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想想，点头认可。
这两处她是明晃晃的犯了啊，要怎么解决呢。
“纸张的事儿其实还好说，这不是最开始给你练字的时候，是从大厨房的账上出的，后来这些白纸都是我和罗师傅给你的。算是你帮着我们算账的些许酬谢，如有人问了，你大可以往我和罗师傅身上推，我和罗师傅当了这么多年管事，拿点儿白纸还不会被污蔑贪赃了。”王嚒嚒说的很是自信。“倒是第二个，府里属于默许，又不能摊开讲的事。你要是不放心，以后大不了不卖就是，那么便宜，你又挣不了几个钱。”
桂花婶也开了口，下了定论，“以后不会在府里卖了。”
春暖也是莫名松了口气。
“上次福嚒嚒不是还夸你来的，都是小事，无须放在心上。你还是多和你干娘学学手艺，创新几样菜，老夫人封赏一向丰厚，不比你辛苦抄书挣得多。”王嚒嚒这话其实是讲给桂花婶听的。
自从酸梅汤入菜，冰块摆盘之后，几个月过去了，桂花婶仍无新作，王嚒嚒不免有些心急。
春暖也是听出话音来了，不过她可不好替桂花婶做决定，只好当做听不懂，含混着应了。
之后桂花婶就让她先走了，春暖出来就叹口气，财路断了一半。
府里不能卖了，还好开春书店仍然是收三百千的，肯定是不会砸手里的。
再说她还可以抄写《论语》。
只不过被人逼着放弃，真有些不爽啊。
可是如她们这般身份，想要肆意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春暖回到大厨房就告诉香环和几个帮她牵过线的丫鬟，不再卖书了，让她们有需要自行去书店买吧，还拜托她们告诉下其他人。
春暖也不知道这其他人都有谁。
她这生意做的其实也是糊里糊涂，如果她们自己买书，却说是别人买，她也给10文钱中介费的，就相当于那人140文买了她三本书，不过怎么说她也是挣的，所以也不细究这个。
香环脸上很是担忧，“是王嚒嚒那说了什么？”
春暖没有多说，只讲了是桂花婶和王嚒嚒都不想让她继续在府里做商贾之事。
“这有什么啊，这不跟你托人将书卖给书店，我们再从书店买差不多么，就是少了个书店，我们少花了点钱，大家都有好处的，怎么就不成了。”香环很是闹不懂。
春暖却想着，要是她有个中间人，她把书以优惠价给她，让她自己找客户。
却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如果她被人盯上了，那么就连累她人了，还是不要了。
反正最近靠着三百千，她已经大挣一笔了。
离过年还有些时候，说不准她还能抄上一本《论语》呢。
晚上回到房间，春暖就把抄好的三百千放到了箱子里，眼不见心不烦，等到明年开春再卖给书店。
“对了干娘，要是李师傅再问我，我如何回答啊？”她敷衍人家没有现货了，可不能一直没有吧。
“就说王嚒嚒不让你再抄书了，让你全心的学手艺。”桂花婶毫不犹豫把锅推给王嚒嚒。
春暖也觉得甚好，李师傅可不敢去质问王嚒嚒的。
“愿意抄书就继续抄，咱们不卖钱就当练字也没什么。”桂花婶可不想春暖被打击，然后再也不练字了。
春暖哪有那么脆弱，这点波折在她眼里那就不是事儿，“嗯，书还是要抄的。干娘，今个王嚒嚒的话话里有话啊。”
桂花婶也露出一丝愁容来，“我懂她的意思。可新菜哪里是那么好做的，难道我不想要老夫人的赏赐么。”
之前是有些低调的意思，不过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风头早就过去了。
春暖支着下巴，“干娘，你想在哪个菜上动心思啊？”
她虽然不能一下子说出个新菜来，但是适当的引导还是可以的。
桂花婶摇头，“我也没个主意，不过应该是肉食吧。”冬日肉食绝对是主角。
“你要说一道菜，我立马就知道该如何做，但是如何改，我这脑子就跟涂了浆糊似的。”桂花婶摇摇头。
“干娘，慢慢来，这个可是急不来的。”春暖安慰着桂花婶。
“其实我也是有些想法的，新菜一时做不来，我就想在摆盘花样上做些功夫，你可知菊花鱼，这琢磨着可从它入手。”菊花鱼因成菜宛如朵朵盛开的菊花而得名。
其造型逼真，色泽鲜艳，很得主子们喜爱。
春暖眨巴眨巴眼，这么说的话，孔雀开屏鱼、锦鱼吐珠…都可以搞一搞啊。
第108章 研发
第一百零八章
春暖心里有了想法,就琢磨着怎么和桂花婶说。
“干娘，最好这事儿别在大厨房试做,人多口杂的。”找个隐秘的地方，她才好帮忙啊。
真正嫌弃大厨房人多口杂的是她。
桂花婶倒是没有多想，“地方倒是有，也足够隐蔽，可是我刚有想法，万一最后弄不出来什么花样可就丢人了。”
这才是她担心的。
说白了，就是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这时候春暖必须发动巧舌如簧技能了，“干娘,你换个角度思考，王嚒嚒刚交代,咱们就把精力投上去了，出不出成果是其次的，最起码我们态度好啊。”
从古至今这态度绝对是重中之重，她曾经读过一个小故事,说是一位将军屡屡打败仗，皇帝怒气冲冲冲想要砍他的脑袋。
这位将军的谋士就给他出了个主意,改了他奏折里的一个词语,然后就保下了姓名。
那个词语之前是“屡战屡败”,改成了“屡败屡战”。
只不过颠倒了下顺序，这意思却是大不同了。
最主要的就是让皇帝感受到了这将军的态度，屡败却不放弃，这种精神还是可嘉的,所以皇帝才会放过将军。
桂花婶显然是被说动了。
她是得做点什么了。
既然做了决定，桂花婶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那我明天就和王嚒嚒说去，那个地方得有她的对牌。”
“干娘，我也去。”春暖组织了下语言，“就是因为我不懂，所以我敢胡乱想，说不准就能瞎猫碰到死耗子呢。”
桂花婶被那句“因为我不懂，所以我敢胡乱想”打动了。
她现在的瓶颈何尝不是因为懂的太多了。
“那我也得和王嚒嚒说一声，你负责的燕窝粥暂时也要交出去。咱们过去就得一整天，午饭、晚饭也要在那边对付一下，你下午也没有抄书的时间了，确定还要去吗？”桂花婶又问了次。
春暖毫不迟疑得点头了，她当然要去了，反正现在她闲的很，三百千的销路夜断了，《论语》她自己有一套了，也不需要押金，也没有一个月的时限，随时想抄就抄。
转天一早，母女俩在大厨房吃过早饭，桂花婶又交代秦婶子她们几句，就带着春暖走了。
两人先去找了王嚒嚒，不出意外王嚒嚒给予了热情的支持，地方随便用，食材只要不是最稀少的那几样，都可以调用。
桂花婶也不客气，直接要了一大串，让人给她们送过去。
走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干娘，咱们这是去哪啊？”
到这会子，她还不知道她们即将要去的“厨房”在哪呢。
“跟着我走吧，快到了。”桂花婶也说不好，主要是那房子又没名字，离哪都不近。
“到了，我们进去吧。”桂花婶掏出钥匙打开门。
春暖跟着走了进去，里头挺干净的，入眼就是个小厨房，有灶台有铁锅，但并没有大厨房铁锅那么大，顶多就是个中号的。
靠着墙角还有两个简易灶台，上面放着大砂锅。
之外就是两个并排的柜子，即使春暖没打开，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里面应该是放厨具的地方。
里面还有一个屋，她们刚才是开锁进来了，也就是这屋不可能有外人，所以春暖就大胆的进了。
里面东西更少，一铺炕，地上就一张桌子四把圆凳，桌子上有套水壶和茶杯。
“干娘，这到底是干什么的啊？”简直是一室一厅的小标配啊，要不是离大厨房有些远，她都想和桂花婶争取要住这了。
自己能做饭多好。
“这是应急房，就是府里出现危险情况，这里要进驻守卫的，平时有人打扫，却没人用，因为挨着大厨房的仓库比较近，所以就归王嚒嚒管了。”桂花婶拿了个木桶，“我去打水了。”
“干娘，我和你一起。”春暖心里有个猜测，当年老夫人吃斋念佛给国公爷祈福，桂花婶好像总要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就有了浓鸡汤，该不会就是在这里熬的吧，果然是个隐蔽的宝地。
两人打了水，又把用到的厨具简单刷洗一下，就有几个丫鬟提着筐子陆续送来食材了。
种类丰富，有一盆活鱼也有刚杀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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