二成你醒醒!你的玉佩呢?”
刘二成白日里辛劳,此时正困,但胡莺莺推他他倒是也醒了。
“怎么了?”
他打来个呵欠看过去,解释道“大约是今日在官衙做事失手打翻了茶水弄脏了衣服我换衣服时忘记戴上了,定然还在远处,我明日去瞧瞧。”
胡莺莺心里一跳一跳,她知道那玉佩肯定找不到了。
第105章
胡莺莺心里担心, 但知道此事蹊跷得很。
她与刘二成一商议, 刘二成自然是不认识什么女的, 更不可能让人家怀了孩子的。
刘二成想到有人这样陷害自己, 心中愤懑起身就要去着人稽查此人。
“此事还是先莫要有动静,咱不知道那人到底是哪天会动手, 不如先看看,若是抓到了先咬定她偷了你的玉佩。”
刘二成在大事上聪慧, 但这种被人暗算的事情却远不及胡莺莺细心。
最终胡莺莺与夏氏也商量了一番, 决定由夏氏跟刘梅花出面,若是抓到那人, 就让刘梅花咬定是她偷玉佩。
刘家派了人在那街头守着,第二日晚上便守到了那女人、没等她动手, 盯梢的人便直接抓着她带回去了。
倒是没往刘家带,而是逮到了一处小巷子里, 帮着她手脚,第二日才让刘梅花过去了。
“你偷了我哥哥的玉佩!大半夜的事要干什呢?”
那女子被绑了半夜心惊胆战, 原计划也没成功,这会儿早吓到了。
她出来时便被叮嘱不能与任何人说话,一死了之,她家父母兄弟都会得一大笔银子, 可如今人没死成被捉到这里来, 倒是不如一死了之。
刘梅花怕她咬舌自尽, 嘴里给她塞了块布, 对着那女人就骂了起来。
什么下贱什么畜生, 之类的话,她骂得很是熟练,倒是把那女人气了个半死。
“你以为我没查到你是哪家的闺女?你爹是西大街上卖白菜的,你若是不老实招了,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让你一家子都活不下去!”
刘梅花毕竟是乡下来的,猛的一骂人倒是一点不生疏。
那女人被她骂得晕头转向,到后来竟然还真的招了。
她说了什么冯大人冯夫人,刘梅花赶紧记下来了,一律告诉了胡莺莺。
这事儿私自处理也不合适了,胡莺莺直接报官,那女子早已崩溃,一应都招了出来。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冯大人的,冯夫人是借着这个孩子对付刘二成一家,所谓一石二鸟,败坏了刘二成的名声,也离间了夫妻感情。
哪知道半夜去街头也能被发现呢?
这事儿闹的冯大人大怒,毕竟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冯夫人被他好一通训斥,因为此事关系颇多,冯夫人被叫去见官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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